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把自家人的心态也揣摩个差不多,沉思片刻他又向小图标征求起意见,“思来想去,感觉光攀科技树,实在单薄了点儿。”
小图标智商在这儿摆着,能猜到水溶的几分心思,“北静王府~军~功~起家,你作为首脑,最好会打仗。”
“我想也是,”水溶轻叹一声,“身为北静王,还是能战善终最为服众。对了,”他把看到那个好感显示之后积攒的疑问一起丢了出来,“绿色仅仅意味着友善好感?”
根据小图标的解释,水溶总结了一下:所谓好感显示,是许多复杂情绪的集合。打个比方,显示绿色以及深绿色好感的人员,他们基本不会或者完全不会做出对北静王不利举动。
当然,实际情况没这么简单:比如顶着绿色圆点的人,没准儿会做点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实则做了拖你后腿的事儿;而标记红色的那些人,也许会阴错阳差地倒帮他北静王的忙……
因为这个“于北静王有利或者不利”是基于当事人本人的判断,显然能力比较强,眼光比较准,对“有利不利”的判断也就更为准确。
“反正好感度显示插件给你了,说明也刷了一遍,究竟要怎么使用,你要亲自发掘。”小图标解释了好一通,最后闪了闪,搜回了视界右上角。
水溶连忙开口,“留步!第二个任务完成,就是开启商城吗?”
小图标吐出一行弹幕,“对。从第三个任务开始,奖励就是给钱了。”
“用在系统商城里的钱嘛。”水溶笑了,“真是……更有干劲儿了呢。”他彻底放松下来,整个人都瘫在了硕大的躺椅上,目光缓缓移向窗外。
窗边的王爷……简直比画儿还美。正在角落里值班,顶着深绿色圆点的大丫头几乎看痴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第六章
开启了好感度显示,水溶这里就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承认:本尊跟他老爹父子两个,简直是整家驭下的大手子!
就这么看过去,满府上下一片绿,难得有一二例外的也是浅灰色,至于那分外显眼的四五个红色深红色人物……在本尊的记忆里都有记录,他们要么是先帝,要么就是现在的皇帝~安~插~进来的钉子。
总之,不仅没有漏网之鱼,也一个人都没认错——水溶实在是佩服不已。
此时他忽地灵光一闪,问向他的系统,“我一个攻城狮穿来就接手王府,一个不小心就要翻车……”哪怕有本尊留下的记忆在,他也不缺自知之明,“好感度显示插件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吧?”
小图标果断回答:“是的。”
水溶很是服气,“用心良苦啊。”
小图标继续实话实说,“但其他功能本就是系统拥有的,穿走的那位比你权限大,他的系统功能比我更多呢。”
“真实诚。”水溶笑了笑,“但那位在做任务之前不也跟我一样,没有什么特殊优待。对了,”他恍然想起自己……还真有优待,“那位送了我份人身意外保险。”
“是的。任务完成越多,权限越高。”
听到这里,水溶难免好奇,“那位北静王也是在这个世界遇到他的系统的?”
“对,我的同族刚好在神瑛侍者托生时,砸到你前任的脸上。”这些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信息,小图标弹幕刷地非常快。
水溶见状,自然继续问下去,“那他究竟做了什么,才得以在十几年内带着系统穿梭时空?”
小图标猛地弄了个高级弹幕出来,黑字金边,“战乱终止,天下太平。”
水溶看着在自己视野上悬停许久的这行弹幕,终于心悦诚服道,“服了。”
本尊的记忆是文字版没错,除了开篇几页单独列出来的重要事项,剩下的部分居然是编年体,鸡毛蒜皮没啥意义的小事本尊应该都删掉了,但就算如此,篇幅也非常惊人——毕竟是十好几年的记忆呢。
而且本尊不爱自吹自擂,就水溶看过的部分,完全没发现本尊有偏重记录他本人的功绩的举动。
现在是午休时间,水溶窝在自己的书房里无人打扰。小图标也明显想多说说话,哦不,是多刷刷弹幕。
不知为什么,水溶能清晰地感受到小图标的情绪:虽然看起来这小家伙展示情绪的手段要么是它自己闪啊闪,要么就是弹幕字体颜色换一换……再怎么折腾,这些花样也完全无法跟复杂的情绪一一对应,偏生水溶就是能分辨得出来,而且有把握一看一个准儿。
估计是小家伙已经跟我绑定了的缘故?
小图标似乎也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只不过准确度略差一筹。想到这里,水溶心道:我好歹做了十年的上班狗,城府也是有那么一点的。
小图标领会了水溶的未尽之意,当下就把本尊一笔带过的部分详细介绍了一下,“皇帝处置内政的水平不及格,但比起一塌糊涂的用兵用人还是好太多了。”
水溶看见这条弹幕就道:“先帝打得底子够厚,足够今上多年吃阵子老本。边军报捷的那几个用莫须有的功劳得了皇帝嘉奖,这么一看,西北的局势我怎么乐观得起来?”
说完,水溶就一心二用,翻找起本尊的记忆:果然这几个虚报功劳的将军其中两个是皇帝亲自提拔,剩下那个刚好是皇帝的宠妃吴贵人的亲哥。
“当初两处边关能战事停歇,你的前任就是幕后大英雄。他十岁开始就给他父亲出谋划策,从用兵到用人,可谓算无遗策。当然,知道你前任真正厉害之处的,只有老王爷一个。而王府上下纵然不知道你前任的底细根脚,但对你前任肯定是服膺于心的。”
这行弹幕飘过去的速度挺慢,水溶看完就笑,“本尊想得真够周到。好了,你别担心了,刚穿来那会儿的不满和不甘已经没剩下多少,我也不会怨他恨他什么的。”
小图标又刷了行红字出来,“那还是有了……”
水溶一看就看出小图标内心的挣扎,于是诚恳道,“这跟你也没有关系,是我跟本尊之间的事。”
小图标唰地金光一闪,“安心啦。”七彩文字刷屏过后,它再次缩了回去。
你这不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吗?亏你金光闪闪一脸正气,原来也……话虽如此,笑容一直挂在水溶脸上。
话说冲水厕所和淋浴澡堂建成之后,府内用过的都说好!
不止是澡堂里的淋浴有隔间,冲水厕所也是隔间制式:隔间的角落里放着个盛满水的大缸,缸边则挂着个水舀,另一边墙面上则钉着个架子,架子上面专门放草纸。
无论澡堂还是厕所都有专人一天三次打扫。盛夏之际,厕所入口处全天都燃着药香,用以驱虫——冲水厕所干净方便味道还小,堪称惠及王府上下……
当然,水溶修公用冲水厕所都这么上心,自然也不会忘记给自己,继母,弟妹们“开开小灶”:每人都有单独的卫生间与淋浴间。
夏天出恭洗澡一下子爽了不少,这生活质量蹭蹭见长。
话说水溶的便宜在享受便利之余,王府众人也不是没别的想法:王爷忽然留心起起居日用,当然不是坏事。
水溶那两个弟弟还好说——小哥俩隐约猜得着大哥剑有所指,但两个妹妹却没这个见识,难免凑在一处小声嘀咕一下。
这话传到太妃耳朵里,两个小姑娘立时就被亲妈叫到跟前,狠狠骂了一顿。
却说本尊的真本事只有去了的老王爷知道的最多,而本尊的这位继母……因为近水楼台的缘故,她其实比大管家王栋更“门儿清”一点儿。
太妃是亲耳听过老王爷称呼本尊从“吾家麒麟儿”变成“吾家潜龙”,她又得两代北静王信任,手底下颇有些靠得住的耳目。
反正就是翻来覆去地思量过后,太妃心底也隐隐生起了野心:万一她有做太后的命呢?
因为这个,太妃对亲生女儿难免更严厉几分:她担心两个小丫头的闲话传到她们大哥耳朵里变了味,更怕两个女孩子在家口无遮拦惯了,出门一个不小心就误了自家大事!
可惜母亲的心思小姑娘们还不懂,小姐妹两个鲜少见母亲发这么大的火,当即就给吓住了。
水溶今天傍晚来向继母请安时,平素一左一右扑上来,笑盈盈地扯他胳膊的妹妹全都垂头丧气,连抱住他胳膊的时候两个人也都是蔫蔫的。
水溶与继母见礼过,才笑问,“这是怎么了?”他抬手在每个妹妹的下巴上轻弹了一下,“挨骂了?”
小妹妹更憨直一点,闻言就道,“大哥也听说了?”
太妃正吃茶呢,闻言立时把茶碗一撩,“你们两个年纪越大,就越管不住自己的嘴!”
“年纪再大还不是我妹妹?”水溶顺势搂住两个妹妹的肩膀,语气温柔极了,“母亲,儿子都还没成亲呢。”
话音未落,两个妹妹的小脸的阴转晴,甚至靠住哥哥的肩膀咯咯笑了起来。
太妃不仅是乐见,甚至是有意让两个女儿与她们的大哥亲近。见此情景,她那份隐忧也渐渐散去,神色也和缓下来。
两个妹妹比小图标还好哄……本想锻炼一下甜言蜜语技能呢。算了,以后还有机会。水溶笑容不减,“你们两个念叨我什么了?说来听听。”
太妃觉得王爷心情正好,就想让闺女们老实交代,“还不快说。”
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年纪大点的那个稍微有担当一点,她微低着头,轻声道,“我们……就担心大哥不务正业。”
水溶也不生气,接着问,“就因为我修了澡堂子和厕所?”
小妹妹接话道:“还有那个什么灰土……隋先生拿着对牌来领银子时,我听见的。”
水溶笑道:“可以啊,小耳朵够管用。”
此言一出,太妃面皮微红:王府有两座银库,她手里管着的这一处正是用于王府吃穿用度花销的;另一处攥在水溶手里——这一处银库老王爷有言在先,只能用在练兵用兵上以及王府生死存亡之际。
太妃此时脸红,乃是因为她记得隋先生领银子所为之事牵扯不小。
当时留在身边的都是心腹中的心腹,她亲自吩咐心腹们拿给隋远一沓子散碎的银票——没法儿顺藤摸瓜一下子查到自家的那种。
结果她千小心万小心,居然百密一疏……让亲闺女给听了去,这不是说她治家不严吗?
继母的窘态,水溶装作没看见,他依旧耐心地跟妹妹们说话,“我看你们都是闲的,天儿越来越热,收拾收拾,咱们一起到京郊的庄子避暑去,顺便让你们两个也瞧瞧大哥我整日里都在折腾些什么。”
说起来,为给老北静王守孝,一大家子在这三年里都没怎么出门,别说两个妹妹,两个弟弟还不是一样憋得浑身难受。
因为家里不同以往,弟妹们都很懂事,妹妹们最多就念叨几句,抱怨都称不上,而弟弟们可以在校场骑射师父那里,还有屋里伺候的丫头身上……发泄他们多余的精力。
哄好两个妹妹,到了母子相对的时候,太妃第一句就是,“王爷对亲事是怎么想的?”
水溶跟弟弟们已经表过态了,这次态度没什么变化,“拖着吧,随他家,横竖他家起了旁的心思,何必挽回?再说我总不会比他家的姑娘更吃亏。”
太妃瞬间读懂了继子的心思:暂时不考虑亲事,有那一家子当挡箭牌其实也挺合适。想到这里,太妃目光越来越冷,“他家想左右逢源呢。之前他家太太见了我,礼数周全得不得了,我怎么瞧怎么觉着他家心虚,现在想想,原来亏心在这儿呢。”
水溶笑了笑,“儿子听说,他们动了送女入宫的心思。”顿了顿,他往皇宫的方向指了指,“吴贵妃的哥哥在西北立下大功,母亲可听说了?吴将军若非有吴贵妃这么个姐姐撑腰,也轮不到他立下这等功勋。”
水溶这位定亲对象听说容色上佳——长得不好大概都不好意思定给水溶,这家子如今只有定亲对象她爹一个人为官。
水溶的定亲对象是他家的小女儿,这姑娘的爹都是奔六的人了,年纪跟贾政差不多,而仕途跟贾政显然也差不多:因为这位同样久未升迁。
单论多年原封不动的本事,好像只比贾政略逊一筹。
水溶的这位心思多变的准岳父原本很乐意把掌珠嫁进北静王府,而随着皇帝对藩王和态度逐渐彰显,这位自然要跟着风向掉转自家的船头。
讲真,这位老先生作为一个~政~治~生物,完全称不上丧心病狂:他真心觉得女儿这个时候嫁入北静王府,别说什么提携娘家,过得顺意,只怕闺女自身都难保。
既然谈到这一家子,水溶也就轻描淡写道:“这位老先生的确存着用女儿搏一场泼天富贵的心,但他也希望女儿能过得好些,人之常情啊。”
太妃听了,半晌才叹道,“你素来慈和……”
水溶笑道:“母亲是想先给他家个教训?为了这种小人物费时费力实在不值当。这会儿我顾不上他家,还得请母亲帮我,回头到了庄子里我再和您细说。”
话说北静王府在京郊只有两个田庄——就在香山边上,与坐落于香山上的皇家别庄直线距离一点不远,但其实隔了得有两三个山头。
这两个庄子够大且依山不傍水,能正经种田的土地不多。所以一直以来,这两个背靠背被一座小山丘阻隔开的庄子,北静王府都拿它们当度假圣地,而不是什么产粮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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