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珠 第84节(2 / 2)

gu903();“前日后晌都已撤回京城,无需担心。”

盛煜在囚禁周令渊时,便知道章太后派了章家的势力来朗州护卫。为免得两边碰上了起冲突,徒增麻烦,他特地命赵峻谨慎行事,不露踪迹,又派了朗州当地的玄镜司暗桩盯着那边动静,做到知己知彼。

后来周令渊回京,赵峻亦暗中潜回京城,免得玄镜司无人照应。

对于那批章家爪牙,盛煜并未放松警惕。

这些日盯梢下来,对方在朗州各处找寻了许久,毫无所获后颓丧撤走,都是卢珣亲眼所加你,不会有错。且那些人的样貌早已暴露,若对方杀个回马枪,玄镜司的暗桩定会察觉。如今既风平浪静,显然对方已放弃报复,驰援京城。

他确信万分,魏鸾亦不再瞎担心,只问道:“太子才走,夫君能抛头露面吗?”

“即便你没来,我也打算这两日四处走走,帮皇上瞧瞧当地吏治。毕竟我此行朗州是为查太子遇袭的案子,被人知晓又何妨。”

这理由冠冕堂皇,盛煜说得毫不心虚。

魏鸾莞尔,想起许久未见的周令渊,心里又觉得惋惜。

论老谋深算行事狠厉,当今的太子殿下当真是半点都比不上盛煜的。眼前这男人自幼摔打历练,凭着满身铁骨与过人的胆气铁腕坐在如今的高位,杀伐决断,实至名归。而周令渊虽也有出众的才能,到底是后宫庇护下长大的,行事常被章太后姑侄牵制,虽有东宫之名,有时却被裹挟得如同傀儡。

帝王肩负天下,须荫蔽万民,岂能躲在旁人羽翼之下?

朝堂内外更须掌控全局,而非处处受制。

这皇位,不论盛煜会如何得来,都比周令渊合适。

但愿经此一役,周令渊能看清局势。

魏鸾心里叹息了声,迅速将那张骨相清秀的脸赶出脑海。因怕裙衫云鬟会太过招眼,仍换了那身少年装束。只是脸上无需再费心伪装,只找个冠帽罩着,兴冲冲地遂盛煜乘马车动身——算起来,她跟盛煜已许久不曾同游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回同游,老盛只能骗吻,如今都能啧啧了~

老盛:忘了昨晚吧,那只是个意外。

第85章暗箭

朗州气候湿热,物产丰富,风光也与京城迥异。

盛煜所住的庄院附近地势平缓开阔,驱马车走上一阵,便有峰峦迭起,湖泊如镜。因魏鸾被折腾得身体不适,马车走得极慢,郊野的风徐徐自卷起的侧帘吹入车中,抚过脸颊时温暖潮湿,比起昨日策马疾驰的闷热,还算惬意。

马车颇为宽敞,盛煜屈腿而坐,魏鸾靠在他胸膛。

没有京城朝堂上诡诈的如潮暗涌,没有玄镜司里缠身的琐碎事务,亦没有公府和曲园种种无形的束缚,此刻夫妻同行,在异地他乡,身畔唯有彼此。葱翠欲滴的浓绿缓缓闪过车窗,树荫遮蔽的官道旁渐渐热闹,临近小小的城门时,甚至能闻到食物的香味。

这是座县城,却不逊于京畿周遭的繁华。

进了城门,街道两侧店铺林立,吆喝阵阵。

盛煜弃车而行,挽着魏鸾的手臂,专挑京城里看不到的铺子逛——譬如做法独特的蜜饯,譬如唯有当地人才穿的绣工细密翻覆的衣衫,譬如形状奇特的冠帽,譬如做法地道的吃食。比起京城的朱楼玉阙,自是稍稍逊色,浸身其中时,却有种朴实的烟火气。

那是魏鸾在京城不曾体会过的。

盛煜对此倒习以为常,身着茶青锦衫缓步行于街市时,那股杀伐决断的冷厉气势亦悄然收敛,玉冠下眉目清隽,唇角甚至噙了笑意。他自幼在外历练,几乎踏遍朝廷所治的各处州府,十余年间,对各处风土人情亦颇为熟悉。

谈及朗州的事情,他也头头是道。甚至旁征博引、触类旁通,说些与之相似的别处风物给魏鸾听,连同各地习俗之流变、百姓之迁徙都十分清楚。

魏鸾在旁听着,只觉惊奇而向往。

她自幼被选为公主伴读,跟周骊音一道识字读书,讲学的先生皆是朝中名儒,满腹才华之人。但即便是那样的饱学鸿儒,就算学识通贯古今,于许多事情也只是书中所得,并不像盛煜这般,遍历各处,如数家珍。

南方之秀美,北方之浑朴,从他口中道来,与书卷上的文字迥异。

各处之习俗节令,由他亲述,也比墨色更为鲜活。

夫妻成婚至今,甚少有空这样闲行漫谈,魏鸾也是头回发现,盛煜那副威仪沉默的身体里,并非如她从前所以为的那样,装着的唯有冷厉杀伐,索然无趣。他的心里其实装着锦绣河山,盎然民俗,如同南朱阁那座摆满雕塑的博古架一样,轻易不示于人。

这种触及内心的亲近,似乎比昨夜的紧密纠缠更令人觉得欢喜。

半日逛下来,魏鸾意犹未尽。

盛煜也难得有如此兴致,抛下杂事携妻闲游,在逛完县城后,又带魏鸾去泛舟游湖。

直至日色西倾,才折道回住处。

……

马车稳稳地驶过官道,魏鸾逛得心满意足,靠在盛煜怀里打盹。直至经过一处村镇时放缓马速,才从小憩的甜梦中醒来。

抬眼望外,道旁农户错落,炊烟渐起。

隔着数百里之遥,暮色却是相似的。

魏鸾揉揉眉心瞥向盛煜,那位阖目端坐,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

她没敢搅扰,轻轻坐直身子,靠在窗畔瞧道旁的院落——诚如盛煜所言,这里院落的格局、屋脊的形状均与她在京郊所见的不同。此处离盛煜的庄院已已经不远,道旁有荷锄而归的农夫,有沉迷嬉戏不欲归家的孩童,有牧牛而归的少年,还有……

魏鸾目光一顿,落在不远处走来的那位挑柴踽踽独行的樵夫身上。

他的打扮实在不起眼,极寻常的粗布短打,瞧着已很旧了,甚至还有没来及洗的泥渍。头发拿短巾裹着,肩头打了补丁,微弯的扁担两头是两捆干柴,随他走路的动作微微晃动。浑身上下,与寻常的樵夫没有半点不同。

吸引魏鸾目光的,是那张脸。

其实他的脸生得也极寻常,眼睛不大,鼻子略塌,天圆地方的轮廓,相貌实在普通。

魏鸾之所以留意,是因她觉得这张脸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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