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团初
文案:
雁关之战后,京城回来个作天作地的小霸王沈辞。
各路世家贵女都避之不及,生怕命不好被他看上娶回去虐待折磨。
可没过多久,就听说他娶了肤白貌美,性子温婉的小夫人。
路人一,“听说那沈辞是个行伍粗陋之人,阴狠嗜血,恨不得日日折磨那小娇妻。”
路人二,“不对吧,前两天还有人看见在鹤仙楼二楼,小将军牵着夫人,耳鬓厮磨,抱在怀里亲。”
作为传说中的小夫人,琬宁咬唇,表示折磨是假的,温柔也是假的,他昨夜还没轻没重,把自己弄的快散架!
排雷:轻松甜宠文,双C,HE。
沈辞×林琬宁
纨绔轻痞小将军×娇软唇甜世家女
内容标签:青梅竹马女强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辞,林琬宁┃配角:┃其它:其他
一句话简介:甜宠文,我想要的只有你
第1章雪夜
昭惠七年,玄英上冬。
敬国侯府西边一处偏院里,院门塌了一半,被厚厚的积雪掩着,北风怒号,携着硕大的雪粒子扑簌而下,又是个阴冷的下雪天。
门旁边的下房里住着两个看门家丁,屋里烛火通明,氤氲着酒气,任外面风雪萧萧,屋内却一团热乎。
院子主房内,琬宁卧在矮泥小炕上,身上盖了层薄薄的旧被,漏洞的窗户被风雪吹的呜呜作响,她捂着帕子剧烈的咳了几声。
一旁往火炉加炭的丫鬟宝珠看的心惊,声音压着哭腔,“姑娘,药马上就好了,再等等。”
宝珠咬唇,满脸气恼。
姑娘是相府嫡出的二小姐,生母薛大娘子是荣安侯独女,身份何其显赫尊贵,可如今却落得个药石无医的下场,被扔在这破院子里,无人问津。
一旁看门那两个狗东西倒好,喝酒吃肉,克扣着她们的吃食,自己吃香喝辣的。
琬宁小脸瘦的巴掌般儿大,她皮肤白皙,唇角的血迹看着格外触目惊心,“不必了,我应是不中了。”
她视线落在窗外,皑皑白雪,倍感凄凉。
当年,为了让父亲母亲放心,终身能有依靠,她虽不愿却还是嫁给了敬国侯的大公子宋庭严。
那人虽是侯爵嫡子,却披着道貌岸然的人皮,日日堵在相府门前,好吃的好玩的东西流水一样送进来,诚恳谦卑的样子终于打动了母亲,才定了这门亲事。
往后那一段日子,左相林家与敬国侯府的亲事儿在盛京传得沸沸扬扬。
相府的二小姐娇容秀丽,惊为天人,举止做派端静沉稳,在京中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名门贵女。
新郎官宋庭严初次科考就登了进士,眼下在朝中虽然只做个五品的光禄寺少卿,可宋家世代袭爵,祖上有封荫庇佑,何愁日后的路走不长。
多好的一段姻缘啊……
可琬宁不愿意,那时候她已与将军沈家的二公子沈辞私下里交好。
只是她出身文官清流之家,父亲母亲一向看不惯兵鲁子出身的武官,恰逢沈辞又随军去边塞出征,归期未定,她多次在父母面前提她与沈辞的事儿,都被斩钉截铁的拒绝。
一个出身将府的公子,虽然家世地位与她匹配,可打仗的事儿,沙场无眼,一打就是几年。眼下有了敬国侯府的亲事,林氏夫妇怎容许她做那待字闺中的老姑娘,只为等一个不确定的结果。
最后,琬宁心如死灰的上了花轿,想着嫁过去后,身居后宅,闭门不出,寥寥余生就这么过去。哪想,人模狗样的宋庭严,却干.透了丧尽天良的事。
早些年,她家权势还在的时候,宋庭严做事还能收敛些,都是去那烟花之地找女人,有时候月例花冒了,还会偷拿她的嫁妆去抵债。
后来,爹娘被陷害与胡人细作通敌卖国,下狱而死。母家没落后,她在侯府的日子便异常不好过。
她从不让宋庭严碰她,因此受尽公婆冷眼,随后便看着宋庭严将那数不尽的婀娜女子领进正房。
渐渐地,她忧思成疾,宋庭严不但不肯给她治病,反而说晦气将她隔离在这废弃的院子。
一方小院里,囚禁了她往后的人生。
她辜负了自己,也辜负了她与沈辞的一番情谊。
那时候,妍色春衫薄,少年意气风发,胸有壮志凌云,多好啊。
想到这些,林琬宁眼眶湿润,指甲死死抠进血肉里,几欲喘不上气。
宝珠吓了一跳,惊慌起身,“姑娘,您再睡会儿,就一会儿,我去找大夫救你!”
琬宁扯了扯嘴角,弯出个笑颜,示意她安心。
明明被痛楚折磨的消瘦憔悴,可那双病态的眉眼依旧美艳灼灼。
她缓和了一会儿,不再咳血,许是眼里的笑意感染,整张脸都变得柔和不少。
“我走后,你拿着我腕子上的玉镯,去求他们将你放出去。左右他们针对的是我。”琬宁不舍得握着宝珠的手,“你才这样的小的年纪,不该被我耽误一生。”
宝珠吓坏了,拼命的摇头,她从出生就在林府,没了姑娘她能去哪呢。
琬宁说了长长的话,喘息了一会儿,不再与她辩驳,“你去看看能不能求来大夫吧。”
宝珠含泪应下,心里拿定了主意,快步朝门外走。
她今天就是死,也要找来大夫。
雪还在下,愈下愈烈,“呜呜”的声响似是地差要来索她的命,琬宁直直的看着窗外,目光渐渐没了焦距。
突然,外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积雪的“嘎吱”声,大剌剌的破门而入。
紧接着,一道墨色的人影出现在她眼前。
经历了两年雁关的风霜,沈辞的身形愈发高大挺拔,他阴沉着脸,唇角微抿,长且窄的眼睛却布满了血丝。
琬宁睁大了眼睛,径直坐起了身子,不敢相信的盯着他。
她怎么都想不到,临死之前还能见到沈辞。
一别沙场数年,他平安无事的回来了,自己却因遵从父母之愿另嫁他人。
沈辞应当对她恨之入骨,不然也不会归京一年多也对她不曾问津。
琬宁害怕面对他,也不想让他瞧见自己这般模样,下意识的别过身子,想躲着他。
“宁宁。”
沈辞走进了些,低低的唤了声。
一滴温热的泪落在琬宁细嫩的手背上,灼热的温度将她从梦境唤回现实。
她拿着帕子咳了两声,拭去了血迹,身子有些抖。
除了那年沈辞的大哥长御将军沈离战死沙场,她从未见过沈辞哭。
琬宁挣扎着动了动,声音有些吃力,想逗他笑,“盛京最诨名赫赫的沈二爷怎么能哭呢,你别哭呀。”
沈辞眼底一片赤红,抿着唇,身侧的拳头攥得紧紧的。
“我不该对你不闻不问,我早该去查的,是我不好。”他抚着琬宁的脸颊,神色痛苦。
琬宁笑了笑,眼前的人儿脸颊清瘦,唇边布满了胡茬,周身戾气尽褪,哪有威震边关,声名赫赫的少年将军模样。
她轻声道,“不要皱眉,都变丑了。”
沈辞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置若罔闻,满脸痛苦。
她一下子想起了那时候沈辞出征前夕,她们两个坐在林家高高的墙头上,身旁便蓬勃高大的柳树,微风掠过,吹拂在脸上的柳叶都异常温柔。
沈辞说了要琬宁等他后,琬宁便羞红了脸,却也一板一眼的醋起来。
“那我们说好了,你不许与胡人女子交换情意,我便每月写信于你。”
“那我回信于你。”
琬宁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唇角蠕动,手朝着空气抓了两下,不住的呢喃,“信,信呢!”
沈辞低头在胸前衣襟夹层里掏出几封泛黄的纸笺。
雪光透亮,映的他手背上道道青筋格外明显。
这些信的日期大都来自数月前,可沈辞在雁关那,一年前就已经收不到来自盛京的信了。
他以为两年之久,久得足以让她放弃自己,所以他从边塞回来后,听到她嫁人的消息,几欲愤恨,便发誓不再见她。
若不是手下多事,查了查京郊驿站史的底,他怕是要一直误会宁宁。
琬宁挣扎着攥着信笺,没了精神的眼眸蓬出雾气,贝齿咬得死死的,“晓看天色暮看云,归否?”
她哽咽了下,又捡起另一封信,“速归。”
有气无力的声音带着怅然,直直刺痛到他心底。
以前的琬宁总是活泼好动,穿着个花蝴蝶般的小裙子到处跑。
他总是嫌弃她,觉得她顽劣,没点半分淑女的样子,以后嫁不出去。
凭着这些,几乎支撑了他两年来的浴血风霜,怎么他回来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以为琬宁选择了侯府,高门大宅,安逸一生,却不想宋家竟如此对她。
宋庭严,想到这三个字,沈辞眉心杀意渐起,胸腔里不断冒出的念头肆意蔓延,再也遏制不住。
给爷死。
“咳咳……”间断的咳嗽声传来。
沈辞乱了心神,飞快的将她扶起,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不断涌血的嘴唇,痛苦的低吼,“宁宁,别这样,我带你去看大夫。”
琬宁死死攥着他的手,声若游丝,“不要去。”
她咳了两声,自己的病到什么地步了她有数。
沈辞扶着她的身子,眼里满是痛苦和焦灼,“都是那驿站史从中作梗,扣了你我往来的书信,不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
“我会查清你父母冤死的真相。”
“我会杀了宋庭严。”
“我……”
沈辞喉咙苦涩,艰难的道出了两年前就该说出的话。
“我喜欢你。”
琬宁眼眶微微发热,只觉得视线模糊的紧,渐渐地,连沈辞好看的轮廓都看不清了。
她很想告诉他,不要替自己报仇,能在死前见到他,她已十分知足了。
她的因果,她的宿敌,不应该由沈辞替她背负。
他还有大好的前程要挣。
若有来日……琬宁思绪渐渐涣散,腕子顿了顿,终究是倒在沈辞怀里。
沈辞梗着身子,一动不动,只是扶着她的手抖的不行。
他迟疑良久,漆黑的眸就那么静静的盯着琬宁安静的睡颜。
半晌,好似大梦初醒,他面部异常痛苦,震颤着身子,痉挛着吐了一大口血。
炉火燃尽,最后点微弱的火星也归寂在炉灰里,除去风雪缠绵,只余沈辞无声的绝望。
他的宁宁那样怕冷,却死在了冬天里。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自己的预收甜文:《嫁给失宠世子后》希望小仙女们点个收藏,笔芯!
文案:沈谣是个小官家庶女,有天她梦见官家把她赐婚给失宠的平亲王世子,世子喜怒无常,阴鸷嗜血,她想也不想拒绝了。
后来她嫁给了战功赫赫的威北王,谁想到威北王一朝谋逆被官家诛了九族,她嫁过去不到三天就丧了命。
醒过来后,赐婚的旨意如期而至,她毅然决然选择了世子顾宴。
嫁过去时,偌大的宅院就顾宴一个人,他撑着醉醺醺的身子,形容憔悴,冷冽的眼满是嫌恶,厉着声音喊她滚。
沈谣无措的站在那儿,眼睛红了一圈。
整个汴京城都等着看沈谣怎么被折磨而死。
可有人看见平亲王府里,顾宴抵着沈谣纤细柔软的腰肢,按在墙上吻着,动作缱绻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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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生来尊贵,顶着平亲王世子的名号在汴京城里招摇长大,活的像个匪头子,一次计谋,亲王府上下暴毙诏狱,他失了宠,也困在自己的心魔里。
直到赐婚小妻子的到来,袅袅婷婷,眼里携着春风一般,温婉柔和。
旁人只知道官家厌弃,赐了个小官家庶女羞辱他,可却不知道背地里,官家是多么低三下四的求着顾宴,“皇儿,别闹了。”
顾宴搂着沈谣:“宝儿,想做皇后吗?”
沈谣刚要回绝,见官家可怜巴巴的眼神,复又改口笑:“想!”
顾宴浪荡了大半辈子,怎么也想不到,他能栽到一个身娇体软,声音甜糯的小姑娘手里。
偏偏就是那一水儿柔软的腰肢,勾魂儿的眼泪,让他只想把命都给沈谣。
顾宴×沈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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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初见
昭惠六年,暑荫盛夏。
锣鼓喧天,钟鸣四晌。
今儿是沈将军府家二公子凯旋归京的日子,威耸的城门大开,百姓拥簇在街道两旁,都出来迎接如今盛京最闪耀权贵的所在。
整个柳影巷被人潮围堵的水泄不通,大家伙们都想看看盛京年纪最小的将军到底是何等威风模样。
曾几何时,盛京最年轻的那位长御将军也是出自沈家。
只不过当年的沈家长子沈离从一出生就规矩上进的孩子,功名利禄是早晚的事儿。哪像这个沈辞,从小耍浑到大,半路出家,不想竟混得比哥哥还好。
“这沈辞以前就是个混不吝,怎么几年不见就能带兵打仗,还破了雁关?”
“可不敢胡说啊,你看陛下如今有多中意他,这次封了称号不说,那赏赐流水似的往沈家搬。如今的沈府,谁敢得罪呀。”
“嘁,若不是沈家的大公子没了,这显赫盛名的军功能轮得上他沈辞?给沈离公子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