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的道心出现不稳的时机,就是在人世最初形成,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也许跟我有关,是因为修习太上之道反而动心了吗?
中间被一大段墨迹涂花,里面的内容什么都看不出来,江应鹤仔细地辨认了半晌,连半个字都没能猜出来。
还真绝。
在这段漆黑的墨迹之
下,最下面写了一句。
他的神魂要散了。
又隔了一小片空白。
我的猫猫去世了。
江应鹤心里骤然一紧,仿佛也对这几句话中的情绪有所察觉,他脑海中尘封着的记忆像是在这一刻出现了动摇的迹象,虽然仍旧想不起来,却能从这短短两行字中体察到隔世经年的痛楚。
他合上书册,缓了口气,想着自己虐点太低看不了虐文,以他作为人民教师没收小说的基础功底,猜测后面应该会开始一大段曲折离奇的虐文内容,比如神魂散去,等候千年,擦肩见面不相识
江应鹤按照自己的基础功底猜测结束后,做足了准备,翻开目前能看的最后一页。
道心偏移到神魂发散的程度,他脑子里是不是在想一些不太健康的东西?
嗯?
我跟他研究了一整夜,推算出了好几种方法,最后还是觉得分魂之术最为妥当,只要把神魂分为三部分,那么如何进行分割,道心的偏移程度不会使人入魔?
这个议题太重要了,这聊完一宿,弄得我腰酸背痛的。最后确定方案的时候,他又开始脑子进水犯疯劲儿,说怕自己切成片片找不回来我
呵,天真,按照我的布置和计划,你不仅得找到我,还得以师礼跪我,我真是个天才。
江应鹤面无表情地合上书,把日记扔回书架上,冷冰冰地坐回案前,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绝世小天才,怎么就没想到切完片之后要应付三个呢?
他越想越头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边放松精神一边想着这么做的目的。
如若是因自己的出现影响到了对方,那么在分魂归一的过程之中,自己必然要成为他归一途中历经的一部分,否则一切就还是跟原本相同,人世依旧会受到有关他心性的极大影响。
这样一看,这本日记、无尘剑、包括在剑仙遗府之内点破秦钧身份的那面镜子,也都是自己提前推演而设计出来的布置,将走向尽量朝着最终的目的进行。
江应鹤慢慢地想着,又梳理了一下历史记载上到如今的变迁,失去创世者的动摇影响之后,尘世发展的确逐渐地顺利了起来。
他梳
理完毕,慢慢地吐出口气,轻轻地敲了一下桌面,不知道是夸自己绝世天才,还是数落一下自己对道侣某方面能力的认知不足。
这个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要付出十分严重的代价,每次上路都要腰疼好几天。
窗边的鸟雀歪着头看他,似乎觉得江应鹤身上的清淡气息很好闻,便跳到桌面上,低头啄了他手背一下。
这一下轻轻的,几乎没有用力,更像是初通灵智的小鸟要跟气息舒服的修士玩一会儿。
下一瞬,一条乌漆墨黑的蛇从桌角趴上来,猩红的眼睛盯着这只鸟,吐了吐信子,就在鸟雀欲飞之时,一只手把黑蛇随意地拎了起来,无波无澜地塞回衣袖里。
李还寒把血影放了回去,看了一眼师尊在看什么书,随后给桌案上换了盏茶,问道:怎么是自己?
若在寻常之时,就算秦钧去处理杂务、不在江应鹤身边,那只每天要窝在师尊怀里才能安睡的小绿茶猫肯定是跑不了的,今日居然一个都不在。
江应鹤习惯地接过清茶,久违地尝到了恩施玉露的味道,回了一句:我让钧儿带他去绝育了。
绝育?
李还寒拿取镇纸的动作一顿,指腹停在一方四角平整的青金石镇纸上,默然了片刻,又问道:虽然
他第一次有了想给长夜说几句话的想法,不知道融合之后会不会影响到自己,非常矛盾地思考了片刻,才继续道:但是也不至于
江应鹤抬眸看了他半晌,没忍住笑了一下,道:不是,我随口说的。
他停了一下,补充道:最近雨天太盛,我查了妖族的典籍,到这种天气的凶兽容易筑巢发情,我就让钧儿带他做点清心寡欲的事情,到时候长夜要是控制不住自己,动静太大,在蓬莱门内,岂不是要出名了?
李还寒微微颔首,将青金石镇纸取了过来,压平书页一角,随后重新磨墨。
江应鹤抬头看去,见到对方血眸鲜红,内中无波,更显不出来一丝一毫的、属于血河魔尊的危险与可怖。
正是因分魂,才挽救了极度偏移的道心,但也是因为如此,他们每一个人的心性都有所缺陷漏洞,需要慢慢地填补教导,才能将
一切挽回。
黑化栏清空了,他应该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吧江应鹤边看他边想,目光愈发明显,直到李还寒停下动作,注视了过来。
那双幽深无比的血眸默然无声,两人对视几眼,对方忽地靠近,气息顿时交融于一体。
江应鹤能感觉到他身上似有若无的刀兵杀伐之气,以及这种气息沉淀下来的镇静与平和,他的锋芒如此内敛,让人无法发现一分一毫的危险,像是一条沉入寒潭之内的蛟龙。
随后,李还寒动作轻微地,亲了他一下。
江应鹤怔了怔,持笔的手被他握住了手腕,压在掌中,他触到对方唇间的微冷之时,迟疑一息,轻声问道:怎么突然
不是师尊先暗示的吗?
什么?
李还寒语调平静,目光专注地注视着他,是师尊先看着我好久的。
呃,那是因为
看着我,不就是喜欢我,然后想让我亲你,或者你跟我
什么逻辑。
江应鹤怕他说出什么虎狼之词,敲了敲桌面,道:不许说了。
下一刻,李还寒果然停住话语,用事实胜于雄辩这六个字,深深地让江应鹤知道了什么叫教学相长。
他又吻住了江应鹤,这一次不再是轻微温和的试探,而是低柔且缠绵的交吻,一寸一寸地侵蚀进入。
江应鹤向来最应付不了这样的温柔攻势,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当年可能就是被这个披着温柔皮的疯子给骗了,以至于到现在还吃他这一套。
他抬手抓住李还寒的衣襟,慢慢地放松紧张的情绪,正到渐入佳境之时
玄门倏地打开,门外的鹤鸣与熟悉女声一同响起。
江师弟!掌门师兄说你平安无事地回到蓬莱,不枉我等将消息拖了四百年,我已成功突破
颜采薇定定地站在原地,话语戛然而止。
她的脚像生了根似的扎在远处,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场面,见到那只玉杆狼毫笔被自家师弟漂亮的手指松开,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摔成两段。
颜采薇眨了眨眼,干咳了两声,道:打、打扰了,要不你们先干正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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