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涵虽然没有和萧家栋结婚,可是在王思涵眼里,萧家栋已经烙上了她的印记,他萧家栋就是她王思涵的,何可儿自然是深谙此事,在王思涵面前都是称呼萧家栋为表姐夫。
“可儿,是你自己不争气,你表姐夫没有帮那个从容,你以后少在我面前提陈若愚。”王思涵瞪了一眼何可儿。
何可儿顿时吓得不做声了,她很怕这个表姐。
坐在角落里的从容,看着这些红男绿女们觥筹交错,她一时有些恍惚。一个个带着面具生活,又有几个是真心的呢。还有,为什么萧家栋和王思涵订婚两年多了还不结婚?刚才看他们是一前一后进来的,关系似乎有些冷淡
从容正想着心事,就见萧家栋端着酒杯,走到坐在角落里的从容面前,玩味地俯瞰着她,“你是从容?”
“我是从容,请问您是?”从容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嫣然一笑,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和风情。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萧家栋直直地盯着从容的眼睛,像是要看穿她的心。
眼前的小女人虽然声音有些粗哑,可那对娇俏的梨涡,分明和若愚一模一样,还有那双和若愚神似的杏眼,已经被他印在了心里,天下不可能有这么像的人。
“真抱歉,这位先生,我真的不认识您。”从容敛起了笑容,肯定地说。随即,她又睨了他一眼,眼波流转,“先生,您这么站着,似乎很不协调,我仰的脖子都酸了。”
“你长得太像我的妻子了。”萧家栋坐到了从容对面的座位上,盯着从容的眼睛,想从她的眼睛里捕捉到些什么。
“先生,您这个搭讪方式很老套,您应该换一种方式,比如说:小姐,晚宴结束后,我能请您单独聊聊吗?或者直接说,我能约您吗?”从容勾起了唇角,媚眼如丝。
萧家栋神情黯然,他失落地端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这不是他的若愚,若愚的眼神清澈,而从容眼睛里流露出的那种风情,他见的太多了。是自己一见从容和若愚长得像,就乱了方寸。
“对不起,我失态了。”萧家栋换上了一副清冷的神情,端着酒杯转身离开。
看着萧家栋落寞的背影,从容心中一痛,刚才努力装出的平静,顷刻间被击垮。本以为已经心死,为何看到他还会心痛?
上次在幼儿园门口匆匆一瞥,她没敢仔细看他,眼下,如此近距离的看他,竟让她心乱如麻。
他还和以前一样,身形颀长挺拔,眉目深邃俊朗。上帝似乎格外垂青这个男人,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反而增加了磨砺后的内敛和深沉,让他愈发的有魅力。
“陈若愚,你这个大傻瓜,你已经错了一次,还搭上了自己的父母,你难道还要再错一次吗?”
从容暗恨自己没用,她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端着酒杯,面带着微笑走进了人群中,主动和现场的嘉宾攀谈,她不会再像一个龟壳一样躲在角落里。
“是挺像的,比电视上更像。”王思涵端着酒杯,挡住了从容的去路。
身高170的王思涵穿上十公分的高跟鞋,在165的从容面前,有绝对压倒性的身高优势,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从容,“看够了没有,我的男人很好看吧?”
“萧先生确实一表人才,不过,我对您的男人没有兴趣。”
王思涵哼了一声,“装什么装,想勾引我男人的下贱女人我见的多了,你不过是其中之一。”
“王小姐,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我和你有什么过节吗?我哪里惹王小姐不痛快了,麻烦请告诉我。”
“怪就怪你长得太像那个贱女人了。”
“您是说萧总的前妻?萧总刚才也是这么对我说的,说我像他的妻子,王小姐不会连一个死人都这么忌惮吧?”
“这个世上我最恨的女人就是陈若愚,你长得像她,算你倒霉。”
“原来,豪门大小姐竟是这么没有自信,和一个过世的人争,活的实在太辛苦了。王小姐不妨看开些,是自己的抢也抢不走。”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下贱的戏子,居然敢和我这么说话。”王思涵眉毛一挑,咬牙骂道。
“王小姐,是你的男人主动找我搭讪,我只是礼貌的回应,这是我做为一个文明人的正常反应。而且,你所谓的戏子,只是一种职业,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人格才会有高低之分。”
“你个下贱的女人,居然还敢和我顶撞?”王思涵恼羞成怒,抬手就向从容的那张俏脸扇去,那张脸太可恶了,她现在只想毁掉那张让自己噩梦缠绕的脸。
王思涵手未落下,就被从容一把抓住了手腕,王思涵更加羞恼,想要挣脱却动弹不得,从容讥诮道:“王小姐,这里是公共场合,不要让自己成为笑柄。”
“我怕什么,我看紧自己的男人,能有什么错?倒是你们这些下贱的女人,整天想着怎么爬上有钱男人的床,你们才是笑柄。”
王思涵的怒吼声引来了众人的侧目,不知是忌惮王思涵的背景,还是见怪不怪,众人皆匆匆移开了视线,只当没看见一般。
从容摇了摇头,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如果自己猜得没错,这个女人已经有了严重的心理疾病,“王小姐,我建议您做一下心理咨询,您的心理已经出现了问题。”
“贱货,你才有病呢!”王思涵怒不可遏,扬起手里的酒杯泼向了从容,却被从容轻轻躲过,红酒溅到了她的礼服上。
从容淡定地拿出纸巾,轻轻拭去礼服上的酒渍。见识了王思涵的歇斯底里,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同情萧家栋,还是该幸灾乐祸。
远处的萧家栋,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对于王思涵的撒泼,他早已见怪不怪,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从容的态度。她阻止王思涵的利落身手,更是让他心中一动。
第9章借位
焦作影视城,《褒姒传》正在如火如荼地拍摄中,为了迁就敬歌的档期,剧组一开始就要赶拍所有幽王部分的戏。
第一场戏,寒冬腊月褒姒进宫。随着场记的一声“咔”,拍摄开始。
演员们穿着厚厚的戏服,里面的衣服早已经湿透,脸上的妆一会就花了,化妆师也是辛苦,不停地跑来跑去为演员补妆。
敬歌和从容比别的演员更辛苦,各自披着狐裘,热的快要窒息。从容感慨,大夏天拍冬天戏,做演员真是不容易。
上午的戏总算拍完,随着副导演的一声“收工”,从容赶紧脱去厚厚的戏服,从余菲手里接过一个硕大的杯子,大口喝起来。
剧组人员坐大巴回酒店。从容带着余菲,和主创人员坐在同一辆大巴上,大家讨论着上午的拍摄,气氛非常好。
何可儿和敬歌,一个是广告傍身的当红小花,一个是实力影帝,两人有自己的房车,自然不用和大家挤一辆大巴。
吃饭的时候,何可儿嫌酒店提供的饭菜难吃,带着助理到影视城外面的饭店就餐,还给主创这一桌叫了几个大菜。
“章导、敬哥,你们辛苦了,我从外面叫了菜,慢慢用,别跟我客气。”何可儿笑容可掬,当她看到从容时,马上拉下脸,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讥笑。
面对何可儿的突然变脸,从容只当没看见,依旧不紧不慢地吃着饭。
“从容,你也吃啊!”敬歌见从容只吃眼前的几个菜,何可儿叫的几个大菜,她一筷未动。
“我在减肥呢!”
“要说别人减肥我信,要说你从容减肥,我还真不信,从没见哪个女演员吃米饭馒头这些主食的,你是唯一的一个,焦作这地方的馒头个头又大,你居然能吃一个大馒头,饭量都赶上我了。”童健揶揄道。
“从容,真羡慕你,光吃不胖,别说女演员了,就是我们男演员都不怎么敢吃主食,从容,你是怎么做到光吃不胖的?”
敬歌向从容讨教,他和从容已经在一起吃过几顿饭了,和别的女演员摆拍做样子不一样,从容是真的在吃。
“我每天都要打拳一小时,这个方法比去健身房效果还好。”
“从容,你会打拳?”章导很吃惊。
“练过几年,现在把它当成了健身,连去健身房的钱都省了。”从容笑道。
“以后,我要是有武打动作片,第一个考虑你。”
“章导,我记着您这句话了,只要您找我,我二话不说就来。”
饭后,大家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余菲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从容就让她睡一会,下午两点多还要继续拍戏。
“容姐,你也睡一会吧,拍了一上午的戏,还出了这么多汗,肯定很累。”
“我没事,你睡吧,我看会剧本。”
“容姐,那个何可儿都不看剧本,都是她的助理帮她对词,这么简单的台词都NG好几次,害得你和敬歌老师一遍遍的陪着她。有两次,我都看见敬歌老师生气了。”
“咱们和何可儿不能比,她现在就是什么也不做,也是个小富婆,咱们还一无所有呢,所以,这部戏对咱们很重要。”
“容姐,我就是气不过,真想不通她是怎么红的,本来演技就不好,还不敬业。她还是别浪费影视资源了,专心做她的综艺节目和拍广告吧。”
“咱们做好自己就行了,这个圈子里也有很多德艺双馨的前辈,敬歌老师都是影帝了,还这么谦虚,就连最基层的工作人员,他都是彬彬有礼。”
“何可儿就是喜欢卖女汉子人设,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都是装的,她给导演和主创加菜,对基层工作人员和群演态度可差了,只有她的粉丝被她玩的团团转。”
从容扑哧一笑,“余菲,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啊?”
“容姐,你刚进这个圈子不知道,我上学的时候就听好几个人说过了,何可儿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大大咧咧。教授讲课的时候,专门讲到了何可儿,她是这几年最成功的明星营销案例。”
“好你个余菲,你还睡不睡了?你都快成狗仔了。”被从容取笑,余菲吐了下舌,闭上眼睛装睡。
拍了一个月的戏,从容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没日没夜。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在拍,为了赶进度,甚至会拍到深夜。
现下,影视城的周王宫里,正在拍摄幽王强幸褒姒这场戏,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顾及到从容是第一次拍吻戏和激情戏,导演清了场,只留下相关的人员。
化妆师早早地给从容化好了妆,从容坐在一旁看剧本,怕她的妆花掉,余菲拿着小风扇对着从容的脸吹着。
“紧张吗?”看从容一副惶恐的样子,敬歌微笑着问。
“紧张,头都是懵的,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从容有点不好意思。
“不要紧张,你要是实在紧张,我去给导演说可以借位。其实有些吻戏和激情戏对剧情没有多大的影响。”
“这样行吗?我怕导演说我矫情,一个新人还讲条件。”
“没关系,我去说。其实,不光女演员排斥吻戏激情戏,很多男演员也觉得尴尬。”
“敬歌老师,谢谢你。”从容感激地看着敬歌。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从容对敬歌的印象越来越好,敬歌无论人品、还是演技,都让人无话可说,难怪他有这么多的死忠粉。
“章导,从容毕竟第一次拍亲热戏,一会的吻戏,我看还是借位好了,给她一个适应的过程。”敬歌和章导商量,从容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
“敬歌,我知道你是照顾新人,可你不能惯着她,连最基本的吻戏都不能拍,还做什么演员,干脆回家好了。”章导没有松口,反而瞪了从容一眼,从容心里咯噔一下,
“从容,你行不行?”章导语气不善、表情严肃。
“章导,对不起,我拍。”从容急忙说,她豁出去了。
随着一声“咔”,第四十场强幸开拍。幽王的眼睛快要喷火,情和欲快要把人灼伤,他一步步走向褒姒。
褒姒一步步后腿,她的眼睛里有惊恐、有不安,似乎还有憎恨,慢慢地,她退无可退,只好僵硬地站在那里,绝望地看着幽王。
章导坐在监视器前,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镜头很流畅,很美,章导满意地频频点头
幽王就要吻上褒姒娇艳欲滴的红唇,褒姒咬着嘴唇,眉头紧蹙,面目十分纠结,她愣怔几秒后,似乎又觉得不妥,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干脆闭上了眼睛。
“咔,从容,你怎么回事啊?不是这种表情,褒姒是绝望伤心,不是视死如归赴刑场,重来。”章导吼道,章导一向拍戏认真,不放过任何细节。
重新开拍,敬歌和从容很快进入状态,前半部分很顺利,又是到了吻戏卡了壳,之前被章导吼过,这次从容的状态更糟糕,
“从容,你到底是有多苦大仇深?你是我定的褒姒,你的表现很让我失望。”章导叹气。
“章导,还是借位吧,观众想看的是剧情和场景,不是亲热戏,镜头衔接的好,借位根本看不出来。”敬歌提议。
经过一番考虑,章导终于同意借位,敬歌冲着忐忑不安的从容比了个“ok”的手势,从容如释重负。
这次拍摄果然顺利了很多,最后一个镜头里,褒姒任由幽王在自己的身上肆虐,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溢满了泪水,顺着脸颊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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