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弘道要了纸笔,信手写道:“露槛星房各悄然,江湖秋枕当游仙。有情皓月怜孤影,无奈闲花照独眠。结束铅华归少作,屏除丝竹入中年。红颜渐老归何处,寄语羲和快着鞭。”
赵笙鸾看完后,顿生莫名的感伤,叹口气后嗔道:“你这冤家,今天就是来故意戏弄奴家的?非要让奴家郁郁不爽么?”
范弘道没有继续和赵笙鸾吟诗弄词,他今天主要目的不是干这个来的,诗词只是个引子而已。直接问道:“在下听说,李植李大人有意纳赵姑娘你为妾室?可有此事?”
这个很多人都知道,赵笙鸾也没必要隐瞒,并不否认:“莫非范公子与那些俗物一样别有心思?”
范弘道傲然道:“我能有什么心思,我所想的,李大人也没那个本事能帮到我!只是觉得赵姑娘可怜啊!”
可怜?为什么说可怜?赵笙鸾蹙眉想了一下,难道范弘道瞧不起李大人,所以才觉得自己嫁给李大人为妾很可怜?
想到这里,赵笙鸾不满的说:“范公子请慎言,若有幸侍候李大人左右,也是奴家的福分,奴家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怜的!
无论李大人在外风评如何,但终究对奴家也是用了心的,也算是可托付终身之人,奴家不想当面听到任何非议。”
烟花女子不可能一辈子都在风尘里打滚,懂事的都会及早寻觅归宿,而李植李大人就是她最有可能的归宿。她必须维护李大人,这是做人良心,也是职业道德,更是她未来的保障。
眼看又要说僵,杨朝奉先急了,连忙打圆场道:“赵姑娘一定误会了!想必范先生没有诋毁李大人的意思!”
范弘道没搭理杨朝奉,又问道:“听说李大人数年前就与赵姑娘相识了,对赵姑娘也算有意,但为何至今还没有将赵姑娘迎进家门?在下说的可怜之处,在于此啊!”
赵三姐儿没有答话,只气咻咻的瞪着范弘道。
范弘道苦笑几声,自问自答说:“若李大人依旧寒微,倒还有几分可能。但如今李大人飞黄腾达,超擢为四品,是圣天子面前有数的当红大臣,那想收纳你就困难了。”
“李大人并非是忘旧之人,奴家也没沦落到残花败柳无人理的地步。如果范公子想在此挑拨离间,那就请回吧。”赵笙鸾拉下了脸,大有一言不合再次逐客的气势。
范弘道这意思,很明显就是讽刺李大人,赵三姐儿不想听这种话。
杨朝奉生怕范弘道针尖对麦芒,再次站出来打圆场:“赵姑娘又误会了,想必范先生绝对没有诋毁李大人喜新厌旧或者忘本的意思!”
范弘道叹口气,侧头对杨朝奉说:“麻烦你老人家闭上嘴,若还抢话,在下抬腿就走!在下想说些什么,都被你打岔了!”
然后他又诚恳的对赵笙鸾说:“在下绝无恶意,还有几句话没说完,赵姑娘听了后一定会感激在下!”
赵三姐儿定定的瞧着范弘道,按照“颜值就是正义”的原则,决定再相信一次范美男,便道:“良辰美景,为何一定要说扫兴的话题?奴家略备薄酒,愿请公子入席。”
范弘道拍了拍杨朝奉,“掏钱!然后你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