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画风实在清奇,众人竟齐声唱起了《最炫民族风》,唱着唱着,还跳了起来,现场简直嗨到了极点。
“李叔,您是不是累了?您要是累了,我送您先回去。”看李叔一个人坐在那里吃着水果、略显疲惫,从容很体贴的问。
“年龄大了,没有你们年轻人有精力,让你们扫兴了,我自己叫车回去就行。”李叔歉意地说。
“那怎么行,我让余菲给您叫个滴滴,您家住在哪个小区?”李叔报出了地址,余菲很快给李叔叫好了车。
从容将李叔送到娱乐城门口,陪着李叔在门口等车,并提前给李叔拜了个早年。滴滴专车很快就到了,从容眼看着李叔上了车,车子启动,她才转身回到娱乐城。
“你是从容?”从容刚进大厅,就被迎面走来的王宇涵挡住了去路,王宇涵和两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都有些醉意。
从容不露声色,“我是从容,请问您是?”
“居然连王少爷都不认识,还想不想在娱乐圈混了?”王宇涵身边的精瘦男子凶巴巴的冲从容吼了一声。
“我只知道赫赫有名的那位王少爷,至于您…。,恕我孤陋寡闻,实在是不认识。”从容讥讽地说。想起大学时,王宇涵对自己的纠缠,她就没来由的厌恶。
“像…。太像了!”王宇涵盯着从容的脸,眼睛发亮。他伸出手来,就要摸上从容的脸。从容头一歪,便躲了过去,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你是不是不识好歹啊,不就是个小明星吗,能被王少爷看上,是你的幸运,还他妈装什么清高。”另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子,骂骂咧咧的。
“滚一边去,别吓着从容。”王宇涵瞪了皮衣男一眼,皮衣男立马不敢说话了。
“王少爷,我们现在也算是认识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从容淡淡一笑,说出的话却是透着冷意。
王宇涵横在从容前面,嘴里喷着酒气,“既然遇到了,就是缘分,请从容小姐到我的包房喝杯酒,多深入了解一下。”
“是啊,多‘深入深入’。”皮衣男笑的不怀好意。
从容眉头一蹙,强忍着厌恶,“很抱歉,我的朋友们还在等着我呢,王少爷,再见!”
“让她们等着好了,我们也是朋友,走,去我那里。”王宇涵仗着酒劲,上来就要拉扯从容。
“王少爷,大庭广众的,请你注意影响。”从容灵巧地避过了王宇涵,疾步就往前走。
王宇涵恼羞成怒,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小明星拒绝的这么干脆,他脸上实在是挂不住,他朝着那两个男子使了个眼色。
“是不是给脸不要脸啊?就是比你大牌的明星,只要被王少爷看上了,也得屁颠屁颠地爬上王少爷的床。”皮衣男抬手就要打从容,被从容侧身躲过。
“就是,你能爬上王少爷的床,是你的福气。”精瘦男见皮衣男落了空,挥起拳头,迎面就朝从容打来。
“这个福气,还是留给你家的女人吧!”从容飞起一脚,就将精瘦男踢倒在地,撇下王宇涵三个人,疾步朝自己的包间走去。
这时,其中一个包间的门打开了,就见萧家栋搀扶着李萌走了出来,李萌依偎在萧家栋的身上,脸色绯红。
萧家栋也看到了从容,他心里一惊,刚说了一个“我”字,就被一声怒吼打断了。
“就在那儿。”王宇涵气势汹汹地带了两个黑衣人过来,后面还跟着那俩男人。
“带她走!”王宇涵冲着黑衣男扬了扬眉,两个黑衣男就要过来。
“王宇涵,你是不是想死?别动她!”萧家栋怒吼一声,脸上阴云密布,眼睛里更是寒光逼人。
王宇涵破口大骂,“萧家栋,你可真他妈多情,怀里搂着一个,心里还藏着一个。你以前和我争陈若愚,现在又和我争从容。”
“萧总,我头好晕,您送我回去吧!”李萌娇柔地靠在了萧家栋的身上。
外面吵闹声太大,有几个包房打开了门,从容的那间包房的门刚好也打开了。
“容姐,怎么了?”余菲惊叫,听到余菲的叫声,包房里的男男女女二三十个人都冲了出来。
“余菲,李萌交给你了。”萧家栋将柔弱可人的李萌塞到余菲手里。
“你们都进去!”萧家栋将人都赶进了房间,外面只留下他和从容,还有王宇涵的人。
“王宇涵,是单挑呢,还是一起上?”
“萧家栋,你等着!”王宇涵悻悻地带着人离开了。他知道萧家栋的身手,对付那两个黑衣人不成问题,至于从容,他刚刚也见识到了,那俩草包加一起也打不过从容。与其吃亏又丢人,还不如再找机会修理萧家栋。
“以后少来这种地方,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看王宇涵已经离开,萧家栋对从容扳起了脸,这个小女人真是不让人省心,到哪都能招惹是非。
从容斜睨着萧家栋,没好气地说,“这里是正规的娱乐场所,我为什么不能来?怎么就不是我该来的地方了?就许你来快活,就不许我来消遣吗?”。
“吃醋了?我带李萌来,是来应酬的,她酒量不错,又会说话,让她陪着商业伙伴,比公关部的那些人都强。”萧家栋心里一阵莫名的舒坦,就像久旱的禾苗遇到了甘霖。
“萧先生,我为什么要吃醋,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从容不屑地说。
“你说呢?”萧家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从容嗤笑一声,丢下了萧家栋,转身离开了。
第28章邂逅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从容没有工作,就给余菲她们几个放了假。除了工资,还给她们每人包了两万元的红包,让余菲给她们买了往返的机票高铁票。
“容姐你真好,我爱死你了。”化妆师田甜,上去就给了从容一个kiss。
造型师李紫月拿着红包,笑得眉眼弯弯,“跟着容姐有肉吃。”
“钱多是一方面,心情也很重要,要是跟着何可儿这样的,可就惨了。”童童深有体会,她一个学姐给何可儿当过助理,据说被打过耳光。
看着这些才二十出头的姑娘笑的那么开心,从容一阵羡慕,真是几个容易满足的姑娘,两万块钱的红包就让她们高兴成这样。说起来自己不过比她们大了三岁,却感觉好像大了她们十几岁。
或许真像张易阳说的那样,她的心已经老了。
余菲不忍从容一个人过年,非要带着她一起回重庆老家过年,被从容婉拒了。姑娘们拎着大包小包,欢天喜地的回家了,平日里热闹的房子里,顿时冷清下来。
从容不太适应这种冷清,越待越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整个人也觉得冰冷起来。即便房里有暖气,她还是裹了毯子,蜷缩在沙发上,闷闷地想着心事…
“陈若愚,我是萧家栋,我想和你交往。”他就像一堵高大的人墙,挡住了她的去路,开门见山。
她不以为然,“大叔,别给我整霸道总裁那套,霸道总裁已经out了,现在流行暖男。”
“首先,我不是大叔,我不过比你大八岁。再者,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暖男?你只要给我机会,我一定证明给你看。”他霸气回应。
她被他独特的表白方式打动,同意和他从普通朋友开始交往。谁知这一尝试不打紧,她才发现自己上了贼船。
这个男人简直是分裂型人格,暖的时候恨不能将人融化,霸道起来简直不是人。他可以记得她的生理期,给她备好黑糖,还像老妈一样,叮嘱她不要受凉。
但是他也会很小心眼,他不允许她和任何男人接触,除了她爸和她的双胞胎哥哥,决不能和其他男人私下联系,有时候居然连哥哥的醋都会吃。
“大哥,你要不要这么变态啊,江一凡是我同学,我坐他的车怎么了?”她拼命挣脱了他的桎梏,擦了擦被他吻的发涨的嘴唇。
“我的女人,怎么能坐别的男人的车。”他霸道地说。
“你的女人?我什么时候成你的女人了?”她气不打一处来。
“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就把你变成我的女人。”
她小脸一红,“你个流氓,你想都别想,我毕业之前绝不越雷池一步。”
他尊重她,每次吻过她,他都克制了自己想要她的欲望,直到她毕业的那天晚上,他才将她彻底变成了自己的女人。她的初恋、初吻、初夜,都给了他。
他将她搂得喘不过气来:“你这辈子都跑不掉了,只能是我萧家栋的女人。”
第二天,他便拉着她去了民政局。看着红彤彤的结婚证,他和她笑的像个傻子。
想起来以前的过往,从容百感交集,她恨自己不争气,为什么还会想到萧家栋那个混蛋。
从容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房间里胡思乱想,她决定去超市买点东西,采购一下年货。哥哥打电话说,他和心怡要来她这里陪她过除夕,她要为哥哥嫂子做一顿年夜饭。
在国外的两年,为了省钱,她学会了做饭。从一开始的黑暗料理,到最后满满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手艺堪比厨师级别。不但让舅舅一家和哥哥心怡赞不绝口,还引来众多前来蹭饭的学生。
大年二十八,超市的人异常多,几乎是人挨人。商品更是琳琅满目,各式年货,应有尽有。
从容扎着马尾辫,穿的更是随意,白色的羽绒大衣,黑色的打底裤,脚上是一双雪地靴,活脱脱一个邻家女孩,她穿梭于超市内,竟没有一个人认出她。
她来到进口食品柜,想买一小罐鱼子酱,她看了看,伊朗的Almas还有几盒,一盒32盎司的鱼子酱竟然将近二十万人民币,实在是天价,她找了找,幸好还剩一盒日本产的鱼子酱。
这个牌子的鱼子酱味道也不错,价格却亲民多了,她伸手就要去拿,却看见有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也同时伸了过来。
两人同时停下了手,从容抬头看去,竟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瘦高男人,男人气质极好,身穿一件驼色羊绒大衣,围着一条burberry围巾,看起来非常温润俊逸。
见从容看自己,男人眉心微不可见地轻蹙了下,他缩回了手,接着便拿起了一盒Almas鱼子酱,放入了购物车内,看也不看从容,推着购物车离开了。
“有钱人就是拽!”从容小声嘀咕了一句。
正推着购物车的男人顿了一下,他不由回头看去,只见那个身穿白色羽绒大衣的女孩,正斜睨着他。而女孩看到他回头,连忙转过头,推着购物车逃也似的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从容进了一间花店,对正在整理鲜花的圆脸女孩说道:“小姐,给我一束白菊花!”
这是一家很大的花店,店里布置的温馨清雅。店内的高脚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颜色或淡雅、或艳丽,香气扑鼻。
“谢谢!”从容从女孩手里接过菊花,又将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了她。
这时,女孩认出了从容,她兴奋的叫了起来:“你是从容?你真的是从容!我好喜欢你哦,能和你拍张照片吗?”
从容说了声好,便将手里的花放在了一边,和女孩头挨着头,比划着剪刀手,拍了几张合照。
“小姐,帮我包一束白菊花,再放几支百合。”这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高瘦男子走进店里,看到从容和女孩正比划着剪刀手在拍照,眉头蹙了一下。
从容稍稍愣了一下,这不是昨晚超市遇到的那个男人吗?
“拜拜,祝你新年快乐,大吉大利发大财!”从容接过女孩找的零钱,和女孩挥手再见。
一出门,从容差点发火。怎么回事?自己的车明明停的好好的,现在外面横着一辆黑色豪车,将自己的车完全挡住了,自己怎么将车开出去?
谁的车啊?太霸道了,哪有这么停车的,开豪车就了不起吗?就可以这么目中无人吗?
从容想了想,车应该是刚才进入花店的那个瘦高男人的。她正要进入花店,就见买花的瘦高男子向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走了过来。
“先生,您的车挡着我的车了,您学开车的时候,教练没教您交通法规吗?”从容带着不满说。
面对从容的指责,男人面无表情,不紧不慢地打开了车门,径自上了车,就当从容不存在一样。从容看着开走的豪车,气得直咬牙,“什么人啊,真够没素质的!”
开了快一个小时的车,终于到达了灵宝公墓。灵宝公墓坐落在一个半山坡上,依山傍水,据说风水很好。普通墓穴的价格已经炒到了十万以上,豪华墓地甚至达到三十万以上。
墓地四周苍松翠柏、四季常青。墓地分成了两个区域,西半部是一般的墓地,葬的大多是本市条件小康的亡者。东半部是豪华墓地,葬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
已经大年二十九,墓园更加的冷清。墓园停车的区域停了一辆黑色的劳斯劳斯幻影。从容将自己的卡宴和幻影并排停在一起,中间隔了一个车位。
从容捧着菊花,穿梭在西区的墓地。看着一排排整齐的墓碑,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如果不是妈妈拼死救了她,长眠在这里的,恐怕也有她了。
“爸、妈,我回来了,我想你们!”从容跪在父母的墓前,泣不成声。
回来已经半年多了,头一次到父母的墓地来,不是她不想来,而是她不敢来。她始终不敢面对父母,是自己的任性,才导致父母的离世。
如果不是自己非要嫁给萧家栋,父母也不会不到五十岁就去世。当初父母不同意她和萧家栋交往,是她软磨硬泡,还将户口本从家里偷出来,先斩后奏。
“爸、妈,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嫂子怀孕了,我们陈家就要有下一代了。爸、妈,您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很好,我现在成了明星,赚钱也很快,等我大红大紫了,就可以给您报仇了,等我报了仇,我就带着宝宝和贝贝离开。”
从容跪的累了,干脆就坐在了墓碑前,一会哭,一会说。只有在这个地方,她才是陈若愚,才可以卸下面具,痛快地大哭一场。整个墓地,回荡着她的哭声。
“萧志强、王思涵,我不会放过你们,我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还!”擦干了眼泪,从容给父母磕了三个头,离开了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