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虽弱,却口齿伶俐,擅以理服人。」
张小元又有些激动。
以理服人!他最喜欢以理服人了!
为什么要打打杀杀!大家坐下来讲道理不好吗!
张小元开心唤道:“梅前辈!”
梅棱安眉眼带笑,温温柔柔看着他:“贤侄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张小元:“实不相瞒——”
梅棱安的头顶又跳出了一句话。
「自入门起就是前掌门的小情儿,甚得恩宠,前掌门临终前,力排众议,方传其掌门之位。」
张小元:“……”
梅棱安问:“贤侄?”
张小元一噎,将已到口边的那句话咽了回去,再看梅棱安柔情似水般的眼神,硬生生挤出一句话:“实……实不相瞒!梅前辈您的皮肤这么好,不知用的是哪家的养颜霜!”
梅棱安愣住:“啊?”
张高令:“……”
张小元硬着头皮往下说:“晚……晚辈想买些回去孝敬娘亲……”
他看着梅棱安古怪的眼神,终于闭上了嘴。
……
6.
气氛有些尴尬。
张小元极力想挽回当下古怪的局面,爹爹不开口说话,他便开始尴尬讪笑,道:“晚辈唐突了,梅前辈是天生丽——”
梅棱安沉了脸。
张小元心中咯噔一声,忽而回神,心想梅棱安既然是小情儿上位,想必是极不喜欢别人提起他的脸的。
“——厉害功法的继承之人!”张小元强行扭过那句话,“常年习武,武功高强,气血活络,所以才能青春常驻!”
他看梅棱安的脸色似乎好了一些,急急忙忙继续往下说:“晚辈最敬佩散花宫的剑法!晚辈曾听人说过,天下剑术高手,无一不出自散花宫,今日见了梅前辈,才知此言不虚,晚辈甚为佩服。”
梅棱安已复了温柔笑意,扭头与张高令道:“高令兄,你儿子的小嘴好似抹了蜜。”
张小元还在违心夸赞:“名师出高徒,有梅前辈这样的掌门,散花宫不愧为天下第一剑派!”
砰!
台上比试的散花宫大弟子被对手一脚踹出老远,刚好摔在张小元面前。
张小元吓得猛然跳出两步,后半句马屁化作惊叫,再低头看一看撅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天下第一剑派”散花宫大弟子,无语凝噎。
他刚刚正在夸散花宫剑术无双,散花宫大弟子就被人一脚踹下了论剑台。
这未免也太……
张小元不由苦着脸抬起头,看了看台上散花宫大弟子的对手。
那是一名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灰扑扑的一身长衣,压着竹笠,气势凛然,他也用剑,剑长三尺余,剑宽不过三指,鞘身古旧,可系着的剑穗都已要褪色了,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名门弟子。
张小元看不出他的门派,便盯着他的头顶看,企图从中看出些许端倪。
他的能力果真不曾让他失望,过了片刻,那人头上冒出了几个字。
「陆昭明,无名之辈。」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张小元的能力第一次失效,他不免有些惊奇,便更加卖力地盯着那人的头顶看。
而那人微微一抬竹笠,冰寒的目光扫过台下的散花宫大弟子,落在了正狠狠瞪着眼睛盯着他的张小元身上。
他面容清冷俊逸,生得极为好看,目光却利如刀刃,吓得张小元不由往爹爹身后一缩,再不敢往他那边看。
梅棱安心中不悦,却还是客客气气说道:“这位少侠,江湖比试,点到即止便可吧。”
陆昭明侧眼看他,淡淡道:“对我来说,这就是点到即止。”
第2章师门贫寒
7.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可说的话却嚣张至极,梅棱安不由露出不悦神色,说:“年轻人,你莫要自傲。”
“你弟子武功差。”陆昭明还剑归鞘,“反倒要来怪我。”
梅棱安脸色一沉,却实在不好发作。
他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又觉得自己好歹是江湖前辈,与这么一个年轻人计较,实在有些失了脸面。
他只能哼上一声以示不悦,而后扭过头,叫人去将仍趴在地上的大弟子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