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麻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别处,云莺咬了下唇,想要抽回手来,一时却对上赵崇炙热的眸子。
赵崇轻笑,在她唇上啄了下:“好,朕先去让他们准备热水。”
不等云莺再开口,他兀自从罗汉床上下去了。
软在罗汉床上的云莺垂眸看一眼身上变得凌乱的衣裙,拧了下眉,她回想一番,自己似乎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什么,偏偏皇帝不知怎得蓦然不正经起来。
又或者让她讲故事本是幌子……
云莺鼓了下脸颊,腹诽一句皇帝的兽性大发。转而记起自假孕之事以来,皇帝纵使去月漪殿,碍着她在外人眼里怀有身孕,自然不能侍寝,便也一直忍耐着不曾碰过她。在勤政殿,任何消息都传不出去,倒不必担心会影响正事。
大抵是憋狠了罢。
云莺想着,心下的纠结略略散去,尽管如此,依然觉得并不太妥当,只若皇帝坚持,她也没办法。
而皇帝又显然不认为有何不妥。
他命宫人备下热水以后,不多时折回来抱云莺去浴间。
浴池里已然蓄满热水。
不仅如此,甚至水面上飘着或粉或红的玫瑰花瓣,隐隐约约仿佛能够嗅到淡淡的玫瑰花香。
看清楚浴池中景象的云莺有些瞠目。
皇帝陛下莫不是经过上一回后爱上花瓣澡了?
赵崇:“……”
他将云莺放在高脚椅上,俯下身去咬一咬她的耳朵:“爱妃不是喜欢泡花瓣澡?朕特地为爱妃准备的。”一面说一面手上动作不停,解开云莺身上衣裳的系带。
云莺依然认为有哪里不太对,只此时此刻非要继续纠结这些也无益。
她身体微倾,额头抵在赵崇肩上,哼哼了声:“陛下若一起泡热汤,身上也会有玫瑰花香的。”
手臂绕到云莺后背,寻得她贴身小衣系带的赵崇不紧不慢松开系带的活结,轻轻一笑。直到将云莺抱入浴池中,一起被热水包裹,他才从身后拥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爱妃喜欢,朕也喜欢。”
到后来,云莺愈发确信皇帝是憋得狠了。
好在她也是舒服的,便不抗拒,这般情况下,亦不拒绝皇帝的服侍。
被赵崇抱着从浴间出来,浑身疲乏但惦记起正事的云莺靠在他的身前低声问:“陛下,夏江公公回来了吗?”
“不曾。”赵崇温声回答她,又说,“不着急,先睡一会儿。”
得知夏江尚未回来,云莺便点一点头,被放到床榻上后,安然闭眼睡觉。
赵崇动作很轻帮她将锦被盖好。
已经拉着她胡闹过一场,本该去忙正事,可看着云莺睡得香甜,又忍不住想要抱着她一起睡会。
不过赵崇克制住这个念头。
他低头凑过去,想在云莺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快要碰到她时却停了下来。
罢了,别是吵她休息,这般想着,赵崇站直身子,安静看得云莺几息时间终于放下帐幔,轻手轻脚退出侧间。
云莺这一觉睡得将近一个时辰。
虽然她本想着小睡片刻便起,但扛不住身体的困倦与疲惫,醒来便听见外面隐约有说话声传来。
传入耳中的说话声很模糊,听不清在说什么,同样辨不清是不是夏江的声音,不过云莺没有继续在床榻上躺着,而是准备起身。她的衣裙被整齐叠放在床榻旁的小几上,云莺穿好外裳,因在勤政殿住过一阵子,便又自顾自找到铜镜和玉梳,梳妆绾发。
赵崇进来侧间的时候便看见已经醒来的云莺正对着铜镜梳理着如瀑青丝。
他慢慢走上前,未及靠近,云莺先回头。
“陛下。”云莺喊他一声。
赵崇弯唇,走上前去从她手中取走玉梳:“朕帮你。”
少倾,云莺抬手捂住脑袋被扯得生疼的地方。
她回过头勉强冲皇帝一笑:“不敢劳烦陛下,臣妾自己来罢。”
从不曾替人梳头绾发,手拙得厉害的赵崇心虚将玉梳上的几根属于云莺的发丝藏起来,才将玉梳递过去。又趁着云莺在绾发没有留心他,转而飞快把发丝藏进随身带着的云莺送给他的香囊里。
云莺替自己简单绾了个发髻,用金簪固定住。
之后搁下玉梳,她慢慢回过身来,用平静的语气问赵崇:“陛下,夏江公公可是回来了?”
赵崇也面色如常颔首。
“朕进来看你可否睡醒便是为着此事。”
云莺便问:“那药渣有何问题?”
“是,其中一味苍术被换成川芎,川芎活血行气,张老太医说此药可用来调理女子月事。”赵崇解释道。
活血行气,调理月事。
这是想要帮她催一催小日子了。
此前刘太医为她调理身体便与此有关,她才会向张老太医讨推迟月事的药而不担心被怀疑。
现下若要不露破绽,她的小日子确实不能一直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