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捏着她的耳垂,朝里边呵气,“早点走才能早点回来娶你。”
琬宁被他弄得痒痒,朝里边躲着,哼了声,“才不呢,等你走了,我就物色个人家偷偷嫁了,让你再找不见我。”
沈辞开始没听清,后来听到嫁人脸色蓦的沉了下去,搂紧她的腰,冷冷问,“你说什么?”
“我说。”没等琬宁开口,便听到耳边低低的威胁。
“不管你找谁,我都打断他的腿。”
沈辞拨弄着她软软的腮,吓唬她。
“那我找你了,你自行解决吧。”琬宁眨了眨眼,冲他笑。
“小丫头。”沈辞的手一路朝下,摸着她细细的锁骨。
琬宁瑟缩了下身子,垂着脸,不敢看他。
沈辞目光落在她胸.前两团凸起,眼色深了些,明明瘦得跟个猫儿似的,偏偏该长的地方一样没落下,触感柔软,跟个豆腐似的,嫩嫩的。
他拉过琬宁,声音哑哑的,“宁宁,明天我就走了。”
尾音被他拖长,藏着一丝促狭。
琬宁看他眼神不对劲,佯装着扭过身子,“我困了,我想睡觉啦。”
哪那么容易。
沈辞一把捞过她的腰,盈盈一握,脸凑到她唇边,“不许睡,让我亲一口。”
“不要。”琬宁被他下巴的胡茬扎的脸颊生态,求饶道,“放开我啦。”
沈辞眉梢挑了挑,捏着她的下巴,环在琬宁腰间的手稍一用力,便撬开了她的唇,吻了上去。
琬宁身子扭动着想躲,可沈辞太会撩拨了,不出一瞬,琬宁便瘫软在他怀里,两只小手环着他的脖颈,缠在一起。
不同于上次,这个吻绵密又温柔,满是怜惜缱绻。
琬宁闭着眼,沉浸其中,不知不觉衣裳被他褪了下去,只余一层薄薄的亵衣和里边豆绿色的肚兜。
沈辞吻她的唇,眼睛,渐渐向下,底头手也不闲着,几下便脱了鞋和外衣,钻进了被窝。
琬宁被他吻的喘不过气,脖子朝后仰,“你怎么上来了,你快下去。”
“你不想我吗”月光透进来,沈辞眯眼,瞥见她胸前一片白皙,低头吸着她的锁骨。
“想。”琬宁笑着想推开他,奈何力气太小拗不过他。
沈辞攥着她的手腕,扣在床上,哑着问,“那你躲什么呢。”
琬宁意识到自己脸颊发烫,不用看定是粉红一片。她羞臊无比,挣扎着,“可是,可是你疯了吗,我们……”
她有点怕,沈辞的性子胡来惯了。若他真想,她是怎么躲都躲不过的。
又没有成亲,他怎么可以这样子对自己,一点都不尊重。
想到这儿,琬宁有些难过,别过脸,鼻尖有点酸。
沈辞见她不挣扎了,从她胸前抬起头,见她眼圈红了,小嘴撅着,皱眉道,“又委屈。”
琬宁直挺挺的躺在那,不说话,开始无声的抗议。
“熊样儿。”沈辞也躺在她身边,给自己盖上了被,握着被里冰凉的小手,“回回想躲我就哭鼻子。”
他的手缠绕着琬宁的小指,打着旋,逗着她,“宁宁,你就没点新鲜的?”
琬宁面上绷不住,一下子气笑了。她侧过身子瞅着沈辞,弯着唇角,眼睛灼灼。
“傻样。”沈辞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尽是温柔。
“南疆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我答应你,尽快解决了就回来。”
琬宁点点头,眼里失落,看在沈辞眼里,一阵心疼。
白日里两个人吵得面红耳赤,沈辞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过去了。
他怕这件事会在琬宁心里成了一个结,她想要的,他就给。如今她缺一个解释道歉,他有这个能力补上就尽可能的弥补。
来日若再又分歧,也不会让她委屈的想翻旧账。
“可能我很多地方做的不好,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是沈家家法有训,沈家后人一生只可有正妻一人。无论怎样,你日后都是我的妻子,要和我携手一生的。”
琬宁被他说得心里柔软成一片,眼睛酸酸的。
她以为沈辞不会哄她,这个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可没想他心这么细,知道女孩子想要的不过就是那一点点细节,和特殊的偏爱。
“宁宁?”沈辞捏了捏她的手指,“你是不是困了?”
“我才没有。”琬宁睁眼睛,强打着精神,附和着他,“为什么只娶一个妻子,那么你们的子嗣不是越来越少啦?”
“贵精不贵多,整些心思不正,游手好闲的混蛋做什么用。”沈辞一脸正色,脸不红心不跳,浑然忘了自己从前就是个混不吝。
琬宁抿唇笑,没接茬。
沈辞继续道,“听父亲提过,先祖时祖爷爷娶过好几房小妾,后来祖奶奶因为厌倦小妾们争宠算计,郁郁寡欢离世。祖爷爷幡然悔悟,痛心疾首,但是爱妻难寻,所以订下家规,就是不想让族人们忘了初心,再经历痛苦。”
“嗯……”琬宁听得枯燥,眼皮有点打架。
听到回应,沈辞放心的继续说。
“所以,我们沈家儿郎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我会娶你,就代表这辈子和我沈辞生同裘死同穴的人只有你一个,你不要觉得我不爱你。”
今晚不知怎么了,他有些碎嘴,好多话都想和琬宁说出来。
明日以后不知道是什么光景。他不敢想象若抚远将军死了他要怎么办,若没死,知道了真相后他要找谁报仇。
他很怕眼前的安稳日子被打破,胸腔压抑的情绪,只有看见琬宁的脸,和她说说话才安心些。
沈辞沉默了半晌,低骂了一声,他怎么连爱你这样幼稚的话都说出来了,羞死个人。
他瞅了眼琬宁,眼皮闭着,有浅浅的呼吸声传来,兀自松了口气。
沈辞那她的头发丝点了点她的鼻尖,轻声问,“宁宁,你有没有在听呀?”
琬宁被他弄得痒痒的,小手无意识的挠了挠,嗯呀的答应着。
“我好爱你的,臭宝儿。”沈辞在她唇边吻了吻,似觉不够,又啃了两下。
琬宁被他弄醒,睁开眼睛瞪他,声音软软的带着惺忪,她觉得自己好像睡了一觉,“干嘛呀。”
沈辞见她醒了,登时换了副神态,不自然道,“睡吧。”
琬宁睁大了眼,手指敲了敲床铺,疑惑道,“你在这睡吗?”
沈辞挑眉,反问她,“不然呢?”
琬宁揉揉鼻子,小声嘀咕,“可是我们还没成亲呢。”
“你个小没良心的。”沈辞抬手掐向她腰间,低骂了一声,“再过几个时辰就亮天了,你忍心让我回去睡凉炕头吗。”
“好吧,那睡吧。”琬宁吐了吐舌头,手臂环着沈辞的胸膛,脖子枕着他的手臂,闭上眼。
一夜无梦,睡得很香甜。
琬宁醒来后,身侧的人早就没了影子。
她摸着那块冰凉的床铺,目光落向窗外,怅然若失。
昨夜沈辞好像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好多,开始她还能记得他说什么沈家的男子一生只娶一人,后来就记不太清了。
琬宁摸了摸耳垂,眼底浮现笑意,那人噼里啪啦的说一堆也不管她有没有听见。
是在给自己吃定心丸吗?
她穿好了衣裳,打算洗漱。赐婚的恩旨下了后,她和沈辞一直没去谢恩。
本打算挑个日子一起的,眼下沈辞走了,她再不去有些说不过去了。
用过早膳后,宝珠给她挑了件藕色裙袄,又系了个白狐皮斗篷,那斗篷内里针脚细密不透风,外面是柔软的狐皮。
琬宁穿在身上,蹙起了眉。暖和是暖和,就是太重了。
穿戴好后,她抱着手炉坐上了小轿入宫了。
雪地难行,小轿行了半个时辰才刚刚走到宫门边上。
琬宁掀开轿帘,远远瞥见宫门口还停着一顶马车,与她这二人抬的小轿不同,马车是暗金色的底,纹路繁琐,奢华无比。
她眼尖,瞧见马车先下来的男子竟是杨永朝,他站在那,转身去接马车里的女子,那女子一身锦服光华流转,嫌恶的躲开杨永朝的手,自己下了车。
琬宁咬唇,怎么这么倒霉,碰见孙漠柔这两个人。
她刻意等他们进宫后,才下了轿,想避开她们。
御书房在宫门东侧,从角门进去后须得穿过御花园。
琬宁由一个小太监引领着走路,她瞧见御花园里的红梅白梅开了,凌霜而立,十分好看。
她贪看花景,一时停住了脚步。
“呦,这不是沈辞的未婚妻么,真巧。”
身后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女声,琬宁皱眉,不愿搭理抬步就往前走。
“你站住。”
孙漠柔神色狠毒,跑了几步攥着她的衣袖,跋扈道,“见到本县主竟不行礼,亏你家世代书香门第,这点规矩都不懂?”
琬宁转身拂去她的手,退了几步。福了福,“见过长乐县主。”
她抬眼,看见一旁的杨永朝,唇边胡子拉碴,看着她的眼神有些闪躲,明明挺高的个子,却有点刻意缩着,很是窝囊。
孙漠柔扬着下巴,一双美眸满是怒火,“成了将军夫人就是不一样了,你这没规矩的东西。”
“你别这么说。”杨永朝看不下去她盛气凌人的样子,制止道。
“我呸,这有你说话的地儿?”孙漠柔转头瞪向他,颐指气使的骂,“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不是我父亲提拔,你现在还是个五品小官,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还帮着仇人说话。”
杨永朝眉心紧锁,但是显然不敢太反驳她,“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
“怎么,说你心爱的姑娘,你心疼了?杨永朝,你就是个窝囊废。娶个媳妇都娶不到,让人家沈辞捷足先登了吧,孬种!”
孙漠柔站在御花园的梅树下,嚷嚷的骂,周遭的宫人都尽数退下。
虽然她忒没素质,但是人家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大人物,惹不起。
琬宁淡淡的看她撒泼,只觉得无趣,当她是个可悲的人,并没往心里去。
“县主若无事,我还要去向陛下谢恩,不打扰了。”
“谢恩,你还想谢恩?没那么容易,今天我就划花你的脸,我看你怎么去!”一想到眼前这个贱婢成了沈辞的未婚妻,孙漠柔胸腔就燃起恨意。
她金尊玉贵长大,哪里配不上沈辞,轮得到这个贱婢鸠占鹊巢。她越想越气,已经不是想划了琬宁的脸那么简单了。
杀了她,孙漠柔脑海回荡着这个声音。
只要她不在,沈辞哥哥就不会娶妻,她就还是有机会的。
杀了她,林琬宁死了,一切就可以回到从前了。
孙漠柔眼神狠毒,抬手拔下发髻上的簪子,杨永朝见形势不对急忙拦住,可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愣是挣脱开了杨永朝,直直奔琬宁去。
琬宁见她状若疯妇,用手臂挡着脸朝后跑,可被拽住了头发,她吃痛一声,同孙漠柔两个人双双摔到地上。
琬宁被她压在身.上,双手死死抵着,那簪子离她眼睛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吓得死死闭上眼。
手里的劲却越来越小,她甚至能感觉到簪子的凉意。
千钧一发之际,琬宁身上突然轻松了不少,她睁开眼,孙漠柔不知何时被踹倒在一边,手捂胸口喘着。
随后,耳边传来一声带着虚弱的怒喝,“大业宫岂容你放肆!”
作者有话要说:卡在这儿突然有点出戏,想起华妃凉凉那句:不容本宫放肆,也放肆多回了。
哈哈哈嗝……
第24章解围
琬宁错愕抬眼,发现哆哆嗦嗦的杨永朝身边站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谢怀景。
她手抹了把眼前的湿润,声音打着颤,“太子殿下。”
谢怀景手抵着唇,剧烈的咳了两声,随后拿帕子拭了拭,狭长的凤眸不怒自威,手指着孙漠柔,淡淡道,“把她拿下。”
身后候着的带刀侍卫得令,几下就把孙漠柔架了起来,轻松随意的如同提个小鸡子般。
孙漠柔不可置信的盯着琬宁,又瞅了瞅谢怀景,发疯似的喊,“怎么老是有人救你!林琬宁,你个贱婢,我迟早杀了你,我让你勾搭男人,我让你……”
谢怀景睨着她,命令道,“掌嘴。”
侍卫抬了手又隐隐不敢,孙漠柔见状面色嘲讽,得意起来,“谢怀景,我姑姑是太后,我是陛下亲封的是县主,你岂敢动我!”
“大业宫里动手,谋害朝廷命官的女儿,满口胡言乱语冲撞了孤,样样都是罪责。”谢怀景走进几步,捏着她的下巴,眼尾挑着,明明是很温和的动作,说出来的话却让孙漠柔彻底吓坏了胆。
“你再多说一个字,孤即刻送你下诏狱。”
说完,谢怀景甩开她的脸,任一旁侍卫开始掌嘴。
“啪”响亮一声,孙漠柔娇弱的身子倒在地上。
谢怀景擦擦手,“继续。”
侍卫知道殿下动了气,手下不敢含糊,抡圆了胳膊,是用了足力的。
十巴掌下去,孙漠柔脸颊两侧肿了老高,唇角全是血,地上吐了两颗牙。
她身子抽搐着,口中干呕着,呜呜的哭喊。
孙漠柔整个脑袋撕裂般的疼,她眸子怨毒,缓缓抬手指着林琬宁,还想再动作,奈何脸颊处阵阵火辣,一时间疼晕了过去,手摔在地上,被石子划了长长一道。
谢怀景冷眼看着,声音抬高一度,“还不抬下去?”
“是。”领头的侍卫一摆手,余下的侍卫们迅速将孙漠柔架了起来,直直拖走了。
杨永朝默默的看了眼被拖出去的女人,未吭声,连求情也不打算说一嘴。
他素日里没少受这个疯子欺负,仗着身份尊贵便瞧不起他。若不是那夜他被下药,怎么可能娶这种泼妇。
杨永朝抬头看了眼琬宁,她就从来没看不起自己,还会客气的称自己一声,杨家哥哥。
他后悔了,他不应该上了宁王的贼船,成了孙家阵营里的一条走狗。
可是他好像回不了头了,眼前温婉可人的姑娘,他这辈子也触摸不到了。
处理完这些,谢怀景朝琬宁走过去,抬手想欲拉她。
琬宁记着男女有别,自己挣扎着从雪中站了起来。
她抬手拍了拍身上的雪,惊惶未定的身子因寒冷和恐惧哆嗦,小手冻得红红的,布满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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