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2)

仙君座下尽邪修 道玄 2300 字 2023-09-06

商贩叫卖、游人如梭、满眼都是红尘。

万家灯火。

长夜趴在楼上看了一会儿,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懂得了师尊到底在守护着什么。

他闭上眼,又变回白色猫咪的样子,毛绒绒的尾巴转了过来,身上都是未干的雨水、泥灰、与斑斑的血迹。

小猫咪趴在夜风较小的地方,像是突然失去了豢养他的居所。

我明明有听你的话。

求你别抛下我

作者有话要说:夜儿没有师尊了。

你要长大了。

突然被屏蔽,重新提交一下审核,不用重看。

第58章

蓬莱。

殿内燃着一盏烛。

烛火在眼前慢慢地晃动,拖出重影。

身旁人唤了第二声,颜采薇才仓促地收回视线,应道:师兄。

就在方才,安放在蓬莱的魂灯熄灭、命牌破碎。

清净崖之上的白鹤徘徊不断,叫声撕裂声带、穿破云霄,近乎凄绝。

颜采薇神情恍惚地点了点头,续道:我会前往勘察的江师弟不会在洛城渡劫,其中一定另有原因。

她扶着座椅起了身,心中仍是一片空茫,对于眼前之事难以接受,甚至还没有真正地感受到痛觉。

颜采薇按住腰间的铃铛法器,指间从法器之上收缩回去,回首再看向周正平。

掌门师兄眉宇疲惫,宛若一座凝固不动的雕像,一旁的拂尘搁在桌面上,色泽冷透。

向来明亮的蓬莱大殿,沉闷地流淌着一股极度凝重的气息,宛若无形之云,压在心头。

就在世事已成定局的下一个刹那,殿外的满天晴空骤然凝起无尽的暗沉赤云,一个人影自赤云之间降下,孤身一人踏入殿内。

颜采薇步履一顿,看向走近的来者。

李还寒一身玄衣,衣袖色泽沉暗无光,仿若无星无月的冷夜,身后是一道里衬猩红的长披风。

披风沾血,在殿内地面上划过血痕。

在颜采薇的目光注视之下,眼前之人行至案前,将手中丝帛包裹之物放到了上面,正挨着周正平手畔的拂尘。

迫人的静谧之中,只有颜采薇低落而微喑的声调。

这是什么?

她看着对方抬起手,拨开素白的丝帛,露出里面两截断剑。

忘尘剑的材质便是坚冰,只因有江应鹤在,它才锋芒四溢,它才名满天下。而如今,它只是两截碎裂的冰罢了。

坚冰未融,却依旧漫出似有若无的水迹。

就在看到断剑的一刹,一向少动声色的周正平终于撑持不住,吐出一口积郁在五脏六腑之间的鲜血,随后被颜采薇扶住臂膀。

周正平抬起眼眸,看着李还寒取出曾经系在忘尘剑之上的剑坠,重新系于其上。

往昔故貌,依稀眼前。

这是他的天劫。

也是他的情劫。

周正平深深地闭上眼,听到

李还寒轻微响起的声息。

我们已护持他转世。

他低着头,语调听不出有什么情绪,但却牵着人的心一沉再沉。

我会去找他的请掌门,将忘尘剑放回白鹤玉宇。

话语落下,周正平看了他良久,才默然颔首。

他看着李还寒转身离去,重新镇定了一下心神,才向颜采薇道:撞钟。

颜采薇怔然片刻,立即道:既然师弟有转世之机,便不需撞钟他还会回到蓬莱的!

嗯。周正平道,撞十二次。

按照蓬莱的规矩,十一次是仙君陨落的钟鸣,十二次,则是门内长老闭死关的钟鸣。

颜采薇霎时微愣,随后心里一松,默默点头,再无言语。

蓬莱钟鸣十二,响彻整个修真界,所有门派的掌权之人,都已知悉江应鹤闭关的消息。

幽冥界冥河涌流,万鬼奔向河岸对面。摆渡人穿上蓑衣,向身边的鬼女指向冥河画舫,告诉她那是宗主所居之处。

万妖边塞熙熙攘攘,从雪原走到此处的雪狐薛倩倩停留市集,听鹿妖老板讲述他见过的奇闻异趣,讲述通天彻地的尊者与他的美人兔妖。

天魔教之中,盘踞在血池边缘的黑蛇睁开血眸,似有所感般地向上仰望,却只能看到珠玉穿成的、密密的帘。

兰若寺的诵经声整日不歇,只在钟鸣的刹那骤然顿止,空净小和尚坐在禅清对面抄写佛经,见到住持手中的佛珠忽地一顿。

住持?小和尚睁着他乌黑圆润的双眼,怎么了吗?

禅清静默片刻,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三百七十五年后。

京华,瑞王府。

衣着整齐的侍女前后穿梭不断,炉香慢慢地散开,在室内弥漫出柔润的香气。

有一个梳着灵蛇髻的侍女合上门扉,朝周围的姑娘们抵唇示意一番,走远了一些,才道:瑞王殿下仍在发热,刚刚才服了药歇下了,你们走远一些。

小姑娘们乖顺地点点头,向别处走开了。先前的侍女才满意地走离两步,才走开数步远,便听到吱嘎的门声。

她转而望去,见到一截雪白的毛绒猫尾,便知道是瑞王殿下养的猫进去了,并未担忧,而是重新合紧了

门扉。

殿内燃着瑞脑香片,香气遮住了药味儿。

小白猫向前走了几步,舔了舔爪子,然后跳上床榻,趴在被子的角落边展开猫爪,抬起尾巴勾住榻上之人散落的长发。

他的发丝漆黑柔软,陷在淡色的被面里,十分的醒目。

江应鹤被这只小猫闹醒,将他慢慢地抱入怀中,发热的脸颊贴着软绒的猫耳,声音低微:我困了,别闹。

小白猫趴在他怀里,一双乌黑的眼眸一直注视着他,过了片刻,猫咪凑到他耳畔蹭了蹭,气温愈发地温暖起来。

江应鹤烧得有些糊涂,隐约中听到耳畔一声低柔悦耳的声线,慢慢地响起来。

生病了?你身上好热。

他当然生病了。江应鹤闭着眼想,自己可是当今新皇最后的一个兄弟,要是不三天两头病着,估计早就牺牲在封建政权的扼杀之中了。

别蹭他低低地道,我吃过药了,好困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地拂过他的耳畔,江应鹤听到一声带着些微压抑、而又极其小心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