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
黑蛇没说话,但杨浒总觉得它是无语的。
而无常鬼,虽然很恶心蛇皮触感的样子,但还是坐在蛇身上,紧紧用锁链勒着黑蛇,另一个提着剑的黑衣鬼双手握着剑就刺了下去,直斩黑蛇七寸!
杨浒眼睛瞪大,呼吸都摒住了。
可是,大黑蛇分明被刺中了七寸,伤口也有了焦黑,却根本不致命,甚至吃痛时一甩,顺势把无常鬼和黑衣鬼都甩得老远。
被甩开了,无常鬼一看,外衫都被腐蚀得有点破烂了,这蛇碰一碰都带毒啊。
为什么这样。杨浒正在发愣呢,就见一白衣老头小声道:开始吧。
杨浒甚至没反应过来,因为这一句很不像下令,直到思空大声道:注意,开始了!
大仙爷已经把那几个法师都救醒了,他们也没活动能力了,只有一个能力:打电话叫人。
大仙爷站回自己的位置念咒,心中有点苦,因为此时其实已经错过柳十三的活子时了,但事已至此,不可能重来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召雷将,召雷兵,扬雷鼓,伐雷精摄五雷疾速行!
杨浒只觉手心一热,他们手上的绳子好像呲啦啦泛起了电光,大黑蛇吟叫着半身直立而起,阴影笼罩了大家,让杨浒觉得下一刻就会被横扫了。他的站位其实是距离黑蛇最近的,但他记得思空的话,两条腿钉死在原地,一动不动。
银色的电光顺着绳子在黑色的蛇皮上跳动,大黑蛇在草坪上吃痛地翻滚,把铺好的还没生根的草皮都卷了起来,一阵烤肉的味道传来。
就在这时,杨浒感觉这条蛇似乎似乎朝自己看了一眼。
看得杨浒头皮发麻,这条蛇就像有人性一样,不,与其说人性,不如说妖性,有智慧却很妖异。接着,杨浒觉得酸胀之感从腿上升了起来,他想到老家有句话,叫蟒缠腰,蛇缠腿,一直不知道什么意思,因为蛇不也能缠腰么现在他却恍惚之间想到了,说的怕是蛇妖吧。
杨浒不知不觉,就坐在地上了,手也麻痹地松开了符。
电光骤停,他到底只是凡俗之人,虽然特意选了属相,架不住过了活子时,柳十三的力量已经在攀升。
人手不够啊,不止要人,而且得是能吃这碗饭的人。
兰菏想了想自己的身体所在距离,往后退了两步道:等等,我去
想去换个身体来结阵吗?柳十三抖了抖身上的绳索,猖狂地道,去吧!生无常,来了保叫你变真鬼,往后就给我做厨子了!!告诉你,我不会给你工钱,也不会让你吃饱的!!我要把你塞在石头龙宫的玉石缝里,只有做饭的时候能够出来一会儿!!
大黑蛇咆哮着,再一拍打尾巴,就见思空也往前一扑,扑街了,和杨浒一样双腿酸软。杨浒是普通人,思空也还差着他师父一截呢,这下缺的就是俩了。
柳十三能叫破身份兰菏也不惊讶,大仙爷都看得出来他是生无常了。他更在意现在缺了俩人,难道让宋浮檀顶上?
江河道长捏着手机,他也就手能动动了,给是给弟子发了短信,却不知道能不能赶到,能是否足以结阵
正是此时,两道旋风刮了过来。
一只狐狸首先蹿了出来,化作红衣少女,拽住了思空手里的绳索。另一道旋风中走出的白仙扶了扶眼镜,也从杨浒手里接过了绳索。一收紧,再次固定住了柳十三。
大仙爷看到他们,立刻道:不、不行吧,你们两个
胡七十九拿出个分装瓶,里头装的是金顶炉灰,没事,我有药!
大仙爷:
金顶炉灰何等药效,大仙爷都哑然了,胡家的还是胆子大,够狠得下心,依仗的就是你打死我前我又把自己医好了
大仙爷又看向白五。
白五蚊子一样道:我也是。
兰菏:
兰菏都看不下去了,这时候你霸气点不好么,什么叫我也是啊。
胡七十九一咧嘴,犬牙就泛着寒光:大仙爷,这结阵怕是也不够了吧,还得有人痛击其弱点。
兰菏:也难啊,刚才他斩其七寸都不成。
指的是刚才宋浮檀那一剑。
胡七十九道:不是七寸!柳门修行,灵性全在头部,凡斗殴时我们都砸柳门的头,所以你看柳门基本不太聪明
也不知道胡七十九是故意挑衅,还是习惯性这样说话,柳十三听得大怒,狂暴地扭动了起来:大胆狐狸!!
胡七十九的爪子都要扎进泥里了,才堪堪站住,勉强扭过脸问兰菏:尊家那是什么画?有点意思。
兰菏:那个啊,窦春庭的82年顶级灵判。
胡七十九盯着他。
兰菏:不好吧!!
胡七十九吃力地抓紧绳索:这时候不用更待何时啊!
兰菏:你说得倒简单!!你知道几百万要赚多久吗!!!等等拉,我先拼拼命!
他糊了那么久,才刚红诶!没有存很多钱呀!
《朝真图》是瓜二烧的也就罢了,灵判也烧掉他不得赔啊,又不是窦春庭那样的富二代,随手就是几十上百万。这个钱,能省就省不好吗。
胡七十九:
她不是不想说,而是没力气说话了,只能最后瞪了宋浮檀一眼。他觉得就很离谱,明明是男朋友表弟的东西。
宋浮檀也无语,心疼小来这么节俭,想说别拼了,直接烧吧。
却听白五抽泣了一声,边用力拽着绳子边道:尊家你别舍不得了,都是我的错!
宋浮檀:??
他缓缓道:不,是我的错,你还是个孩子。
不,就是我的错!白五哭道,我住着财神楼却没有让尊家发大财,要为钱担忧,呜呜呜,是我没有干好本职工作
宋浮檀:
兰菏头都大了。
倒是江河道长躺在地上举手:唉,我出钱,你就烧吧。
他都觉得纳闷,这位来老爷居然是个生无常,已经很让人惊讶了。那以他在阴间的地位,在阳间为何会岌岌无名啊?若是他在阳间展露出些本事,赚钱还不简单吗?
另外两位法师也纷纷点头:搞快点,搞快点。
没看蛇都挣扎成什么样了,再晚点来不及了。
好吧。兰菏闷闷地道,他把那鲜红的钟馗画折成纸衣烧了,只见灵判化为纸灰,裹在他之前被毒液腐蚀的外衫上,顷刻间,成了件鲜亮的红袍。
兰菏一身红衣如火,跳到柳十三身上,钟馗之力赋于其身,他两手合拢了向下一撞,手肘砸在柳十三头顶,看似轻飘,柳十三却轰然倒塌,头都在泥地上砸出一个坑。
兰菏攥拳又在他头顶锤了两下,每捶一下,柳十三惨叫一声,身形就委顿一点。
胡七十九眼睛一亮,尖叫:尊家牛逼!!
江河道长微微颔首:后生可畏。知道是生无常后,说话也不一样了。
宋浮檀同样感慨,怎么有人可以同时把白衣和红衣都穿得这么好看
柳十三被捆着只有挨砸的份,心里已经是慌了,从和尚恨到老丧门再恨到兰菏,十分不甘,却也只能大声道:服了服了,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