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军性子是有些大大咧咧。下回他要再问,你就让他去查书。”
她未到青春期哥哥就离开去当兵了,估计也不知道这些。不过他肯定不会跟小军似的给她买冰棍,小时候凉水都不给她喝,说怕她肚子难受。
两个在恋爱中的女孩,一时聊的挺投机。中午一起吃了饭,约好了下周跟小军一起去火车站送她。
“到了让林石头先给我来个电话,我这些天都在店里。”
“知道了。”依依放开冉冉的手“小军要敢欺负你,你就写信告诉我,等我回来帮你收拾他。”
冉冉笑笑,望着小军的目光满是促狭。
“好,等你回来我请你去吃涮羊肉,大冷天吃火锅最舒服了。”
一天一夜的火车,依依在翌日上午十点多到达了省城。下车时,对面上铺的小伙子帮她取下行李架上的箱子。
“我帮你拿吧。还挺重的呢。”
“不用了,这箱子下面有轮子可以拉着走。”
小伙子背着包跟在她身后,依依有些烦。一路上都在献殷勤,难道看不懂人态度的嘛。我都冷淡的快结冰了,你怎么还这么献殷勤?行李架我能够着,大白帮着作弊,我一伸手就好。
拉着箱子站在站台上,来回的瞅摸熟悉的身影。
“接你的人没来吗?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啊,我生长在这里,犄角旮旯就没有找不到的地方。城西一家食堂卖驴肉包子的,味道特别好,我带你去尝尝吧……”
“她不吃驴肉,要去哪儿我会带她去。”
石头穿着军装,这语气带着刚硬。深邃的眼眸锐利如电,冷凝的眼神让一心想要“摘花”的小伙子微微打了个冷战。
对方年纪也不大,可身上那冷硬的气质让人心里发凉,比这阴沉的天气还要冷。吓的他话都没敢再说,背着自己的包,转身就走。
“哥哥,你刚才在哪儿,我怎么没看到你?”
薄唇上翘、脸部线条变的柔和,眼眸里冰消雪融,单手接过她的行李。另一只手摸摸她发顶:“我在到处找你呢。小军这家伙也是,居然忘了车厢号,只说是卧铺,我只好挨着卧铺车厢来回转。”
如今这年代保守的很,人来人往的火车站,俩人连手都不敢拉,一前一后的顺着人流出站。
吉普就停在不远处,给她打开副驾驶,系好安全带,把尚有余温的水杯递到她手里“干净的,不喝的话就握在手里暖手。”
看他几步绕过来,上了驾驶座。把身上的军大衣盖到她腿上,“饿吗?先去附近食堂吃饭,还是回部队。我那儿有些远,大概近两小时的路程。”
依依笑着摇头:“不饿。就是有点儿困,昨晚上隔壁一个小孩子一直在哭,隔不到半小时就会哭一次。我一晚上都没睡着。”
“那你靠着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女孩点头,闭着眼睛闻着大衣上熟悉的味道,心好像一下子安定下来,很快呼吸均匀的会周公去。
车子一路朝前,很快驶上了通往大山深处的土路。虽然刻意的放慢了速度,可毕竟路况不好,颠簸中女孩身上的大衣很快滑落到腰间。
把车子停到路边,他探过身子伸手想给她重新盖好。窗外光线昏暗,女孩睡颜安稳,嘴角微微翘着,玫瑰花般娇艳的唇瓣微张,吐气如兰诱人采撷。
吉普车的帆布车身根本不保暖,明明该是寒气逼人的。他却觉得自己忽然间如置身火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身体胀痛着如汹涌的波涛,急欲寻找出口。
身子越来越低,朝思暮想的人近在咫尺。心里的渴望再压抑不住,他缓缓的靠近,下意识的屏主呼吸,害怕自己滚烫的热气吹化这雪雕粉塑一般的人儿。
唇瓣相接,温软甜美的触感让人迷醉,忍不住加深力道想要获取更多,却又害怕伤着这娇嫩的宝贝而小心翼翼。
轻轻的触碰,一下,忍不住再一下。直到身体紧绷到几欲控制不住。这才起身,舔舔嘴唇,仿佛在回味刚才的美好。
坐在座位上平复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几分钟后双手握住方向盘。车子重新启动,转头望一眼犹自睡的香甜的女孩。
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她微微侧身,粉嫩的舌尖舔舔嘴唇,贝齿咬住下嘴唇后浅浅的憨笑。美艳的五官添一份纯真,仿佛天使与妖精的合体,高贵又妩媚。
刚压下去的火又烧了起来,男人赶快转头不敢再看。点火给油,车子缓缓的继续上路。在三个多小时后,终于龟速的到了目的地。
耳边传来人语,依依揉揉眼睛:“哥哥,到了吗?”
“嗯,到了。”
伸手拽一把掉落的大衣,一只手拽住她胳膊往衣袖里套:“把大衣套外面,现在气温很低,外头下雪了。”
又裹了一件大衣,依依下车才发现四哥等在车门旁。酷酷的脸上依旧无一丝表情:“走吧。先回家。月月一直在外等你呢,刚被我赶回去。”
一排排的平房,他们此刻在最后的一栋。两间房子,外带一个小院儿,春暖花开的时候可以在院儿里种菜。
穿过落雪的小径,房门一打开一股热气迎面扑来。一进门是厨房,连着火墙的炉子燃的正旺,锅里冒出阵阵肉香。
后面半间的帘子撩起搭在门上,可以看到里面的脸盆架子,看来是洗漱的地方。拐进东面是一间二十多平米的房间,靠窗是火炕,后墙放着箱子。中间的八仙桌上摆着四个凉菜,四个座位前杯、碗、筷齐全,一瓶二锅头尚未开封。
“四嫂呢,你不是说回屋了吗?”
“大概有三急吧。你先脱了衣服上炕暖和一下。”
“我先去洗洗。”
两件大衣全脱掉,把毛衣的袖子往上捋。石头把行李箱靠墙放好,已经给她兑了温水。转身放到后小屋的脸盆架子上。
“毛巾在哪儿,我去给你拿。”
“背包里有个蓝色的毛线包,洗漱用品都在那儿呢。”
温热的水抚摸脸颊,舒服的人想要喟叹。吴月推门进来:“依依,你怎么这么慢?不是说下午一点的火车吗,这怎么天黑才到?”就说山里黑的早,可你们路上也太耽搁了。
“火车晚点了。”林石头撒谎不打草稿,把洗面奶给依依,手里拿着毛巾站在旁边,充当人形毛巾架。
晚饭挺丰盛,小鸡炖蘑菇做的十分地道。依依不爱吃肉,只挑着蘑菇慢慢的嚼。吴月其实是喝酒的,不过依依不爱喝,她也就没给自己倒。抬手给她夹了一筷子豆腐。
“这可是我亲手磨的,尝尝好吃不?”
“你什么时候会做豆腐的?”
“咳,这里交通不便,春夏还好,地里自己种菜,可一过秋天就没多少菜了,又不像咱村儿里有换的地儿。我听我妈说过这东西咋做,自己瞎琢磨了两回就做成了。冬天还可以做成油炸豆腐,冻豆腐,还可以用黄豆绿豆生豆芽,要不然光是土豆白菜萝卜,吃的太单调。”
豆腐在排骨里炖的非常的绵,嚼一口口齿生香。“好好吃,嫂子你太能干了。跟你一比,我简直就是废材。”
吴月知道她连饭都不会做,闻言笑笑:“没事,等你随军,可以来我们家搭伙。我负责做饭。”
“好啊,到时你可别嫌弃我。”
“那嫌啥,多双筷子的事儿。”
俩女人边吃边说悄悄话,那边俩男人喝着酒,话题很自然的就跑到了工作上。聊起这个,杨庆竹的话才多了一些,不过依旧惜字如金,言简意赅。
“明天可以增加一个雪地特训,天气预报说这场雪会下三天……”石头说着话,端起一旁的茶壶给依依蓄满。伸手摸摸了温度不烫,转身继续跟杨庆竹说训练的事儿。
吴月双眸闪过羡慕,他们结婚快仨月了。杨庆竹其实也挺好,工资全部上交,家里她说了算。有什么力气活也都会干。
可他绝没有林晨这样的细心。这个平时一身冷凝,被手下士兵戏言为阎王的男人,在面对依依的时候,好像变成了慈眉善目的弥勒佛。冷硬的五官都柔和了下来。
一瓶酒俩男人喝了一半,石头把盖子拧好放到了一边。翌日要训练呢,他们喝酒从不会过量。
吃完饭,依依想帮着嫂子收拾洗涮,被吴月给推走了。“不用你,就这么点儿活儿,不搂我一个人干的。一路坐车也累了,晚上好好休息休息。”
杨庆竹抬头望着好友:“你晚上去值班室睡吗?”看石头点头,他转头对妹妹说“你一个害怕不?”
依依摇头,被石头拉着手往外走。吴月笑着摇头:“反正就在隔壁,你要害怕了就喊我。”
两人的住房紧挨着,里面的格局一模一样。单身男人的住处,依依以为会很糙。虽说哥哥的生活习惯很好,可男人的住处肯定冷硬简单。
结果,一进门就被惊了。最外头的厨房的确简洁,不过该有的一样不缺。后小屋的洗漱间里放着俩脸盆架,军绿的旁边,一个粉嫩的架子上放着白色印花的搪瓷脸盆,上方搭着条洁白的新毛巾。墙上的架子上放着一对牙刷杯子,居然是同一个色系的。
里间的炕上,炕席上铺着军绿的垫子,整洁的连一丝褶皱都无。炕柜上的被子叠成整齐的豆腐块。一个军绿,一个紫色碎花。同色的窗帘低垂,遮掩住室内风光。炕桌擦的干净透亮,上面放的玻璃瓶插着火红的玫瑰。凑近一看才知道居然是用纸叠出来的。
后墙放着一个大衣柜,一口大箱子。中间靠东放着八仙桌,上面铺着块儿绿驼相间的格子桌布。红色的茶盘上放着红釉印花的茶壶茶杯,一旁的暖壶也是红色的。
这屋里温馨又喜庆,只需贴俩喜字,可以直接当婚房了。胡思乱想着,又身处暗夜的环境中,依依不由的心跳加快有些紧张。
石头把她带的杯子用热水洗了一遍,先给她晾了杯水。随即转身从后面抱住她,在耳边轻轻的低语:“喜不喜欢?暖壶和茶具是托吴月帮忙买的,结果她买的跟他们结婚用的一模一样。”
温柔的低语伴随着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依依触电一般轻颤了一下。笑着点点头:“喜欢。”
女孩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喜悦中夹杂着紧张。两人离的太紧,她身上那淡淡的女儿香丝丝缕缕的勾着人的心绪。
男人脑袋一歪,吻上她白皙的脖颈。感到她轻轻的颤抖,男人手上更加用力,一个旋转将她正面对着自己。贴上她甜美温软的红唇,好似干渴的旅人遇到甘霖,辗转吮吸恨不能吞吃入腹。
依依被他紧紧的抱着,唇齿间满是男人的气息,冷冽中带着淡淡的酒味。让她也如饮酒一般开始飘飘然起来。
双脚好似踩在棉花上没有立足点,心若飞絮四下飘,气若游丝微微喘。两人双双倒在炕上,肢体纠缠间,石头猛地拽下那床紫色碎花的被子,把女孩捂起来只露颗脑袋在外头。
被洗礼的小脸如雨后的玫瑰更加娇艳,泪光点点,娇喘微微,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本就火热紧绷到极致的男人更加声粗气重,平躺到旁边让自己冷静。
不敢看她,又不舍得不看。转身将她连人带被抱入怀中,在她颊边印下一吻:“小傻瓜,不知道拒绝的吗?我制止力差一点儿,你今儿就被吃干抹净了。”
大白空间里的成人影片随着她年满十八岁已经解禁,她好奇的让它打开,一个男女拥吻脱衣的开头,已经看的人面红耳赤。不敢再继续下去,她缩头乌龟般让大白关闭了。之后束之高阁,再无问津。
吃干抹净是什么意思,她其实不是特别明白。两性关系的亲密,如果是跟哥哥,那好像没什么不可以的。
“喜欢你就吃吧!”
嗯?石头好惊讶。“你说什么?”男人望着她的眼睛:“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依依抬头吻他一下,脸颊飞红却大胆的表露自己的心意“跟哥哥的话,我愿意的。”
刚降下去的火又席卷而来。男人抱着她铺天盖地疯狂的亲吻。手上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俩人很快都气喘吁吁。快要失控之际,他这才平躺到一边,左手轻轻的捶了一下炕。
冷静了一会儿坐起来,“水晾好了,要喝吗?还是想睡觉了?”
依依懒懒的摆摆手,他起身拽拽自己的毛衣:“那你睡吧,我去值班室。这里外松内紧,绝对的安全,没什么可怕的。”小丫头一向胆大,自己睡应该不会怕。
看他穿衣要走,依依坐起来:“哥哥你真的要走啊?”
男人上前一步,轻轻捏捏她红苹果一般的脸颊:“当然得走,我们没结婚呢,不可以住一起。”
“还要一年我就到结婚年龄了。”
石头笑笑亲她一口:“嗯,哥哥等着。到时候让我们依依做最漂亮的新娘子。”
看他得意的样子,女孩瞪他一眼娇嗔:“谁要嫁给你了?”
男人上前一把搂住她:“不许你嫁给别人。”
女孩抬手搂住他的腰,脑袋贴着胸膛听那热烈的心跳。光滑的脸颊轻轻的来回磨蹭,很快男人的呼吸又开始加重。
理智与渴望在来回的拉锯,真害怕自己理智的神经被锯断,做出出格的事儿来。男人低头亲亲她光滑的脸颊。
“早点儿睡,我明天过来给你做早饭。”说着话,他果断的转身即走。那背影怎么看怎么一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翌日晨光微明,依依在军号和整齐而富有节奏的喊操声醒来。睁开眼睛迷糊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儿。
想着哥哥,心里的喜悦全映在了脸上。起床穿衣洗漱,在叠被子的时候被难倒了。豆腐块,这玩意到底怎么叠出来的?
试了几次不成功,让大白给她放了教学视频,结果还是没学会。依依噘噘嘴,把自己的被子整齐的叠放好,抬手将一旁那条军绿的也抖落开,重新叠了一遍。
这回俩一样了,强迫症表示很满意。这样就可以了嘛,干嘛弄的有棱有角的,看着就刚硬的很。不符合家庭的气氛。
“嘎吱”轻轻的推门声响起,依依转身往外走。石头一进来先去看炉子,尚且有火星存活,得赶快添煤。“把你吵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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