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伪劣产品,不如她的意(2 / 2)

管事心中嘀咕:这是咱们的配方同人有差别啊。只是作为詹凡的仆役,他当然不会同自己的上司顶撞。再说了,他心中也是希望能够再多卖出点东西,这样也好方便他中饱私囊。

……

对于詹家,云夕也不需要刷什么所谓的阴招,等第二天早上,直接安排人在天姿国色的门口,开始宣讲开来了。若不是这时代没有扩音器,云夕都恨不得拿一个扩音器到他手上呢。

那个子高高瘦瘦的男子早将要说的内容背诵的滚瓜烂熟的,他清了清喉咙,深情并茂地说了起来,声音十分洪亮,一下子将这附近的人都给吸引了过来。

“看过来看过来,这天姿国色贩卖的千鹤膏,配方同国色天香的完全不同。詹家不要脸,为了赚钱,硬是拿假货出来,里头少了最贵重的一味药材。”

“大家小心别去买,敷在脸上万一出了事情,那就不好。”

“这詹家所贩卖的千鹤膏的配方是这样的……”

云夕直接釜底抽薪,将詹家贩卖的配方法子公布了出去,并且表示,这配方敷脸上还是有些危险的,因为缺乏最关键的主药,提醒大家不要为了贪便宜而毁了自己的脸。她并且表示,倘若詹家继续打着千鹤膏的旗号买东西,那就休怪她同詹家对簿公堂了。

詹家的管事气得想将这人给赶走,可是云夕早就让万事屋的人在旁边保镖护航,詹家还真无法轻举妄动。

京城的老百姓们也不是傻子,一看配方那些药材,加起来一瓶千鹤膏成本都不用二十文钱,詹家却卖了整整二十两,这不是在故意抢钱吗?

倘若有疗效的话,他们也就算了。偏偏往脸上抹的时候,却没感觉到效果,伤口处甚至火辣辣的疼痛。而云夕的千鹤膏,抹上去后,冰冰凉凉的,十分舒服,而且还不会有所谓的怪味,效果更是立竿见影。

这些自认为被坑了的人家,还没用过的,纷纷跑去詹家的店铺表示要退货。

詹凡得知后,简直要吐血,他哪里想到云夕的报复来的那么快,而且还特别不要脸地公布了所谓的秘方。

只是詹家又不能出面指责云夕,毕竟他们捣鼓出来的本来就是仿冒品。

更让詹家焦头烂额的是,才一天时间,就有人因为用了他们詹家的千鹤膏而出事了。那是一个名叫周小燕的小姑娘,今年也就十三岁,原本脸上只是额头的部分出现一些红疙瘩,结果用了詹家的千鹤膏,睡一觉起来后,发现整张脸都是红疙瘩。

好端端的小姑娘的脸蛋却出了这样的事情,周家哪里肯罢休。若是这脸没弄好,只怕日后亲事上都会出现问题。

周小燕的父亲气得杀到了詹家算账,非要詹家治好他家姑娘的脸蛋。谁让詹家宣传的时候,将他们的千鹤膏说的同云夕的一般无二。

天姿国色才开了三天时间,就开不下去,被迫关门。詹家还不得不付出一大笔银子作为赔偿,原本账面上的银子就相形见绌了,这下不得不变卖掉一些。

让詹家雪上加霜的是,御史直接将詹家给告了。告詹家为了赚钱,昧着良心做假货,导致老百姓遭殃。

原本詹凡在楚息元的心中印象就不是很好——端长公主可是在他面前上过眼药了。这下可好,詹凡因为品行的缘故,那翰林院学士的官职直接被撸了。

至于詹子铭,有这也一个父亲在,想来将来就算中了进士,前程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詹凡官职被撸掉以后,詹凡的妻子直接表示日子过不下去了,要和离。

詹凡的妻子詹于氏也是个倒霉的,她出生于富商之家,她爹认为詹家书香世家,十分清贵,这才将她嫁了过来。结果嫁过来后,她为了詹家,劳心苦力,还填了些嫁妆进去,结果换来的还是詹家对她若有似无的鄙视。

就连她十月怀胎生下的詹子铭,越是长大,同詹凡越像,甚至隐隐看不起自己行商的外祖一家,平日让他过去走动一下,总是以念书作为理由。

在詹家里,她关系最好的便是自己的小姑子詹灵,原本想要给小姑子看一门好的亲事,谁知道詹凡为了自己的前程,将妹妹嫁给了病怏怏的户部郎中的男子。詹灵嫁过去冲喜没多久,丈夫便去世了。詹于氏原本还想将让小姑子和离,将她接回来。结果詹凡却指着她鼻子拿说:“嫁夫从夫,这种事没有她拿主意的说法。灵儿既然嫁过到李家,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

这样冷漠的做法让人齿冷不已。

詹于氏到后头,也算是看明白了,不再傻傻填补詹家,而是装作嫁妆耗费掉的样子,平时不忘从账面上做些文章,也算是弥补自己这些年来的损失。

在詹凡被削成白身后,詹于氏当机立断地同他和离。她忍了这些年的气,已经不想再忍下去了。

詹凡自然不肯,詹于氏也不是傻子,直接拿出詹凡拿一千两包养青楼女子的证据。她作为詹凡的妻子,多少也知道他做过的一些阴损事情,若是不肯和离的话,那就鱼死网破。

詹凡最后只能捏着鼻子走了,写下了和离书。他倒是想要写休书,但奈何詹于氏不愿意啊。

……

云夕在知道詹家的下场后,冷笑一声。这詹于氏能够逃离苦海,也算是一件幸事。

她想起了詹家那些贞节牌坊,心中更是不舒服起来。她唤来霜降,附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话。

霜降神色一敛,转头就去安排这件事了。

当天晚上,詹家放着贞节牌坊的屋子燃起了大火,将詹家那贞节牌坊烧得干干净净的。这屋子本身就在库房的旁边,连带着放着家产的库房也遭殃了,烧得黑漆漆的一片。

詹家对着被烧光了的建筑物欲哭无泪,更让他们心痛的是,库房里一些珍贵的摆设和绸缎都没了。

与此同时,京城中也流传了这么一个说法。詹家这场火来的诡秘,敲钟人亲眼看到一团鬼火飞入詹家,于是詹家就燃烧起来了。

大家都说这是因为詹家先前枉顾那些女子的意愿,为了贞洁牌坊,逼着人守一辈子,那些女子死不瞑目,怨气太大,才会用这种方式来复仇。

这种神鬼复仇的说法在小老百姓当中,那是相当的有市场,没多久时间就传的整个京城人都知道,甚至还有人口口声声说着火的晚上,亲耳听到了许多女子嘤嘤的哭泣声。

一个个说得绘声绘色的。

云夕听着这些市井传言,忍不住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立秋则是开开心心地拿着一叠的银票过来,“姑娘,从詹家库房拿出的那些东西,一共变卖了七千六百四十两。”

云夕点点头,说道:“这份银子,给詹于氏和詹家那个出嫁的女儿送过去吧。”

在放火之前,云夕便让他们先将库房中一些贵重的东西拿了出来,然后利用万事屋的渠道变卖出去。这笔银子,自然是要给詹家的女人的。

至于詹家那些男人为此会有多少损失,云夕才不在乎呢。也正是因为立秋等人的控制,所以火势并没有蔓延,甚至不曾伤到人。不随意伤及无辜人的性命,这是云夕做人的原则。

立秋从她这边得到确定的指令后,立刻去安排这件事了。

这事完毕后,云夕也就懒的再关注詹家的事情。想也知道,詹家今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能不能在京城中混下去还是一个问题。

陆翊染知道后倒是十分开心,还抱着两个竹筒的青竹酒,跑来她家。

云夕因为调查过詹家,所以知道,詹于氏之所以会当机立断和离,也是有翊染的插手。

两人心照不宣地边喝酒,边吃下酒菜。

事情也就这样圆满落幕了。

……

云夕看着国公府的下人,精致的面容上笼罩着一股的寒霜,任谁都可以看出她现在心情很不好。

她好歹前世经历过血海尸山中走出来的人,手中也掌控过权利,她一不爽,气势一放,那云国公府的管事娘子顿时觉得亚历山大,脊梁都不自觉弯了弯,心中纳闷:不亏是世子爷选上的人,这发起火来的样子,还真的挺有夫妻相的。

她知道自己这活计吃力不讨好,却也只能咬牙上了,“大小姐在家里一直闹着,说她是用了郡主您的千鹤膏,脸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这李渡家的,咬牙再重复了一遍,“二夫人便想着,将来总归是一家人,有误会的话应该早点解除清楚才是。”

云夕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我国色天香的千鹤膏已经卖了好几个月了,从不曾听过这问题,只怕府上小姐是用了那假冒的千鹤膏,才会引发这问题的。”

李渡家的连连点头,“二夫人也是如此看法,只是大小姐她闹到老爷面前去,所以……”她脸上也露出了苦恼的表情。她服侍的主子是二夫人,自然有心帮杨氏说些好话。

“大小姐她信誓旦旦说她的千鹤膏是从国色天香中买的。”

云夕心中也是明白,这并不能怪杨氏,云穆若是放出话来,杨氏还真的不得不从。

她冷笑一声说道:“那我倒是得亲眼看看了。”

她直接带上了先前从詹家买来的仿冒品,另一方面又通知了一下绿芜,让她带着这几日的账单过来。每一天,国色天香所卖的东西都会记录在册。有没有买很快就可以找到。

她翻了翻账本,还真没找到云舒的名字,再说了,云舒也不是国色天香的会员,没有资格买里面的东西。云夕之所以做好全副准备,不过也是为了堵住云穆的嘴罢了。

云舒如何,脸是不是烂了,她才不在乎呢。

东西备全后,她随同这李渡家的一起去云家。

说实话,她上京城也有一年多了,但是还真没去过云家,云深并不认为这国公府是他的家,云夕自然也没有日后住在里面的打算。

云家也不愧是国公之府,其通身的气派华贵实属罕见。

单单从大门口到正屋,就走了好一段时间。

快到正屋的时候,云夕听到了含着哭腔的声音,“如今我的脸烂成这个样子,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她一定是故意害我的!不然别人用的好好的,怎么我用了就不好了?”

云夕听了这话,眉毛不自觉皱了起来。

领着她过来的李渡家的连忙进去通报一声,然后将云夕领了进去。

云夕在看到云舒的脸时,真不是一般的惊讶。云舒整个脸都肿起来不说,甚至溃烂了一部分,隐隐散发着一股的恶臭味。

云舒在看到她的到来,眼睛喷射出仇恨的火花。

坐在高堂上的是一个年近中年的男子,容貌俊美,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风霜痕迹,反倒为他增添了一股别样的魅力。尽管只是初次见面,云夕却知道这位只怕就是云深的父亲——云穆了。

云穆的眉毛皱起,显然被云舒这个女儿的哭诉弄得头大如牛。

他看着云夕的眼神有几分的复杂,“明郡主来了。”

云夕微微福了福身子,“见过云国公。”态度恭敬中透着疏离。

云穆淡淡道:“舒儿口口声声说她的脸是用了你的千鹤膏后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你有何说法?”云穆不认为杜云夕会傻到在千鹤膏上做文章,毕竟事情若是传出去的话,她的名声也要毁了。只是云舒哭闹得他头疼,他只好让人将云夕请了过来,也好将事情说开一下,将来总归是一家人。

云夕平静问道:“大小姐是什么时候去我们店里买的千鹤膏?我们店铺所贩卖的东西,每一样都有备录在案。”

云舒说道:“你管我怎么买到的?我只知道我的脸现在毁了,若是你不将我的脸弄好,我非要你付出代价!”

杨氏直接让人拿出一瓶千鹤膏,说道:“这是大姑娘前日所用的千鹤膏。”

云夕一看到这瓶,顿时无语了。这哪里是她家的千鹤膏,明明就是詹家卖的!这云舒也真是够无语的,自己买了伪劣产品,不找詹家也就算了,居然还意思找到她头上。

她声音冷了几分,“这明明是詹家前几日卖的仿冒品,云小姐您用了出问题的话,也该找詹家,不该找我们。”

然后直接拿出自己的千鹤膏,“我们店里的千鹤膏是这样的,同詹家的可不一样。”说罢,她轻轻倒出了瓶中的膏药,如同黑玉一般的药膏顿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任谁都能够看出两种药的不同之处。

云穆脸色拉了下来,说道:“舒儿,你到底买的是哪家的?”

当时舒儿说要买千鹤膏,他还直接让账房给她支了一千两银子,结果却弄成这个样子。

云舒梗着脖子说道:“反正我是在国色天香买的。”

云夕直接翻开了前天的账本,说道:“上面可未曾有过你来国色天香的记录。而且国色天香,没有会员卡的话也是没法购买的。”她根本就不曾给云舒会员卡。

云穆一脸失望地看着云舒,“所以明明是你自己买了假货,却非要算到杜姑娘头上吗?”

云舒听了这话,情绪反而爆发了,“本来就是她的错,若不是她不肯给我会员卡,也不肯送我千鹤膏,我哪里会跑去买詹家的?詹家的那时候明明同我保证得好好的,说他们的千鹤膏和国色天香的一样。”

她一激动,更是拉扯到自己的脸,伤口发炎的地方越发疼痛了。

云夕厌恶地看着云舒,懒的同她继续说下去,她直接对云穆到:“既然不是我国色天香的问题,那么我也该回去了。”

然后收起自己那瓶千鹤膏,转身就要离开。

云舒拉着云穆哭诉道:“爹,你看她,她明明手头有千鹤膏的,却不肯送我一瓶,可见根本没有将咱们看作是她未来的家人。她和云深一样,根本和咱们不一条心。”

“爹,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女儿的脸就这样毁了吗?”

云夕顿住了脚步,她大概明白了云舒死活把这件事赖在她头上的原因——无非就是想从她这边拿到千鹤膏,好拿来医治她的脸。

可是她偏偏不要如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