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荀若白听见萧元景的叹息,不由疑惑道:表弟是怎么了?可是晚上的饭食不合心意?
萧元景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没有,就是想到了点事,对了表兄,舅舅他给若倩妹妹选了什么样的夫婿,你竟然会不顾舅母的面子,给她退了。
一提及荀若倩的婚事,荀若白的脸色便有些阴沉,刚好走到潇湘馆的院中,卫长恭瞧了李长亭一眼,笑道:二位有事要谈,我们就先回屋去。
荀若白连忙出声道:无妨,卫公子既是表弟的朋友,也就不是外人,此事我也想找个人出出主意,若是卫公子不嫌弃,不妨咱们倒廊下坐坐,喝些热茶。
萧元景瞧了卫长恭一眼,连忙笑着道:也是啊,卫兄不必见外,一起给我表兄出出主意。
卫长恭侧眸瞧着萧元景,略略思忖,随即点头算是应下了。
潇湘馆靠近莲池的廊下,一方小几上的煮茶工具请一应俱全,夏仪在一旁起炉烧水,而其他人都远远的候着,没有吩咐不许近前。
荀若白看着水沸之后冒出的白烟,嗅着热水冲泡茶叶时飘出的清新茶香,凝思许久才道:
表弟应当知道,如今的庆国公夫人不是我与倩儿母亲,这府上大哥与大妹二妹皆是如今的夫人言氏所出,我与倩儿,是父亲的原配所生,我母亲是祖母娘家的女儿,自幼便与父亲定下了婚约,岂料父亲钟情他人,娶了我母亲后,又将言氏收了房。
萧元景听着,小心翼翼的端起茶杯轻嗅,心里头才恍然明白为何方才晚饭时,那沛国公世子能够越俎代庖,越过正儿八经的主人来待客了,看来是真的没将这个荀若白放在眼里了。
卫长恭仔细听着,小心问道:那国公夫人对世子不好吗?
荀若白苦笑:不是不好,是别样的好,譬如这倩儿的婚事,大妹去年年初成的婚,今年二妹也有十八岁了,所以该是为二妹择婿,可夫人却说倩儿生母不在,不能让旁人觉得她是在苛待原配的子女,便先为倩儿择婿,渐渐地,这府里人都说,夫人待倩儿好过自己的女儿,呵。
萧元景仔细的听着,心底不由感叹一句现在的这个国公夫人手段真是高啊。
难怪荀若白退了荀若倩的婚事后,这庆国公要责怪荀若白,而不是问清原由,为何要退。因为在庆国公的眼里,这言氏对荀若倩好过自己的女儿,连自己女儿的婚事都耽搁了,操心起原配女儿的婚事,反而原配的孩子还不识抬举。
感觉这言氏就是清新一朵白莲花,谁不买账就谁瞎啊。
萧元景清了清嗓子,问道:那舅母为倩儿择的夫婿,是怎么样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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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荀若白叹息一声,轻抿了杯中的茶水,只觉得唇齿间苦涩难耐,却还是硬着头皮咽了下去:
是御史台监察御史李长柏家中的长子,年近二十五岁,是个病秧子,故而一直没有娶妻,倒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先娶了妻,又生了子,掌管后宅之事,我差人打听过,是这御史夫人准备为他儿子冲喜,才如此着急张罗婚事。
萧元景轻轻的搁下茶杯,缩了缩身子:所以舅母就给若倩妹妹订了李御史家的婚事?
荀若白点头:此事我也是打听清楚了,才不想我妹妹嫁过去受苦,父亲却以为我这样做是伤了夫人的心,也是让他在御史面前丢了脸,才会对我发火,并且打算认下这门婚事,让御史家择良辰吉日,与我妹妹成婚。
萧元景侧头看着身边的卫长恭,不由征询道:卫兄怎么想?
卫长恭颔首浅笑,眉宇间倒是温柔的紧:我是外人,自然不好参与过多世子的家事,但如果国公大人执意要将令妹嫁给御史的长子,反正不是还有个姑娘嘛,就看国公大人舍不舍得了。
卫长恭的话说的含蓄,可萧元景与荀若白都听出了他的用意。
既然国公大人觉得夫人让荀若倩嫁御史的长子是好心,不妨让他把荀若雪嫁去冲喜好了,这法子虽然损了点,可到底是能够解荀若白的危机,让他的妹妹不用为别人冲喜。
但是如何让这件事翻到明面上来,让荀若白又机会提议让荀若雪去冲喜,这就得看他的手段了。
如此一来,得了解决的法子后,荀若白的紧锁的眉头也就舒展开来,胸中的郁结一舒,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过后萧元景才从立冬的口中得知,这庆国公的原配夫人病逝后,庆国公便想扶正言氏,只是老夫人不允许,后来约法三章,请旨让荀若白做了庆国公府的世子,稳了他的地位后,这才同意言氏被扶正。
至于为什么言氏夫人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沛国公世子,萧元景心里想着一来是因为她是出身沛国公府,这古代人就喜欢给这些表亲联姻,也不奇怪。
二来,若是日后言氏想要更换世子人选,有了荀青雪在沛国公府是这层关系,免不了要沛国公府的人要为之出力。
唉
萧元景原以为就皇子们会为了储君这个位置,骨肉相残,算计嫡子,没想到在庆国公府中,为了个世子之位也是这般勾心斗角。
立冬伺候着萧元景宽衣,瞧着他愁眉不展的模样,不由宽慰道:殿下是有什么烦心事?
萧元景摇摇头,这会儿才想起来在为荀若白出主意之前,他好像想起过一个问题,还是关于卫长恭的,不由转头看着立冬,问道:今日世子迎候我们的时候,是不是对卫兄的来历格外在意?
立冬将萧元景的外袍挂在衣架上后,这才瘪瘪嘴道:奴才还以为殿下沉迷美色,别的都抛诸脑后了呢。
萧元景一巴掌拍在立冬的额头,捏着立冬的鼻尖道:打趣我是吧。
立冬摸摸额头笑道:奴才知道殿下心如明镜,这就放心多了,不过殿下说起来,好像是呢,世子在听到那位卫公子是来自云中城姓卫的时候,脸色就格外的奇怪,这卫公子是不是有别的什么身份啊。
萧元景的手下意识的拽上了腰间卫长恭赠他的那块刻鹰的玉牌,拇指摩挲着腰佩上的刻纹,就连呼吸都沉了下来。
他压下心里想要去敲门去寻根究底的冲动,因为他清楚过了这几天他就得回宫去,甚至要到明年十八岁的生日过后,封王赐府以后才能住在宫外。
他虽然想跟卫长恭交朋友,可到底也只有这几日的缘分,况且自己也没跟人说自己是皇子,也是用了一个假身份跟人交朋友。
如此一想,萧元景的心里倒是平衡了不少,继续让立冬为自己宽衣。
然而刚刚解下腰带,就听到外头传来夏仪拍门焦急的声音:
谢公子,公子,救命啊公子啊。
萧元景与立冬相视一眼,这才前去开门,而夏仪拍门的动静也惊动了另一边的卫长恭与李长亭,萧元景出门时正好遇上卫长恭,也没有问候,直接拽过了夏仪的衣领:
怎么了,我表兄出了什么事?
夏仪连忙跪伏在地上,朝着萧元景磕了头:谢公子,不是世子,是三姑娘,是三姑娘出事了,世子已经过去了,若是再晚一些,只怕三姑娘的命都保不住了。
夏仪红着一双眼,跪伏着的身躯都在发抖,萧元景与卫长恭相视一眼,忙让立冬赶紧给自己穿上衣服,只与卫长恭相视一眼,只是这一眼,萧元景的心里便有底似得,也就随着夏仪去了荀若倩所住的红袖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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