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还寒没有得到第一时间的同意,但也没接收到拒绝的信号,他靠得越紧,越是能体会到逐渐交融、纠缠的气息之中,对方的心绪有多么混乱。
江应鹤毕竟单身这么多年,又是才刚刚确认了自己的心意,被这话说得整个耳朵都红了,犹豫过后才略微抬头,很轻盈地亲了他一下。
怀里的白猫炸了尾巴毛,喵嗷一声跳起来,然后被李还寒一只手摁下去,夹在两人之间。
江应鹤想着一触即分,却并未能如愿。对方的反应极快,下一瞬就含住了他的唇,用齿尖轻轻地摩丨挲几下,探入进去。
他身上旧伤未愈,江应鹤半搭着他的肩膀,本想往后躲一下,结果李还寒根本不给他躲的机会,从唇间一路吻过来,搅乱气息。
江应鹤不光是耳朵红了,连脑海都一片空白,他环着对方的脖颈让自己别被压倒,但还是不断被这种夹杂着占有欲的深吻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
这人看着温和贴心好说话,怎么、怎么这么凶。
江应鹤又没有恋爱经验,仅有的几次亲吻都是对方主动,眼角都慢慢地红了,直到李还寒分开唇瓣,低声提醒道:师尊,换气。
江应鹤向后倚靠,缓缓地喘匀气息,目光复杂地看了他半晌,半天才问道:你怎么这么会。
他回头一定要查查,血河魔尊之前有没有什么道侣、炉鼎、爱人有没有什么风月史,或者雨露情缘
正当他浮现出这种念头的时刻,李还寒不退反进,又轻轻地亲了他一下,道:难道这个,师尊也想要教吗?
什么?
人间风月。那双血眸色泽昏暗,语调沉哑,原来床笫之事,师尊也会教。
我不是江应鹤说到一半,忽地想起自己也不一定是下面那个,就算是大能的分魂又怎么样,还寒温柔体贴、钧儿又这么懂事,就算是闹腾的小徒弟,如今都只是一只小猫咪
而且他还算是长辈,在这种事上,若是教导嗯,肯定也是在上面的。
江应鹤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思考片刻,道:
这个,也不是不可以。
李还寒探指触上他的唇,指腹在唇瓣上摩丨挲几下,低声道:又红了。
你还敢说。
江应鹤拂掉他的手,低头把两人之间快压成猫饼的长夜拉起来,看着小白猫气乎乎的掉眼泪,安慰地顺了顺小猫咪的脊背。
长夜被他俩夹在中间,还目睹情敌亲自己的心上人,他还怕抓伤师尊不敢太反抗,生活太过艰难,现下简直能哭到泪流成河。
猫咪抽抽噎噎地撒娇,抱着师尊的手指不松爪。
还寒。江应鹤将白猫脊背上炸开的毛顺过去,听到马车外淅沥的夜雨声,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说的是一体三魂之事。
先前便有预感,又经那位佛修的确认。
江应鹤点了点头,踌躇片刻,又道:预感?是有融合的迹象么?
李还寒轻轻颔首,道:我与秦钧相互确认了一番。是从对师尊有旖旎之思时开始的。
江应鹤怔了一下,道:跟我有关?
对。李还寒道,至于长夜的那部分或许是相隔年代太远,暂无融合的反应。
伤心的小猫咪睁圆眼睛,仿佛才意识到他们在说什么。
江应鹤应了一声,没再多问。随后,他的手被对方握住了,天魔之体的魔气并未在他面前掩饰,丝丝缕缕地散发而出。
其实我并不甘心。
江应鹤怔怔地看着他。
若我只是一个神魂的三分之一,那我的往事算什么。
李还寒似乎只是很随意地说这些话,并没有什么太重的语气,反而平静至极,几乎像是在说今夜的风雨吹落花枝。
可是我又很庆幸。
他把没在顺毛的那只手握紧,牵起来,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师尊不必选择,总会有我。
那双鲜红如血的眼眸,常常幽然静默、宛若漩涡。只有在注视着江应鹤时,才能从静谧到一潭死水般的眸光中,体察到一丝动人的情愫。
江应鹤隐约触摸到了深渊之下的,一片温柔。
若不是这样,我怕你不会选我。李还寒道,我做了很多错事。冲动、暴戾、肆意妄为我险些成为自己最不想成为的人。
李还寒低下头,很轻地亲了一下他的手背。
就如同那一夜,他在白鹤玉宇中守了一整夜,珍惜的胆怯与蓬勃的贪求不断交杂、融合一体。
他是久久沉没于黑暗之中的人、心口冷凝成冰。
是在师尊的身上,第一次感觉到温情。
再不甘心,我也接受。李还寒慢慢地拥抱过去,抵住他的肩膀,嗓音微哑。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但我永远不要离开你。
江应鹤被他拥紧了,缓缓回抱过去,避开他受伤的地方,想了片刻,道:我既然选了你做徒弟,就会负责任。还有
他其实很不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还寒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他的话语微微一顿,我其实
他话语未半,两人之间又被挤成猫饼的长夜猛地钻出来,刚顺好的毛又炸了,肉垫踩着师尊的脖颈两侧,抬头喵呜了一声,凑过去堵住了他的唇。
他的话被猫猫亲没了。
小白猫固执地亲了一下,然后绕过江应鹤的肩膀挂起来,窝在他脖颈间,凶巴巴地朝李还寒呲了下牙,然后却又含着眼泪跟师尊撒娇,软乎乎地亲他的脖颈,小声哼唧。
如果是分魂的话
长夜迅速地处理了这个信息,把一切负面情绪都压下去,率先从中找出最好的那一点。
那不管怎么说,师尊也有我的一份了。
小猫咪自觉理直气壮,刚想继续撒娇,就被他大师兄捏着后颈皮肉拎了下来。
别挂在那儿。李还寒无情地道,你太沉了。
小猫咪愣了一下,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似乎对沉这个评价非常震撼。
他们在马车上闹腾了什么,秦钧大约知道。
夜间行路,两侧本就寂静,里面还没有布任何法术,闹腾得厉害。
因道路并不平坦,这马又是凡马,夜间行路,他便没有进入马车中。
直至抵达洛城。
行程较预计得慢一些,到达洛城之前,仍是夜半酣眠的时刻。秦钧敲了敲车壁,让李还寒出来替他。
稍等了片刻,李还寒才掀起帘子,道:师尊睡着了,风冷夜寒,你先别靠得太近。
我知道。秦钧看了他一眼,后半程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