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2)

以牙之名 绿野千鹤 2270 字 2023-09-06

两人钻进车里,还听到商场广播:夏渝州小小青年已经找到,感谢您的帮助。

哈哈哈,小青年!夏渝州笑得直蹬腿,手里的红豆冰被摔了出去,眼疾手快地扑过去接住。整个人扑到了驾驶座的司君身上,好在甩出去的冰被他一滴不剩地稳稳接到了纸碗里。

小心点。司君脱下手套,扶着腋下把人抱起来。

夏渝州呲牙笑,把手里的冰碗递给他:还好没洒,你尝尝,我特意买了一大碗想着等你找到我好分着吃。

这人一点力气也不用,软绵绵的,像是刚睡醒被人举起来的猫。司君无奈地掂了掂他:你坐好。

哦。夏渝州乖乖坐回副驾,手里的冰碗被司君接过去。

艳红的冰沙,看起来很有食欲。司君看看夏渝州期待的眼神,舀了一勺来吃,甜甜的冰碴子路过血齿,冰凉酸爽,激得他闭了闭眼。

呀!夏渝州这才想起来,司君的牙没有贴膜,没贴膜的血齿是敏感不耐冷热的,我给忘了,快快,我看看。

说罢,也不等司君同意,就掰开人家的嘴巴查看。

司君蹙眉,仰头想躲开,不明白冻到牙齿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咬到舌头。没等他提出抗议,一条柔软温热的舌尖突然舔过冰凉的血牙。

唔被冻到的血牙迅速恢复了温度,随之而来的是传遍全身的麻痒。血齿是非常的敏感的地方,司君几乎拿不稳手里的东西,迅速红了脸。

夏渝州歪头看他,嘿嘿笑,私心觉得不贴膜也挺好,贴了膜就没有这么好玩了。

司君快速把红豆冰扔进车载垃圾袋,抓住调皮捣蛋的家伙,把人从副驾拽到自己腿上固定住,轻喘了口气憋出两个字:别闹。

我闹什么了,夏医生这是帮你看牙呢。夏渝州一本正经地说,凑过去还要舔。

司君不轻不重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抿着唇不给他亲,等他笑够了才低声开口:圆月舞会之前,是我母亲的祭日,所以舅舅想让茵茵也过去

夏渝州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你说这种理由,可真让我无法拒绝。

听我说完。司君环着他的手臂悄悄收紧,生怕他又跑了。

夏渝州抱着手臂,示意他说。

我本来也不赞成茵茵去,但司家的事总要让她知道,司君轻轻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我母亲葬在含山氏家族的墓地里,他们父女这些年去拜祭的,其实只是个衣冠冢。今年恰好是十周年,不让她知道也不公平。

所以,带她去司家,去母亲真正的墓前,让舅舅亲口告诉她,更为合适。

夏渝州看着那头毛都耷拉下去的家伙,有关母亲的一切,是司君内心极度抗拒触碰的,他大概也是拿不定主意才会找自己商量。然而自己这急脾气,没听完就跑了。松开呈抵抗姿态的手臂,心疼地捏捏那只有红色小血痣的耳朵,把白皙微凉的耳垂重新搓热:那能保障茵茵的安全吗?

我们提前去,等见完舅舅和就把茵茵送回来。司君乖乖的任由他捏。

据司家调查的结果来看,暗处那些人就是冲着东方种的初拥能力而来的,他们似乎想要破坏这仅存的传承。陈默、谢茵茵,甚至包括周树,他们这些转化来的血族是没有这种能力的。所以相对来说,他们是安全的。

夏渝州点点头:这倒是可以。

司君把那只乱捏的手拉下来,亲亲指尖:跟茵茵商量的事,你去说,好吗?

夏渝州被那无辜可怜的眼神击中,蜷了蜷手指:当然我去说了,我得提前给闺女做好思想工作,免得她看到你们家有钱叛变了要做司家人。

司君抿唇笑,凑过来亲他唇角,被夏渝州躲开。无奈地松开钳制,任由怀里的人像泥鳅一样滑回副驾驶,探身过去帮夏渝州系好安全带,踩油门离开地下车库。

夏渝州拿出手机看日期: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要带谢茵茵去,比他俩单独去要麻烦。首先怎么跟谢老板交代就是个问题,那位可是每天都要跟女儿视频的。而且再怎么说也是个小明星,认识她的人挺多,出门还得防狗仔。

司君:三天后吧。

三天的时间,要准备就很紧张了。夏渝州头疼不已,忍不住揍了司君一拳头: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恋人的铁拳打在胳膊上,不疼不痒,司君不敢说话,认真开车任他欺负。

得跟何予商量个说辞,还有要准备的东西,夏渝州掰着指头算,舞会礼服、行李、舅舅的见面礼哎呀,停车停车!

司君不明所以,但听话地打转方向靠边停车:怎么了?

掉头回去,那个手杖忘了买了。夏渝州挠头,那是他俩选了一上午才确定的礼物,手工打造的限量版绅士手杖,全国的店铺就剩那一根了。

这里不能掉头,要回去得绕很远了,司君歪头看他,等夏渝州急了皱眉要下车才慢悠悠说,我付了定金,下午让展龙去取回来就好。

夏渝州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可以啊司君君,你现在做事怎么这么周全!

司君笑着看他:怕你哭。

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上学时候夏渝州看上一只手表,对于当时还是学生的他来说有点贵,就犹犹豫豫的。司君要给他买,他又不许,拉着司君就走。过了两天又后悔,再去的时候那只表已经卖掉了,其他地方也调不到货。夏渝州气得一天没吃饭,跟司君念叨了好久。

吃饭端起碗,念叨:我的表!

放学写作业,念叨:我现在要是有个表就能计时了。

推自行车出来,还念叨:你看这个轮子它像不像我那擦身而过的表

司君被他念怕了,从此深深记住了这茬,但凡夏渝州看上东西,先买了再说。

我什么时候哭了,你不要造爸爸的谣啊!夏渝州警告他。

司君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身面向他:说什么呢,谁爸爸。

怎么了,这是东亚三国通用的敬语,夏渝州随口胡诌,家里有了孩子,父母就不能叫名字了,提起对方也是爸爸妈妈。你说是吧,孩子他妈。

司君被他逗乐了,伸手捏了一下他的下巴:前面的抽屉里有东西,你拿出来看看。

嗯?你还会搞惊喜了啊。夏渝州挑眉,弯腰打开前面的翻盖抽屉,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皮质的白色小盒子。

今天这辆车不是平时那辆银色跑车,是司君早年买的家用车,因为夏渝州说要采购东西怕没地方放,就开了这辆过来。早上开出门的时候,也没见司君碰副驾驶,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夏渝州拿出来,看看司君,缓缓打开了盒盖。

丝绒的内里,放着一只深蓝色的机械手表。表盘是并不昂贵的人造水晶,金属表带已经有些氧化,好在擦一擦就能恢复闪亮。

正是当初他看上的那款手表。

夏渝州摩挲着泛白的表带,轻叹了口气:你啊,叫我怎么办呢。

什么?司君没听清,凑过来看那手表,才发现表带已经旧了,有些不好意思,前些年买的,一直放在这里,今天才想起来。现在戴也不合适

不,我很喜欢。夏渝州把手表取出来,扣在手腕上。冰凉的金属扣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感觉是把青春的遗憾都找补了回来,牢牢扣在了手中,莫名的满足。

司君看着他,微微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