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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里的查理曼先生,面色严肃地戴着单边耳机,坐在注射室外,作为“白盾”执法队伍的代表,胸前佩戴着“白盾”的液金鹰首徽章。
他是受邀来观摩行刑的。
查理曼先生目色平静沉郁,隔着一层单向玻璃,望着行刑室里的犯人拉斯金。
他的耳机里传来《正义秀》明星主持人的声音。
经过万向翻译器翻译后,主持人愤怒、沉痛的情绪也被一并复刻,传递到了银槌市的每个角落。
“拉斯金·德文,是前任著名毁容杀手‘枯叶龟’巴泽尔的粉丝!”
“据他自己供述,不管是用自制的化学物品,对受害者的面孔造成严重破坏,还是选择平民区女孩作为作案目标,他都是向巴泽尔学习的。”
“这个垃圾,绝不仅仅是在享受毁容那一刻的破坏感!”
“他会长期尾随受害人,看她们因为毁容抑郁、痛苦、发疯。”
“这个收入阶层的女孩,是根本负担不起任何一场修复手术的。”
“有一个受害人,为了恢复过去的美貌,去‘见返柳’街上做了不露脸的性爱玩偶。
“这位拉斯金先生做了什么?他去点了她的单!让她一无所知地跪下来,吸他那肮脏的——”
接下来的内容,因为违反了播放条例,因此在公共场合的播放屏上以“哔”声一笔带过。
听到这里,查理曼先生挑了挑眉。
这明显暴露了受害人的隐私。
当然,这件事足够悲惨恶心,也足够骇人听闻,是绝佳的新闻素材。
他相信,《正义秀》的忠实听众一个小时后就能扒出这个受害者的所有信息。
不过查理曼先生也没空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如果有口味特殊的好事之徒去光顾她的生意,对这个穷女孩也是好事,不是么。
背景音乐恰到好处地激越悲愤起来的同一时刻,耳机里切换了频道。
有人呼叫他:“查理曼先生,喂喂,听得到吗?”
查理曼先生咳嗽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那边是《正义秀》的节目策划。
他这次受邀,是有特别演出任务的。
策划要和他再check一遍接下来的流程。
策划口齿清晰,语速飞快:
“给您安排的座位在第一排,距离操作台最近的位置。”
“行刑开始后,您需要站起来,冲到操作台前,推开负责行刑的警察,自己按下注射键。”
“您这样做的理由是‘凶手拒捕时,残忍杀害了一名警员,您身为警督,把所有警员视为自己的孩子,所以他有责任为那个死去的孩子做点什么’。”
“您可以在动手的时候适当表现出一点愤怒。如果觉得不好表现,那就面无表情地做。”
“在场的人都清楚流程,不会有人阻拦您。”
“直播会完美记录您的举动,我们也会积极把舆论上往‘正义执行’方向引导。”
“您一切放心。”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查理曼先生摇了摇头,顺手点开了自己的备忘文件。
第一份就是那名因公殉职的警员资料。
20来岁的小伙子,公休假时和刚怀孕不久的老婆逛街,却无意间发现了正在跟踪新目标的拉斯金·德文。
他一路尾随,被拉斯金发现。
拉斯金用皮带把他在公共厕所活活勒死。
他认真复习了这个年轻警员的名字两遍,免得一会儿说错了台词,记错了他“孩子”的名字。
对完流程后,查理曼的耳机里就又切回了“正义秀”的直播。
主持人的声音抑扬顿挫:
“两年前,毁容杀手巴泽尔就是在同一间处刑室里被处决的。”
“事实是,正义会迟到,但永远存在!”
在掷地有声的正义宣言中,查理曼先生将目光再次投向行刑室。
拉斯金·德文坐在那里,微微撅着嘴唇,呆呆望着天花板,神情看上去颇为无辜。
查理曼先生凝起眉头,满目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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