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只是,没想到凤清欢操作失误,她路过抓到的根本不是剑塔剑修的魂力,而是封胥之的魂力。

封胥之那丝神魂被下了禁制,又和霍尹忻分出的那一丝神魂缠绕在一起,完全和本体断了联系,后来就衍生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灵魂,也就是被封胥之当做原身的那个。

原身阴郁又幼稚,最后魂飞魄散的莫名其妙,原来是因为他本身就属于傀儡,而非真正的魂魄。

封胥之想了想。

那个时间段,正是他在剑塔获取焚天之时。这么看来,被凤清欢抓住的魂力,就是他第一次收服焚天之时溢出的魂力。

知道前因后果后,封胥之哑然失笑。

他算是承了曲凝香和凤清欢的一份情,替曲凝香斩杀了霍尹忻,也算是报答了曲凝香的恩情。

缘分倒也是奇妙。

凤清欢最终言道。

是啊,真奇妙。

封胥之又想起千尘大师所言,察觉到什么,抬头看向天空。

凤清欢随着封胥之的视线看过去,她不知道封胥之今日数次看天空是怎么回事,等凝神一阵,就发现了异常。

凤清欢一愣:原来又是千年一次的太阴太阳重合之时。每过千年太阴太阳总会连成一线,十二仙洲也会出现一些异常,不过影响到不大,我只记得上一个千年之时,八荒上空时空扭曲,我神识外放,隐隐察觉到十二仙州外壁障破了一道口子,我非金仙,不能去查看到底出了什么事,也是可惜。

封胥之看着隐隐现出血色的月亮,还有千万里之遥处,即将和月亮连成一线的太阳。

最后,他看向神宫某处:前辈,看来晚辈逗留的时间不久了,今日一别,也不知来年是否能重逢。

他的目光穿越神宫房屋,落在光芒逐渐散去的金色光团上。

那里,端坐的青年睁开了眼睛。

刹那,太阴太阳归于一线,整个十二仙洲震颤轰鸣,似要从仙界坠落。

仙洲上修士大惊,但是仙洲还是在往下坠落。

此次异象极为可怖,封胥之恍惚一阵,轻声道:烛照太阳,幽荧太阴。阴阳相合,大道归一。得道者可破虚空,逆乾坤。道成之时,十二仙洲同坠,星河倾覆,神魔之力皆不可阻之,原是这个意思。得道者原来不是旁人,只是天道罢了。

他赌输了。

醒来的不是他的道侣风致渊,而是天道。

那双眼睛,透过虚空与封胥之对视,目中无喜无悲,只有规则流转。

天道圆满,封胥之这样一个来自异界的穿越者,自然就会被驱逐。

察觉意识中有什么东西被飞速抽离,封胥之最终闭上了眼。

天道当真无情。

他的身形逐渐虚化,凤清欢见之大惊:魔尊,这是怎么了?

我的时间到了,我本非此界之人,现在,是要被遣返回自己的世界了,前辈,再见吧。

封胥之明了,天道容不下他。

什么?

凤清欢不懂,她伸出手想拉住封胥之,但是触手所及,空无一物。

凤清欢怔忪,同时察觉到如千年前一般,时空壁垒有了裂缝,而后那道裂缝消失无踪。

俄而,凤清欢终于明白,苦笑一声:原来如此,来到来处来,去到去处去,本非我能控制,罢了,罢了。

她没去看已经变身成天道的风致渊。

风致渊连封胥之都能送走,她这样一个邪修,出现怕不是当场就被劫雷轰杀,凤清欢一挥袖子,消失在原地。

她该制造身外化身,去云游四海积累功德消除业力了。

十二仙洲的异象只持续了片刻,很快,失控坠落的仙洲重新升起,而后,太阴和太阳分开,整个十二仙洲再次恢复如常。

离恨天神宫中,化身为天道的青年握住造化玉碟,站起身来。

他欲离开,忽而从他识海跳出一把剑。

青霄剑中发出麒麟的咆哮,天道垂目看了一阵,想起远古时的记忆:这是我制造的除魔利器,名为青霄。是了,你被称作青霄。

天道神色有了一丝变化,但是他手中造化玉碟旋转,很快,青年目中刚生出的点点人气,再次消失。

青霄剑见状,剑身一颤,当即化为了麒麟。

麒麟哒哒哒的走到被天道忽略的玉盒子旁边,低头把盒子拱到了天道脚下。

天道垂目:这又是何物?

话音落,玉盒打开,五根闪烁着光芒的灵羽飞出来。

天道不识得此物,正欲挥手毁去,就见羽毛上金光一闪。

天道动作一顿:功德之力?此物竟是得到我降下功德的东西,如此便不能毁去了。

青年素白如玉的手伸出,捏住了灵羽。

灵羽入手,化为五色流光瞬息没入青年眉心,剑塔印痕一闪。

那无喜无悲的天道眼神带上茫然,他抬手捂住了额头,片刻后,神色破碎,唤了一声:师尊不,封胥之

造化玉碟飞速旋转,要抽离风致渊心中生出的欲、念。

青霄就飞了过来,直接把造化玉碟撞到了地上。

玉盘在地上滚了两圈,飞起来弹动一下,青霄剑再次化为麒麟,一爪把造化玉碟摁在了爪下。

麒麟一声咆哮,造化玉碟彻底不动了。

而一旁,记起化为人类时的点点滴滴,风致渊茫然的搜寻一圈,片刻后,青年眼中落下一滴泪水。

他所念所想的那人,已经被他送到了他这个天道都无法触及的地方。

甚至,因为那是一个异界来客,他还抹去了对方所有的记忆。

胥之

风致渊抬手捂住了脸,悲恸难抑。

封胥之,喂,封胥之,醒醒,你怎么在这种地方睡着了?

嘈杂的声音响起,惊醒了树下休憩的青年。

青年倏然睁开眼睛,双目含煞,凌厉的看过去。

怎么了?

把人唤醒的几人被那眼神一扫,当即头皮发麻,瑟瑟发抖靠成一团。

咦,这小子好可怕,我们只是想叫醒他,他为什么要胡乱放杀气?

其中一个圆脸青年喏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