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瞟了瞟赵长鸢身后的濮阳靖。
濮阳靖:「狗皇帝微服私访没告诉长公主?我觉得狗皇帝要完。」
赵长鸢缓了好一会儿,方开口问张小元和陆昭明道:“这两位小友,你们还看见了什么?”
陆昭明看向张小元,而张小元轻轻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濮阳都统。
是你先想要二师兄的命的,为了二师兄,只能先牺牲你了。
“我还看见天机玄影卫都统濮阳靖。”张小元微微迟疑,小声道,“穿着女子衣物,与黄阿阳、戚县令、还有裴师爷……关系很奇怪。”
濮阳靖:「谁和他们关系很奇怪了?!」
赵长鸢一顿,显然有些不信:“小朋友,你确定你说的是濮阳靖?”
张小元认真点头:“的确是濮阳都统。”
“濮阳为人正派,应当不至如此。”赵长鸢微微笑道,“凤集县县令是老戚的儿子,他们多年好友,关系亲密,倒也算正常。”
濮阳靖:「长公主说的才是人话。」
“我没有胡说八道。”张小元丢出最后的杀手锏,“文捕头可以证明的!”
赵长鸢:“文捕头?”
“文亭亭。”张小元说,“唔……我听说她是哪位将军的女儿?”
赵长鸢微微一怔,一双丹凤眼中终于露出了些许迷茫:“亭亭不是逃婚了吗……她为何会在那儿?”
张小元:“文捕头回京了呀。”
赵长鸢:“她回来了?”
张小元:“对呀,和戚大人一同回来的!”
赵长鸢:“……”
赵长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试图令自己冷静下来。
可她双手颤抖,几乎要将茶水洒出茶杯,一旁的婢女濮阳靖却未曾上前帮忙,他头顶风起云涌,除了啊啊尖叫和怒骂狗皇帝之外,好似已找不出第二句话了。
赵长鸢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复杂,道:“本宫知道了,本宫会去文将军家中问一问亭亭的。”
濮阳靖:「您不能去啊!!!」
赵长鸢:“若此事真如你所说的一般……本宫倒是要对濮阳都统失望了。”
濮阳靖:「我是无辜的!!!」
张小元只是对着赵长鸢眨了眨眼,露出我什么也不知道的单纯神色来,他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也已没必要再多言下去,至于赵长鸢如何理解……那就看赵承阳和濮阳靖的命吧。
赵长鸢又说:“至于今日要谈的正事……”
“啊,殿下,我又想起来一件事!”张小元决定向赵长鸢丢出最后一击,“我想起来了!那个黄阿阳,和殿下眉目相似,濮阳都统也对他很尊敬。”
赵长鸢:“……”
濮阳靖:「你别说了!!!」
张小元捏着下巴,认真思索:“我记得……嗯……黄阿阳和他们也很熟络,好像认识了很久的样子。”
赵长鸢:“……”
濮阳靖:「这兔崽子胡说什么呢!!!」
赵长鸢怔然当场,许久方默默端起了那杯茶,双手颤抖,头上一个个往外蹦出大字。
「皇!室!蒙!羞!」
「奇!耻!大!辱!」
赵长鸢噌地一下站起身,带得身后的靠椅砰地一声倒了地,而她脸色阴沉,双手捏着桌沿,指节青白,微微发抖。
“书意。”赵长鸢咬牙道,“今日之事,往后再谈。”
佘书意被方才张小元折腾出的这一番闹剧弄得满心茫然,也只能点头,呆呆道:“哦……”
赵长鸢扭头转身,重重推开房门,好似压着心中无数愠怒,大声与门外侍从道:“备马!进宫!”
濮阳靖:“……”
濮阳靖:「我现在辞官还来得及吗?」
190.
张小元目送赵长鸢与濮阳靖离去,终于松了一口气。
佘书意愣了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向他,问:“小元,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小元拍着自己的胸口,好似劫后余生,小声道:“师叔,刚刚那个婢女……是濮阳靖。”
佘书意:“……”
“啊。”陆昭明好似才回过神,“怪不得走路时的身形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