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王捂着肋下,踉跄退了几步,目中终于露出恐惧之意。
他若非大腿中了一枪,速度迟缓下来,肋下就不会中这一枪。而胁下受这一刺,伤势十分严重,他的拳脚威力势必也要大打折扣。如今是真的没有与杨瀚一战之力了。
杨瀚还在施展心理战术:“我不怕死,可是要我去受这样的酷刑,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或许生不如死时,为求速死,我什么都肯招了,你呢?”
狮子王一步步后退,目光惊慌四顾,突然眼前一亮,纵身逃向湖中。
杨瀚一怔,难道此人水性惊人?旋即他才发现,水中浮沉着一具竹筏,原来自己上岸时不曾系信那竹筏,它竟飘到了这里来。
杨瀚心中一急,手中竹篙脱手掷出,狮子王刚刚跃起,那竹篙便呼啸而至,将他另一条大腿扎了个对穿。狮子王就像中了箭的天鹅,悲鸣一声,摔到了湖畔浅水中。
杨瀚立即拔腿追了过去,眼看离那狮子王只有一丈距离了,那狮子王突然从水中站起,身子绷得笔直,双目怒突着,须发戟张,威猛可怖之极。
杨瀚一见,心里莫名地打了个突儿,陡然停住了脚步。
接着,就见那狮子王突然双手握拳,一声悲愤凄厉到了极点的怒吼声陡然响起,可只响了一半,就似被戳破了皮儿的大鼓,一下子没了声音,几根巨大的冰刺,突然从他体内窜出来,把他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怪物。
“苏窈窈!”
杨瀚倒抽一口冷气,立即转身向岸上围观游客们看去。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眼望去,足足百十号围观者,哪里分辨得出谁是那个只需动念,根本无须出手的老怪物?
浑身穿满冰刺,仿佛从水中钻出的一个怪物似的老乞丐呆呆地站立片刻,被拍岸的湖水一冲,整个人就倒进了水里。
当杨瀚把他拖上岸的时候,他身上的冰刺已经融化了一小部分,尖锐的刺端部分变得圆润了许多,而血水也渗了出来,显得更加可怕。
没有人敢围上前来,这一幕实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围观的游客们个个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直到李公甫领着一帮捕快气势汹汹地围过来,他们才松了口气,这些平素在他们眼中很是厌憎的捕快,此时却驱散了置身阳光之下,却已遍体生寒的他们的冷意。
“这死法……”李公甫一瞧那乞丐尸身上的冰刺,登时吓了一跳,急忙拔出刀,仓惶四顾。
杨瀚把发生在岛上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这个乞丐与当初船上的那个陶景然,显然是一伙儿的,他们都是那个鬼面人的手下!
我刚才与这乞丐交手,他动作轻灵,身上显然没有带着那件重有千斤的土如意。如今他既然死了,很显然,那个鬼面人也在岛上,那件土如意,已被他交给了鬼面人。”
李公甫紧张的直想咬手指:“鬼面人就在岛上?我们该如何找他出来?”
杨瀚扫了眼围观的游客,轻声道:“我怀疑那鬼面人精通十分高妙的易容术。”
李公甫一听急躁起来:“照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抓不到他了?”
杨瀚摇头道:“也不尽然。头儿,你别忘了,他们所图谋的,是一件重有千斤的土如意。土如意虽然不大,足以藏在身上,但是能拿得起如此重物的,只怕寥寥无几。”
李公甫渐渐品出了门道,捏着下巴道:“你是说……”
杨瀚道:“纵然还有人也拿得起,可这千斤之物带在身上,也不会无所遁形。我们封锁了全岛,只许这一处出入,让所有游客挨个儿上船……”
李公甫的眼睛亮了起来:“重有千斤的人和一个百十斤重量的人上船时,绝对不会一样!”
杨瀚道:“不错!”
李公甫马上跳起来,吩咐众捕快封锁全岛,将所有游客尽数集中于此,所有游客要一一上船,观察那船只吃水线的变化。
李公甫这厢紧张地安排着,杨瀚却是站在湖畔,望着远处的点点帆影,唇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小青和白素已远走高飞了,那个老妖婆就算得到了土如意又能如何?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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