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恍惚,气息有了短暂的紊乱,她从回忆里清醒过来,越发虔诚地品尝她的滋味。
最柔软的唇舌碰到最清甜的蜜,她笑了笑,油然生出一股成就感。比得到了崔氏还要强烈的成就感。满满的幸福。
“阿溯……”
清浅婉转的呓语,连同那微蹙的眉,使得崔溯不得不伏身在她耳边:“姐姐,是我。”
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湛榆放心地陷入不可言说的美梦。
这样也很好。崔溯亲了亲她唇角:“我好好表现,你可不要嫌弃。”
话音刚落,她大着胆子顺从着心意握住了姐姐的小腿,以一种卑微的姿态完完全全地取悦一人。
舟海浮沉,欲.念在骨子里激.荡在顶峰,湛榆缓缓睁开眼。
“醒了?”崔溯百忙之中问候她。
湛榆的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发顶,在她刻意的逗弄下喉咙溢出近乎催.情的闷.哼。崔溯眼睛明亮璀璨,这样的姐姐柔弱如枝头的娇花,风稍微重一点,花瓣可能就会凋落。
越正经的人到了这时候越迷人,她勾了唇,抬头看着迷人的姐姐,对上了一双迁就宠溺的眼。
心尖被她看得又软又.烫。
湛榆善解人意的闭了眼:“继续吧。”
得到她的许可,崔溯如同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垂眸专心应对。
秋姨一上午果然没来。掐着吃中饭的时间,她拎着食盒忐忑地叩响了门,打定主意若数三下没人开门,她扭头就走。
一。
二。
三。
开门声在身后传来,她转过身,看到自家小姐恬淡温柔的眼睛。
“秋姨,进来吧。”
声音听起来有点哑,有点勾人。秋姨小心肝颤了颤,一晚上加一上午而已,崔小姐这是吸食人精气的妖精不成?
湛榆衣着齐整,长发披肩,看起来刚洗完澡不久。雪白的衬衣掩着内里暧.昧的痕迹,单看她斯文冷静的表象,哪晓得之前是怎样的愉悦?
秋姨将做好的四菜一汤摆放在餐桌,余光瞥见大小姐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浸出来的泪花打湿了睫毛,她欲要再看,人影被遮挡。
“姐姐,把手伸出来。”
湛榆笑了笑,手腕递给她。崔溯握着金色的名贵手表为她悉心戴好,顺手给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这般旁若无人的亲近,凝在眉间的温存,秋姨不敢再看。越看,越羡慕。
解决了中饭,湛榆要继续忙碌电影的事,第一天上任,崔溯拎着包跟她一起出门。
昨晚两人先后发博闹出的阵势很大,现下就连路人都知道圈里多了个年轻的导演,《人间贪欢》未拍先火,又有不少名导大咖帮忙转发宣传。
那条微博顾倾玦怀着一种复杂心理也转发了。
她扭头问正吃中饭的某人:“你姐和崔氏那位,是不是真的?”
湛桐喝了口汤,认真道:“如果说姐姐这辈子只会爱一人,那就是崔姐姐了。”
“崔姐姐?喊得这么亲热?”
“没办法。”湛桐告诉她:“这叫做投其所好。姐姐喜欢,那我喊她崔姐姐有何不可?”
她放下瓷勺,拿过帕子擦了擦嘴:“阿玦,你说我有希望参演姐姐的作品吗?”
“有我调.教,你怕什么?”顾倾玦捏了捏她的脸,看似心血来潮:“你饰演沈粟,我来饰演韩弱水,你意下如何?”
“你?”湛桐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怎么饰演?”
“好说,我去和姐姐说一声就行了。”以她影后的地位,想来湛榆不会拒绝。
担心她胡思乱想,顾倾玦用言语宽她心:“我这样是为了方便指导你提升演技。你想成为像姐姐那样厉害的人,我能帮你,算是这几年你帮我的回报。”
这话听起来没毛病。湛桐辛辛苦苦捧她那些钱和丰厚的资源也不指望打水漂的。她点点头:“行呀。”
顾倾玦笑她天真:“不怕我卖了你?”
湛桐瞪她:“你敢?!”
金主不需要面子的嘛。
当天下午,顾大影后毛遂自荐,和湛榆交谈了半小时,敲定了韩弱水一角。
正事谈完湛榆拉着她摆了一局棋,顾倾玦仅仅输了两子。
这份心机是在预料之内的,要不然这人也不会弃她而选择攀附阿桐。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无可厚非。
几年不见,湛榆面容比顾倾玦印象里多了分难以具体形容艳丽。如果非要试着说一说的话,不是那种嚣张强势的艳,是清清淡淡勾弄人心的雅。
清清雅雅,举手投足掀起的女人韵味落在眼中素素净净如悬在柳梢的一缕春风,然这等风情姿态落进心里,便是十成十的艳。
不知想到什么,她喟叹道:“想不到你们竟是恋人,当年是我眼拙了。”
一个冷傲如冰,一个温柔似水,却是世上最亲密的关系。
不难猜到她是从哪得到确认,湛榆没有否认,她起手就要再来一局,被顾倾玦婉拒:“不来了,不是你对手。”
棋逢对手才有意思,被一味碾压哪有什么乐趣可言?她喜欢和湛桐下棋,那样最有意思。
湛榆意有所指:“饰演韩弱水,是你的主意还是阿桐的主意?”
“是我。”回答这话的同时,顾倾玦一改散漫,上身板直不避不退地接受这人的审视。
人心都是肉长的,感情这事非人力可控。她在逢场作戏里动了心,被一朵扎手的花迷了眼,如今更妄想把它摘下来。此举必然会惹人不喜,眼前人就是最关键的那位。
“我似乎明白了长辈为何不肯信我对阿溯是真心。”
若说她对阿溯最初是见色起意,那么顾倾玦对阿桐一开始便是半推半就的利用与纵容。
她指间捏着棋子:“阿桐还不知道你对她的用心吧。”
“嗯,我没敢和她说。”
“不说阿桐,你拿什么来证明自己的真心呢?”湛榆摇摇头:“长姐为母,我不想用当初崔爷爷的法子来拆散你们。
阿桐视你为友,这段时间在片场你就不要蓄意接近她了。你总要让她明白你的心,也要给她机会看清楚自己的心,感情糊里糊涂的对彼此都是伤害。”
“姐姐的意思是……”
湛榆眼神闪了闪,没纠正她的称呼。
曾几何时她称呼顾倾玦为前辈,风水轮流转,她算是沾了阿桐的光:“我只有一点请求,若她对你无意,你就不要再纠缠了。”
“好。”
从炎炎夏日到微凉的秋,历时三月之久,《人间贪欢》开拍。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秋姨饭菜早已做好,房间里看不到姐姐的人,崔溯等了又等,转身拎包出门。
一路驱车,刷脸进入片场,正好赶上湛榆温温柔柔的和年轻的小姑娘讲戏。
雨巷,白裙子少女,记忆被拉回起始点,崔溯踩着白色高跟鞋在人群默默伫立,就听秋风之中姐姐耐心询问:“说了这么多还是不懂吗?”
少女揪着衣角怯怯地看她,目光崇敬仰望透着害羞:“我…我饿了,头晕,吃饱了再拍可以吗?”
围观的众人噗嗤笑出了声,作为导演,湛榆笑意不减地拍了拍少女肩膀,和颜悦色:“是我不对,忘记到了饭点了。”
本该是看了让人想吃飞醋的画面,谁让姐姐对那女孩那么温柔?看着看着,崔溯却笑了出来。
姐姐把她们相逢的一幕放进了影片,这样的戏份无关情爱。
雨巷穿着洁白衣裙的少女在片子里是象征美好纯真的天使,纯粹赤诚,是浑浊里最清澈的泉水,和其他三位女主的性情形成鲜明对比。
崔溯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她望着那道人影,禁不住幻想:原来在姐姐心中,她就是美好呀。
作者有话要说:嘤,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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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怎么过来了?”趁着工作人员吃晚饭的时间,湛榆领着她进了导演休息室。
门关好,崔溯揽着她脖子献上轻柔的吻。
淡淡的冷香萦绕在鼻尖,湛榆眼底噙着笑意,扶着她细腰引着人细腻缠绵。
几番逗弄,秋天的凉都在这吻里被驱散。
唇瓣分开的刹那,崔溯不甘心地咬了咬姐姐柔软的下唇,微微吃痛,湛榆幽怨看她,不知哪里把人得罪了。
她对女朋友是出奇的好,温温和和地像没脾气的人,哪怕被咬了,也只是发自肺腑地笑了笑:“怎么了?我哪里做的不对了?”
咬人的是她,到头来心疼的还是她。崔溯暗道自己要被姐姐惯坏了。她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还疼吗?”
“不疼。”湛榆接过她手里的包,牵着她手在藤椅坐下。崔溯不想坐藤椅,侧身坐在她大腿,语气嗔怨:“以前怎么没发现,姐姐还是个隐藏的工作狂,连家都不回了。”
她们有承诺在先,不管多忙都会回家吃饭。经她一提醒,湛榆恍然拍了拍额头,被崔溯早有预料地握住手腕:“忘记了就忘记了,你打自己有什么用?”
“是我错了。”湛榆和寻常人不同,她自律自守,知道错了就一定会改。
这也是崔溯最欣赏的一点,和她一起生活,哪怕遇到摩擦也用不着费口舌。多大的事,三言两语就能在谈笑中解决。
“肚子饿了吗?”崔溯问她。
湛榆点点头,之前不饿,见到崔溯,听她提到家,她就饿了。开始想念家中的饭菜,想念和她共进晚餐的惬意美好。
“我刚才看到顾倾玦了。”崔溯在她怀里找准了舒服的位置:“她和湛桐怎么回事?”
“你也看出来了?”湛榆右手落在她腰肢,埋头在她侧颈轻轻嗅了嗅:“她对阿桐动了心,有我看着呢,出不了大问题。”
侧颈被她的呼吸撩拨得痒痒的,崔溯哪能听得清她说了什么?胸前微微起伏,她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躁动的分子,抬眸对上姐姐眼里的调笑。
她心口重重跳了两下,知道上了当出了丑,快速从她腿上起开,退出两步远:“好了,不要磨蹭了,回家。”
湛榆痴迷地看了好一会,直看得人腿软脚软才罢休,低头偷偷捋了捋耳边的发丝:“好呀,那就回家。”
导演宣布收工,其他人作鸟兽散。
习惯了有顾倾玦陪伴在一边,眼下找不到人,湛桐不由急躁起来。
一时埋怨顾倾玦乱跑,说好了要来执导她演技,一时又自我反省,是不是仗着金主的身份对人很不好,以至于平时言听计从的人都敢学会偷偷失踪了!
本来想着找到顾倾玦,今晚能和姐姐一起吃晚饭,找了足足十分钟,别说人了,一个影子都看不到。
湛桐坐在椅子生闷气,以至于她看到湛榆和崔溯并肩从休息室出来时,莫名的觉得刺眼。
知道她们感情深谁也离不开谁,然而以崔溯如今的身份地位,说起来姐姐还真是高攀了。可看起来崔溯对姐姐的心始终没变。
人前再如何冰冷强势,面对姐姐一如既往的柔软。可御可甜,可纯可媚,上百种样子,只要姐姐喜欢,她都能随心而变。
以前湛桐并不懂这种深情,现在……
她抿了抿唇,自觉起身朝着两人走过去,规规矩矩见礼:“导演好。”顿了顿:“崔董好。”
看在姐姐的面子,崔溯冷淡应了声。
湛桐是以木桐的身份进入演艺圈,顾忌着这一层,无法和湛榆姐妹相称。看清她绕在眉间的烦躁,湛榆觉得有必要关心一下妹妹。她声色缓和,一双眼睛洞若观火:“在等人?”
姐姐不愧是姐姐,湛桐长叹一声:“嗯。”
“在找顾倾玦?”
湛桐眼睛一亮:“咦?姐姐知道她在哪吗?”
崔溯顾自挑了挑眉,看向湛榆:看来阿桐妹妹对顾倾玦也不是无意啊。
湛榆回她一个无奈的眼神,清声道:“你要找顾倾玦,怎么不给她打个电话?干等着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以前都是她给我打电话……”湛桐摸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很快找到那串熟悉的号码。
在找顾倾玦和跟着姐姐回家蹭饭之间犹豫再三,她看了看杵在一旁的崔溯,遗憾道:“姐姐是要回家吗?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嗯,你去忙吧。”
没有听到挽留的话,湛桐委委屈屈地走了。
坐上车,崔溯靠在姐姐肩膀:“看来顾倾玦跟着你那妹妹,没少受委屈。”
湛桐连给人打电话都能忘,那得是多么忽视的态度,侧面不难想象到,这五年一直是顾倾玦在主动。虽说她是为了往上爬,可追求了半天名利到头来丢了自己的心,也是令人唏嘘。
“她们的事情,就让她们自己解决吧。”湛榆替她理了理衬衣领子。
“我真羡慕她们有你这个好姐姐,惹了祸都有人替她们担着。”
湛桐想和顾倾玦厮守,没有姐姐帮忙根本过不了爷爷那一关。想来想去,崔溯忍不住心疼她,从小到大,她这个长姐当得尽职尽责,暗地里不知操了多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