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虽然唐映说话很难听,但她现在这个状态,的确不像是会死的样子……”这是魏离在淡定地补充。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白稚脑袋疼。只有姜霰雪和季月一言不发,从始至终都紧紧盯着她。
“都别吵了,你们懂个屁。”
云岫不耐烦地将他们推开,俯身细细打量白稚头顶那两只峥嵘黑角。
“根本就不是什么中毒……”他慢慢直起腰,意味深长地看了瞥了白稚一眼。
“她这是发情了。”
白稚:“………”
众人:“………”
季月:“?”
这次不止季月,就连姜霰雪都有些惊愕。
他只当是中毒,倒没有朝那个方向想过……
“发情?!”殷念容第一个不可思议地叫了出来。
“发、发……”苏木瑶努力了几次都没有将这个词说出口,她难为情地小声喃喃道,“发……这个词会不会太粗俗了点……”
“这是事实,有什么粗俗不粗俗的?”
云岫不以为意道,视线又不着痕迹地在白稚潮红的脸上转了一圈。
“罗刹都是有发情期的,不然你以为他们要怎么繁殖?”
他的语气稀松平常,传到白稚的耳朵里却犹如平地惊雷,惊得她一个鲤鱼打挺便坐了起来。
“你说什么?罗刹有发情期?!”
不可能的吧,之前季月明明说过他没有的!
她第一反应便是求证实的望向季月,然而季月也是一脸茫然。
姜霰雪也忍不住瞥了季月一眼,冷淡的目光隐隐有些复杂。
“怎么,你自己身为罗刹却不知道这件事吗?”云岫匪夷所思地看着白稚,抬手指了指她头上的角,“罗刹一进入发情期,头顶的角就会变大,这是每一只罗刹都会经历的过程,我曾经也和云阴研究了很多,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
这、这原来是常识吗……
白稚整个人都傻了,其他几人的脸色也不约而同地尴尬起来。
只有季月,仍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可是我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这又是怎么回事?”
白稚强忍着身体的燥热与不适,提出疑问。
她问的其实不是自己,而是季月。
“你不是纯种罗刹,没有发情期也说得通。”云岫摸摸下巴,“我听霰雪说了,你不怕日光也不吃人,习性与人类基本无异。也许这就是混血特有的体质,所以你之前这些年才一直没有发情的经历。”
“至于这次怎么会突然发情……或许与成年期有关。”
看着云岫认真地推测,白稚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我之所以发情是因为我不是罗刹与人类的混血,我是纯种啊大傻子。
她本想再开口说点什么,然而发软的身体使她又瘫回到藤椅上,她的胸口剧烈起伏,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发情的滋味不好受吧?”云岫轻飘飘地扫了白稚一眼,而后故作体谅地拍拍她的肩膀,“我看你也不容易,要不就让我的好徒儿帮帮你吧?他常年锻炼,体力很好,人也很体贴……”
“我不要!”白稚顿时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
“……师父,不要胡说。”姜霰雪第一次露出窘迫的表情。
云岫仍然不遗余力地推销下去:“不是我吹,霰雪绝对比你这个小情人和那个男姐姐要好很多,你试试,不亏的……”
“我…我才不要别人!”白稚忍得眼眶都发红了,乍一看十分委屈。她难为情地看向季月,颤抖的声音细若蚊蝇。
“我只要季月……除了他,谁都不行……”
季月的双眸渐渐盈起亮光,细碎璀璨,宛如波光粼粼的湖面。
“好吧。”云岫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抬手随意地挥了挥,“那你们就抓紧的吧,别憋坏了。”
白稚闻言,顿时全身都红得滴血。
她羞赧地向季月伸出手,季月立即弯腰重新抱起她。白稚贴在季月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季月眨眨眼睛,随后二人便离开了会客厅。
剩下一圈人,对他们二人即将发生的事心知肚明,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一个个沉默着立在原地,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你们也要解决生理需求?”云岫不冷不淡地来了一句。
“我们没有!”苏木瑶慌忙反驳。
姜霰雪无奈地望向云岫,云岫这才收起调侃的神情,缓声正色道:
“该聊正事了。霰雪,云阴的尸体呢?”
他与云阴同为师兄弟,二人之间联系甚密,即使不知道对方身在何处,也能感知对方的生命迹象。
这也是云岫确信白稚三人安然无事的原因——因为在云阴死掉的那一刻,他就感知到了。
“在外面。”姜霰雪转身出去,很快提着云阴破破烂烂的尸体走进大堂,连同之前回收的银哨和瓷瓶,一并交到云岫的手上。
“师父!”一直没有出声的桑瑾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悲怆的低泣。
云岫看着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神色无悲无喜。他扭头看向早已呆滞的苏木瑶,轻声道,“殿下,这次你总该相信了吧?”
苏木瑶张了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第94章
想要对苏木瑶他们讲清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好在,这些都与白稚季月无关了。
他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季月……我的身上有血……”白稚将脑袋侧抵在季月的胸膛前,从口中吐露的声音轻如细丝。
“要洗一下吗?”季月低声问。
白稚细微地点头。
其实她现在已经无法忍受了,罗刹的发情期远比她想象得要更凶猛。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想要什么,渴求什么。但她不想让**支配自己……她想让季月自由地做出选择。
她很清楚自己对季月的爱意,无论有没有这次发情期出现,她都会毫无顾虑地去爱季月。
但她希望是由季月来主导这一切。
不是因为帮助她度过发情期,也不是因为听从她的请求。
她希望季月是发自内心地想与她肌肤相亲,与她融为一体。
到那个时候,再由她来一点点引导他也不迟。
白稚的身体发烫,洁白的肌肤透着诱人的粉红,犹如一朵盛放的蔷薇。季月将她抱到床上,然后打好洗澡水,动作轻柔地褪去她身上的衣服。
他的手指微凉,每一次触碰都能激起白稚的轻颤。白稚紧咬下唇,努力克制身体的反应。
季月俯身凑到白稚的唇边:“阿稚,别咬,都咬破了。”
“可是……啊!”
他的唇瓣轻轻擦过白稚的脸颊,白稚顿觉仿佛有一阵浪潮涌起,下意识便张开了嘴。
季月顺势吻了上去。
白稚慌忙推开他:“等等,我的嘴上有血!”
“没关系,这是阿稚的血。”季月温柔地轻吻她,轻声低语,“所以再多也没关系。”
对他来说,白稚的一切都是甜美的,她的血自然也不例外。
白稚眼角泛红,隐约有水光闪动。他们的唇瓣相触,虽然已经重复很多次,却比任何一次都要小心翼翼。
不知持续了多久,二人终于稍稍分开。白稚的衣物已经被除尽,季月抱着她慢慢进入水中。
季月认真地清洗她身上的血迹,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宝物。尽管被水打湿的白稚看起来虚弱极了,他依然没有做出更进一步的事情。
白稚忍得很辛苦。
季月注意到白稚头顶的角也沾了一滴血,抬手便要替她擦去。然而修长的手指刚一碰上漆黑的尖角,白稚身体一僵,唇边溢出一声慌乱的低吟。
“怎么了,疼吗?”季月微微蹙眉。
白稚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羞赧:“不疼,只是……只是有点痒。”
不会吧,这两只角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敏感?只是轻轻碰一下都让她情难自禁、浑身无力,这要是多摸几下她不就得彻底阵亡了?
“还有一点。”季月说着,再次摸上那只沾有血迹的角。白稚顿时双腿一软,控制不住地趴到季月的身前。
“季月,可以了,抱我出去吧……”她压住颤抖的声线说道。
不能再让他摸下去了!
如果这个时候让她一个人洗冷水澡,说不定还能好受点。偏偏季月是和她一起进入水中的,这比唇齿相碰还要令人难以忍受。
简直就是酷刑。
“好。”季月将白稚抱回床上,又帮她擦干身体。最后他躺在白稚身边,紧紧拥住她。
“阿稚,现在有感觉好一点吗?”季月抚摸白稚柔软的长发。
白稚点点头,身体不受控制地紧贴着季月。
其实并没有感觉好一点,反而更加难受了。但她不想说出来,不想让季月“帮助”她。
“可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季月疼惜地凝视她。
白稚轻喘着笑了一下:“没事,只要你陪着我就……”
“阿稚,我可以碰你吗?”季月忽然打断她。
“什么?”
白稚有些讶异。他不是一直都在碰她吗?无论是刚才的洗澡还是现在……
“我是指,更多的。”季月的睫毛轻轻眨动,透彻的漆黑眼眸宛如星光闪耀的无边夜色,“你看起来很难受,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接触你,会不会让你更痛苦。”
“可是一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忍不住想要靠得更近。”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话意味着什么,凝视白稚的目光纯洁而热切。
白稚微怔了怔,随即恍然大悟。
她因为不想迫使季月而忍耐,殊不知季月也在因为不想令她承受更多的痛苦而忍耐。
单纯如他并不知道什么是“发情”,他只是以为白稚现在很难受,所以才会这样小心翼翼地对她。
不知怎么,白稚忽然回想起她与季月自从相遇起的点点滴滴。
虽然季月在其他人的眼里是个可怕的怪物,可是在对待她的时候,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呢。
真是一只……温柔的小怪物啊。
白稚情不自禁轻笑起来。
“阿稚?”季月出神地看着她。
“可以哦。”白稚忽然捧起季月的脸,声音轻柔似水。
“我和你一样,想要更多更多地靠近你,触碰你。”
更多更多,更多更多的爱。
所以,爱我吧。这是我唯一的渴求。
季月什么都没说,只是定定地注视着白稚。他的眼中是满溢而出的爱意,灼热而浓烈。
无需言语。
他们相互凝视着彼此,剔透的眼眸中倒映着对方的脸。季月伸手轻柔地抚摸白稚,手指顺着冰雕似的锁骨缓缓向下。
白稚的身体滚烫,每一寸肌肤都因他的触碰而疯狂颤栗。
她发出幸福的叹息,全身心地回应他。
他们拥紧彼此。
***
白稚的发情期足足持续了三天。
因为白稚的状态非常不稳定,季月便一直和她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这期间,众人都知趣地没有去打扰他们,只是按时送去饭菜。
三天后,白稚头上的角终于恢复到原先的袖珍大小,来势汹汹的发情期这才结束。
白稚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颇有些难为情。好在大家并没有调侃她,对他们二人的态度也和以往一样,这才让她渐渐放松下来。
虽说始作俑者已经死了,但在那之后的善后工作还有很多。白稚和季月不在的这三天里,苏木瑶和苏慈马不停蹄地处理云阴的烂摊子,不但迅速铲除了云阴养在暗处的人手和罗刹,还将他的行径全部公之于众。
百姓的信仰崩塌,一时之间仍有许多人不愿相信这件事情,甚至还有一些心思活络的人开始质疑一国之主的统治。这其中的领头羊之一便是白稚曾经的“雇主”——燕七。当然,这些都是苏木瑶和苏慈要去解决的事情,好在苏木瑶本人似乎并不觉得麻烦和头疼。
她为自己终于能够做点什么对缘国有利的事情而由衷地感到满足,只是苦了苏慈,那么一副孱弱的身体还要陪她到处奔波。
不过,这也是他自愿的。
唐映和魏离留在石莲谷继续研究香蚀草,在白稚进入发情期的第二天,魏离成功研制出了针对香蚀草的解药。在云岫的指导下,他将解药做成了无色无味的熏香,这样白稚只要在睡前点上一炷香,便不用再害怕香蚀草的毒性了。
殷念容离开了石莲谷,还带走了整整一麻袋的香蚀草毒液。姜霰雪有问过他,不去见见白稚和季月再走吗?殷念容闻言只是嗤笑一声。
“那两个怪物,有什么好见的。他们最好是别再遇到我,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他们。”
姜霰雪从未这么口是心非的家伙。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坦率的人,没有资格说殷念容。
当听到白稚提出要和季月离开这里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反对她。
但他随即便意识到自己没有反对的资格与立场,只得后退一步,垂下眼睫。
“不行,我怎么可能放你走?”云岫懒散地摇了摇头,“你不要忘了,你刚度过发情期,很有可能怀上另一个人类与罗刹的混血后代。只要有这种可能性,我就不能让你离开这里。”
白稚:“………”
说得好有道理。
可是季月不喜欢这个地方,她也不想将季月困在这里。
石莲谷终究太小,不能看尽世间风光。她不知道自己和季月会活多久,也不想去考虑这种事情。
她只想在未知的岁月中,和季月一起制造各种各样的回忆。无论是快乐的,还是痛苦的,她都甘之如饴。
为此,他们需要离开这里,踏上只有他们两人的征程。
季月闻言,清隽的脸庞瞬间冷了下来:“死老头,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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