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将府小娇妻》TXT全集下载_17(1 / 2)

沈辞眉头不耐,一把扯碎了身上透着灼烈热意的衣裳,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肌肉线条遒劲优美,腹肌块块规整平齐。

他挑眉,“怎么,一起?”

黑衣人被他这番羞辱的动作激怒,持剑便冲了上去,其余人见头目上去,也紧跟其后。

沈辞侧身躲过一剑,手肘用力撞向那人胸膛,黑衣人被震击,手腕一松,沈辞顺势夺过长剑,横着一抹,黑衣人身子直挺挺倒地。

日头渐渐藏起来,黑云压城,似有阴天之兆。

十几个黑衣人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还剩最后一个被沈辞踩在脚下,他舔唇,长剑稍一用力便刺穿了那人心脏。

他还来不及说话,手臂朝天举了一半骤然砸落,唇角涌着汩汩鲜血,咽气了。

沈辞待他咽气,立在原地好半晌,确认周遭再无刺客窥视后,整个身子骤然摔在地上。

他的左腿被刀划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剧烈钻心的疼痛惹得他额间冒了细细密密的汗。

沈辞疼的太阳穴处突突的跳,视线也有些模糊,他扯下一块布料勒紧左腿止血,指尖太过用力,瞬间露出白色。

方才不敢露怯,就是怕还有人盯视等着下手。

现下安全了,沈辞左手撑着剑想站起身却因失血过多,蓦的昏了过去。

昭惠帝一行安然撤离,却也因此受了惊吓,卧病不起。

谢扬稷始终护着,侍奉一二。因着这次春耕大火,功劳不浅,被下旨封为宁亲王。

他成了大业朝第一位被封为亲王的皇子,莫大的尊荣和盛宠带来的效应便是,一时间风头就快要盖过太子。

朝堂民间纷纷非议,陛下这是龙心转移,要抬举宁亲王了?

“太子殿下患病多年,素日也只能替陛下分担案牍政务,若无事东宫门都不出一下,宁亲王功劳赫赫,那就是日后抬举成太子也不是不可能啊。”

“我等还是不要妄自揣测圣心,一切静等天听吧。只是听说这次随行的沈小将军好像命丧火海,至今未归。”

“那种纨绔败类,死了也活该,咱们管他作甚,眼下好好站队,巴结着宁亲王才是真。”

琬宁摔了手里的茶杯,指尖泛白,咬着问,“他们当真这么说的?”

宝珠急忙蹲下去捡碎瓷片,生怕划伤琬宁,嗫嚅道,“这都是我从主君身边随侍的小成子那听的,主君怕你担心没敢说。可奴婢却是明白姑娘的,骗一天好说,长久的骗下去总是做不到的,何况,姑娘即将嫁人,不能没有夫君啊。”

琬宁嘴唇煞白,她拿过衣架上的外氅便朝外跑,“让马房备马车。”

一路上,琬宁都紧紧攥着帕子,心悬在胸口惴惴不安。

她试图安慰自己,沈辞功夫那么好,怎么可能出事呢。从军那么久,多少次九死一生的时候他都好好的活下来了,怎么那么多人平安无事的从漱山出来,偏偏沈辞不在呢。

可当她闭眼,脑海里却不可抑制的去描述那情形。

沈辞再厉害也是人,对于绵绵不绝的山火来说,人太过渺小了。

就这样心神不定一路,两个时辰过去,她们终于赶到漱山时,天已染上暮色,乌云黑压压的,风声极烈,时不时传来几声闷雷。

山火已经扑灭,但是余烟不绝,黑漆漆的浓烟盘旋在山巅,经久不散。

宝珠搀扶着琬宁两个人走到山下,琬宁垂眼看着地面一片焦黑,半点绿意都瞧不见。心里一凉,山下都如此,山上的情况可想而知。

她手捂着胸口,那里传来阵阵刺痛感。

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多,她控制不住的难过心慌。

宝珠也被眼前一片焦败的景象震撼住,她轻声问,“姑娘,咱们还上山吗?”

“上。”琬宁声音有气无力的,眼里却十分坚定。

她们顺着蜿蜒小路走,打算从山下一点点往山上探。

天色黑的快,不一会儿便彻底暗了下来。

风声呼呼作响,空气中氤氲着水汽。琬宁抬头看了眼天,心知这样的情形怕是马上要下雨了。

她赶紧让宝珠把火折子点开,举着火折子照亮脚下的路,一点点朝山里挪。

夜空划过一道银白色闪电,随后“轰隆”一声闷雷,吓得宝珠死死拉着琬宁的手。

豆大的雨点铺天盖地般砸落,琬宁脱下外衣挡在头上,吩咐宝珠快走。

春日的雷雨向来又大又急,雨势虽猛烈但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先找个能避雨的地方等雨停就好了。

她们走在湖边,琬宁突然想起沈辞和她说过漱山下湖边有个茅草屋,她们曾一起躲过雨。

虽然是儿时的回忆她不记得,但是若那个茅草屋真的存在,或许也是可以避雨的。

想到这儿,她和宝珠加紧了脚步,火把早被吹灭,终于在两人浑身湿的透透时看到了一间矮矮的茅草屋。

琬宁抹了把脸,快步朝屋里走去。

推开门,琬宁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没在意,只低头拧着自己身上的水,让宝珠再打开一个火折子。

那玩意用牛皮纸包着,防水,宝珠很快拿火柴又点起一个,屋子里瞬间有了暖暖的光。

借着这点光琬宁才看见床上竟然躺着一个人,她吓的后退几步,可忽又想起什么。

琬宁壮着胆子走上前,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坐在沈辞旁边,想抚一下他的脸,可床上的人昏睡着,手却突然掐住琬宁的脖子,一个打挺将她欺在身.下。

沈辞宽厚的后背挡住了宝珠火折子的光,他右手死死按着琬宁的脖颈,不顾她的挣扎,带着狠劲。

琬宁没想到沈辞睡着,反应却这么大,她被锁着喉咙说不出话,疼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唇瓣呜咽着说不出话。

宝珠从身后喊着想推开沈辞,“你松开我们姑娘,你快松开你这贼人,你再不松开我烧你了啊!”

宝珠走过来连带着火折子一起,暖暖的光晕映衬下,借着这点光沈辞才看清身.下竟然是琬宁,他急忙松开了手,将琬宁抱起来,急切唤,“宁宁?”

琬宁皮肤娇嫩,此刻被沈辞用全力勒着,脖颈处深深一道红印子,她弯腰咳了两声,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气,脸颊满是眼泪。

沈辞见她这模样,心疼死了,轻轻抚着她肩膀顺气,“宁宁乖,好些了吗?”

琬宁又咳了一会儿后才正视沈辞,见他脸颊粗糙,眉心疲惫,衣裳也没了,手臂肩膀灰扑扑的,心里酸涩,来时揣着的害怕和惶惶终于得到了发泄口。

她哭喊着,“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他们都说你死了,我都要成寡妇了呜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成亲,双更一下,对不起大家,短小君一直没加更过2333o(╥﹏╥)o

第45章嫁人

“宁宁乖,我在呢。”沈辞轻柔哄着,狭长的眼满是自责,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

琬宁哭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睁着泪汪汪的眼睛,咬着唇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担心死我了。”

沈辞沉默。

他怎么可能告诉琬宁是因为谢扬稷偷了她的簪子骗他跳坑,才导致发生的种种,琬宁那么胆小单纯的一个人,听了该害怕了。

沈辞眉头动动,握着她的手,心安理得的编起了谎,“山里起火,我跟他们走散了,碰巧在这个茅屋歇一会儿。是我不好,让臭宝儿担心了。”

他捉着琬宁的小手,打在自己的脸上,清清脆脆的,眉头都没动一下。

“宝儿,你打我,消消气。”

琬宁瞪了他一眼,可眼角眉梢却似嗔风情般,没什么杀伤力,“就你嘴贫。”

她抽回手力气过大,甩到沈辞腿上。

沈辞皱眉,“嘶”了口气。

琬宁“哎呀”一声,惊呼道,“你流血了!”

昏黄的光晕下,琬宁看见沈辞的裤管硬邦邦的,显然早先被血浸满干涸了,此刻有一小块开始湿润起来。

琬宁眼睛红了一圈,“你又骗我,你都受伤了,你肯定遇到危险了。”

沈辞脸色不如方才精神,有些泛白,他叹了口气,把琬宁搂在怀里,“宁宁,我累了,带我回家吧。”

琬宁哭着点头,随后让宝珠搭把手,一人一边扶着沈辞的手臂,借力撑着他走。

外头,车夫把马车赶来,三人上了车。

沈辞上车后便昏睡过去,琬宁小心翼翼的把他上半身子放在自己腿上,手掌垫在他脑下,生怕颠簸到。

翌日,沈辞平安回京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大业宫派来内廷管事送来了大批赏赐和良药,惹得朝臣侧目纷纷。

可眼前沈林两家可没空操心盛京城的流言纷纷,沈辞在屋里养了一阵子病后,婚期如约而至。

三月二十八,吉,宜嫁娶。

沈府和林府只隔着一条街,十步路的光景就到了。

这日,沈家派了军队把守着柳影巷,巷子口设了简易的迎宾礼堂,用于接送登记往来官员贵胄。

按大业的规矩,成婚之前新郎新娘子时不允许见面的,所以琬宁从昨天起就没有出屋子,也没见过沈辞。

嫁衣是早就准备好的,凤冠霞帔,繁琐的金器物件,珠帘挂了满身。

琬宁觉得身子沉甸甸的,脖颈也酸的不行。

她拨弄着身前的硕大的南珠串,笑着抱怨,“母亲,好重呀。”

薛氏挑拣着妆奁里的胭脂盒子,轻巧的替她点妆,心里百感交集,“我的闺女,这就嫌重了,生活才刚刚开始呀。”

今日是琬宁出嫁,一应服侍妆面都由薛氏亲自照拂。

她就这么一个嫡出女儿,如今也到嫁人的年纪了。

薛氏背过身子时总是偷偷抹着眼角。

琬宁知晓她的不舍,拉着薛氏坐下,窝在她怀里,头上凤冠随着摆动叮当作响。

她试图打开这份沉闷,“娘,给我讲讲成婚以后的规矩吧。”

母女两个人闲聊着,从新婚之夜聊到日后管家,窗外阳光由猛烈刺眼渐渐变得温婉柔和,天边最后一道余晖散尽时,外面传来的喜庆的锣鼓声。

落日熔金,幽静的暮色暗暗地围拢,吉时到了。

琬宁有些紧张攥着薛氏的手,目光无措的看向她。

薛氏抑下心里的不舍,语气刻意轻快,“我的宁儿是大姑娘了,如今也要嫁作他人家,成大娘子呢。”

琬宁眼眶湿润,攥着她的手,“娘,我舍不得你们。”

“这孩子,说什么浑话呢。”薛氏笑笑,替她盖好红盖头,“又不是不能回娘家,且咱们两家离的这么近,你喊一嗓子,娘后脚就到了。”

琬宁被她逗笑,她知道薛氏是哄她的,成了亲的新娘子哪能天天回娘家呢,她又生在这样的高门清贵人家,礼数更是半分不能疏忽。

琬宁舒了口气,起身了。小橘“喵呜”的在她脚边转圈圈,不舍得蹭她的脚面。

透过窗格,她依稀看见院子里人影攒动,往来皆是清贵恭贺。

拂去与亲人的那份不舍,此刻要动真章的时候,琬宁心里忐忑,她就要嫁人了。

沈辞是她从小就喜欢,认定想要嫁的人,如今成了她的夫君。

琬宁心里有一丝不真切,夹杂着对未知的无措,胸腔里心跳愈快,她呼吸了几口气才将气息喘匀。

门打开,方才还似很远的喧闹声一下子放大无数倍一样渗透进琬宁的感观。

隔着红盖头,琬宁什么也看不见,薛氏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下了。按大业的规矩,该由林毅搀扶着琬宁,交到新郎的手里。

几步路的光景,琬宁却觉得十分漫长。

她们顿住了脚步,琬宁垂着眼看见底下一双用红线绣着鸳鸯的黑靴,心如鹿撞,砰砰地跳。

随后她听见那道熟悉,带着痞气的声音,“伯父辛苦,剩下交给我吧。”

林毅一贯板正的脸也有些动容,声音有些撼动,“宁儿自小娇生惯养长大,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你今后务必好好待她,不可有一丝怠慢。”

“一定。”沈辞郑重应下,随后从林毅手里接过琬宁的手。

他站定,随后横腰把琬宁抱在怀里,左手抱着肩膀,右手托着膝盖弯曲处,稍向上挺了挺,随后便踏出了林府的大门,步伐沉稳朝沈府走去。

琬宁凭着感观知道自己离开林家了,身子抖了一下,她真的嫁人了,从今以后再不得别人轻轻唤一句林姑娘了。

沈辞觉察到琬宁的不安,大手捏了捏琬宁的小腿,低声,“别怕。”

琬宁被他哄着,心里有一丝丝安稳。

这是她一直以来就想嫁的男人,虽然他脾气酸性,可待自己极好,会认怂的哄她,道歉。

琬宁对自己的选择很有底气,沈辞很让她安心。

夫妻一生,不就是图风雨同舟,相守到老吗。

沈辞将琬宁抱到沈家正厅,那坐在沈老将军和已故沈夫人的牌位。

琬宁被抱了一路,冷不丁脚落地,身子有些软,沈辞眼疾手快抬手扶着她,俯首耳语她,“我在呢。”

随后沈辞替她整理了衣衫上的褶皱,待全都完好后,站在她身侧,挺直了身板,全然不顾周围艳羡唏嘘的目光。

昭惠帝亲命了大业宫司礼内官主持唱祷,给了莫大的体面。

礼法三篇,礼词六遍,沈辞带着琬宁按照规矩依次行礼。

随后琬宁被沈辞交到一妇人手里,他轻着声音哄她,“这是我姑姑,她先在新房陪着你说话,我应酬应酬便来。”

琬宁点头,凤冠轻轻晃了晃。

沈辞爱极了她这幅乖巧柔顺的样子,温柔小意,听话的不得了。

他眼眸烁烁,想要一会儿的洞房花烛,“乖,等我。”

一旁后者的公子哥们早就跃跃欲试,见沈辞安顿好了新娘子一股脑的端着酒杯围上。

“二爷,快来快来喝几杯。”

“新娘子丢不了啊,赶紧的,今儿非喝趴了你不可。”

撇去了前殿的喧嚣,琬宁被沈辞的姑姑沈宜一路扶着到新房。

这是一座新殿,沈老将军很早就命人重新粉刷了一遍,屋里的一切陈设皆是新换下的。

到了屋,沈宜拉着琬宁坐到床上,她替琬宁揭下了盖头,笑盈盈道,“多沉呀,姑姑替你先拿下来,待我侄儿回来再盖上。”

“多谢姑姑。”琬宁声音娇羞,谢道。

沈宜见她眉眼娴静,性子温婉,暗忖是个好说话的,她不动声色捏了一把瓜子放到琬宁手里,唠起了家常,“宁宁啊,看你知书达礼,便是个好性的姑娘。我这个侄儿啊从小性格就不好,上了战场更是刀剑无眼,阴狠嗜血,粗手粗脚的不会疼人,你可多担待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