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耳部落强大,并不代表顾陵川和秦北南可以高枕无忧。
银耳给两人布置了任务。
顾陵川开始教授白耳和黑耳辨别草药,用草药治疗疾病,秦北南则收聪慧的目耳为徒,给目耳教导各种知识,几个月来,两人都忙的脚不着地。
等确定教导出的徒弟能独当一面后,两人终于有了空闲时间。
两人并排躺在双人木床上,秦北南抬手揽住了顾陵川的脖颈,双眼微眯,舌尖舔了舔唇角:“我们有一段时间没在一起了,今天你得好好陪陪我。”
顾陵川转头,看着秦北南的双眼。
男人暗蓝色的眸子盛着些许晦暗,顾陵川有所察觉,却还是纵容的点点头:“好啊。”
片刻后,秦北南眼角沁出泪水,他触摸顾陵川的喉结,语带诱惑:“你变做龙吧,你知道我很喜欢你的妖身,妖身更有感觉。”
“好。”
化为妖身后,顾陵川缠住秦北南,秦北南凑过来,眼尾飞红,蓝色的眸子宛如被水洗过的宝石,通透明澈。
他的手指按在了龙的脖颈处。
光芒一闪,金色的鳞片落入了秦北南手中。
被拔出鳞片后,丝丝血液渗出,顾陵川变作人形,挑眉看向秦北南。
秦北南将金色的鳞片收起,凑过去,用温软的舌尖舔舐顾陵川脖颈间渗出的血迹,血色沾染在唇角,秦北南笑得妖异:“龙的逆鳞归我了,就当是你留给我的纪念品吧。”
“哪怕是你离开这个世界,也无妨,我总会重新成为掌控规则的神明,到时候……”
秦北南吻了吻手中染血的鳞片,声音嘶哑低沉:“我会再一次找到你,让你无法逃离。”
顾陵川唇角勾起:“拭目以待。”
“但是,现在我得离开了。”
顾陵川最后吻了秦北南的耳朵一下,而后,方才还和秦北南缠绵的人,瞬间消失。
顾陵川抽离出世界,来源于他龙身的金色鳞片开始透明,秦北南紧紧地握住手中金色的鳞片,手掌被鳞片割裂,血液浸润着龙鳞,鳞片化为凝实。
秦北南的双目中闪过茫然,他摇了摇脑袋,感觉自己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秦北南疑惑的看向手心,看到染血的金色鳞片,秦北南的瞳孔缩了缩。
“我会找到你的,不惜一切代价。”
沙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宛如来自地狱的呼唤。
秦北南把龙鳞放在心口处,笑容嗜血:“即使我忘了你的名字,忘了你的容貌,但是,我依旧会找到你。”
“等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果纪20瓶;
非常感谢小可爱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秦北南下线,本书不会再上线,有可能在很久很久以后,作者会开新书,再次成神的秦北南黑化满世界找顾哥,和顾哥在线battle啥的。
但是也可能不开(因为作者脑洞虽然很多,但是没灵感就写不出来)_(:з)∠)_
最后,懒惰的作者想了想,原世界还是不大修了,就按照原本内容放上来,看过的读者就没必要订阅了,只看原世界最后一章就可。
真假贵公子(一)
下课铃声敲响,顾陵川拎起书包走出教室,和一个眼眶发红的奇怪男生擦肩而过,就听到一声呼唤:“阿顾。”
顾陵川停住脚步,回头看去,打量那人两眼,那男生戴着耳钉,画着眼线,头□□染成银灰色,和这所庄严肃穆的学校格格不入。
顾陵川皱眉,他并不认识这个男生。
“阿顾。”男生又唤了一声,眼圈发红,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顾陵川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他不知为何,莫名的烦躁,很不想和这个人打交道:“有什么事,快说,别搁我这里哭丧。”
周禹一哽,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他这才想起来少年时的顾陵川是个混混,脾气格外不好,直到后来他打算回到安家,却被安允龙当着满堂宾客的面狠狠斥责后,狼狈不堪的顾陵川才一改混混模样,学着做一个体面人。
“阿顾,你居然考进清大了,这次回家听到伯父说起我都不敢相信,你原来这么厉害。”周禹看顾陵川不耐烦,赶紧换了一副模样,收起满脸的委委屈屈,做出爽朗姿态。
现在的顾陵川还是一个愣头青,哪晓得怜香惜玉,对着他做姿态怕是对牛弹琴。
顾陵川狐疑的打量周禹一圈,愣是没想起这是哪号人,他看看手表,和安辰约定的时间已经快到了,而眼前画着眼线的男生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顾陵川彻底不耐烦,瞥了对方一眼,心道真是神经病,把双肩包甩到肩上,大步走向教学楼。
被顾陵川扔在身后的周禹看着大步离去的高大青年,简直不敢置信,这还是自己记忆中那个暗恋他很多年,面对自己就予取予求的顾陵川吗?
难道是他重生的方式不对?
没错,眼前的周禹是个重生者,他被自己的枕边人设计弄死,不甘绝望之下,却意外回到了十年前,为了报复将来会害死自己的人,他找到重生前暗恋自己的顾陵川,欲借顾陵川的手整治害死他的男人。
但是顾陵川根本不想理会周禹,周禹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他恨恨的看着大步流星离开的高大少年,最后咬咬牙,跟在了对方身后。
顾陵川到了校门口,就看到倚靠在车上低垂着眼的安辰,青年肤色苍白,整个人消瘦但是俊挺,一身黑色休闲装穿在身上越发显得他气质沉郁,顾陵川眼睛一亮,他招手唤了对方一声,安辰抬眸,面无表情的模样,眸底却泛起点点笑意。
安辰拉开车门,顾陵川坐到后座,安辰矮身坐到了顾陵川身边,低头和顾陵川说着什么,车门关上,线条流畅的黑色车子很快驶离。
尾随顾陵川而来的周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看到顾陵川和安辰同乘一辆车!坐的还是安辰的专用车黑色迈巴赫,那辆车,和安辰在一起十年的周禹都只坐过寥寥数次。
周禹咬牙,他不知道重生后的世界到底怎么了,顾陵川这个安家的亲生儿子,竟然和安辰这个伪太子混到了一起,还很亲密的样子。
这种事,怎么可能?顾陵川不是恨死安辰从他身边夺走自己吗?不是很不甘心非亲生子的安辰被安允龙承认,而他却被逐出家门吗?为什么重生后的世界,这两个人却在一起相谈甚欢?
车里的顾陵川早就忘了遇到周禹这个小插曲,他看着安辰,眉头嚣张的挑起,双臂舒展搂住安辰的肩膀,笑道:“你十万火急叫我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难道是想我啦?”
被顾陵川搂住的清冷青年浑身有些僵硬,他看了笑得肆意的人一眼,顾陵川肤色白皙透亮,一张娃娃脸毫无攻击力,右脸颊一侧有个浅浅的酒窝,笑起来的时候眉目飞扬,整个人就像没长大的少年,对自己全不设防。
眉峰微蹙一下舒展开,安辰嘴角挂起恰到好处的笑:“你不是想见识一下真正的赌场是什么模样吗,我这周周末要去澳城,就想带你去见识一下。”
“那敢情好,还是安辰你最好了。”顾陵川身形高大,腿长手长,偏长着一张娃娃脸,和安辰坐在一起活像个高中生,他抬手搂住安辰的脖子,嘟起嘴:“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干脆奴家以身相许吧!”
安辰侧身躲开顾陵川的袭击,顾陵川松手,哈哈大笑起来,那张减龄的娃娃脸笑起来有种感染人的活力,安辰看着,脸上也带出一点笑。
“喂,司机大叔,停车,我到家了。”和安辰笑闹一阵,顾陵川看了一眼车窗外,抬手敲了敲车窗玻璃,提醒道。
车门打开,顾陵川下车挂着灿烂的笑容向安辰告别,整个人活像是一个小太阳,安辰跟他挥手告别,黑色迈巴赫悄无声息的驶离。
等车子彻底消失,顾陵川放下手,脸上的笑容倏然收起,他抬起手摩挲着下巴,沉吟道:“啧,打算带着我去赌场啊,果然不安好心。我就说这个小少爷突然屈尊降贵和我套交情有古怪,下一步是不是就该带着我上红灯区再体验违禁药品了?啧啧,心肠歹毒,真是白瞎了小少爷一张对胃口的脸。”
顾陵川有些可惜,安辰那张脸长得好,气质冷郁安宁,人也金贵,他本来打算好好撩一撩小少爷的,谁叫小少爷对他态度特殊,他免不了自作多情以为对方也想撩自己,结果偏偏安辰是朵罂粟花,这可就让他高攀不起了。
他打算离安辰远一点保平安,但是又好奇安辰到底想做什么,最后骨子里的冒险精神占了上风,娃娃脸的青年脸上挂起狡黠的笑,抬手摸着下巴:“那就和再他玩一玩吧,我凉城南街小赌王怕是又得苦练赌技了,希望一年高三没有手生的厉害。”
顾陵川的大名在凉城算是家喻户晓,概因这个少年短短十数年履历辉煌。
顾陵川的父亲顾清寒是个落魄画家,早年家境殷实,结果顾清寒迷上画画,学画学得入了魔,疯狂收集真迹临摹,依旧没有学出名堂,整个人倒是越来越颓废,后来还沉迷赌博,愣是将偌大的家产败了个干净。
落魄之后顾清寒酗酒成性,一次醉酒更是对妻子沈静施暴,沈静忍无可忍,和顾清寒离了婚,带着刚满十岁的顾陵川投奔定居国外的沈家二老。
后来,沈静在国外找到了真爱,结了婚,顾父得到消息闹腾着要儿子,顾陵川不愿打搅母亲和继父的二人世界,干脆回来投奔父亲。
顾陵川在国外待了五年,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才十五岁就人高马大,他回来和顾清寒生份的很,顾清寒原本和他相安无事,偏偏一次酒瘾发作喝大了,关上门就想揍儿子。
结果,顾清寒就被十五岁的顾陵川一脚踹断了三根肋骨,趴地上晕死过去。
顾陵川擦擦鞋底,没事人一样的打了个急救电话,救护车呜呜呜的呼啸着,惊动了整个南街的街坊四邻,在大家惊诧的注视下,拉走了凄凄惨惨的顾父。
回来不到一月就把亲爹送进了重症监护室的顾陵川这下子出了名,大家伙儿谈起来无不啧啧称奇,都道这孩子小时候乖巧又听话,怎么国外生活五年就如此狂暴,果然是外国的水土影响人。
被儿子一脚差点踹残的顾清寒倒是至此安分不少,不酗酒也不借酒闹事儿了,顾陵川遂恢复了笑意盈盈的乖巧模样,不过顾清寒至此落下了个病根,看到儿子抬脚就会条件反射一哆嗦。
父子两个这么安生的过了一段,结果顾清寒又闹出了幺蛾子——他趁着顾陵川上学的功夫,拿着顾陵川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就把顾陵川的存款全部取出来,挥霍到了赌场上。
沈静按月给顾陵川打生活费,她是不指望自己不着调的前夫会好好养儿子,顾陵川年纪不大主意正,把银行卡藏得很严实,然而有见过千日练兵的,没见过千日防贼的,一不留神就被顾清寒琢磨到银行卡和身份证的位置,背着顾陵川来了这么一手。
生活费没了着落的顾陵川眼前发黑,总打自己亲爹到底不好听,一不小心还会把自己送进派出所,总不能一次两次都拿正当防卫没收住力说事儿吧,顾陵川一琢磨,决定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顾陵川脑回路清奇,明明是个大好青少年,不知打哪里学的一身匪气,第一想法是自己把钱赢回来,他找了一伙儿小混混,一个一个那人揍服了,愣是磨着一群不务正业的混混陪着自己苦练了三个月的赌技。
然后顾陵川又火了——他在赌场大杀四方,不仅赢回了被顾清寒霍霍干净的钱,还倒赢回了好几千。
顾陵川一下子尝到了甜头,一放学就往凉城暗地里的赌桌上跑,找到一家就老僧入定一样玩到凌晨,从麻将到扑克再到掷色子,玩的五花八门,从最初的对半赢到后来的十次有九次赢,顾陵川赌技越发娴熟,不足一年就闯出个凉城小赌王的称号。
最后被他盯上的几个老赌棍输的受不了,自己举报聚众赌博,地下赌场被封,顾陵川才安生下来。
至此,顾陵川混世魔王的名号在凉城彻底打响,提到顾陵川,大家都会惊叹一句:“那小子呦,是这个!”双手握拳碰一块儿,以示顾陵川混世魔王的地位牢不可破。
然而就是这么个魔王,上到高三沉心静气,一举考入国内最好的清大,又一次跌破了所有人的眼睛。
这一次,提到顾陵川,人们还是会说:“那小子喔,真是这个!”却不是握拳相碰,直接竖起大拇指!
这么个混世魔王盯上一个人,结果可想而知。
然而,无论是重生回来错估形势的周禹,还是对顾陵川抱着隐秘而复杂恶意的安辰,都不知道,一脸纯良的顾陵川白皮底下到底藏着多黑的芯子。
真假贵公子(二)
周末,安辰依言带着顾陵川到了澳城的赌场。
安辰是安家太子爷,安家是全国首富,作为全球都能排上名的巨富之家,安辰刚成年就参与了家族事务,眼看就要接手安允龙旗下的子公司,消息灵通的都愿意与之交好。
安辰过分自律,即使和安允龙有交情的澳城赌场主管给了他贵宾卡,邀请安辰小玩两把见识一下,安辰却从未踏足过这里。
安辰第一次踏足赌场也不显好奇,看着周围狂热的赌徒,他微微蹙眉。
澳城最大的赌场果然非同凡响,顾陵川一进门就满脸惊奇的赞叹出声,他比安辰高半个头,长臂一伸把安辰圈在怀里,语气兴奋:“这可真是个好地方,还是安辰你有门路,走,哥带你去大杀四方!”
安辰看顾陵川兴奋地眼神发亮,心下一定,只要顾陵川贪玩爱玩,就不怕他不上钩。
沉郁的青年示意助理兑换一叠筹码,交给顾陵川:“你去玩,我手气差,一般不大碰这些。我随意看看。”
“可惜了。”顾陵川跃跃欲试,拿着一叠红色筹码,转身就站到了自己最感兴趣的桌子边,看了一阵,就跟着人群把筹码压在了一处。
安辰看顾陵川很快沉迷其中,嘴角挂起一丝笑,他转身走过去,找到和安家相熟的主管,小声地嘱咐了几句。
主管闻言点头,唤来了荷官,叮嘱荷官两句,安辰神情满意,看安家太子爷高兴了的主管满脸堆笑,将安辰请进了静室,安辰打开助理随身携带的文件,一一批复。
“押大,稳赢——”
“还是押小吧……”
赌徒们神色兴奋,将筹码放在桌子上,随着铃声响起,新的一轮赌局又开始,桌面上的数字显示屏闪烁着上一轮赌局的结果。
顾陵川混在人群中投出一枚又一枚筹码,他眼神一扫,看到自己玩的这一桌换了个荷官,这荷官没有像刚才的荷官一样直接按桌上的按钮摇骰子,而是让客人们都收起筹码,拿起骰子盅,现场炫起技来。
荷官动作花哨流畅,摇出了三个六,三个五,甚至能把骰子摇的立成一排,赢得赌场客人阵阵喝彩。
摇骰子时荷官时不时地说两句俏皮话,气氛越发火热。
顾陵川眯眼笑,看了荷官一眼,正对上荷官来不及收回的打量视线,荷官下意识的挂上职业笑容,顾陵川咧嘴,露出个颇显稚气的笑,荷官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
炫技完毕,总算能正经赌博了。
红色筹码一枚代表五万,顾陵川拿着的一叠就价值百万,安辰出钱让他随意玩,顾陵川也不怵,刚才一枚一枚的丢,输赢各半,筹码数量未变,还是二十枚,此时他一气丢了十枚扔到大的一边。
那炫技的荷官手法流畅的摇动骰子盅,这次没玩花样,打开骰子盅后,三枚骰子点数分别是五,五,六,总点数十六,大于十一,顾陵川赢了一把大的,收回二十枚红筹。
收起筹码,顾陵川对押大押小没了兴趣,挪步到了下一桌。
那荷官看顾陵川走到了下一桌,有点傻眼——安少爷嘱咐给这位客人放水,让客人多赢两局,现在对方不配合,要怎么放水?
他们这是正规赌场,不可能每一桌都换荷官只为了迁就一位客人。
不知道荷官无奈的顾陵川每桌都会玩上两把,赌场游戏五花八门,有他熟悉的玩法,也有他完全没接触过的类型。扑克牌和麻将这两类,换个玩法也有相通之处,顾陵川一通百通,很快就熟练的上手。
手里的筹码都被压出去,只留下三四枚,顾陵川熟练之后,筹码迅速的增加,期间顾陵川兑换了一次筹码,把赢得筹码换成钱,拿着最初的二十枚红筹走到下一桌。
玩了整整一下午,顾陵川有点乐不思蜀,安辰看时间差不多,走出静室。
此时顾陵川正好回到刚开始的那一桌,安辰走过去拍了拍顾陵川。
顾陵川回头看了一眼,眼眶有些微红,眼球上也有一些红血丝,他示意安辰稍等,回过头去就把筹码都压在了一处。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