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元昌哪里会允许她跑出漪兰殿,不过一个健步上前拽住了高淑妃的肩头,顺势将手中扭在一起的纱帐缠到了高淑妃的脖子里,用力往外一拉。
高淑妃挣扎着,满眼的恐惧与难以相信,她被纱帐勒住,喊不出,叫不出,到死都瞪着眼睛。
直到高淑妃断气,萧元昌才松了手,任由她倒进自己的怀里。
萧元昌神色冷峻淡然,从容淡定的将手抚上了高淑妃的眼睛,轻声道:母妃,你当然是非死不可了,只有你死,朝中的大臣才会记住我的忠直,父皇才会对我委以重任,信任有加,因为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是个明辨是非,不会因为私人关系就乱了律法,纲纪的人,我不能为你求情,我不能让我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一切毁于一旦,母妃,等孩儿坐上储君之位,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孩儿一定为你雪冤,追封你做皇后,那我就是嫡子,是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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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回承乾殿的萧元景在宫道上与前来寻他的明书撞了个正着,瞧着萧元景的脸色,明书也不敢多言,就连一句认错的话都不敢说。
丢下主子爷独自回来不说,还擅自以为会和卫小王爷一起回去,岂料并没有这样的事发生。
担忧与自责让明书一直垂首默默地跟在萧元景的身后,走了一阵,萧元景察觉到了不对劲。
撞撞鬼了?
刚刚他分明见到了来接自己的明书,怎么这一路都没听到他的声音呢?
一想到此,萧元景的汗毛都炸了,头皮发麻不说,还一茬一茬的冒冷汗,萧元景小心翼翼的回头,看到一直垂首站着的明书,大叫一声往后跳了一步。
旋即捏了剑指,一边跺脚一边念口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恶灵退散!
听到萧元景紧张的声音,明书也吓了一大跳,跑到了萧元景的身后拽着他的衣裳:殿下有有鬼啊。
萧元景听见明书的叫声,这才气定神闲的收了手势,松了口气拍拍明书的手:好了好了,被我打跑了,哎?你走哪儿冒出来的啊。
明书颤巍巍的探出头来:奴才一直跟着殿下啊
萧元景看着明书半晌回不过神来,合着他刚刚是把明书当鬼了啊。
萧元景在心里默念了一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然后才拍拍明书的肩,把之前的乌龙抛之脑后,迈步往承乾殿走去。
洗漱过后,明书与立冬伺候着萧元景宽衣,瞧着萧元景这魂不守舍的模样,立冬与明书相视一眼,也不敢多问,只是埋首坐着自己的事。
披散了头发过后,立冬小心翼翼的梳顺他的头发,又贴心的为他揉着太阳穴:想必是今日年宴殿下累着了,奴才给你揉揉肩吧,今晚好好歇歇。
萧元景摇头:倒不是有多累,我就是想到了元昌,他此前一直都都伪装的很好,为什么今天会突然对我变了脸色?
立冬为他揉着太阳穴,也不敢回答他的话。
明书端来热水让萧元景泡脚,随即道:年宴过后,这荣平王妃便与荣平王送了太后回长寿殿,不知殿下可有遇上?
萧元景点头:遇上了,还很不愉快呢。
明书愣了一下,也不敢再开口,怕招萧元景不愉快。
倒是在泡脚的萧元景连忙把脚抽出来,直勾勾的看着身边的立冬:对了,你可还记得高淑妃的死。
立冬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着。
高淑妃是因为二月时对萧元景的马动了手脚导致他坠马摔着了脑袋,而后又借发电机着火一事来冤枉萧元景,想借机除掉他,而后被周嬷嬷出卖,从而查实了她的罪证,最后在萧元昌回京当日,在漪兰殿自缢身亡的。
因为生前被褫夺了封号,故而不能入葬皇陵,所以这尸身当天下午便挪了皇宫,在王府停灵。
萧元景记得当晚与立冬在漪兰殿遇到过萧元昌,当时因为他神情悲戚,萧元景也就没有太在意。
如今细细想来当时的情况,高淑妃是因为陷害萧元景失利而被皇帝问罪,就连皇帝都没有下旨是否赐死,结果在萧元昌去看了她之后,高淑妃就自缢了。
萧元景回想着刚才遇见萧元昌的模样,他眼中的阴鸷狠戾,实在是跟之前不一样了。
而且从他话里的意思来看,他怕是要出手了。
萧元景摸了摸下巴,然后擦干了脚上的水,穿起了自己用皮毛亲手做的拖鞋,起身朝着床榻走去。
立冬有些担忧:殿下,怎么了?
萧元景摇头:没事儿,我就是想起了些事,得早做防备才好,睡吧睡吧,明天还要去给父皇母后奶奶拜年拿红包呢。
明书与立冬应了一声,这才伺候着萧元景上了床,放下了帷帐。
正月初一一早,这在宫里住下的皇子们一一向皇帝皇后以及太后拜年,就连卫长恭都领了不少压岁钱,看的萧元景格外眼馋。
长寿殿中,萧元景看着卫长恭手里的压岁钱,连忙蹭到了卫长恭身边,小声道道:小王爷新年好啊,算起来,你也是我的表兄了,表兄不表示表示吗?
卫长恭侧首看了萧元景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压岁红白,不由摇头:这是太后给我的。
萧元景噘嘴:那明日你拿压岁钱请我吃饭。
卫长恭继续摇头:你还欠我一顿火锅呢。
萧元景抿唇,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这个油盐不进的卫长恭,心里可来气了。
这主位上与太后坐在一起的皇帝察觉到了气氛微妙的两个人,忙轻咳一声:景儿,与长恭在说什么呢?
萧元景愣了一下,忙行礼道:父皇,这拜完年不是有压岁钱可以拿嘛,这小王爷也算是我们的表兄了,我给他拜年,他不给我压岁钱。
卫长恭侧首看着萧元景,眼神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皇帝屏住呼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教育自己这个儿子,倒是旁边的皇后,一脸的无奈的笑着,唯有太后乐笑了,忙朝着萧元景招了手,示意他到身边去:
我这孙儿是嫌我们给的压岁钱少啊。
萧元景摇头,一本正经道:不是的祖母,这钱哪有嫌少的,我当然是想越多越好了。
太后呵呵笑着,再次拿了一封红包递到了他的手上:喏,这份原是你父皇的,这会儿祖母给你。
听到这个皇帝不乐意了,岂料萧元景也笑呵呵再次给太后磕头行礼,再拜了一次年。
新年的第一日,长寿殿便又是欢声笑语,等着这些晚辈们拜完年,又在宫里用完了午膳,这才相继出了宫去。
唯有萧元景被皇帝叫到了文德殿中。
此刻就他们父子二人,一个坐着,一个站在殿中。
一个神色严峻,一个倍感无辜。
沉默良久,皇帝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景儿,你可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