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失心疯王爷冲喜 第33节(1 / 2)

“赏。”杨娄说完之后,见躬身听着的喜乐,却不知道还赏什么好。

“朕的小库房中人参还充足吗?”皇帝竟然有天也为不知道赏旁人什么而头疼。

但这泰平王妃,竟是不喜珠钗环佩,不喜金银珠叶,偏偏爱的是人参,可惜杨娄如今正值壮年,身体十分安泰,并不曾刻意去囤积这种药材。

“回陛下,算上上次宣旨带去的,没了。”喜乐脖子上的肉跟着他耸肩的动作抖了抖。

皇帝抿了抿唇,便说道,“那便算了,先记着吧。”

喜乐应是,却忍不住调侃批了一上午奏折,看上去有些疲累的皇帝,“陛下可还记得,欠了多少回了?”

杨娄当真噗嗤笑了,他这一生,怕是还没有欠人这么多回过,他放下笔,起身活动筋骨,对着喜乐笑道,“她如此爱慕皇儿,两人情真意切形影不离,朕本以为她此次会闹的。”

喜乐公公连忙应是,“泰平王妃当真知情懂礼,宽厚过人。”

皇帝只是哼了一声,喜乐却知道,这便是皇帝满意的表现。

而此刻,被宫中两人夸赞宽厚过人的泰平王妃,正和泰平王一起拥着狐裘捧着手炉,正因为小水池里面死的一条鱼吵架。

杜书瑶咬牙切齿,“你咬的吧?你看看你脖子处掉的鱼鳞,你别想瞒我,我都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不能吃生鱼,况且这鱼是我养来玩的,你偏生要给我咬死了,你怎么这样!”

泰平王不吭声,垂头站在水边上,盯着死鱼不停地道歉,“对不起……瑶瑶……对不起……”他表现得很害怕,一开始还不承认,真是气煞杜书瑶。

这鱼是她最喜欢的一条,泰平王知道,可她每日都要来看,每日都要来喂,还给它取了名字叫红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天蹲下见它游来,就只想抓出来咬死。

杜书瑶真想一手炉把他脑袋砸开看看,这还是有了人智?!

但她正骂骂咧咧,突然间听到身后脚步急促而来,杜书瑶转过头,就看到莲花疾步而来,径直跪在她的脚边,面巾都掉了,丑陋的布满伤疤的脸露出来,那双眼,却是时隔这么多天,第一次弥漫上了活气,泪盈盈的,让杜书瑶想起她曾经又美又飒带着人到处抓泰平王的时候。

“王妃,”莲花把一个手绢塞进了杜书瑶的手中,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小春他……他托人给我的东西,您快看看!”

第38章她真是傻!2合1

人总是会规避伤痛,杜书瑶再听莲花说出小春这个名字,这个刻意在她记忆中被屏蔽的名字,甚至有些陌生。

杜书瑶对上莲花许久不见的惊慌视线,低头拿过她手上的小布袋,从里面翻出了一块碎玉。

冰凉的碎玉落在手心,杜书瑶脸色寸寸褪去红润,变得煞白,她想起来了。

她真是傻!

一切好像回到了那天晚上,刑部的人把翠翠手心攥着的碎玉呈上来给她看的时候,她因为眼睛肿得厉害,酸涩疼痛,又因为是晚上,心神还有些恍惚,所以只是看了一眼,记忆却不太深刻。

翠翠抓着的那块碎玉太小了,根本不足以分辨出任何的花纹,可杜书瑶是记住了那玉佩的颜色的,而现在手中这一大块,正是和那天晚上,翠翠手中的碎片一样的质地颜色!

甚至……可能是来自同一块玉佩,杜书瑶闭上眼,她见过,她肯定见过,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她抱着自己的头,努力地想,却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

杜书瑶死死盯着手里的碎玉,急到嘴里都被她咬得泛上了血腥,她身形踉跄了一下,泰平王在她旁边顿时扶住了她。

杜书瑶问翠翠,“这是小春给你的?!”

“是。”莲花泪如雨下,翠翠出事那晚她并不在,但是出于内疚心理,她曾经托人去刑部打听过,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那碎玉,却因为这布包里面先前有一张字条,判断出了这碎玉,怕是和王妃一直追查的关于翠翠的死因有关。

“是暗巷中一个男倌交给奴婢的,说小春曾,”莲花哽咽,“说他在王府出事那夜,曾经去过暗巷,托他将这布包交到奴婢手上,但因为那男倌遇见了一个下手十分狠的客人,最近才能爬起来,这才来找了奴婢,将这东西交给了奴婢。”

“王妃,那布包中还有一张字条。”莲花提醒因为抓得太紧将布包抓扁的杜书瑶。

杜书瑶这才翻找,果然发现了一张极小的字条,因为太小纸也太薄了,是以先前没能够倒出来,贴在布包的内壁。

那字条展开,只有很丑很丑的一句话,比杜书瑶写的还要丑,能看出写这字条的,也根本不识得几个字――莲花姐姐,这碎玉能保你一命,你不该真的爱了我。

杜书瑶死死盯着这几个字,小春说这能救莲花的命,他是个死士,却不知道效忠于谁,想起她手上操纵死士的令牌,她猛的抬头,会不会这半块碎玉,正是幕后之人给他的属下定制的身份象征,就像是红轮和日蚀他们身上的死士令牌一样!

杜书瑶立刻喊道,“日蚀可在!”

“在!”日蚀几乎是瞬间便从不远处的树梢上掠下来,杜书瑶将这碎玉呈现在他眼前,“可见过这玉?!”

日蚀看了一眼之后皱眉,正要说什么,外面立刻有婢女来报,“于大将军在门口,说有要事要与王爷相商。”

便是这一刻,如同醍醐灌顶当头棒喝,杜书瑶瞬间便记起是在哪里见过这玉,她挥手让日蚀退下,眉头微拧,对着婢女说,“将于将军请进会客厅,王爷这便到。”

说是找泰平王,实则就是找她,杜书瑶想通了关于这碎玉的事,思绪就顺着这“藤蔓”四处游走,将于兴怀带入府中这短暂的时间,她甚至想通了为何一直和她与泰平王不对付的于安青,突然被皇帝赐婚,要嫁入府中做侧妃。

她一直以为这是皇帝专横的结果,前朝的事情她到底不懂,但是现在看来,这桩看似荒唐的婚事,怕是军功赫赫的大将军,亲自进宫为他的心肝妹妹求来的。

至于为何他那么疼妹妹,这个档口上,会如此费力甚至仓促地要他妹妹嫁给一个失心疯?

杜书瑶把碎玉和字条都收起来,拉着泰平王的手走向会客厅,路上刚刚还阳光满庭院,突然间这阳光就被天上的一块乌云遮住了,杜书瑶攥紧泰平王的手,闻到一股风雨飘摇的味道。

否则到底是什么才能让一位威名赫赫的将军如此慌乱,颇有些潦草地安排后事的架势。

杜书瑶进屋的时候,于兴怀就站在客厅的正中,旁边桌上摆着还冒着袅袅热气的茶,可看样子他未曾动过。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眉眼紧锁地朝着杜书瑶走来,气势无意识全开,颇有些让人腿软的悍然。

杜书瑶抓着泰平王脚步略微迟疑,她虽然有猜测,却怕他是来者不善,未曾想于兴怀走到杜书瑶与泰平王的面前,竟然一撩衣摆,单膝“咚”地跪在杜书瑶的面前。

他上跪天子下跪父母,除此之外,生平从未跪过任何人,如今哪怕是见到陛下,也未必需要行此大礼,此刻却对着一个看上去娇弱无比的女人下跪,若是让于安青看到,怕是会惊得昏死过去。

杜书瑶也被惊得后退了一步,实在是于兴怀膝盖咚的那一声,让人听着都牙酸,“将军这是为何?”

于兴怀抬眼看了杜书瑶一眼,又看了一眼泰平王,这才说道,“舍妹与泰平王的婚事,乃是下官进宫与陛下求来的,王妃恕罪。”

杜书瑶已经猜到,所以并无惊讶,但单单只是因为此事,大可不必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