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孙晓,路鸿脸色铁青,"孙晓,你敢假传军令?"
"路将军,这可不能乱说,您从哪里看到我假传军令了?"孙晓冷笑道。
"你口口声声说奉县尉军令,高远在哪呢,在哪呢?他还没有回来呢,哪来他的军令,托梦给你的?你想干什么?造反么?"路鸿喝道,看着校场里的军队,他猛地挥手,"统统解散,回军营,睡觉。"
所有士兵凛然挺立,似乎没有听到路鸿的话。
"我说的你们没有听见吗?"路鸿厉声吼道。
孙晓冷笑,"路将军,现在您是辽西郡兵前军将军,不是扶风县尉了。"
"你,你……"路鸿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头险些戳到孙晓的鼻子上,"来人啊,给我将这个混帐拿下,捆起来。"
路鸿身后,数个亲兵一涌而上,便要来拿孙晓,孙晓嘿地一声冷笑,向后退了一步,在他身后,第三队士兵第一排十数人同时踏上一步,反手握上背上所背的长刀,一声轻鸣,长刀已是脱鞘而出。
数个亲兵刚刚跨出一步,眼前已是一片雪亮的刀光,顿时楞在了哪里。
路鸿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猛地转头,看着郑晓阳和那霸,"郑晓阳,那霸,给我将这个乱臣贼子拿下。"
郑晓阳和那霸对视一眼,又看了看路鸿,无奈地低下了头,两人都不敢再看路鸿一眼,别说两人根本没有心思要帮路鸿,就是想帮,他们手下那一帮都头伙长,也得听他们的啊!
孙晓嘿嘿地笑了起来,一挥手,第一队的十余名大兵还刀入鞘,又退回到了队列之中,"路将军,今天的扶风县兵,已不是一年前的扶风县兵了。您说我假传高县尉的军令,那可真是冤枉我了,您今日白天来的,没有见着我是吧,我带兵出去了,不过不是去拉练,而是去寻高县尉了,我运气好,找着高县尉了,今天所有的布置,都是出自高县尉亲命,我,只不过是奉命而行。您是高县尉的叔叔,我们尊敬您,但请您不要干涉我扶风军务,耽搁了军务,高县尉是要砍我们的脑壳的,扶风县兵军纪森严,可是容不得半点推娓拖延的!"
一口气说完,孙晓霍地转身,看着郑晓阳和颜海波,"你们二个还楞在哪里干什么,是想等着挨军法么?"
颜海波与郑晓阳二人立刻飞快转身,跑到了本部的前面,"出发!"二人大吼一声,率先迈开步子,大步向着扶风方向挺进。
看着两队人马步伐越来越快,转眼之间,便消失在黑暗之中,路鸿气得浑身哆嗦,"孙晓,你好,你很好!"
"路将军,我当然很好!"孙晓笑了笑,"您是县尉的叔叔,我尊敬您,不过现在,我劝您还是回房去好好休息吧,您看看您,这大冷天的,袍子也没有穿,鞋子也没有穿,这要是冻病了,将来县尉怪罪起来,我可是吃罪不起的。"
听着孙晓阴阳怪气的话,路鸿脸气得煞白,转着眼珠,看了一眼曹天成,又看了一眼另一头垂着头的那霸,长叹一声,郑晓阳不听自己的话了,那霸不用说,也是如此,高远真是好本事,短短一年时间,便将扶风县兵打造得铁桶一般,除了他,谁都不认了。
"既然你说找到了高远,那高远人呢?他在哪里?"路鸿的声音转眼之间,便似苍老了十余岁。
"县尉带的是骑兵,先前一路赶得急,人累,马也累,所以县尉需要让士兵和马匹休息,路将军,想必这个时候,高县尉要快要到居里关了,你有什么问题,到时候自己问高县尉吧,我们也要走了!"孙晓看着路鸿,道。
"好,好!"路鸿垂着头,转身走向军营宿舍,在孙晓的眼中,这一刻,路鸿原本有些挺拔的脊背也有些佝偻了。
"路将军,我有一事不明,想要问一声,县尉是您的侄子,我跟在县尉身边,耳闻目濡,也知县尉对您极是看重,分外尊崇,将您当作自己父亲一般,但是这一次,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您不该来居里关的!"路鸿的身后,孙晓的声音淡淡传来。
路鸿转身看着孙晓,定定地看了半晌,"孙晓,你懂个什么?你懂个什么啊!你们这是把高远往死路上推啊!"说完这句话,他大步走进房内。
"放屁!"在他身后,孙晓冷笑,往地上重重地呸了一口。"天成,你在居里关等着县尉,我和那霸也走了。"
"去吧去吧!"曹天成挥挥手,"步子麻利点,县尉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追上你们了。"
卧室之中,路鸿听着整齐的脚步声渐渐地远去,路鸿颓丧地倒在床上。
"路将军。"路大通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呆会儿不是高县尉要回来么,您堵着高县尉,不许他去扶风城不就行了,高县尉肯定会听您的话的。"
"孙晓找到了高远,高远就一定知道我来了居里关,他还如此安排,那是铁了心了。我拦不住了。"
"没有想到这些大头兵这么听高县尉的话,连您也阻拦不了。"路大通道,"将军,这事要儿闹大了,可怎么办啊?"
"高远真是好本事啊,小老虎长大了,有爪子了,翅膀硬了。"路鸿喃喃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