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珠 第100节(2 / 2)

gu903();魏鸾却如惊弓之鸟般往后缩了缩。

周令渊的手臂僵在半空,却没说话。

魏鸾打死都没想到,她竟然会落在周令渊手里——可见那些黑影袭来时,时虚白和染冬并没能抵挡。那么盛煜呢,对方处心积虑地布置人手,在那座不起眼的县城布下巨网,玄镜司在外面的势力毕竟不如在京城周密,他挡得住吗?能不能像上回那样,死里逃生?

猜测与担忧涌起,伴随未知的恐惧。

魏鸾五指紧紧抓住锦褥,没敢在周令渊跟前贸然乱说,只虚弱道:“这是哪里?”

“东宫。”周令渊微微倾身,“不认识吗?”

魏鸾蹙眉,怀疑周令渊是在说谎欺瞒,忙将周遭打量。

从锦绣帷帐到熏香的玉鼎,再到纱帐外桌椅箱柜,触目皆是名贵器物,随便哪件都能值千金之数,只是极为陌生。她抬眼打量周令渊的神色,“我既落到殿下手里,即便知道这是哪里,也插翅难逃。东宫各殿我都曾去过,并无这般屋舍,殿下说句实话就是了,何必瞒我。”

虚弱之中,那双眼失了寻常的潋滟神采,却别有娇弱之处。

周令渊叹息了一声,觑着她,目光复杂。

“我在东宫筑造了座琉璃殿,选天底下最名贵的木材香料,最好的器物摆设,就等父皇降旨,迎你为妻,而后在这里厮守。鸾鸾,你知道的。”他忽而起身,将纱帐挂上金钩,抬手徐徐指给她看,“这里,就是我为你筑的金屋。”

“今日,终于迎来了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他变了,他变了,他真的变了~

第103章疯子

赤金铸成的灯架上,明烛愈来愈亮。

灯架形如海棠树,绽放的赤金花瓣上托着红烛,参差横斜的细架如同树的枝干,愈往上愈繁茂,烛火自最底下蔓延而上,依次点亮高处,如满树繁花绽放。这般灯架,非但造价昂贵,奇巧的心思更是少见。

便是蓬莱殿里,也没这样别致的东西。

周令渊显然颇为自得,站在金灿灿的灯架旁,脸上也被镀了层明亮的光芒。他觑着魏鸾的神色,没能从中捕捉到半死预想中的惊喜,心里稍觉失望,却只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臂,随即抬步而出。片刻后,宫装鲜丽的侍女捧着漆雕精致的食盘,鱼贯而入。

香气很快随风飘入,魏鸾闻到了鱼汤的味道。

早就准备好的高案被挪到榻前,杯盘碗盏摆得整齐,满目琳琅的菜色亦诱人食欲——摆在跟前的是香糯柔软的粥,清爽的梅花烫饼,精致喷香的糕点,旁边配以碧翠鲜嫩的脆笋等数道爽口绿菜,当中则是香稠的鱼汤,热腾腾冒油的炸丸子,红油凉拌的嫩鸡丝,正当肥美的蟹黄蒸豆腐,林林总总,将近几时道。

虽非名贵之物,却都是魏鸾爱吃的。

青梅竹马十多年的交情,对于她的口味,周令渊自是极为清楚。

魏鸾不知昏睡了多久,瞧着满桌佳肴,腹中咕噜响了声。

周令渊自搬了高椅坐在旁边,瞧见魏鸾脸上不自觉露出的馋色,目光亦稍稍柔和,温声道:“你两天没吃东西了,昏睡的时候全凭肉汤吊着。先拣喜欢的慢慢吃,等身子缓过来了,想吃什么,我都命人去做。”

说着话,亲自拿小碗盛了汤,摆到她面前。

魏鸾低垂着脑袋,十指蜷缩,并未与他对视。

说心里不感慨,那是假的。

十数年攒下来的交情,她视周骊音为闺中密友、异姓姐妹,对于周令渊,虽因他早就娶了太子妃而不曾动心,却也知他的种种关怀皆发自肺腑,年岁尚幼的时候,甚至一度觉得他比亲兄长还温和可亲。

大梦惊醒,在提醒周骊音看清前路之余,她虽碍着身份不便跟周令渊多往来,却也常让周骊音劝着他,牢记周家子嗣的身份,别陷在泥潭里。

可惜,终是背道而驰了。

魏鸾心中轻叹,原就饿得头昏眼花,方才险些栽倒过去,哪还扛得住美食的诱惑?纵有千难万险,她如今孤身被困,也得吃饱了饭才能思索脱身之计。就算这顿饭里有蹊跷,还是得咬着牙吃的。

遂拿了碗筷,自挑喜欢的来吃。

……

象牙筷箸轻磕碗盏,发出极轻微的响动。

魏鸾没急着说话,周令渊便也沉默,坐在旁边,不时也取两块糕点来尝。

他的目光在魏鸾的眉眼和满桌菜色间逡巡,瞧着酥香甜软的金乳酥,忽而想起从前出宫去敬国公府,碰上厨房里金乳酥新出笼时的情形。彼时魏鸾才十一岁,袅袅婷婷的少女,在外举止合度、端丽明艳,在府里却爱撒娇,时常缠着魏夫人倒腾喜欢的东西。

那日初夏天晴,紫藤花架开得正浓,热热闹闹地缀满枝头,豆蔻少女穿着娇丽的鹅黄长裙,发丝垂在肩头,散漫而娇艳。笼屉里香气飘散,她迫不及待地想尝,被热腾腾的糕点烫了指尖,忙捏耳朵。

瞧见周令渊,她笑意顿盛,拎着笼屉便奔过去,欢喜雀跃。

她原就生了极漂亮的容貌,笑容绽开时如春光明媚,令人心驰神曳,周令渊哪有不纵容的,亲自取了糕点,稍稍吹凉喂给她。

那样的亲密,如今想来着实让人眷恋。

周令渊忍不住夹了一块放到她跟前。

“这是她们特地从敬国公府的厨娘手里学的,火候味道都依了你的口味,尝尝吧。”他盯着魏鸾,清秀的脸上,那股渗入骨髓的冷淡不知是何时冲散,桃花眼里柔和流露,似颇贪恋此刻单独相处的氛围。

魏鸾却已搁下筷箸,后退稍许。

吃饱后浑身暖和,那股头昏眼花的虚弱也终于消散,她瞥了眼金乳酥,却没去碰,只低声道:“多谢殿下款待。我吃饱了。”说着话,将睡得稍起褶皱的衣裳理平,连同散乱的头发也捋了捋,神色亦渐渐变得端庄。

侍女奉命而入,撤走杯盘。

等殿门掩上,魏鸾已下地穿了珠鞋,口中道:“我已昏睡了两日?”

“外加两夜。”周令渊抬步靠近,嘴角噙了古怪的笑,“后晌送到东宫,我亲自抱你进来的。这件事我想过无数遍,终是做到了,可惜你穿的不是嫁衣。不过无妨,有的是法子弥补。到时候,我会给你穿凤冠丽服,住进更好的金屋。”

男人骨相清秀,神情声音皆是温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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