沈落一口气说了不少的话,沈昭一一听到心里,却最受不了她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讨饶的模样。她穿得粉色裙衫,两条小辫上扎着粉色的缎带,有些小时候玉雪可爱的样子。
“不会,我不会将林苑的事情告诉爹娘,但是落落,你得告诉我究竟是发生了些什么。”沈昭很快退让,沈落感激地笑了笑。她复去看沈骞,才十岁的弟弟已是知情知趣,拿手指在自己嘴巴前比了个叉,示意会闭嘴,沈落又笑。
韩玹虽没有立刻跟出来,但俨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沈昭对沈落的即刻退让,他以为自己感同身受。那样拿沈落毫无办法的感觉,即便时日不常,他也有过了许多,不说沈昭。
到得此时,韩玹才走正厅,沈昭与沈骞看到他,忙与他见礼。
一则是心急想知道沈落遇到了什么事,二则是觉得不好继续叨扰韩玹,沈昭没有多废话,说,“今日多谢韩将军照顾妹妹,知道妹妹在府上着急赶到多少匆忙,来不及备下谢礼,只得改日再郑重道谢。”
“恐怕是要先回去了,韩将军,今天真的多谢了。”沈昭也不知道韩将军为何会主动离开靶场,又正好去了碧阳湖,还碰上自己妹妹出事。但是他始终没有对韩玹抱有不好的心思,因而未曾往那些方面想。
沈落便知道,今天没可能好好看看韩将军的将军府了。可这会她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坚持,与韩玹道别过后,她乖乖跟着沈昭回家。
像早上去林苑时那样,沈昭与沈骞依旧骑马,沈落坐着马车,路上自然无法好好说话。也不着急在这一刻,等回了府,自然有许多时间。
沈落他们离开后,韩玹将兴平与兴安喊至了跟前,交待他们说,“得了空闲,将府里的几处花园使人好好收拾收拾,种上些好看的花。”兴平兴安应下,韩玹没了别的吩咐,他们又都退出正厅。
往前正是韩玹自己交待,不必在这些事情上花费太多精力,而今却又交待下来这样的事。兴平以眼神询问兴安,兴安摊手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但他们如今都知道一点——
沈家的七小姐对于将军来说,很是有些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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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禾与秀苗也去了将军府接沈落,路上陪她坐在马车里,可没有敢多问多说。她们是除去沈落与韩玹之外,对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最为明白的,尤其是秀禾,而秀禾一贯机敏。
回到府里,两人服侍沈落换了一身裙衫,再替她重新绾发。沈落让秀禾将她的小檀木匣子取出来,把自己失而复得的玉佩放进去。秀禾与秀苗看到这个,都莫名放下心。
沈落道,“今天的事,总不必往我娘跟前摆弄,让她白白后怕担心。”秀禾与秀苗齐齐点了头,沈落继续说,“不过,我有些奇怪,我往前得罪过董三小姐吗?许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提起董云溪,秀苗不知情或许还好一些,秀禾却是当真气愤,“小姐与她往日接触甚少,何有得罪之说?何况她还做出今天这样的事情!东西不肯归还小姐,却还丢到碧阳湖里去,奴婢当真没见过这样的大家闺秀。”
秀苗一听,吓得一大跳,不知道还有此番内情。她对沈落一贯维护偏袒,瞬时比秀禾还要更加的气愤,“董三小姐可不是英武侯府的小姐吗?真是丢了英武侯的脸面!小姐这样好,定是她嫉妒,才会故意为难小姐的。”
嫉妒?沈落失笑,她倒不觉得是这么回事。想想董云溪的家世背景,再想想与她有过的接触,沈落找不出她要那样为难自己的理由。
今天的这件事可大可小,然而想到姐姐沈鸢与贺正初的婚事马上要有结果了,沈落便没有想往大闹。若只此一次,避开也就罢了。假若第二次、第三次依然自己撞上来,到底有法子教训回去。
沈落本是这样想,可得知到那些的沈鸢,却是第一个持不同意见。他们三个人聚在沈昭的书房,原本只有沈落与沈昭,但今天的事情还是叫沈鸢知道了。
沈鸢没有在林苑见到沈落与沈昭,难免奇怪。回府之后便找沈落问是怎么回事,多少叫她发现了端倪。并瞒不下她,沈落唯有坦白从宽。
“怎能叫她这样欺负你?”沈鸢冷笑两声,对沈落道,“落落,等下次见了这位董三小姐,我一定要和她好好讲讲道理。就是和这种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才最有意思。”
沈落问,“以德服人?以理服人?”
沈鸢挑眉,没有犹豫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