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穿成北静王》TXT全集下载_30(2 / 2)

水溶想到这里就笑了,“回屋把这堆衣裳换了吧。”

黛玉笑眯眯地应了,跟众人打了声招呼,就往里间去了。

嫂子换衣服去了,三弟和大妹无需眼神交流,便默契地齐声向他们大哥道喜。

让弟妹坐在手边,水溶吩咐大总管太监去向太妃禀报,又对匆匆赶来的大管家王栋道,“每人加三个月月钱。”先给大家包个红包,王妃有孕之后的杂事也一并交给王栋处理。

王栋也贺喜后便告退忙活去了,跟交代完安胎注意事项的老供奉一同走的。

三弟和大妹觉得他们就不要碍事了,刚想告辞便被水溶一句话按回了座位,“你们大哥我很高兴,有什么想求我的,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大妹心思稍多点,尚在犹豫,但更直率的三弟已经开口了……大妹一听,也泄气了,跟三哥一起“破罐破摔”,“大哥成全我们呗。”

大妹不同小妹,小妹撒娇家常便饭,而大妹一直很有嫡长女风范,从没任性过,见她也软语央求,水溶颇觉新鲜。

原来三弟跟冷将军的长女谈起了恋爱,而大妹和洪将军的次子看对了眼。

水溶回到广宁的当年便开起了年会——王府本来就有年底设宴宴请王府家臣管事的惯例,只是没有水溶的年会涉及面那么广。

除了镇守边境的将军和值守在重要岗位的管事不能来之外,王府中高层都会收到邀请,携家带口,伴侣是必须带着的,儿女则需年满十五,才可一同出席。

水溶本意就是王府中高层能在年会上再拓展下人脉,对年轻人而言也是个难得的相亲好机会。关外民风再彪悍,也没到后世年轻男女往来全无限制的地步。

这个时代婚姻自然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一般做爹娘的,鲜少不在乎儿女个人意愿的。所以王爷钦定相亲会,属下们没有一个反对的。

水溶当然也有点“私欲”:能为小妹下嫁隋远铺铺路。不过两个妹妹起码要满十八周岁,他才肯许她们出嫁。

水溶这个年会附带的相亲会办了三年,就成就了好几对小夫妻,至于弟弟妹妹也会在“成就”的范围之内,他一点都不惊讶。

弟弟妹妹之所以犹豫,也是因为按照惯常做法,为笼络武将之心也为了牵制,会把带兵大将的嫡长子放在北静王身边。

而目前的情况是,冷将军和洪将军的嫡长子都在他们父亲身边,三弟和大妹若想如愿跟目前恋人成婚,差不多等于又给冷将军和洪将军送了道“免死金牌”。

三弟和大妹跟着学了要么多“要命”的课程,哪能不知道在大哥眼里他们肯定不是什么“只是联姻用的弟弟妹妹”?所以他们看上了出身自有些敏感人家的对象,才会犹豫甚至有点愧疚。

可这在水溶眼里能算什么事儿?

就凭现在军中待遇,冷将军和洪将军这种带兵十年往上极有威信的老将,想要作乱也得被手底下一拥而上瞬间制住,然后绑了送到水溶面前来——上峰不想活了,别拉上我们!我们日子过得好好的!

水溶一摆手,“母妃早就知道吧?”

三弟和大妹默默点头。

三弟罢了,毕竟不是亲生,连大妹都不肯出头做主,他这个继母真是一如既往地谨慎小心,水溶就吩咐道,“回头把人叫过来我亲自瞧瞧。”

三弟双目一亮,猛地站起身来,“大哥,谢谢你。”正好此时黛玉换完衣服出来,三弟扭过头,咧着嘴,“也谢过嫂子,我的小侄子!”

水溶笑骂:“太碍事了,快滚!”

三弟转了圈儿,才兴冲冲地出去,看这意思是赶着向心上人报喜去了。大妹相较而言就淡定多了,道了声“不打搅哥哥啦”,再向黛玉告辞后也美滋滋地跑了。

其实衣裳早就换好了,黛玉听小叔子和小姑子跟王爷说话,她不好忽然出现搅了“坦白从宽”的气氛,便就在一墙之隔的里间默默跟着听。

这会儿小叔子小姑子全撤了,她才上前,自然而然地抱住王爷的胳膊,“冷家大姑娘和洪家二公子我都有印象,”说到这里她也笑了,“这二位都是那种……嗯,人群里准能一眼就瞧中的。”

水溶无奈笑道:“我就知道。”颜控真的是水家老传统。

黛玉又道:“我瞧着这两位也不只是长得好呢。冷家大姑娘我熟悉些……咱们王府的习题集不是放出去,愿者上钩吗?听说那题集她自己能做完八、九成。”

水溶低头在黛玉脸上亲了一下,“情投意合……我就安心了,就跟咱俩一个样。”

黛玉听了,眼睛都眯了起来,往丈夫的怀里一钻,不动弹了。

却说水溶三弟和大妹从大哥院子出来,便一起到太妃房里……双重报喜去了。

太妃显然是十分在乎孩子心愿和感受的那种母亲,亲闺女得偿所愿她高兴,而一直都很懂事也爱护亲闺女的庶子也如愿,她也会替他高兴。

正好黛玉有孕的消息传来,太妃更是倍感欣慰:成婚三四年,王妃肚子一直没动静,太妃不是不能理解,王妃年纪实在太小了!

黛玉不爱财也没什么掌控欲,言行又很有分寸,实在很讨太妃喜欢,太妃难免再一次鄙视荣国府两位老爷,老公爷没了,就没了体面,遇上难处,竟卖起亲妹子的闺女!

就拿太妃的娘家洪家来说,她和她堂姐,也就是老王爷的原配,都是高嫁,娘家尚且让她和她堂姐都满了十八才依依不舍地送闺女出嫁。

想到这里太妃特地把水溶的二弟和小妹都叫了来,仔细嘱咐四个孩子:一切听你们大哥的,对你们的嫂子也要尊敬爱护。

其实水家人择偶不只看脸,也在乎有没有共同话题。

夫妻俩并肩而窝,黛玉几乎沾枕头就着,水溶则例行睡前瞎捉摸并和小图标聊聊天。

时机差不多,针对富贵人家子女的理工教学也可以开始了。

面向平民的科普教育都开展两年了,用的是培养学徒和工匠的名义,不教四书五经,但思想教育却没有放松:反复强调和要求学生,也包括老师在内,起码要遵纪守法。

水溶提供想法和要求,教材则是由再一次小升级的小图标负责编纂。

实际上这种新式学校若搁在江南,一准儿被官宦士绅集体抵制。

然而在广宁,水溶一言可决。其实王府里并不缺乏科举出身的“高学历”幕僚和军师,比如隋远隋先生,若非“命运多蹇”,一甲不好说,凭他的实力二甲稳稳的,就是这些人,没有一个跳出来反对水溶这些非常新鲜的手段和举措。

因为王府的工坊和工厂——也就是超大工坊,太赚钱了,更重要的是,按王爷的话说,工坊和工厂的强势崛起,解决了大量失去土地或者失去土地出产农户人家的生计。

这几年都冷得离谱,在王爷就藩的第二年冬天,广宁北面的农民超过半数都舍掉土地,直接来广宁打工——一般壮年夫妇俩赚得的银钱就足够买粮交税和养家糊口。

只要在广宁生活上一个月,就能“乐不思蜀”。现在是水溶回到广宁的第四个年头,广宁以北基本没有什么农户,只有少量猎人和牧民在夏秋会到北面打猎放牧。

总而言之,就是三年的时间,整个广宁的人口翻了一倍有余,总人口将近五十万。

水溶琢磨着等他闺女生下来,就往西扩张一下,帮着皇帝清一清外忧,好专心对付内患:中原百姓有不少已经吃不上饭。

然而他还是太乐观了,四个月后,黛玉肚子都凸了出来,情报大总管梅非的手下通过海路传来消息:中原今年收成比去年还惨。正好能跟正在江南的“快递”大总管薛蝌传回的消息相互印证。

三四年前,已经有大量自耕农开始买地以求度过最艰难的时候,士绅又趁火打劫地压价,哪里想得到更艰难的永远是下一年。

于是短短几年,土地兼并已经愈演愈烈——须知本朝立国不过百年,土地兼并情况竟有前朝末年之势……所以不出水溶预料,民~乱~渐生。

当着一众心腹,水溶轻叹道,“其实我愿意卖给皇帝粮食,只可惜陛下……忒小人之心。”

是的,在皇帝急调边军往中原平息民乱之际,仍不忘百里加急严令史鼎看住山海关,不许北静王府一人一卒入关。

心腹们有些面无表情,有些则冷笑一声。

水溶继续道:“他不仁我不好不义,趁着如今天气还好,派兵往西,中小部落可以直接带回来,大部族要削一削再带回来……战马不足,总是少了些底气。”

简而言之就是去西边抢人抢牲畜,尤其是马!

这些年里为了生存,主动跑来投奔的部族实在不少,乃至于广宁城里长得颇具异域风情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引不来本地百姓半点注目,他们大多比较淳朴也比较勤劳,因此过得还不错,在这个年景站稳脚跟后,这些异族人都很守规矩——一来很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生活,另一方面则是广宁兵多且强。

水溶正是刚刚巡视过大营,跟小图标讨论过后,决定计划提前一点:干嘛非得天寒地冻时去打架呢?虽然那个时候敌人往往没什么战斗力。

跟军师与将军们也讨论过细节后,他宣布散会,又让内侍去把负责铁厂的几位管事叫到眼前,问一问厂子里炼钢工艺的学习情况。

通过系统查询,得知火车出现于十九世纪中期,现在广宁经过飞速吸纳劳动力,从东南沿海以及中部“进口”工匠,还靠陆先生“勾~引”来几位土著科学家,本地的科技水平至少相当于十九世纪初。

再有从系统里氪金兑换出来的技术指导,水溶有信心在两年内就把火车相关的几个简单任务完成,毕竟现在造铁轨和蒸汽机的钢铁都有着落了,然而比较困扰他的还是造船……这个任务已经挂了有些日子,可因为他没能实际控制旅顺——没有一个捏在手里的不冻港,扩展起来当真艰难。

即使辽东巡抚快成了自家亲家也不成,因为辽东城到旅顺一线有驻兵,还是水兵步兵骑兵都有,托广宁繁华兴盛的福气,驻扎在辽东的这两万来人恐怕是待遇最好也最安逸的边军了——停靠旅顺的大商队实在太多了,光靠收孝敬,底层士兵都能吃饱喝足,上层只怕富得流油。

凭水溶手里精锐的数量和质量,打赢辽东这两万来人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怕的是其中水兵情急之下“落草为寇”,专门攻击停靠旅顺的商船。

虽然没良心,但是水溶依旧希望今年皇帝再焦头烂额一点,这样明年差不多就可以“坐地还钱”,要求皇帝把整个关外都“送”给他:夏税收不齐,皇帝捉襟见肘,辽东边军八成要撤走,起码派出去维持治安也行啊。

皇帝挣扎的时间比水溶预计得要久,不过水溶并不担心:今年他给自家庄子准备了耐寒种子,所以收成比去年还好一点。只不过广宁的自耕农没这个待遇,可他们收得粮食再少也比用非高产种子又赶上风调雨顺的时候多……还多了百来斤呢。

顺便一提,水溶就藩后依旧跟吴家保持着联系,然而最近这段时间吴家竟是一封信一个口信儿都没有,水溶估计皇帝如今已是非常焦躁,吴家不想刺激他干脆“避嫌”了。

有趣的是,又是王子腾站了出来,委婉地建议皇帝找北静王买粮:借粮或者直白点说抢粮,实在说不出口,因为根本办不到。

北静王府卫兵强马壮,皇帝自己的精锐这几年……都饿着呢,鲁莽地出关向北,肯定打不过,别忘了关外可比京城更冷上许多。

至于切断广宁对外联络的命脉海上航线来要挟北静王,皇帝不是没想过,他没这么做一样是因为办不到!

自古至今,能危及江山的威胁从来都不来自于海上,而只来自西北,来自关外。皇帝登基后对于水兵的投入就很少,现在要求水兵出阵,不是考虑打不打得过而是水兵肯不肯听他的!

水兵多年来粮饷不足,比边军精锐饿得更狠,想来已经算不清从大商户那里得了多少银子……皇帝坐了这么久的龙椅,实在梦幻天真不起来:他若是下令海禁,阳奉阴违都是轻的。

见皇帝愁眉不展,吴贵妃想了想还是道,“贸然下旨,恐怕生变。”伴君这么多年,深得信任,十分敢说,“水兵必是与沿海商家勾结,中原饥民甚多,尚需江南士绅商户出钱出粮赈济,此时不好逼迫太过。”

先帝在位末年,为压制勋贵十分优容士大夫,皇帝登基后也继承了他父皇的这些举措。眼下为了渡过难关,皇帝加了盐税,更加了江南湖广的税赋,此时的确犹如爱妃所说,不能逼迫太过。

于是在黛玉进了产房时,梅非亲自来禀报:辽东边军奉诏入关。

现在是农历九月,阳历十月,依这几年的天气状况,第一场雪已经很近了,不趁着这个时候开拔,再过一个月只怕路上就能冻死人,别看辽东城其实离京城真不算远。

水溶点了点头。

梅非又报了个重磅消息——不重要他何必追到产房门口打搅王爷呢,辽东巡抚要换人了。

实际上巡抚是管不到兵事的,真正意义上管辖一省或者多省的一把手,军~政~一把抓的是总督而非巡抚。

水溶听了只是笑笑,“看来我牵连我那亲家了?”

梅非回话道:“巡抚大人递了折子,乞骸骨。”

水溶道:“真是明白人。”

梅非继续道:“那位大人特地打发人来带话,说是一直对炼钢感兴趣……”

学术型官僚可不是现代特产,水溶痛快应了,“求之不得。”

就在此时,小图标忽然狂闪起来,“大出血。”然后系统商城猛地跳出,遮住了水溶的视线。出现视野正中一样止血特效药,对症且价格实惠,水溶直接氪金购入,抬脚冲入产房。

值守的内侍和丫头全都反应不过来,其实反应过来也未必敢拦就是。水溶闪身至黛玉身边,捏着下巴就把换来的药粒往黛玉口中一塞。

黛玉此时神智清醒,她记得王爷好几次偷摸往她嘴里塞药,那药吞下去再睡一觉,就什么症状就都没了。她见了大红,王爷果然又来了……于是她安心地笑了笑,尽显信任。

然而这笑容看在水溶眼里,那是无比脆弱。他心疼极了,正想说话,却被立时起效的特效药提起一股元气的黛玉堵了嘴,“您先出去。”不仅仅是身下一片血红不想被丈夫看到的问题,丈夫在场,黛玉分明看到接生婆要么手足无措,要么双手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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