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随与她平视,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温柔地抚在身后,认真道:“茗香楼里,我瞧见了你,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盔甲,明明个头不高,却气场十足,谁也盖不过你的场面去。黝黑着一张小脸,眼睛却炯炯有神,你的眼中像是装着烈日骄阳,要将这世间所有的东西都温暖起来。”
“我还记得你身上挂满了女儿家扔过来的鲜花手帕,还有水果。”谢锦随回想到当时的场面,不由得笑出声,谁知道威风八面的孟将军竟然是女子呢。
“我当时还在想,只怕日后这世家贵女心中想嫁的第一人会变成你去了,这可叫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孟长宁不由得也被他逗笑了,“所以你后来才这么混?天天变着法儿来折腾我?”
问到这里谢锦随就有些委屈了,虽然他是先被孟长宁给惊讶住了,可是一个男人怎么能轻易就被别人拿捏住,因为一桩婚事就散失了自由与从前的作风?
“我那不是也要点儿面子嘛……”谢锦随的声音越来越低。
孟长宁瞧他一脸羞涩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把谢锦随怎么样了呢。
“长宁。”
“嗯?”
“得见将军容颜,此生无憾。得娶将军为妻,生生世世不悔。”
谢锦随看着孟长宁的眼睛,很深情也很认真,“若我真的不想娶你,我大可将这桩婚事搅浑了,就算是搅不浑,我也可以大婚之日不来接你,新婚之夜不入洞房,甚至还可以夜夜宿醉春风楼。”
“你敢!”孟长宁一开始还挺开心,见他越说越离谱,竟然还存了这种小心思,一下子所有的悲春伤秋都没了,只剩下要收拾着小混蛋的怒火。
“不敢不敢!”谢锦随握着揪着自己耳朵的手,求饶道,“我不过是举个例子……”
“哼——”
谢锦随捂着自己好不容易救回来的耳朵,继续道:“长宁,我是想告诉你,若是一个男子心中真的没有你,他有一千一万种混蛋的法子来恶心你。”
“那你这意思是你心里有我了?”孟长宁瞧着他,还有些质疑。
谢锦随不知道为何觉得自己耳朵有些烫,想来在这夜色之中应该瞧不出什么异样来,半响,别别扭扭道:“也不能这么说,就是……就是有那么点儿在乎吧……”
“呵——就那么点儿在乎?”
“嗯……这个,就是比那么点儿多一些。”
“多一些?指甲盖儿那么大?”孟长宁面露不满道。
“就……就多很多……很多……”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谢锦随的脸越降越低。
夜色里,谢锦随光顾着自己害羞了,错过了孟长宁眼中闪过的一丝狡黠,只听她悠悠道:“你的耳朵为什么这么烫啊?脸也挺烫的……我觉得这夜晚还挺冷的啊……”
孟长宁一身常服,谢锦随一身寝衣,他猛地站起身,“冷就回去睡觉。”然后匆匆回房。
孟长宁坐在屋顶之上,哈哈大笑。
或许她这半年来确实做得不太好,太过自以为是,以为获得了重生,提前知晓许多辛秘,便可自作主张地去替别人做决定,甚至是妄想去更改别人的命运。
可偏偏她忘了有些事早就因为她的重生渐渐脱离了轨迹,她若是真的想要护得这一世安宁,就要自己手上有筹码,而不是仅仅靠着重生这一个秘密。
不过有一件事,孟长宁可以确定,那就是硬嫁给谢锦随一定是她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晚夜风凉,她要去找她的暖被窝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瞧,不经历风雨,孟长宁永远是上辈子那个不懂权谋只懂直来直去的傻将军。
经历过后才知道行事要稳重,要自己有筹谋,做自己适合的事情,发挥长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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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腰……闪了
近来生活安宁,孟长宁下定了决心要给自己留有筹码,连平日里最爱在李耀江的课堂上浑水摸鱼,偷吃话梅的事情都不干了。
学完之后还追着李耀江问问题,下午的武艺课也不偷懒,练完之后不仅不休息,晚间吃晚饭还看兵书学兵法。
谢锦随都被她弄得不好意思,也跟着乖乖学习,一段时间内不仅脑子里墨水多了,连武功都大涨。
这日,孟长宁刚耍完银枪,便直指谢锦随,“今日你我对打,若你在三招之内可碰到我的衣袖,就算你赢。”
谢锦随瞧着那闪闪发亮的银枪,挑眉邪笑,“比也不是不行,可总得有点儿彩头吧?”
李耀江在一旁一条腿横搭在另一条腿上,手里扇着扇子,吃些蜜饯果子,像个老大爷一样插嘴道:“那不如比谁来背明天的课文吧。”
谢锦随额头黑线,他最不喜欢被课文了,可偏偏这该死的李耀江最喜欢叫人背诵,就那么两个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十五天是要背书的。
孟长宁眼前一亮,“行啊。”
“不行不行!”谢锦随不干了,他要是现在和孟长宁比试,那必输无疑。这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今日才背过,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不能这么给祸祸了。
孟长宁手持银枪立在身前,“那你说要什么彩头?”
谢锦随眼珠滴溜溜一转,狡黠道:“要是我赢了,你就再带我去赌场赢一把如何?”
孟长宁嘴角上扬,这是还没死心呢,“那你要是输了呢?”
“我要是输了,我给你擦这银枪一个月!”
“好,拿兵器!”孟长宁应得爽快,谢锦随接过另一柄银枪,两人开始对峙。
只见孟长宁先手出招,一柄银枪耍得是游刃有余,招招凌厉直刺谢锦随的要害之处,丝毫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