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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生玉随后补上一句:“我去量尺寸的时候,婶子们说结婚的会是一对侏儒夫妻,这样来看,身高也不对,所以……到底谁下单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一下子,李丹艳也为难起来:“这样的话,你找谁退呢?我在村子里摸了一下路,如果是昨晚那个高个子男人我还能带你去,如果不知道人的话,去找谁都不合适吧?”

“那去找村长试试吧,村子里有人结婚,总不会不找村长的。”付生玉思忖后说。

李丹艳想了下,觉得可以,就带着付生玉去找村长。

村长家在村子里挺开阔的地方,估计是要处理村子里所有的事物,所以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住在林子里,而是在村口处一条大路旁边。

然而李丹艳没进入村长家的院子,而是带着付生玉往后边的林子里走,一边走一边解释:“这外头的房子,就是给别人看的,实际上村长的家,是林子里的那个。”

果然,穿过林子后还有一个不小的院子,周围的竹林围住院内四间小屋,村长家经济情况看起来不错,有两栋二层小楼,后院还有个挺大的猪圈。

李丹艳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确定有人在才敲门:“村长在家吗?我们是来做婚服的裁缝。”

话音落下,里头忽然安静了好一会儿,过一阵子才有人来开门。

是个年纪挺大的男人,头发花白,应该是村长。

李丹艳笑着问:“您是村长吧?我们有点事想问一下您。”

男人点点头:“我是,你们在这说吧,大中午的,我们忙了一早上,也得休息呢。”

“啊好,是这样的,老板娘想问一下去定制婚服的新郎是谁?她想见见。”李丹艳笑着询问。

话里问的方式就很全面,一来可以试探定制婚服的人到底是不是新郎,二来可以知道新郎是谁,三来也没暴露付生玉要退钱的想法。

村长犹豫了一会儿,说:“新郎不在,他、他外出打工呢,婚服出什么问题了吗?”

闻言,付生玉走过去一点,说:“那个……是钱的问题,我想跟下单的新郎商量一下,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新郎很忙,快要结婚了,没事时间处理这些事情,你直接跟我说吧,村子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村委会共同决定的。”村长拒绝了付生玉的要求。

付生玉跟李丹艳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眼中的无奈,这村长顾左右而言他,明显心中有鬼。

没办法,付生玉只好说:“是这样的,我想退单了,这单子吧,是我奶奶接的,我很多地方都不是很懂,怕做不好,不如你们现在找别人吧?”

村长一听,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你什么意思?本来都答应得好好的,要的钱还那么多,我们也咬牙给你了,现在是想反悔吗?”

“这不是反悔不反悔的问题,是我奶奶去世了呀,那要不然……你们找个道士请我奶奶回来给你们继续做?”付生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话不是这么讲啊小姑娘,这父债子偿,你奶奶接了单子,就算人没了,按照约定,你总得接着做啊!”村长着急得直接从门后走出来了,差点就撞李丹艳身上。

付生玉无奈地说:“可问题是我做不了啊,我这辈子都没当过裁缝,本来我以为你们这就是缺个缝衣服的,谁知道要改那么多,我做不来啊。”

村长一听,急了:“可是……咱们可以再商量呀,你是不是觉得钱少了点?我们可以再加。”

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定制的婚服价格有高低,付生玉不会因为这件衣服只有几千块钱就嫌弃,只是村子里明显很不正常,付生玉想走了。

付生玉坚持要退款离开,村长劝不下,沉默一会儿后说:“那你留下成衣来吧,原来什么样就先做什么样,钱我们照样付,婚期很近,不能没有婚服。”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没办法,付生玉只好同意,不改尺寸只是买原来款式的话,花不了什么时间,快的话今晚就能走。

接着付生玉跟李丹艳回到了她们暂住的房子,付生玉重新把婚服放到人台上,看着刚画好的线条,想了想,还是没有擦掉。

作者有话说:

【此章完】

阿玉:想回家QAQ

第四章

◎仓房◎

李丹艳又跑出去了,付生玉一个人在屋内加急给衣服收襟和做最后的调整。

半成品婚服已经很好看了,衣襟上有一片漂亮又华丽的花纹,金色的丝线偶尔闪过红光,花纹仿佛在流动,几乎要从衣服上飘出来。

付生玉轻轻抚过衣襟上的花纹,仔细端详其中绣制的手法,越看越心惊。

从时间来说,这件婚服已经是吴福春死亡前三个月接的单子,她那时候精神应该已经很差了,可依旧能绣出这样的花纹,这份手艺,没有几十年的jinyin,不可能拥有。

用手机给衣服拍了几个照片存档,付生玉确定自己没有遗漏后准备收拾东西找村长交单。

背上所有的东西,婚服叠起来放在托盘里,付生玉走出房屋,单手举着托盘,一边走一边给李丹艳发消息,说一下自己准备当晚就离开。

奇怪的是,李丹艳没有回消息,付生玉没在意,以为对方是在采访呢,可能没空看手机。

到村长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太阳还没完全下山,可阳光已经照不进林子里,茂盛的枝叶遮挡住了夕阳,林间小路阴暗,几乎看不清方向。

付生玉凭借记忆摸到了村长家,敲了敲门,开门的却不是村长,而是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婶子。

婶子从门后走出来,问:“你是裁缝吧?我是村长的老婆,你进来放一下衣服吧,然后我给你结一下钱。”

因为对方是女性,付生玉没有防备,就跟着进了门,而院子里,是一群举着镰刀、斧头的男人。

付生玉悄悄放下端着托盘的右手,搭在斜挎的箱子上,冷静询问:“村长,这是什么意思?”

村长阴恻恻地看着付生玉,冷笑一声,说:“婚礼期间,委屈老板娘常住几天,回头喝了喜酒再走吧。”

“你们用斧头请人喝喜酒吗?”付生玉神色并不慌张,浅笑着反问回去。

“老板娘,你助理都留下来了,你身为老板,怎么也该陪着她吧?”村长说完,示意了一下旁边的男人。

一个男人转身去了院子里最边上的房间,打开锁,拖着李丹艳出来,而李丹艳满头是血,照这个出血量,怕是今晚都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