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萧元景郑重其事的行礼过后才道:父皇,瑶儿是您的女儿,自然就是儿臣的妹妹,众所周知,大皇兄丧母时,为了宽慰他,我坚持带伤打马球,就为了不扫大皇兄的兴,辰儿是贤妃娘娘的孩子,与我也不是一母同胞,可儿臣待辰儿如何,儿臣是否友爱兄弟,父皇应该最为清楚才是,儿臣绝不会说那样的话!

杨昭仪却道:四殿下的意思是,是我瑶儿故意跌伤自己的脸来害你不曾,可瑶儿她与四殿下又不常在一处,又不曾得罪过四殿下,她为何要害你。

萧元景连忙解释道:瑶儿的到底如何跌倒的,便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我没做过,就是没有做过。方才芸香说是在争辩父皇寿辰时,寿礼被偷一事将她推到,可这件事分明是紫宸殿的管事太监做的,是父皇审问过后处置的,我从未有过半分质疑,如今却说我质疑瑶儿去偷了寿礼,才将她推倒在地,我为何要这样做。

萧元景一撩裳摆,直挺挺的跪在了皇帝的面前,神情泰然: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没有做过伤害瑶儿的事,儿臣待兄弟如何,待姊妹如何,父皇自有定夺,可儿臣没有做,就是没有做!儿臣冤枉!

那一声儿臣冤枉,听得皇帝心里微微一颤。

好在他方才没有训斥萧元景,忍下了那一时的冲动,如果方才一时没忍住,在他进殿的时候就训斥他的话,岂不是最后又做错,反而伤了好不容易修补好的父子情分?

杨昭仪叩首道:陛下,我瑶儿如今这番模样难道还有假吗?四殿下说他没有,便是没有吗?

皇帝的呼吸略微有些沉,起身站在他们面前道:芸香,朕问你,四殿下推元瑶公主的时候,除了你,还有谁能作证。

芸香神情一愣,似在努力回想:有有,四殿下身边的立冬。

皇帝眉头微蹙:还有呢?

芸香神色有些焦急,却仍在回想,许久后才摇头:那个时候,御花园里好像没有人经过,没有人看见。

萧元景冷笑:没人看见,那便是要将公主摔破脸这件事硬栽赃到我头上吗?你好大的胆子!

杨昭仪却道:或许正是因为没有人能看见,所以四殿下你才如此有恃无恐,不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萧元景正要开口,却听见这殿外候着的小太监匆忙进来,行礼后才道:启禀陛下,六皇子求见。

皇帝神色一顿,随即示意小太监去将萧元辰请进来。

萧元景这才道:父皇,昭仪娘娘方才说因为御花园没人,儿臣才敢做不敢认,可儿臣没有做过,昭仪娘娘除了这个丫鬟没有别的证人,而儿臣说过,午后一直跟辰儿在承乾殿写策论,没有去过御花园,却是有证人的。

萧元景话音刚落,这萧元辰便领着立冬与立秋从云若殿外走了进来,在殿中端端正正的跪下后,朝着皇帝行礼叩拜。

皇帝问道:辰儿,告诉父皇,今日午后你在做什么?

萧元辰朝着皇帝再次行礼,神情严肃道:父皇,儿臣与五哥便在国学监与太傅学习,儿臣在自己的殿中用完了午膳,想着昨日四哥送来的礼物甚好,听说母后娘娘请四哥去了,儿臣就去了椒房殿,可刚道宫门前就遇上了四哥,没有去给母后娘娘请安,就跟着四哥回去了,四哥还辅导儿臣写策论,甚至还将策论留在了四哥那儿。

听着萧元辰如此说,一直藏在杨昭仪怀中的萧元瑶却探出头来,焦急的为自己辩解道:

不是的,不是的,父皇,他们在说谎,四哥今日分明是有去过御花园的!

第37章

皇帝阖眼,负手而立,呼吸沉重,听着萧元瑶的指控,不由的皱紧了眉,出声喝止:够了!

这一声,让原本还在哭泣的母女两个里面噤声,不敢再哭。

皇帝调整了自己有些怒意的情绪,让自己尽量平和下来后才睁眼看着眼前的那对母女:

寿礼一事朕查清了幕后的主使,可朕为了保护这个人,只是惩处了紫宸殿的那些人,朕以为将这件事按下不提就过去了,景儿识大体,从未在这件事上表露过半分的不满,可今日看来,是朕错了。

萧元景自然明白皇帝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他没有再开口,可杨昭仪却忙不迭的辩解道:陛下,是四殿下,是他,是他觉得自己冤枉,想要借着瑶儿来表达自己的不满,让陛下难做啊。

皇帝眉头紧锁,厉声道:可指使他人盗取皇子寿礼的,正是你的瑶儿!朕让紫宸殿的一干人等承担了罪责,保的也是你的瑶儿!朕委屈了景儿,不给他一个公道,也是为了你的瑶儿!景儿识大体,知进退,从来没有说过半个不字,他生生地咽下了朕给他的委屈!可你的瑶儿呢!却在用苦肉计,故技重施,想要陷害景儿!

杨昭仪被皇帝那盛怒的神情吓到了,就连萧元瑶也是惊愕的张着嘴,不敢哭,不敢辩解。

皇帝又道:辰儿与他并非一母同胞,可他却视若亲生兄弟,疼爱有加,元昌丧母,他自己忍痛,也不愿扫大家的兴,甚至在太医只为元恒诊病时,他都没有记得自己的伤,喊过一声疼,叫过一声委屈,朕的儿子,怎么会做出残害弟妹之事!

萧元景抬头看着皇帝,应景的将热泪噙满眼眶,给皇帝一种他被感动的错觉。

皇帝也的确被含着热泪的萧元景也刺激到了,那样复杂的眼神,那样激动的热泪,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委实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萧元瑶委屈到:父父皇

皇帝冷哼一声:杨氏不辩是非,教女无方,降为修仪,迁居华兰院,罚俸半年,至于元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却为陷害兄长自损,此前,又指使他人在朕的寿礼上动手脚,两罪并罚,迁居宫中三清观禁足半年思过,一切礼遇减半。

萧元瑶与杨昭仪皆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刚刚将求情的话喊出口,皇帝便拂袖昂首阔步的离开,而荀皇后也缓缓起身,瞧着杨昭仪母女,冷冷一笑:

原来陛下竟是为了你委屈了我的景儿。

杨昭仪拥着萧元瑶瘫坐在地,也顾不得什么宫中礼仪了,根本不去理会皇后话里的意思。

而萧元景与萧元辰也在随后起了身,可萧元瑶望向萧元景的时候,眼神中满是怨毒。萧元景冷冷一笑,全然不将她放在眼里。

只是转身,与萧元辰一道,陪在荀皇后左右,出了云若殿。

萧元景不过是给了萧元瑶一根杆子,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就顺着杆子往上爬,原本想用苦肉计让萧元景受罚,却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当时的御花园里有没有人经过,萧元景怎么会不知道呢。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萧元瑶若是没有害人之心,那萧元景的那些话也就是出出气,说了就说了。

可萧元瑶却还想着报复,如此一来,怎能不落入萧元景的圈套。

所以这一切都是萧元瑶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萧元景与皇后刚出云若殿的庭院,眼尖的萧元辰便立即瞧见了侯在宫道上的成友之,萧元景瞧了瞧身边的皇后,笑道:

母后,怕是父皇有事要训.诫儿臣与辰儿,儿臣便与辰儿先去了。

荀皇后望着不远处的成友之,略微颔首算是同意了,见着萧元景与萧元辰往成友之那边去时,皇后原本的脸色便暗淡了下来,取而代之的便是严厉与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