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此刻,宫中有人传旨而来,大魏帝周昱,请永宁郡主入宫议事。
御书房内,大魏帝周昱看着手中的急报与信件,喜怒不定。
“永宁,你可知朕唤你入宫,是为何事?”
“永宁已收到急报,匈奴耶律智账下二十万大军逼近天门关。”
“不止,你看看这个吧。”
洛颜接过,细细读下来,心中火起。
见洛颜已经读完了抬头看向他,大魏帝周昱直接摔下了手中茶杯。
叮咣一声,在这安静的房内格外刺耳。
“他耶律智是个什么东西,蛮夷之人也敢肖想景阳,还如此轻贱于你。”
那封信,是当今的匈奴单于耶律智亲笔所写,是一封,求亲信。
信中写道,听闻大魏公主正值芳龄,有意择婿,耶律智前来求娶景阳公主,愿立景阳公主为匈奴王后,从此保证不再犯边,缔结两国之好。
如果大魏帝不愿爱女远嫁,选一位高门贵女也是可以的,比如,与匈奴王城相距不远的,镇北城永宁郡主。
这哪里是求亲信,分明是□□裸的挑衅,迎娶不到景阳公主,便要退而求其次,求娶永宁郡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恨,可耻,可笑。
“永宁,我问你,天门关可守得住?”
洛颜迟疑一下,随即道“匈奴二十万大军,镇北军只有十万......”
“永州,郴州各派五万兵马,归你麾下,一同调遣。”
“请陛下放心,永宁在,镇北军在,比不让夷敌踏我大魏一步。”
“只是这二十万大军的嚼用,两军对峙,镇北城怕是支撑不了几日。”
“连棋,一应粮草辎重事宜,让何文康亲自督办,若是出了岔子,他这个户部侍郎也不用干了。”
“永宁,朕要的,不只是守住天门关。”大魏帝周昱直视洛颜,语气带有深意。
“臣领命。”
看得出来,大魏帝周昱是真的动了火气,甚至直接写了手谕,若有不听永宁郡主令者,可由洛颜自行料理。
先前已经赐过洛颜双刀,再赐下铠甲,军情紧迫,京城与大西北的天门关属实不近,一道道旨意传下来,洛颜也回到府中,收拾行装,准备日夜兼程,返回镇北城。
洛颜回到府上,此时,景阳与袁媛不过刚刚回到城内,看着街上纵马疾驰的侍卫,也感受到了一丝紧张,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二人匆忙的回到镇北侯府,见老管家洛林正在给洛颜收拾行囊,准备路上的干粮与水囊,而门口的马已经备好了。
“管家,这是,颜姐姐要走了吗?”景阳问道。
洛颜已经换好了便于赶路的衣服,陛下赐给她的那两柄双刀,也背负在身上。
“军情紧急,匈奴二十万大军压境,我回去坐镇。”
“可镇北城只有十万兵马,若是如五年前一般......”袁媛急着搭话,洛颜才来京城几日,这便又要回去了,况且镇北城兵马再强壮,哪里抵得上人海战术呢。
“我刚刚出宫入府,陛下已调永州,郴州各五万兵马于我,粮草一应也有朝中大人监督,放心。”时间紧迫,洛颜言简意赅地解释着。
“佳儿,你暂且不要呆在我府上了,如今我一走,府上也不安全,回宫待着。”
“还有你,袁媛,这阵子不要出城,别去庄子了,好好在府里待着,府中多少也得有个主子在,许多事情得有人做主。”
两人皆是点头无言。
“郡主,所有人已经准备好了。”
洛颜回应一声,带着东西走出门,翻身上马,身后是整装待发的亲卫。
“颜姐姐,千万要小心啊,平平安安。”
“大姐,我在府里等你回来看我。”
景阳咬紧了嘴唇,袁媛也捏着裙角,看着她。
斜阳夕照,金黄的余晖洒在洛颜的身上。
洛颜冲她们点点头,拉起缰绳,
“驾”
老管家洛林站在景阳与袁媛的身侧,同样望着那个远去的身影。
“大小姐,等您得胜而归。”
作者有话要说:我去洗个澡,之后还有一章。
何日请长缨14
军情紧急,返回镇北城的途中也是密报不断。
不过,匈奴大军只是驻扎在天门关外不远,时不时派人过来挑衅喊话,迟迟没有更大的动作,就像是特地在等她回去一般。
第二日一早,洛颜等人休息过后继续出发。
殊不知,另一头的宫内,自大魏帝周昱直接宣布,永宁郡主洛颜,封三品镇北将军,统领二十万大军,对战匈奴来犯。
今日的朝会就如同炸了锅一般,各方人马吵作一团。
有人说,永宁郡主一介女流之辈,女子领兵为将,于理不合,还请圣上三思。
有人说,永宁郡主虽然是将门出身,但年纪尚小,经验不足,恐怕难当大任,请陛下仔细定夺。
自然也有人替洛颜说话,永宁郡主自五年前,一人肩负起镇边大任,匈奴大大小小来犯数次,都被击退,一身成就,卓然在身。
再说了,永宁郡主自幼在边关长大,对匈奴人熟悉到骨子里了,你若是不想让永宁郡主出战匈奴,倒是推出个能战的人出来。
大魏帝周昱老神在在,面不改色的听着众位卿家的对喷。
突然,太子周辰站了出来,“父皇,永宁妹妹一片赤胆忠心,儿臣钦佩不已,只是确如曹大人所言,永宁尚未到花信之年,足以当朝中武将的女儿,于带兵打仗,经验尚有欠缺,不如派遣两位精炼的老将为副将,辅佐一二。”
他手下有几位颇具经验的老将,若是能接近永宁,倒是能拉进些距离。
听着太子这话,二皇子周朗自然是要出来反对的,“父皇,儿臣认为,永宁妹妹同为镇北军多年,身边亦有老将辅佐,若是朝中横添两位副将前去,反倒是添乱,不如再遣一位监军,协理永宁妹妹办理军务。”
太子听见二皇子把自己的提议,又想要反驳。
坐在高位之上的大魏帝周昱,看着朝堂之上心思各异的朝臣,与自己那两个野心昭然若揭的儿子,只觉得一阵厌烦。
永宁手中的兵权,他自己都没有拿到手,这两个儿子倒是打上主意了,都想往自己的身上揣。
还有这一个个站好队的大臣,他现在可还没死呢。
“够了,朕意已决,永宁已经返回北疆,无需再议,何人若是有异议,不如朕把你送到北疆,代替永宁郡主亲自与匈奴人做上一场。”
听了陛下的话,群臣默然,也无人再吱声。
朝会结束,大魏帝周昱回了御书房,朝臣们也是散的散,太子与二皇子各看了对方一眼,即使自己的目的没达成,对方也是如此,两人谁都没讨了好。
而天门关外二十万匈奴大军来犯,陛下封永宁郡主为将军,领二十万兵马的消息也传到了民间。
对于此,民间议论纷纷,当然,他们对于永宁郡主其何人也更是好奇了。
......
洛颜等人疾驰数百里,到了一处驿馆,补给休息。
大魏官道上的驿馆颇多,虽称不上是“府西三百里,驿馆如鱼鳞”,但六十里而一驿,确实提供了很多方便。
正值晌午,日头很烈,洛颜的等人在这吃了午食,又休憩一会儿。
即使是白天,侍卫们也守在驿馆楼下,轮班,洛颜则开了间房舍,梳洗一番。
默娘从一位驿夫的手中接过打好的热水,谢过又给了赏钱,进入房中。
默娘将手中的纸条递给洛颜后,把热水倒进木桶里。
这是京城传来的最新消息,看了纸条上的内容,洛颜扬了扬眉,真没想到,咱们这位陛下何时这般大方了,给了她封赏,又是一堆赏赐到府上,太子与二皇子的提议也都没有同意?她本以为,二十万兵马在手,大魏帝周昱起码得派两个人过来盯着她。
这是信任她?还是信任当初那位派到镇北城的梁监军?
将纸条毁尸灭迹,简单擦拭了身子,纾解一番疲劳,再度启程。
明明镇北城传来的消息并无大碍,可洛颜心中总是有一种急迫感,不亲自回去,根本无法安心。
昼夜兼程,终于抵达。
洛颜踏进镇北城的那一刻,只觉得心下一松,看着城内依旧是井然有序,欣欣向荣的样子,半点没有收到匈奴大军在外的影响。
“大小姐,您回来了。”出声的是个少年。
这处于变声期嗓子,嗓音如此明显,洛颜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小鱼儿,你怎的在此?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学堂吗?”
洛颜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小鱼儿本来正在高兴大小姐回来了,听到此话,转身要跑。
结果被洛颜身边的侍卫给揪回来了。
“大小姐,我,我不想去学堂了,匈奴人来了,我要和你一起去打仗,报仇。”
小鱼儿虽然怕逃学被大小姐骂,但还是认真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洛颜轻叹一口气,下了马。
都说小孩子忘性大,可其实,小孩子的记性,好得不得了。
“小鱼儿,你可是忘了我镇北城的征兵要求?来,给我背一背。”
小鱼儿瘪了瘪嘴,“年十五至三十,高五尺三至六尺以上......”
“你这年纪,正是读书的时候,若是真想要入伍,待年满十五岁也不迟。真的上了战场,刀剑不留情,让你阿娘阿奶怎么办。”
叫了一位侍卫把小鱼儿送回学堂,不准他再私自跑出来,并问清楚学堂近些日子的状况。
洛颜与默娘登上了天门关的城墙。
从副将杜诚手中接过望远镜,她远远地看着。
“永州与郴州可传来消息,兵马到何处了?”
“回郡主,已在路上,近日就到。”
“粮草呢?”
“已经让我们的人跟住了,您放心,不容有失。”
“这几日匈奴人都没有异动?”
“回郡主,除了每日前来叫骂叫阵之外,没有一点异动。”杜诚恭谨地回应道。
“那可真是奇怪了,这么些日子,二十万大军的消耗可不少,耶律智在搞什么?”
洛颜喃喃着。
“郡主,梁监军派人前来,想要与郡主一叙。”
“请梁大人今日到侯府用晚膳。”
作者有话要说:我饿了,不想煮方便面,干吃了一袋,就是把方便面捏碎,干调料包倒进去晃一晃。
但是怎么感觉没有小时候好吃捏。
何日请长缨15
晚膳之后,永宁郡主与镇北军监军梁大人秉烛夜谈,书房中的烛火亮了一夜。
此刻,她浑然不知,过几日到达的不知有粮草,还有两位出乎意料的人。
“四哥,你怎么会想要来北疆呢?”
周靖嘿嘿一笑,“我这么多年也走了不少地方,北疆还没来过,早就听北地的商人说,镇北城被永宁郡主打造的极好,一直想来看看,这次正巧有这个机会,不来白不来,这下母妃也不用恨铁不成钢,怨我不领差事,不替父皇做事了。”
“倒是小妹你,能说动父皇让你前来边关,着实在为兄的意料之外。”
过了几日,户部侍郎何大人带着朝廷的粮草辎重到达镇北城,同时,也带了两位小祖宗。
这一路上,既要赶时间,又要陪笑这两位,时刻担忧有刺客怎么办,纵使路上有镇北城的将士前来护卫,眼下到了镇北城,户部侍郎何文康才算是安了心。
入了城,周靖饶有兴致地观察镇北城,百姓衣着整洁,街道上林立的商贩吵吵闹闹的,叫卖声不断,仍然是一派安逸的作态。
既不像传言之中边关苦寒之地,也没有大敌压境,边关告急,人心惶惶的仓皇之感。
一切好似都井然有序的运行着,格外的给人安全感,周靖内心对于永宁郡主的评价,再度提升。
自进了西北的境内,镇北城便派了一个小队前去接应何大人押运的辎重粮草,入了镇北城,领队的将军一路带着他们朝着一个方向走。
何文康与周靖都骑在马上,马车上的帘子也被掀起来,一双眼睛窥视着窗外,这里,就是镇北城。
秋风瑟瑟,即使穿足了保暖的衣服,骑着马的两人却有一股子冷意。
走了能有两柱香的时间,只觉得街上的气氛有所变化,有人搀扶着受伤的兵士,有人拿着药包来去匆匆,街面上虽然异常整洁,但来往行走的,多是身穿铠甲的兵士,刀刃在手,上面沾染了不知是谁的血迹,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何文康的心情有些凝重,他是文人,也是文臣,虽然对于武人没有太多的偏见,但在朝堂之上,文臣武将本身就是自然而然对立的两方。他年纪大了,身处高位,早已经过惯了京城里远离饥馁,太平盛世的日子,何曾见过这般景象。
而周靖与马车上的人,也沉默不言。
“何大人,郡主此刻还在城墙之上观战,一时怕是无法接见您,不如先行安顿休息一番,再见过郡主也不迟。”
那将领似乎很善解人意,城墙之上,他只怕何文康上去了,下不来。
“呃...”何文康也有些纠结,一路上带着两位小祖宗,只怕这两位都已经累了,只想要休息。可自己是军务在身,虽然那位将领如此说了,但自己并不好照办,粮草辎重,定要亲自与永宁郡主交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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