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穿成北静王》TXT全集下载_29(2 / 2)

就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候,连被系统加强过的水溶都不想出门,薛蝌带着一行人从旅顺上岸,踏雪跋涉百多里,队伍里逾半数都顶着重感冒,勉勉强强清醒着抵达了广宁城。

病人全送进了水溶夏末才盖好的广宁医馆,其实就是医院,剩下的则在薛蝌的引领下前来拜见水溶。

薛蝌带来的是粤城洋行的几位大管事。

粤城就是广州,而粤城洋行在这个时代虽然跟垄断不沾边,因为本朝对外贸易口岸不止广州一个,但职能业务可以粗略地跟清代那个大名鼎鼎的对外贸易机构~十~三~行~对标。

不远万里,在隆冬时节忍受酷寒和重病,甚至一段路还是徒步踏雪而来,只为专程来拜见他,表达诚意,若是能做成几笔买卖就更好了……所以商人为赚钱究竟可以吃苦耐劳到什么地步,水溶实在服气。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快乐!

谢谢待红衣静客的霸王票~~

第六十二章

现在毕竟比不了后世,从广州到锦州飞机加火车,一天就到了。

水溶跟几位来自粤州洋行的掌柜管事聊天,得知他们从粤州港出发,从入冬起一直走到快年底,总算赶来了,这一路上“人祸”全没有,毕竟洋行财大气粗,这么多年来早把沿线水兵喂得差不多,真正要命的是病。

这几位敢来,不仅仅是能做主,更因为是走船的好行家,身子骨也好,真正觉着艰难的是进入黄海,海上行船实在冷得受不了。若非薛蝌经验丰富,准备充分,他们几个起码得有两三个老骨头要客死他乡了。

这不奇怪,水溶从穿来就悄摸修改常用药方,到薛蝌诚心跟着他混一起来到关外发展的时候,水溶这边已经有了二十几种针对常见病症的成药。因为有系统科技加持,这些成药药效跟后世中成药以及若干有些历史的西药相近,或者干脆没什么区别。

几位稍微带点南方口音的管事原本是为灯油而来——灯油针对中高端市场,相当于奢侈品,带回南边一准大赚。

至于同样是广宁特产满足低端市场的豆油,他们不是很感兴趣,哪怕广宁出产的豆油质优价廉,然而千里迢迢运往东南,必然要亏本。

价廉到什么地步呢,广宁豆油一斤十钱,敞开供应。

而王府员工包括在王府工坊工作的工人和学徒,依照级别不同每个月能拿到不等的菜油票作为员工福利。

他们用票买油,不对,是用票拿油,无需再掏钱。与之作对比的是闽粤一带百姓常吃的胡麻油,也就是芝麻油,还有花生油,一斤起码要三四十钱。

于是从辽东城赶过来的商人一马车一马车不间断地拉豆油回去批发,即使现在城外若干道路上的积雪依旧没小腿肚,也不能阻挡商人们的热情。

其实不止商人们热情满满,哪怕现在白天也要零下十来度,腰包鼓底气足的百姓也在携家带口不畏严寒地在外逛街——王府又一年“逆势”大丰收,粮价不仅没涨,还稍微有点回落,再加上王府自己产业出产的东西也维持原价,其余商家在广宁自是没余地“乱来”,于是物价稳定且平易的情况下,百姓心安又赚到了钱,当然不吝惜消费。

这一点来自粤州的管事和掌柜们亲眼所见:广宁城繁华热闹又井然有序,论市容和道路比京城一点不差,不怪常有人说这里是关外的……世外桃源。

掌柜和管事们心里都有了主意,与王爷闲聊过,他们就奔向主题:一定要买灯油,另外王爷这儿的成药卖不卖?

其中一个掌柜风寒高热,正是王府的退烧药救回来的,两个丸子神志不清地吞下去,第二天通身是汗地醒过来……

听着掌柜和管事们轮番夸赞他的退烧药,水溶在心里笑:为什么不卖,哪怕只是高效退烧药和风寒感冒药,明知道倒腾到东南,这两种成药零售价会上天,而且肯定限量想买到还得加钱托关系。

据水溶所知,东南如今因为多年对外贸易,商行洋行一个赛一个地……富得流油,论资产规模不比江浙一带的大盐商差上什么。

面对这样的批发商和代理商,用现银交易其实是比较亏的,不管是对方还是水溶自己,都更愿意以物易物,而且最关键的是保证一条从广宁直通东南,源源不绝船只往来成就一条海上经贸之路,广宁就没有坐困围城的危险。

卖灯油、精油和成药,换来棉花、棉线以及各种绢布丝绸,往后还要再大量订购橡胶,顺便再找掌柜们讨要些会造船的老师傅。

达成初步意向,水溶就甩手当起发号施令的东家,具体细节自有相应的王府管事们负责。他现在比较要紧的任务是在一年的时间里初步扩建广宁城。

话说去年在广宁城里不仅求活,更过得还算滋润的百姓已经多了个新谋生手段:在广宁城过冬,然后用冬季在城里打杂工赚来的银钱购买农具种子,等春天再回家种田去。若是有儿女兄弟姐妹够出挑,被王府工坊的管事挑中,录入工坊,这个有了工作的家庭成员会带着一两个亲人就此在广宁定居,其余家人再来过冬就更安逸些。

所以到了初春,水溶令心腹进行了一次粗略的人口普查,托他一刻不停开工坊的福,原本常住人口十多万的广宁,两年之间就翻倍,到了二十多万。

当然水溶的目标是把广宁城打造成百万规模,集种田开采与一身的超大城市——依现在这个时代的标准,有百万常住人口的城市绝对是超大级别。

广宁城临海只能挺小船和渔船的码头,经过前后半年的初步修整扩建,再配了条水泥官道,交通实在便利,不管是水路还是陆路。

而这年夏天,等广宁边上的海面浮冰全部化去的又过了一个多月,第一支满载棉花、棉线和各类布料的商队靠岸了。

而跟着这支大商队一起到来的是水溶的老朋友,黛玉与水溶弟弟妹妹们的理工科老师,冯紫英他三舅,陆启疏陆先生……以及他全家。

在水溶书房里,陆先生就很光棍儿道,“跟家里闹翻了,求王爷赏口饭吃。”

“先生这是哪里话?求之不得!”水溶也不客套,“您愿不愿意边搞科研边教学?”

抛开陆先生和他媳妇黛玉,王府上下都加一起,理工科最强的无疑是心腹里面的第一美人隋远。

隋远跟王松鹤都是水溶“近臣”,水溶有空就给他俩开开小灶上上基础课,一年多下来,隋远的进度远超王松鹤……打个比方就是一起上课,隋远听课加自学到了高中水平,而王松鹤初中阶段的知识还没吃透。

没办法,钢厂厂房和配套建筑一起建完,对员工的培训和教学只能先交给隋远。广宁第一钢厂还没投产,光工人就召了五百,再加上有经验的铁匠以及他们的学徒,顺便一提这些人都是王府家生子或是水溶的本家族人。

拿着他专门编纂的教材边学边认字,水溶抽查过几次,估计他的钢厂员工们想炼出粗钢来,起码还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

然而隋远不仅能要抓培训,还领着王命监督并调试一下设备,同时身上的机要秘书的工作也不能全交出去……这段日子快把这位水溶的准妹夫累瘫了。

小妹甚是心疼,两个人连一起吃饭说说话的时间都几乎没了,更别说出门约会——约会这个词儿还是大哥教的呢,却也无奈:哪怕大哥没教她,她也明白炼铁对王府有何意义。火器啊,想夺天下,怎么能没有火器!

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总体与明末清初相近,火器并不稀罕。

只可惜冶炼和铸造技术不达标,生产出的火器,不管是大型的还是手持的,虽然得到了应用,但因为不那么靠谱,炸~膛~多有发生,尤其是手持火器射程太短射速又慢,从而导致应用不怎么广泛。

至少精锐骑兵爱驽机远胜于火器。

然而水溶开钢厂铸造火器只是目的之一,他是为了铺铁轨造火车!

成功建设一条联通广宁城到广宁港的铁路并通车,奖励五千块。而连接广宁城和辽东城的铁路价值一万五千块,而把辽东城到旅顺港再用铁路连起来再奖励八千块,一共一万块……

至于连接广宁城和广宁周边比较热闹的镇子的铁路,奖励多寡不一,但零零碎碎加起来也超过五千块了。蚊子在线也是肉,更何况加起来能吃大餐了。

这总计三万多的大笔奖励,水溶势在必得!别忘了小图标有言在先,夺取一省之地并实际控制也就值五万块。

夺取实际上不难,真正的难点在于“实际控制”,小图标当时给出了具体解释:最低限的要求是当地官员对宿主真心敬服,政令畅达不会阳奉阴违。

所以就连小图标就说,“人心最复杂了,还是搞建设最舒心。”

单就系统目前提供的“价目表”来看,铺铁路通火车是奖励最高同时也极具性价比的任务,其次就是建医院和建学校。

靠着建学校和医院的奖金,水溶换了一大堆新奇的材料和技术指南,虽然现在广宁城里的那个学校只能算是个培训机构,而医院则是个药方加门诊的集合建筑,条件不够还做不了大手术。

在各处各项目都急需科研以及教学人才的时候,陆启疏到来堪称及时雨。水溶也没浪费时间,得到陆先生应允之后,他把对方拉进自己的实验室,给他展示了原型蒸汽机。

陆启疏立时就被蒸汽机迷住了。随后得知王爷陷入用人荒,能一边搞研究一边教学的人才……陆先生指着蒸汽机,双眼冒亮光,就差拍着胸脯笃誓:只要王爷许我告诉他们我涨了什么样的见识,我那好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招来就是一封信的事儿。说完他也不掩尴尬,找补了一句,“若非王爷闯出好大的威名,我这个时候都出不来。”

水溶心领神会:为什么陆先生在他到广宁第三年才拖家带口正式跟过来?因为他连续三年封地粮食大丰收,更重要的是完美地保住了自己的“胜利果实”。

西边的部族但凡头铁,要过来强抢的,不仅没有收获还“倒贴”了前前后后上千条的人命;而真正守规矩想过来谋生的,老老实实上报,粗略体检过后就以家庭为单位进王府养殖场干活儿去了。

想让别人看好你,在你身上押注,你得有值得人家投靠和押注的实力和资本。

凭陆先生一个人的人脉,怕是解决不了他这段时间的高端人才用人荒,但缓解一二总能办得到。

话说今天是水溶二弟的生日,他吩咐过管家好生安置陆先生一家,便跟已经蹲在蒸汽机前面不肯挪窝的陆先生打了招呼,答应把祝福和礼物一并带到,又忍不住打趣,“你抱着这玩意儿睡觉都没问题,就怕你媳妇不饶我。”

陆先生咧嘴一笑,“我媳妇最知道我了。我沉迷这些东西总比旁的强。”

也是。水溶再次心领神会:睡小妾通房产生不了“吉滴屁”,但守着蒸汽机……就不好说了哈。

回到后宅,叫上黛玉一起往太妃的院子去了。

今天说好了要全家给二弟过生日,水溶与黛玉可不就是到得最晚的。

话说过生日在家摆宴席,不请外人,只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热闹热闹亲亲近近吃酒说话,是从水溶开始有此“惯例”的——其实他只是单纯嫌麻烦而已。

然而王爷做了表率,王府里谁过生日还会大肆操办,自然一切都跟着王爷的走。

也是多亏王府就没一个蠢货,都不好虚名乱讲究排场,若在荣府,那些老爷太太少爷小姐绝不可能都这么有眼色好说话。

太妃此时放下酒杯,轻飘飘道,“小二也十九啦。”

水溶的二弟比黛玉大半岁,水溶听得出弦外之音,依旧笑道,“二弟十九了,”实际上刚满十八周岁,“是该说亲了。”想起梅非送来的情报,“二弟前阵子瞧中的那位,哪家的姑娘?”

水溶二弟的脸登时就红了,不过他绝不会因为羞涩而闭口不言,“是……巡抚家的三姑娘。”

如今辽东巡抚在辽东已经待了整整十五年,连着在关外苦寒之地当封疆大吏,十五年都没升迁没调任,可想而知这位的后台人脉都怎么样——当然是不怎么样。

所以这位巡抚自始至终有点微妙:不给水溶找过半点麻烦,然而水溶在封地上的所作所为只要他知道也会一一报给皇帝,只是皇帝问起他对北静王府的态度又从不多话。

辽东巡抚的三姑娘是嫡出,只是继室所生。水溶二弟与他的三姑娘往来,如今他能做到睁一眼闭一眼,本身已经足够体现他的态度了。

连着三年轻松驱赶外敌,实际上给天下人的震动都不算小。皇帝也不例外,只是他现在腾不出手对付北静王府……可能也真对付不过。

不管怎么说,辽东巡抚这个态度已经是默许婚事了,水溶便对二弟道,“挑个好日子,打发媒人上门去。”

水溶扭头看向另一个弟弟,“你二哥让我省心,会自己挑媳妇,你呢?”

三弟干咳一声,就急着向太妃使眼色。

水溶不等太妃开口,就问,“看上洪家的姑娘了?”洪家是水溶的母族,同时太妃亦是洪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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