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张文才你他娘的都要二十九了,还好意思说自己十九?”
人群中有人拆穿了事实,让这个为民请命的青年满脸通红,“我二十九咋了,吃你家的米吃你家的面了吗?”
“二十九,没工作,那咋也没下乡?你家里咋养活的你们?”
张文才说不出了。
适龄的城市青年如果没有工作,那避免不了下乡的命运。
张文才都快三十了,没工作没下乡这就是个问题。
“这是沧城地委工作不到位,回头咱们再说。现在我想跟你解释一下招工的问题,听说高南雁同志为了解决工厂建设问题,当初从公社里找人,又召回了下乡的知青来做工。”
“那她还不是没给我们机会?宁愿找那些下乡的知青也不要我们。”
“你先听我说完。”刘主任到底是老革命,战场上不知道杀过多少敌人的那种,这点威压还是有的。
他看着人群,目光落在张文才身上,“回不来的知青被安排去挖河,吃不了苦头的就又回了乡下,能吃苦的都留下来,期间有老乡听说帮忙挖河管饭吃也去帮忙,我听说还有些也留下参与到工厂的建设,经过多次锻炼,这才顺利进入化肥厂当工人。”
“这些工人哪个不是经受过锤炼的?”
“这位小同志,挖河辛苦你不去,现在有好处了你就凑过来,你属啥的,属苍蝇的?闻着肉味就过来,野狗鼻子都没你灵吧。”
作者有话说:
二更啦
第100章寻死觅活的知青
作为高级干部,这么骂人是不对滴。
但前提是,骂的是自己人。
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而对待这种极端的个人主义,打着为众人讨公道的旗号的自私自利,不秋风扫落叶难道还要给个拥抱?
刘主任这一番话听到仝远等人目瞪口呆。
便是南雁也有些许错愕。
刘主任并不喜欢自己。
但不喜欢又如何,他并不会把这种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当然或许是南雁多想了,这位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老干部,只是不想给人当枪使。
哪能被这么利用呢?
臭脾气一上来,说话震惊了看热闹的群众。
刘主任这边刚说完,就有化肥厂的工人出来,“咱们大夏天挖河,险些被泥沙闷死的时候不见这位同志过来打抱不平,大冬天的在那里拓宽运河时也没见这位同志上来帮忙,现在倒是眼尖的跟针尖似的,就你有一张嘴能说是吧?”
“我这手指,是在这干活时砸断的,为了攒留下来的积分,我随便包了下就继续干活,连大夫都没去看,现在骨头都是歪的,要不这位同志你把手指头砸两下,你要是眼都不眨一下的,我把这工作给你。”
“咱们这工人有半数是返城的知青,哪个不是拼了命的攒积分才能留下来?你以为你动动嘴皮子鼓动群众,就能搞到一个工作,就算省里答应,我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要你这个人当工友!”
开工仪式嘛。
工人自然也会出现在这里,厂门口举办一下剪彩仪式,然后去车间开工。
早就守在门口的工人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来捣乱。
一起挖河,一起建设厂房,跟着调试机器。
尽管还没正式开工,但这个化肥厂是他们一砖一瓦建起来的,怎么允许其他人这般挑衅?
工人们团结起来,倒是把闹事的张文才吓得浑身一哆嗦。
瞧着那一个个跟怒目金刚似的工人,他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
“你们这些人都被高南雁给收买了。”
“是吗?什么时候,我开出了什么条件,这位同志要不说说看,咱们当着刘主任的面对质,省得回头你再说刘主任包庇我。”
被控诉的人出了来。
一个女人而已,但这个女人身后却跟着一堆人。
有威严肃穆的军人,还有一脸怒容的工人。
恨不得能吃了他似的。
这群疯子!
他们都是疯子!
张文才转身就要跑,但被人拦住了去路。
“有什么情况跟地委这边反应,我绝对不姑息违法乱纪的事情,不管这人是高南雁,还是你这位小同志。”
因为接待化工部还有一些记者同志而姗姗来迟的季长青,一脸笑(怒)意的看着要跑路的张文才。
当他是死的吗?
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