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而萧元景踏入到文德殿中时,便能感觉到殿内的肃杀之气,使得萧元景后背不由一凛,在殿前整理了呼吸之后,才迈步上殿。

此刻的文德殿上跪着的便是户部尚书,站在他身侧的便是御史大夫,在户部尚书的面前摆放着的便是一些账目。

萧元景的视线在殿中的所有人身上都一一扫过,倒是萧元昌竟然还不在,萧元景昂首迈步上殿,朝着皇帝揖礼一拜,随后瞟了户部尚书一眼,也没有开口问话,倒是那位手持玉规站着的御史道:

长平王殿下身为尚书令,竟然连手下官员贪墨一事也是毫不知情么?

萧元景看了御史一眼,又回眸瞧着皇帝:父皇,这户部尚书怎么了?

皇帝神色凝重,眸色幽深,瞧了一眼萧元景道:景儿,朕来问你,你修缮镇北王府时,从户部调拨了多少银两。

萧元景仔细想了想,道:当初还未领朝职,这户部衙门推搪了两次,最后终于拨款两千两给了工部,一笔都不曾经过儿臣的手。

皇帝眸色一凛,忙道:御史,这些账册究竟是怎么回事?

御史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户部尚书道:

启禀陛下,户部尚书当初拨款给镇北王府修缮时,长平王殿下说的是拨款两千两,可在户部的账册上却是记载了五千两,至于这多出的三千两究竟去了何处,莫不是被户部衙门上下一心的人给贪墨了么?

户部尚书连忙磕头的道:陛下,陛下,臣实在不敢贪墨,是长平王殿下,是他要臣做这本假账的,修缮镇北王府时,多出的三千两便是给了镇北王府的人。

萧元景听到这等低级的谎言,差点就给他鼓掌了:我什么时候让你给镇北王府三千两了?

户部尚书回望着萧元景道:殿下莫不是忘了,是你说的,镇北王府世代戍守边关辛苦,此番世子回京养伤,不能让他们受了委屈,便调拨了三千两给他们做日常消费。

萧元景指了指自己,掩唇轻咳一声:你继续,还有什么话要说。

户部尚书道:如今事发,殿下莫不是想让臣独自一人担下这个罪名?既然如此,臣便不再为殿下担罪名了。

说着,户部尚书一如被伤透心的人一般,朝着皇帝磕头道:

陛下,长平王殿下暗中与镇北王府勾结,自殿下的殿面开张到现在,所有的税银一次都没交过,只让臣记名,殿下还时常让臣多关照镇北王府,尤其是军饷,殿下皆让臣要照顾他们,甚至还让臣在城外置了处私宅,长平王道,平日京城中人多嘴杂,便与卫世子在城外的宅子里相见。

说着话的户部尚书,一如事先预料到一般,将所有的账册和城外私宅的房契地契都从面前的证据中抽了出来。

御史也坐不住了,忙道:陛下,长平王殿下如此目无法纪,肆无忌惮的敛财,与镇北王府勾结,挪用户部银钱为镇北王府私用,此举实在是枉法,还请陛下从重处置,清洗朝中贪官污吏。

户部尚书也连忙道:陛下,长平王殿下一直与镇北王府勾结,前前后后所挪用的银钱虽然不过两万余两,可殿下如此目无法纪,挪为私用,臣虽然劝阻过,可殿下却一意孤行不听臣的劝阻,臣罪该万死。

萧元景直勾勾的看着户部尚书,又听着御史在一边的添油加醋,心里头不由发出冷笑。

明明知道他们是捏造的事情,尤其是这些他不曾直接参与的证据,若是放在平时,皇帝肯定不会相信。

可是,这两日京城中流言四起,针对的便是萧元景与的卫长恭,这敛财收拢镇北王府的事皇帝或许不会信,可是一跟卫长恭扯上关系,皇帝肯定就是不满意的。

不管这挪用国库银钱为镇北王府私用是真还是假,在皇帝的心里,若是没有卫长恭在,或许这些人便会如此针对萧元景。

如此一想,皇帝的神色便愈发凝重了。

萧元景连忙行礼道:父皇,儿臣没有做过贪墨敛财的事,也没有挪用公款为私用,更没有偷税漏税,不仅如此,儿臣每月所交的税银也只有多没有少,父皇,还请为儿臣做主。

皇帝抬眸看着萧元景许久,随后道:朕自然是相信你的,朕的儿子,朕自然是信得过的,至于镇北王府,朕怕是信不过了,来人,宣卫世子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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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萧元景瞧到这里要是再不明白,就觉得自己有点傻了。

经过这么多事,萧元景对皇帝来说意义不一样,他不允许有人利用萧元景达到任何目的。

所以当御史参奏户部尚书挪用国库银两给镇北王府的时候,无论真假,在皇帝的心里,镇北王府的这位卫世子都是不能留在萧元景的身边,只想让他永远戍守边城。

萧元景也就明白了这次的局不是针对自己,而是针对的卫长恭。

是要借皇帝的手除掉卫长恭,亦或是借此来弱化皇帝对镇北王府的信任,如此用心良苦的安排,除了萧元昌府中的那位北夷公主,萧元景想不到还有何人。

只是,他们接下来会有什么招数呢?

萧元景知道这个局与自己无关以后就开始端起了吃瓜群众的心态,虽然知道不一定会波及到自己,所以他还是要假装在剧情里,然后再悄没声的吃瓜。

正在御史和户部尚书争论的同时,这外头的内侍便通传道,说是荣平王求见。

萧元景眉头微蹙,不过仔细一想,萧元昌府上的人对付卫长恭,他怎么能不来推波助澜,再扯萧元景下水,能淹死是最好的,淹不死也得呛几口水。

皇帝眉头微蹙,最后还是应声让萧元昌进了文德殿。

萧元昌神色悲戚,见到皇帝的时候才有所收敛,瞧着皇帝揖礼深拜后,才跪在地上。

皇帝疑惑:元昌这是做什么。

萧元昌伏首一拜道:请父皇为儿臣母亲做主伸冤。

莫说皇帝,就连萧元景也是一脸的惊诧。

为褫夺封号的高氏伸冤,这萧元昌又是唱的哪一出?

知道高氏死因的萧元景小心翼翼的吃着瓜,仔细的观察着萧元昌的神色,萧元昌隐忍着,双眼含着热泪道:

父皇,去年儿臣的母亲高氏因火烧慈安殿陷害四弟一事,被大理寺与禁军统领查证,确切属实,可四弟二月时坠马一事母亲从未承认过,只因周嬷嬷一死,死无对证,加上一些佐证,便坐实母亲陷害四弟坠马,而后母亲因儿臣不肯向父皇求情再审,而自缢身亡。

皇帝听着萧元昌的话,神色微凛,身体也往后仰了仰:此事已过去差不多一年了,何故旧事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