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重生) 第340节(1 / 2)

金粉(重生) 青铜穗 2145 字 2023-09-06

“从成悦透露出的信息判断那男子是往北边去,皇上就想到了赵旸趁着雨夜行凶之事,然后派人知会了承恩侯。

“承恩侯这一查,竟当真查到了那儿有这么一个人,跟国丈爷特征极像!据赵柯交代,这个人乃是多年前被赵旸掳获送到漠北的,赵旸的确说过他就是灵帝朝钦天监监正袁坤!

“但是自从两年前赵旸最后一次离开漠北时,国丈也失踪了。承恩侯说他能猜到国丈在哪儿,把赵柯押送到城门外后,便去了徽州!”

李南风听得激动极了:“这么说国丈爷在徽州?”

“国丈当时辞官离京,南下时途经徽州,在那里暂住过一段时日,承恩侯说倘若他未回江南,那很可能就在徽州!你这丫头,看来是又立功了。”

不管袁坤在不在徽州,也不管他是否还在人世,若没有李南风从成悦那里得到线索告知宫中,皇帝也不会查到袁坤被赵旸抓去过漠北,从而得知过他后来的生存痕迹,这功劳可不也有她的份?

李南风对立功这种事已经有点麻木,但能够让皇后知道国丈下落,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皇后太苦了,如今一家团圆,若是国丈也还在好好地在世,那她受的那十八年之苦,也算是可以揭过去了。

第566章我的愿望

李南风等到傍晚李存睿把来客送走,便去书房求证这个消息,李存睿的回答跟李挚几无二致。

隔日她准备进宫跟皇后道喜,不料皇帝皇后竟先派素馨和太监们到府来了。“皇上和娘娘记得县主的生辰,特地备了生辰礼,命我等前来送给县主。”

素馨边说边让太监把盒子呈上,一共是八个盒子,四个放满了各色妆花缎,剩下四个一个是一双龙凤镯,一个放着一柄玉如意,一个装着一只八宝凤钗,还有一个放着五十只银锭。

这哪里是赐一次的生辰礼?简直就是赐十次都够了!

若放在旁人头上,李南风当然还要谦辞谦辞,但这是帝后赐的,怎么可能推辞?怎么可以推辞!

当日下晌李南风就进宫磕头谢恩去了。

赵柯既然押回来了,便也就到了办正事的时候。

大理寺衙门没费什么功夫就从赵柯嘴里把端王府,乃至是赵旸的事审了个一清二楚。

诚如李存睿及靖王所推测,赵旸从魏王府训出的那支精兵,剩下的几千人果然还在等候赵旸调遣。

赵旸自漠北逃出去之后,那些年苦思杀灵帝复仇夺位之计,却终因力量单薄而未能成事。

后来宁王异军突起,赵旸便等着坐收渔利,到宁王北上打过黄河时,赵旸看到了宁军的威势,这才进入魏王府,假称招兵买马,实则是把早就召集好的一群人公开以魏王府的名义招到了麾下。

宁王打到洛阳城外,赵旸便率兵与靖王——当时的晏家军对上了,此举目的之一,是赵旸想挫宁军锐气,目的之二,是想摸摸宁军的实力。

但出乎他意料,最终晏家军大胜,靖王将魏王赵苍逼死在洛阳城。而赵旸则带着人这批人分散到各个地方隐匿了起来。

但在此次赵旸进京之前,这几千人却收到了号令,正在往指定的地方聚集。

而这个地方究竟在何处,经受着严刑的赵柯也答不上来。

直到作为苦主之一的裴寂前来旁听,才又有了线索……

姜图在出事之前曾经让徐幽余沁打听过朝廷一些政务,而那些情报实际上都是由裴寂主持探听到的。

裴寂将所有给过姜图的文书凭记忆全部重抄了一遍,最后推演发现,那几千人马的目标聚集处,就是春上曾令李存睿脚不沾地伤过脑筋的水患之地!

这一刻裴寂也忽然有些明白赵旸何以坚持来杀他,两人这几年虽然相互防范,但往来之间仍然留下了许多把柄。

所以即便是赵旸没死在那个雨夜,只要他裴寂醒过来,那么对他赵旸来说便仍旧还有威胁!

九月廿三,赵柯进京五日之后,朝廷下旨发兵,由洛阳驻军指挥使率领人马围剿逆匪。酣战一日,以赵旸手下、与姜图并列的三名将领落马两个,余下一个举旗投降。

五千逆匪还剩一半。

朝廷遂又有圣旨下,命靖王提前带着犒赏前往督战,务必将所有“逆匪”清剿干净!

再三日,硝烟散尽,终于天下太平。

一场跨越二十年的阴谋,困扰了晏衡与李南风两世的敌人,至此终于消灭殆尽。

靖王奉旨出京这几日,李存睿与晏衡领着各自家里的叔公们,与裴寂所率的郑王府所有人,在大理寺开堂,也来了一场特别的公审。

赵柯以端王府后人的身份,将昔年端王如何炮制了那样一场血案,以及后来的一箭双雕的连环计,当着所有人的面交代得清清楚楚。

偌大个公堂坐满了人,除去三家苦主,尚有大理寺,行人司,礼部,宗正院等等必须在场的人,还有李南风和李挚。

这么多的人,没有一个人打断赵柯的陈述,不是不想,这三家之中每一个听到那些过往的时候,都在回忆,在想象,都恨不能将赵柯撕成碎片,再透过他去撕扯早已经化成灰了的端王和赵旸。

但终究真相大白,于每个人来说又是种解脱。

李家的三位老太爷,自幼读圣贤书长大,断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去诬告晏晗。

虽然在郑王府的事上同样也叫做理亏,但终究他们是有因由的,不是他们起心想害郑王府。

但若是他们俩彼此诬告,那就实在没有什么理由站得住脚。

晏家四老太爷晏培明在听完所有来龙去脉之后,利落起身走向裴寂,跟他深施了一个礼:“虽说子不言父过,但错就是错。晏家自当以此为诫,警示子弟后人。公子若有难处,我晏培明也愿倾力相帮。”

李家几位老太爷也走过来说:“此事论起牺牲,当以郑王府为最大。我等亦向公子赔礼。”

裴寂将他们一一扶起,回礼道:“虽说我损失的几乎是我的所有,还因此事之故连累了诸多无辜之人,我作为家父唯一存世的后人,有替他们所有人声讨之责。

“但今日能得到几位老先生的肺腑之言,在下也已心怀甚慰。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愿抛下仇怨,也愿李晏两家,能够就此言欢。”

李家几位老太爷互视,而后微笑看向晏家这边。

晏培明已然心怀激动,按捺不住地就跨前一步,握住他们的手:“老弟!”

几个爷爷辈的大老爷们,此时此刻,竟都相互紧攥着手,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