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存摸了一把脸,“师兄,我就摸了一下。”
萧澈指尖微动,雪痕跟着在空中一阵摇晃,看上去像是在摇头。
“都说了让你别碰它。”
“为什么我不能碰——”
眼看着萧澈御剑,景存也叫出了净灵,在空中跟他隔着不远的距离。
一路上萧澈都没再理他,雪痕趴在萧澈的背上,时不时朝后看一眼景存,偶尔在景存身上抽一下。
雪痕抽在身上不痛不痒的,像是在跟他撒娇。
景存看了萧澈一眼,留意着雪痕的动静。眼看着雪痕又要朝他抽过来,他伸手一把拽住了雪痕。雪痕在他手里不断挣扎,白色的绸缎在空中飞扬,要往他脸上抽。
景存避开了,两手拿着雪痕给它打成了结。
“我帮你求情放你出来,你还一直抽我?”
他拿着打结的雪痕在手里看了看,指尖碰在绸缎末尾,雪痕一瞬间变成了粉色。
景存觉得挺有意思,他又碰了两下,雪痕在空中一阵颤抖,支棱着的长陵变得软趴趴的,趴在他手上。
他握着尾部的布料捏了捏,前面的萧澈突然一个趔趄,险些从剑上摔下来。
景存挑了下眉,感觉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一直到了主峰,软趴趴的雪痕还缠在他手上。萧澈在前面收了剑,耳垂红的能滴血,冷淡的脸上布满绯色,朝他伸出了手。
“雪痕还我。”
景存手上绕着雪痕,啧道,“师兄,是它先来招我的,我惩罚它一会儿,不过分吧?”
他方才在原主记忆里查出来,当初雪痕认萧澈为主的时候,原主在里面下了一道阵法。阵法是拟人阵法,上面有他的指令,所以他碰雪痕,萧澈也会感觉到。
原主本来是想用雪痕来对付萧澈的,没想到如今落在他手里会是这样一番用处。
而此时萧澈并不知情,只把雪痕在被他碰时他自己会受到反噬当成了雪痕的异样bug,目前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
当然萧澈绝也不会将此事告诉他。
景存手上在雪痕末尾处转了几道圈儿,看着萧澈开始咬唇,轻笑了一声,“师兄,你脸红什么?”
“我说的是惩罚雪痕,又不是惩罚你。”
他说着在雪痕末尾中间的地方用指尖戳了戳。
萧澈双腿有些不稳,景存看着他满脸通红,笑了一声上前一把把人揽进了怀里。
低沉磁性的声音响在萧澈耳边,“师兄,我只是碰了下雪痕,为何你反应这么大?”
声音里带着些许恶劣,不知他又碰到了哪一处,萧澈感觉尾椎处蹿出一股酥l麻,双腿忍不住软了下来。
“松手……别碰了。”
萧澈身上软绵绵的散了力气,漆黑的眼眸里带着些许冷意,因为眼尾泛红,那冷意被冲淡的许多,看上去更惹人了些。
景存看着他这副样子便想欺负他,他勾在萧澈的腰上,问,“师兄口上说着让我松开,怎么又在我怀里不愿意动?”
他拉着萧澈的手腕举过了头顶,看着萧澈淡粉的耳垂和脖颈,低低笑了两声,扣着人低头吻了下去。
萧澈仰着头被迫承受,在景存舌头伸进来的时候狠狠地咬了他一下。景存眸色微暗,扶在他的后脑勺上,按着他吻得更深了些。
“嗯……呜呜……”
他直亲的身下人招架不住,萧澈眼神都迷离了起来,眼尾红了一片。
景存松开时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口,眼眸深沉,“师兄,你看看你的样子——”
他语气里带着玩味,在空中划出一面镜子出来。
“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听到了吗?”
景存轻轻用牙辗了辗他的耳垂,手上在雪痕长陵上不停揉捏,碰的萧澈险些站不住,“嗯?”
萧澈双腿l之间被景存用膝盖顶着,景存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向上弄他,他咬紧了唇,身上四处传来异样的感觉。
他偏过头去,极轻地“嗯”了一声,声音低的弱不可闻。
……
九华峰主殿的守门弟子见到远处走过来的两人,向两人问了好。
“萧师兄,景师兄。”
他们的目光落在萧澈身上,发现萧澈面上潮红,眼睛也红红的。
其中一个关心道,“萧师兄可是生病了?”
萧澈扫了景存一眼,看见了景存眼里的笑意,手上忍不住掐了他一把。
他端着平日里的清冷模样,冷淡地开口,“无事,方才走急了些。多谢师弟关心。”
守门弟子挠了挠头,“长老还在里面等你们,师兄快进去吧。”
等到两人进去了,另一名弟子忍不住道,“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远处传来咳嗽声,守门弟子立刻收了声,两人目不斜视地站好,腰板挺直宛如门口的青松。
殿里琉璃瓦铺了一层在檐上,柱子上雕刻着九华瑞兽,假山上穿过湍流碧水,在桥下汇成了一汪浮着氤氲白气的寒潭。
景存和萧澈进了殿里,殿里只有掌门薛上善在,没有看到白洛尧的人影。
薛上善正在和弟子议事,看着他们二人进来,让弟子先下去了。
“拜见掌门师叔。”
“免礼。”薛上善朝他们二人挥挥手。
“郴县近来多万妖门妖兽出没,你们师尊今日一早和长老一同去了靖州议事,此行便由你们师兄弟二人前去。”
薛上善直奔主题,跟他们交代了任务和白洛尧的去向。
景存,“那此次是需要我和师兄在郴县除了妖兽找出万妖门的埋伏点?”
“等到洛尧办完事,自会前去找你们。你们二人先去调查,莫要轻举妄动,一切等你们师尊过去了再做下一步的决定。”
“郴县此次异象重重,你们二人谨慎些,一切小心。”
薛上善交代完,给了他们二人一人一个出行令牌。
景存拱手接过,向薛上善行了一礼。
两人一块儿出了主殿,景存心情颇为愉悦。
他跟在萧澈身后弯了弯眼,“师兄,此行只有我们两人。”
“师尊不在,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萧澈懒得搭理他,眼睫垂着往山下的方向走。
“我们分头行动。”
景存,“师兄是嫌我烦吗——”
“我不会给师兄添麻烦的,师兄师兄——”
萧澈抿了抿唇,手指握紧了剑柄。
景存碰他他并不反感,居然……还会有反应。他不想与景存有过多接触……担心再这么下去,情绪也会不受控制。
但是景存手里又有他的诸多把柄……他没有办法直接撕破脸,只能尽量避开。
心里虽然想着避开……但是隐隐又想要跟这人在一起。
想粘在这人身上……不让他有机会去跟别人接触。
萧澈两边在不断拉扯,越想越烦,耳边还有一个人老妈子一样罗里吧嗦一直跟他嚷嚷。
“师兄,你怎么不理我?”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师兄——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师兄,你在想什么呢?”
萧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景存,漆黑的眼眸里一片墨色。
“闭嘴。”清冷的声音里带着烦躁,“再多说一句就别跟着我了。”
烦死了。就没见过这么能叽叽歪歪的。
他这一句管用了,某人跟在他身后不说话了,他的耳边清静了下来。
萧澈凝着的眉松了下来,在前面走着,时不时眼角扫一眼身后的人。
没过一会儿,某人又在身后喊他,低沉的声音微微上扬,“师兄——”
萧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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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求师兄再爱我一次11
看着萧澈冷冰冰的视线扫过来,景存挑了下眉,“师兄,我们就这么走过去吗?”
萧澈顿住了脚步,黑色的长剑浮在半空中,眼看着他要上去,景存握住了他的手腕。
“郴县离九华峰一千里,御剑去也要一天才能到,太费灵力了些。”
萧澈收了剑,“那你说应当如何过去?”
景存勾了下唇,从空间戒指拿出了一张符纸和朱笔出来,朱笔沾了金色的法墨。
他将符纸扔在半空中,提着朱笔在上面画了一个纸鹤形状的物什。
说是纸鹤又不太像,两边翅膀歪歪扭扭,看上去不在同一水平线上。黑色的眼珠子瞪的像青蛙一样,眼珠画的还不一致,宛如斗鸡眼的四不像。
景存眼皮子跳了下,朝萧澈笑了一声,“能载人就行,师兄不要太在意外形。”
萧澈,“……”
景存收了朱笔,符纸在半空中发出一道金光,四不像纸鹤放大了数十倍,浮现他们面前的地上。
纸鹤嘴巴上的两条线上下颤了一瞬,扇动着翅膀艰难的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啾叽。
萧澈抿了下唇,看着四不像满是嫌弃。
“你确定……它能飞的起来?”
“肯定能。”景存握着他的手腕把他带到了纸鹤上,“师兄一会儿抓紧了。”
两人坐在纸鹤上,景存手上捏了一个诀,纸鹤抖了抖,发出一声悠长的“啾!”,一对斗鸡眼转了转,缓缓扇动翅膀带着两人浮到了半空中。
纸鹤在半空中速腾着翅膀,迎面吹来带着微凉气息的秋风。树叶打着旋在一旁飘落,萧澈拽紧了纸鹤边上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黑线。
景存握住了他的手,修长的手指和他十指相扣,“师兄,我牵着你,你不用担心。”
萧澈指尖朝后缩,“松开,不用你牵。”
纸鹤飞的歪歪扭扭,在空中左摇右晃的艰难前行。两人在上面好几次险些被甩下去。
景存本来有些恐高害怕被甩下去,但是看着萧澈一脸苍白强装不害怕的样子,他突然就不怕了。
他捏了捏萧澈的手指,“师兄,你不害怕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萧澈冷着脸要反驳他,纸鹤在空中一个趔趄,两人猛的向后仰去,在空中翻了一个弯,大半个身子落在了纸鹤外面。
景存捏了个法术把纸鹤降的平稳些,他握着萧澈的手腕把人拽回来,眼前一闪,某人墨发上多出了一道狐耳,屁股后面的尾巴也冒了出来。
狐耳软趴趴地趴在萧澈的脑袋上,看上去像是蔫了。
景存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萧澈抱着尾巴抿了抿唇,挣开了他的手,面上冷冰冰的,浑身散发着寒气。
“师兄,你这耳朵尾巴怎么冒出来的。”
景存趁他不注意捏了捏他的耳朵,看着白色的狐耳变成了淡淡的粉色。
萧澈避开了他的手,掐在他手心上,捏着他掌心的肉狠狠拧了一把。
“关你屁事。”
景存任他掐着,反手包住了他的手。
“师兄,上善掌门有个三岁的小侄子,他跟你一样,也喜欢掐我手心。”
景存松开手,把掌心摊了出来,掌心上赫然印着几个青色的掐痕。
萧澈收回了手,气息更冷了些,抿着唇不搭理他了。
天边氤氲着黛青的远山,宛如烟雨洗刷过的纯净苍穹。白云在耳边消散开来,远山渐近,目下是秋望的无尽田野。
到了晚上时,晚霞在西方聚集在一起,折射出垂暮之光,云彩染着金边融在星辰前,直到最后一抹晚霞消失,月色下映出一片遥遥星辉。
景存和萧澈在第二日傍晚到了郴县。
郴县与凡世九州毗邻,虽然地方有些偏僻,但也算得上是当地的富庶城镇。
他们去的时候临近傍晚,与隔壁县的灯火通明不同,郴县街道上早早就没了人影,四处尽空,门户紧闭,家家都关上了门窗熄了灯。
“师兄,咱们先去找家客栈吧,问问当地的人家是怎么回事。”
萧澈点了下头,同意了他的意见。
他们两人沿着街道一路走,空旷的街道一片暗色,两边褪了色的灯笼滴溜溜的转,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只有几声掉落下来的竹灯在地上晃动的哗啦声。
夜幕压着天顷,景存指尖动了一下,看了一旁的萧澈一眼。
萧澈漆黑的眼眸目视前方,用手指微不可见的碰了一下他的手背。
在两人身后不远处,有一股浓重的妖气。
仿佛有沉闷的声音响在耳边,像是尸体拖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那声音紧贴着他们,像是就在他们身后不到一米的地方。
与此同时,两人身上多了几道阴森粘腻的视线,那视线蔓延着腐朽的气息,像是在打量着掉入陷阱的猎物。
景存食指放在了净灵剑鞘上,耳边沉闷的声音越来越近,就在他要挑开剑的时候,萧澈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那边有家客栈。”
萧澈清淡的声音响起,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一家点灯的客栈。
沉闷的声音瞬时消失,妖气淹没在空气里,视线也随着一并移开了。
景存跟着萧澈去了对面的客栈。
客栈里掌灯的小二正要关门,看见两人进来,连忙给他们腾了地方,探出脑袋四处看了看,闫上了门。
“两位客官可真会挑时候,再晚些过来,怕是就进不来了。”
小二再三确认门闫上了,用烛台对着点燃了桌上的灯盏。
他看了两人一眼,“住什么房?”
景存,“一间上房。”
萧澈,“两间上房。”
两人异口同声,小二放下了烛台,给他们二人扔了一张上房的门牌。
“你们二人还是住一间吧,万一夜里出了事好歹有个照应。”
景存接了门牌,递给店小二两颗碎银。
“我们二人是第一次来郴县,路过去九州寻亲戚的。”
“方才听店家说的一番话没听太明白,为何说再晚些就进不来了?”
店家已经给了门牌,萧澈没有再纠结房间的事,他跟着附和道,“来时街上空无一人,可是此地出了些事?”
店小二,“外乡人啊?那你们二人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gu903();他接了银子,徐徐道,“郴县自前一个月以来,附近妖兽在这边频繁出没,夜里更是横行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