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丘看得发愣,那背竹篓的小姑娘却挥着鹤脚锄道:“抢光了抢光了,没得抢了,要不要走。”
“啊?走!”
这时墙头、空中,已经有许多仙人,仿佛漫天飞蝇一般扑来,陈玄丘立即将风雷负山翅变大,喝道:“统统上来!”
众人来时便是被他带来的,立时纷纷跃上翅膀,陈玄丘腾空而起,扶摇而去,有那不死心的紫霄宫仙人还想追来,可只刹那功夫,就被远远抛在了后面。
汤五味给紫霄仙人拿的那株草药,还真是灵验无比。紫霄真人把药泥敷在伤处,入定打坐良久,再睁眼时,肩头那清凉的感觉已经不在了。
他扭头看看,肩头的药泥已经干澡,轻轻撕下药泥,露出嫩红色的肌肤,那道受鬼车妖气影响无法痊愈的伤口,竟然基本愈合了。
紫霄真人吁了口气:“老爷留下的东西,哪怕是老爷不放在眼里的寻常之物,也是颇具奇效。只可惜,那仓库只有汤五味进得去,若是叫我能自由进出,又何必受他一个小小金仙钳制。”
紫霄真人遗憾地叹了口气,挺身站起,也不披上外袍,就穿着犊鼻裤,裸着虽然已显苍老,但强壮仍不逊壮年的身躯,打开密室机关,从那石阶走了出去。
“掌教真人,你可出来了啊!我们紫霄仙宫遭了贼啦,抢……抢……全抢光啦!”
紫霄真人刚一露面,就有几个紫霄宫弟子扑了上来,抱住他的大腿,号啕大哭。
紫霄真人一脸懵逼,人家只是打个坐、休息一晚,这什么情况,什么抢光了,紫霄仙宫遭了贼?
紫霄真人这才发现,大殿上不只是有他紫霄仙宫门人,还有许多前来投奔的仙人,济济一堂。
然后,他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儿,好像缺了点什么玩意儿。
紫霄真人习惯性地扶向旁边的云床,却扶了个空,扭头一看,才发现他的云床已经不见了。
嘶~~~
紫霄真人终于知道缺了点什么了,他猛一抬头,向壁上看去,大殿四壁上,本有碗口大的夜明宝珠共一百零八颗,烘托得他这大殿不但宝相庄严,而且亮如白昼。
可此刻,宝珠……不见了,就连那仙金打造的灯座,也不见了。
一个亲信弟子号啕道:“掌教,不只这里啊,那贼人就似蝗虫过境一般,我们整个紫霄仙宫,全……全被搬空了!”
如果陈玄丘在这里,他一定会跳出来严正驳斥的。负责打劫的是三十六春宫姬,这是一些很有品味的美少女,她们的确拿走了不少东西,但主要是碧霄宫、绯烟宫和紫霄殿中的真正宝物,大殿四壁上的一百零八颗极品夜明珠,她们绝对没拿,更不可能连镶在石壁上的灯座都撬走,绝对没有。
至于喜儿姑娘,她也绝对没拿这些无聊的东西,她带走的,只有一柄药锄、一只药篓。
喜儿姑娘此时已经回到四方困金城,但是药篓依旧背在身上,鹤脚锄依旧提在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
她和南山雁,正在望着陈玄丘发呆。
陈玄丘带着他们返回四方困金城途中,便有阵阵睡意涌上心头,弄得他眼皮都要睁不开了。
陈玄丘强打精神,才把人带回四方困金城,还没来得及清点察看众人抢回来的东西,便已睡眼朦胧。
陈玄丘知道这种表现不太对劲儿,很可能与他识海内侵入的两道绿色毫光有关。
不过,他不痛不痒,识海内细细探索,也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这反而让他更加不安。
随着渴睡之意越来越浓,陈玄丘真的撑不住了,便马上叮嘱胡喜媚,说自己要休息一下。如果睡上一天一夜还不醒,那时长留仙岛的人应该也赶到了,便让她告诉摩诃萨前辈,说自己攻打紫霄仙宫时,曾被两道绿色的毫光劈入识海。
摩诃萨精通药理,如果自己真的一睡不起,或许他有办法找到原因。
交代完这一切,陈玄丘倒头便睡,都未顾及当时是在大厅中。
胡喜媚和南山雁把他送回卧室,便守在一旁,如今,已经两个多时辰过去了,陈玄丘始终沉睡不醒。
一个大罗境修为的仙人,怎么会睡得这么沉?
胡喜媚和南山雁都感觉不妙,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里越来越慌。如果陈玄丘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们怎么办?
就在这时,陈玄丘呻吟一声,苏醒了过来。
胡喜媚和南山雁大喜,双双迎上前去,惊喜地道:“你醒了?”
陈玄丘睁开了眼睛,入目便是一张宜喜宜嗔、一张皎若百合的美丽面宠。
胡喜媚和南山雁同时一怔,凭着女人的直觉,在看到陈玄丘眼神儿的那一刹那,她们心中就生起了一抹异样的感觉。
陈玄丘,确实是醒了。
不过,他好像有点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