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一转，朱雀又道，“其实天城不仅是聚集点，更像是一个牢笼，所有无法突破境界的天符师都被困在里面。”

“突破？天符师上的境界？”

“对。”朱雀道，“当修为累积到达一个界限，就会有被规则之力排斥的感觉，我这次涅槃前就感受到过。”

这个景琛倒是明白一些，《造化修神决》到第九层会破碎虚空。

就像他在地球的师父一样，当一方世界无法再提供修炼所需的天地能量，就会去到更高层的空间，跟朱雀所说的同理。

“为何不能突破？”景琛疑惑，“跟玄古冰晶有关？”

朱雀摇头，“是天符界中，出产玄古冰晶的封古大殿。”

……

一行人往城门方向走。

刚出城门，景琛便感受到了朱雀所说的回春阵作用，就像乍一脱掉裘衣，薄衫行走在雪地中。

尽管他之前就穿得少，但俗话说对比才有差距。

景琛打了个哈秋，阿修罗身上传递来的火息让人迅速回暖。

看天色是个晴朗日子，刚吃过午饭，此行目的地是冰浪湖。

巨大冰花镶嵌在雪原上，周围支流旁聚拢着不少人群，犹如黑蚁不断移动。

三座不大冰山连接着一座雪峰，相距冰浪湖不远的空地上挤着过往修士，叫卖声不断，宛如闹市。

“开了开了，极优品质的凝冰原石，仅售九十灵符石。”

“半解凝冰原石，刚下雪峰，一百二十号矿脉出来的上品，限量五十块，机不可失。”

“凝冰石低价甩卖，十立方仅售五块灵犀石。”

“都快来看看，马奇大师新出的凝冰石雕，一尊十块灵符石，谢绝还价。”

所有声音连成一片，听得人一个头两个大。

踏入原石街，却像走进了菜市场。

“价格差这么多？”景琛视线扫过周围摊子，凝冰原石随意堆放，大的有二层小楼高，小的就巴掌大小，很多块头大的都挡在行路的过道上。

“品相有好坏，价格自然不同。”朱雀左右张望，“当然，里面八成人报价都是虚的，专坑像你这样的外来人。”

一条原石街从头走到尾为笔直路线，期间不断有雪峰上拉下来的牦牛车在此卸货，愣是将场地扩充成了肥大的圆。

景琛和朱雀走在其中，一边观望一边留意凝冰石品相和价格，不知不觉走到街区最中心。

此时里面正在进行一场比较大型的凝冰原石贩卖会。

周边用符阵围起隔离人群的空气墙，每隔几步就有修士把守，没有买票拿到凭证的人不得入内。

相比外面的混乱，空气墙里的原石都是明码标价，秩序也好上不少。

“这些凝冰石的品质要怎么区分？”景琛买票入内，坑爹的是朱雀和阿修罗居然还要收儿童票。

“看水头。”朱雀道，“越剔透说明杂质越少，无暇为最上品，另外你要注意观察颜色，从白到深蓝，颜色越深品相越佳，炼制出的符器符力传导效果就越好。”

景琛回想了下早上买下的那间小屋，院里冰窖中的凝冰石似乎都是白色。

且是中间有很多冰裂的那种，估计是最低级的凝冰石，就是方才有叫卖说十立方五枚灵犀石的那档。

石头分放两边，中央隔出一条过道。

整个会场四四方方，约有二十来条这样的过道，占地不小，里面凝冰原石也多。

“你看这个。”朱雀在一块石头边蹲下，饶有兴致对景琛解说道，“外皮花纹条理清晰，这一片颜色深，说明里面凝冰石吃的透。”

“再看这里的颗粒。”小手在石头一处点了点，“有这种小粒的出现，凝冰石瑕疵通常会比较少。”

景琛盯着石头左右看看，没瞧出所以然，外放神识附着其上，却发现被什么东西阻挡，无法渗透进去。

“诶我说你，买原石的乐趣就在于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朱雀人看起来小小只，说话老气横秋的很，“你这样有什么意思！”

其实压根没看到，反被教训一顿的景琛，“……那我们买这块？”

朱雀的喋喋不休戛然而止，抱着石头又摸了两把，神色郑重地放下，“不行，从为师多年经验看，里面凝冰石只有这旁边一层，买了准赔。”

景琛，“……”喂喂，谁说买原石的乐趣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的？你敢说刚才没有用精神力探查？！波动都传到我这边了，买块石头你是有多激动？

“你又是什么眼神？！”朱雀怒。

景琛撇过脸，“没，我绝对没有在鄙视您。”

“为师这叫好钢用在刀刃上。”朱雀哼道，“你们年轻人就是不知道节俭！”

那位请问节俭的您，中午是谁一顿饭吃了寻常人家数十年的开销？景琛有气无力道，“是是是，您说什么都对，我们。”叹气道，“先买石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