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就笑,捏捏黛玉的小脸,“这句就挺别致了。”转头就问小图标,“我从商城里买东西她还能看见点什么不一样的?”
小图标特地自检了一遍,“应该不能。能看到您金光护体的,必然是得道高人……您的妻子只是单纯的眼花。”
水溶道:“所以面瘫有好处。不过你的意思是,还是有人能看见点不一样的?”
“是啊。一般脑子没毛病的高人发觉您他们惹不起,就躲着您啦,比如忠顺王府不是没用过下作招数。”
水溶好奇道:“哦,然后呢?”
小图标并不居功,“被系统反击击退了呀,一个两个都是连第一波‘唯物主义’都抗不过的弱鸡。”
“唯物主义吗……”水溶忍俊不禁,随后恍然,“难怪忠顺王府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这么安生。”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还是没写到,那就下章跑路了……
第五十二章
在红楼这个半玄幻世界里,确实存在有大本事的能人异士。
有些家底也有些地位的人家都有供奉这样的世外高人,北静王府自不例外,只不过王府供奉的高人一脉基本都在关外。
其实通过“玄学”暗算他人也没那么常见更没那么容易:普通人没有暗算的价值,真正身份不凡的那拨人要么有气运庇佑,要么有功德护身,总之是不能轻易靠歪门邪道算计成功。
这里多说一句,原著里马道婆能轻易算计了凤姐儿和宝玉,原因借那一僧一道之口说了出来:凤姐儿作恶太多,与地位身份相配的气运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功德又几近于无,算起来普通人都比她抵抗邪术的能耐强;宝玉则是为男~欢~女~爱所迷,连投胎时自带的通灵宝玉都被迷惑,可见“没正经”程度之艰深……
却说忠顺王世子接连在水溶这儿吃了几次瘪,当年猎场~刺~杀~水溶一事最后他背了个不查之罪,不得不在家反省了小半年。作为宗室,怨恨皇帝总是怨不起,他只能把这份愤懑强扣在水溶头上。
总之就是“意难平”。
于是忠顺王世子背着他老子花大价钱请了位高人推算一下,只是推算而已,还没想害人呢,世子就亲见那位仙气飘飘的高人登时就是一口黑血……险些喷在他脸上。
那高人缓了好一阵子,就特别敬业地劝说忠顺王世子,“北静王如今气运加身,不是寻常抑或不寻常手段能动摇得了的。”
这话说得忠顺王世子的胆气都泄了。这位世子若真是头铁不听劝的那种人,不仅仅是世子之位没着落,恐怕都没命活到今天,所以听劝的忠顺王世子立马偃旗息鼓。
水溶被系统护佑,尤其这种被动防御式的护佑实在不值得一提,小图标得到信息反馈也没有特别通知,当然也没有故意回避就是。像是当时用“唯物主义”击碎马道婆修为那时候那样,提到玄学话题,小图标也就顺口一提一提而已。
既然说起玄学,水溶来了点兴致,“皇帝也请能人给我算一算吧?”
小图标道:“系统的被动防御机制只防御对你有恶意的攻击和探查。”
水溶心里明白,“看来皇帝是实在地请了高人替我推算。”
小图标又道:“根据这个世界对气运的理解,对于主人您这样的气运大盛之辈,只能行阳谋。”
这不难理解,“就是皇帝积攒了比我更盛的气运,再堂堂正正打赢我才行呗。”
“对。”
异士高人有真本事不假,但说有本事能一力影响王朝兴衰更迭,未免太高看他们了。就连警幻仙子要提点宝玉,也只能托个梦,所以说路还是得自己走,走宽走窄,一样都是自己选的。
一想起原著里的情节,水溶便又问向小图标,“你能查询他人气运或者功德吗?”
小图标道:“能查询等级,差不到具体数据。”
因为这一年里在关外封地大建不停,小图标又升了半级,加载了些不知道有用没用的模块。
水溶就提要求道:“你看看宝玉的级别。”
小图标反馈得很快,“比你差远了,但比普通人强多了。”
这个结果一点也不让水溶意外:宝玉现在是相当拎得清,搁在荣府可是数得着的明白人。
在小图标这儿再次了解了点儿玄学常识,水溶扭头便召唤大管事王栋,还有负责王府生意的两位管事前来,再让内侍去请黛玉……等人到齐他就说起搞个“三产”给王妃练手赚点零花的主意。
在未开启石化科技树的前提下,用来制皂最好的油脂是棕榈油或是椰子油,清爽无异味且非常去污。
不同于平行时空的同时代,棕榈树和椰子树在本朝南方已经种植多年,棕榈油和椰子油即使在京城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不稀罕到只要跟薛蝌说一声,第二天他就能亲自送过来的地步。
相比于市面上乃至于宫里用的主要用动物油来煮制的肥皂,用棕榈油和椰子油已经十分先进,但今年在水溶良种大豆加科学种植的前提下,关外大豆大丰收,所以他顺势弄出了个豆乳皂的方子……
王府里现在只有椰子油,水溶亲自指导黛玉操作:用椰子油豆油豆浆和碱,再加一点点,真的是一点点,约莫千分之一都不到的高效香精和防腐剂,顺顺利利地煮出了一大锅“皂浆”。
香精和防腐剂当然是从系统里以白菜价购入的。而选择煮制并非冷制皂,是为了短时间内皂化反应较完全,可以大幅度节省时间,提高产量。
这一锅“皂浆”倒在早就准备好的木制的椭圆形模具里,放在灶房里烘干。
五天后,清洁度超高,兼具滋润度,同时又有极其让人难忘清新味道的淡黄色香皂就这么展现于王府众人眼前。
随后水溶在系统里查了查,又炮制了个首乌生姜皂,没错,这个是专门拿来洗头的,而且这个洗发皂本身没什么味道,而配套的护发素可就香气宜人了,用白醋加羊油煮制过,再兑上柑橘味的香精……妥了。
就这三样东西,太妃、黛玉、两个妹妹,再加上府里有脸面的管事幕僚侍卫统领和他们的家眷,亲身体会过后……简直赞不绝口。
之后薛蝌和贾芸应召而来,他们迟疑着踏进王妃待客议事的厅堂,一个多时辰后飘忽着出去。
说真的,这种规模的小生意水溶并不看在眼里,他根据反馈再次微调过方子,就全丢给黛玉,再不怎么过问。
一个月后黛玉在晚饭后专门跟他抱怨,“工坊已经加班加点加银子,连内购都应付不得,铺子里摆着的样品都让人预定下了……”
水溶把手里的邸报移开,轻飘飘道,“那就加个工坊啊。咱们庄子别的没有,地方够人手也够。”
是的,王府目前所有的工坊都位于山边的别庄里。
黛玉想了想,又道,“咱们生意太红火,难保没有宵小之辈。几万十几万银子的生意,那起子小人不敢硬生生出头,我瞧着似是有人仿照咱们的方子也做了浅黄色的香皂呢,只是用是能用,品质差着咱们家好些。”
配方还是可以通过实践来改进,但王府的香皂和润发素无可取代的地方……其实是香味——这关键的香精是水溶从系统里买来的,可谓天下独一份。
这一点黛玉如何不明白?只是她喝过王爷喂的感冒糖浆后便聪明地从不追根究底。
水溶心里有数,便问,“哦,王妃怎么打算的?”嫁来才多久,“咱们”说得这么顺嘴,他简直“老怀大慰”。
黛玉嫣然一笑,“这还没怎么着……大管事前儿跟我说,咱们吃肉,就得许人家喝汤。我知道这是王爷您提醒我,睁一眼闭一眼也就罢了。”
在这个时代,想赚钱又想不那么费心,专攻高端市场是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高端市场指得自然是豪门权贵世家,这些人家跟王府基本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为香皂和润发素这点子利润跟王府撕破脸……他们还真办不到。
顺便一提,山寨亲民版的肥皂,京城的平民百姓买是买得起,却不是日常用得起的。须知日常生活中,最贵的两样物什就是盐和油。
有心腹们帮衬着,黛玉又有主意,水溶依旧跟以前一样,安心做他的甩手掌柜。
却说到了年底,吴大将军和西宁公再次回京……西宁公倒罢了,嘉峪关外的西域诸国日子过得还不错,他跟以前无甚变化。而吴大将军不再像一年前那样即使刻意收敛,仍能让水溶看出他的意气风发,如今……就很一言难尽了。
因为西边的战事不大乐观,而且是越发不乐观了。
以前是各有胜负,且胜多负少,吴大将军有足够的余地谎报军功或者水军功,而今年从入秋起异族攻势迅猛且有些人人拼命的意思,吴大将军和他带领的边军固然多是精锐,也有些准备不足,形势颇有即将倒转的意思。
其实今年黄河以北粮食普遍减产,但有水溶关外大丰收这个“干扰因素”在,皇帝与内阁百官再一次低估了气候的威力和影响。
西北关外异族是为了生存而战,跟以前那种“我打仗是为了占便宜,占着了我就接着打,势头不妙我就跑”,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这一点朝中明眼人也适时向皇帝提了建议,皇帝……深以为然。
同时吴大将军能混到今天,真是一点都不头铁,同时十分识时务,有人愿意为他分担压力,他简直求而不得,什么不愿意让北静王分薄功劳,根本都是没有的。
这让有心散布谣言和使人挑拨的背后黑手……有点无所适从:你个老吴不是素来把那点军功看得跟眼珠儿似的,谁动跟谁拼命吗,现在怎么不按理出牌呢!
却说这一日,朝上皇帝与阁老们、五军都督们议得火热,常年充当背景板的水溶此时正跟小图标在畅想未来,冷不丁被皇帝一招呼,水溶循声望过去的眼神都带着点懵懂。
皇帝险些笑场:他好不容易憋住,立即反思这些年大家是不是太高估北静王了。
老北静王是英雄无疑,可老北静王的儿子……想想也是,北静王今年才二十出头吧?
拘在京里这么多年,除了种田就是做点小生意,甭管这是不是北静王真正的志向显露,总之就是他竟是一点儿兵事都没能沾手。
皇帝思来想去,觉得放北静王回封地,再把封地今年大丰收的消息传出去,北静王只怕来不及历练,便得直接消磨实力和家底,给边军当肉盾,顶在前面抵挡住异族的汹涌进攻。
而且他背后就是他自己的封地,山海关到时候一关,退无可退,必得死战,若真逃了,王爵顺势就能撸了……再等时机差不离,不管是山海关还是老吴这边,谁趁手就让谁去摘这个桃子罢。
计定,皇帝再看水溶,竟觉着更顺眼了几分。于是他顺口便问:“水爱卿有何见解?”
小图标及时把刚刚朝议的内容复述给水溶,更补了一句,“皇帝不怀好意。”
水溶笑道:“看得出来。”
是头铁到底还是战略性收缩一下……水溶揣摩了一下皇帝心理,果断回禀:头铁到底。关外大草原上若是直接退守,牛马羊都还养不养了?
皇帝听了,笑得意味深长:既然你说战,朕就送你去关外迎战。当然,“令北静王就藩”就不在朝会上下旨了,谁让北静王也有几个真心的故交亲朋呢。若是皇帝当场下旨,必有人站出来劝谏,皇帝自觉不好下台。
皇帝的主意绝非突发奇想,五军都督府的大佬们其实也倾向于让水溶就藩:有水家故交觉得他回去,等同于困龙入海;也有跟水溶交情平平的大人物觉得腾地方也好;更有跟水家不对付但是一直以来都不小瞧水溶的人家认定这是放虎归山!
然而最后这批人……其实也是“掌握着真理”的少数派,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说服皇帝。毕竟卧薪尝胆的是勾践,水溶的年纪和经历实在没法儿跟勾践相提并论。
皇帝下朝后好似去了块心病,忙完政事便到甄嫔的宫里坐一坐。
甄嫔生了儿子,母子均安,这一年里妥妥地打压了皇后,父亲又升任工部侍郎,眼见着官路亨通,甄嫔的心情自不必说。
皇帝驾临,她便笑盈盈地邀皇帝一起逗弄肉嘟嘟,十分好玩偏又不能反抗的儿子。
享受过天伦之乐的皇帝从甄嫔宫中离开——甄嫔还在产后调养,皇帝当然不可能留宿,便直奔吴贵妃的景仁宫。
这一两年里,皇帝对吴贵妃的信任和爱重不减反增,涉及朝政大事,皇帝在心烦意乱或是拿不定主意时也会含糊地提一提,听听吴贵妃的见解。
吴贵妃尊荣如此,依旧戒骄戒躁,就算皇后彻底收敛,她实际上执掌宫务的这个时候,也不见她和她的心腹面上有几许得色:这才哪到哪儿,等她亲生的哥儿登基,她再来得意也不晚啊。
却说到了就寝时分,皇帝与吴贵妃梳洗后并肩躺下,皇帝才慢悠悠道,“我犹豫着要不要让北静王他母妃和媳妇一道回去。”
北静王要就藩,吴贵妃早就听哥哥打发来的人提过一嘴,她翻个了身,抬手抱住皇帝的胳膊,轻声道,“不如让他们一起回去。”望向皇帝,又细细说起缘由,“我是听说北静王挺喜欢他媳妇,可肚皮没动静,留在京里亦无大用。北静王太妃可是北静王继母,王府其余几位公子姑娘跟北静王都不是一个娘……”
押肉票一般都得押亲爹娘和嫡子,继母庶母庶子庶女什么的,基本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