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后来侍卫来了,四殿下怕毁了自己的声誉,便声称芳草是自己落水的,后来后来我们回来昭阳殿,四殿下又差他身边的明书拿着他的玉佩前来,要芳草去承乾殿伺候,还说还说他是皇子,有陛下与皇后娘娘庇护,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可是芳草芳草在宫外已经有婆家了,只等她出宫就能完婚,可明书却威胁她说,如果她不从,就说她勾引皇子,还要将她撵出去宫去,芳草为了不给贵妃娘娘招惹祸端,也不愿自己的名节被毁,所以所以吞金自尽了,希望陛下能够为芳草做主,还她一个公道
萧元景听着那宫女的哭诉,听的也是满心的悲愤,纨绔恶霸仗势欺人,小宫女为保名节与主子,愤然赴死,还有一个义气十足替她告状的好姐妹。
这样一个迂回曲折,夹杂着威胁与反抗的复杂剧情,人物不多,却又很好的突显了人物性格,精彩,实在精彩,如果这事儿不是跟萧元景有关,他差点就信了。
不过很显然,这里的人除了他,都被这番话骗了。
第69章
听完这宫女的哭诉,皇帝的脸色阴郁无比,贵妃也是一脸惋惜,倒是齐国侯与萧元齐一脸平常。
皇帝问道:你说的玉佩,可是朕手上的这枚玉佩?
宫女点头,抽噎着道:是,明书公公拿来玉佩的时候,奴婢也在芳草身边,看的清清楚楚的。
萧元景宛如一个局外人一样,在心里默默地吃着瓜,嗑着瓜子等着下一个人出场来火上浇油,顺便煽风点火一下。
结果是没等到下一个人,倒是将皇后等来了,听着外头内侍的唱贺,随后便能瞧见威仪十足的皇后携带宫女进到了昭阳殿中,瞧着昭阳殿中的人,皇后昂首阔步走来,朝皇帝行礼后便接受了其他人的行礼,坐下后才道:
陛下,此事涉及内廷宫女自缢,如何能不通知臣妾呢。
皇帝脸色阴沉:皇后这两日身子不适,况且事发突然,朕还没来得及去找皇后。
皇后的脸上依旧带着笑,视线从余贵妃到齐国侯身上皆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那名宫女身上:这便是那位告状的宫女?
宫女伏身跪着,根本不敢抬头,余贵妃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正是呢。
皇后:那那位引得景儿不顾身份去威胁的宫女呢,容貌如何,可否比的上贵妃妹妹呢?
对于皇后这看似平和的询问,可实际上带着刀子的问话,余贵妃一时语噎,道:皇后娘娘,臣妾知道你疼四殿下,想要为四殿下辩驳,这事儿臣妾原想着私下处理了,总不叫皇后娘娘的脸上过不去,哪曾想,陛下下朝后来昭阳殿用膳,撞上了,这才臣妾是向着四殿下的,皇后娘娘可得明鉴啊。
皇帝忙道: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想要一巴掌按下不提么?内廷宫女被皇子威胁,为保清白愤然赴死,这若是发生在他的府邸之中,朕绝无二话,可这事发生在后宫,是皇后你统辖的后宫,出了这样的事,皇后要如何处理呢?
皇后脸上的笑意这才淡下来,道:陛下也说了,此事归后宫管,不妨就让臣妾来做吧。
余贵妃有些为难的开口:可是,事关四殿下,便不止是后宫的事了,若是陛下不知,臣妾退让一步也就让了,不过是个宫女罢了,可如今陛下知道,臣妾也只能实话实话,今天就算是齐儿做了这样的事,臣妾也能将齐儿交给陛下处置。
皇后侧眸睨着余贵妃,将她眼中闪过的那一丝得意尽数捕捉在眼里,皇后正要开口,却在转头的瞬间瞧见萧元景递给她的眼色。
那样一个轻描淡写的阖眸轻摇头,明显就是让皇后静心听这些人说,皇后欲言又止,余贵妃便只当她是理亏,连忙朝着皇帝行礼道:
陛下,芳草是为了不牵累臣妾与皇后不和,又不想连累家人才赴死的,还请陛下为芳草做主啊。
这一直都沉默的齐国侯道:陛下,此事无非也就是小事一桩,四殿下少年气盛,血气方刚,那芳草模样生的也不赖,四殿下要将她要过去伺候也是正常的,不过是那宫女自己曲解了四殿下的意思罢了,要她去伺候,又不是做四殿下的贴身宫女,瞧她,可惜了。
余贵妃也点头附和着道:是啊陛下,四殿下若是喜欢,跟臣妾说一声,臣妾把人给他送过去了,如今还害了一条性命。
皇帝脸色愈发的不好了,齐国侯与余贵妃交换了视线过后,接着道:
陛下,这原本就是后宫中事,臣不好插嘴,可是这四殿下人品贵重,断然是不会做这样的事,臣是相信他的,这宫女就说她是病故的,给她家里人多做些补偿就是了,这四殿下是皇子,身份尊贵,不能因为这等小事就责罚四殿下,这谁没有年轻过不是。
听着齐国侯如此为萧元景撇开关系,愈发的激怒了皇帝:正因为他是皇子,身份尊贵,就该起到表率作用,如此仗势欺人,逼迫的无辜女子丧命,哪还有个皇子的样子,此事若是传扬出去,皇后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齐国侯忙道:陛下莫气,四殿下不过年纪还小,血气方刚在所难免,日后有了王妃,有王妃管束自然就皈依了。
原本同萧元景一样,默默吃瓜的萧元齐道:侯爷这话就错了,四弟的承乾殿中,宫女连寝殿的门都进不去,贴身伺候的也不过就是明书与立冬二人,在我印象中,四弟可是洁身自好,活的跟修仙的人似得,哪里懂得这人间的云雨。
齐国侯没想到萧元齐会这么说上一句,忙道:看来平都王殿下倒是更加了解四殿下了。
萧元齐颔首一笑,并没有再说话,倒是皇帝怒道:景儿,你可知错!
原本还在思考这萧元齐为何会突然帮他说话的萧元景,被皇帝这声怒喝唤了回来,直勾勾的看着皇帝道:父皇,儿臣不知错在哪里。
见着萧元景这拒不认错的态度,皇帝起身指着他:莫要以为你是嫡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如今害了他人性命,就该有个认错的态度,你既然已经承认了这枚玉佩是你的,就该知道,如若你诚心悔过认错,朕不会真的处罚你。
萧元景朝着皇帝恭恭敬敬的揖礼一拜道:父皇,儿臣说了,那玉佩是儿臣的,但儿臣绝对没有让明书拿着玉佩去威胁芳草来伺候儿臣,这玉佩是昨日儿臣下水救她的时候丢了,并且儿臣还打算让明书回宫以后,找人去跃鲤池的淤泥里找找呢,儿臣根本不知为何这玉佩会在芳草手里!
皇帝眼中含怒,直勾勾的看着萧元景,余贵妃连忙上前安抚道:四殿下快跟陛下认错,你是陛下的嫡子,又有皇后娘娘在,不过是逼死了个宫女,没什么大不了的,气坏了陛下才是大事啊。
萧元景站直了身躯道:我没做的事,为何要认,难道就因为那枚玉佩在芳草的手里,父皇为何不仔细看看那枚玉佩,儿臣之所以紧张,想要找回来,就是不想引起误会。
听到萧元景如此说,皇帝的心里升起一丝疑惑:你什么意思。
萧元景凝视着皇帝的双眸,眼神坚定:父皇可认识那枚玉佩上的刻纹。
皇帝听到萧元景的提醒这才将手边的玉佩再次拿起来仔细的看着,在拿到玉佩的时候皇帝是心里其实有过疑惑,只是在随后听到萧元景逼死宫女的行为后,怒火中烧,也就忘了疑惑那回事。
如今听得萧元景提及,皇帝这才仔细的看着那枚玉佩,忽然他脑海中灵光一现,想起了这枚玉佩的出处,不由惊讶的望着萧元景:这玉佩怎么会在你这儿。
萧元景挺直了腰板:自然是卫世子送的,祖母说过卫世子也喜欢搞研究,这点与儿臣格外相似,加上这些日子的相处,实在与卫世子合得来,所以卫世子才将这玉佩送给了儿臣,说儿臣将来若是有机会出宫,定要去云中看看,可又怕路途遥远遇上祸事,有了这枚玉佩,儿臣便不用暴露身份,也能让人知道儿臣是镇北王府的客人,也就无人敢动了。
听到萧元景如此解释,殿中的余贵妃与齐国侯皆有些惊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