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晟一把抓住了准备离开的谢朝,眼神示意他:“你搞什么鬼,今天是我和阮云溪的生日宴,我一点也不想惹阮主席生气,你最好不要给我瞎闹。”
谢朝用眼神回道:“放心啦,害不了你,听我的没错。就当兄弟给你的生日礼物,好好玩吧。”
谢朝暗含深意的走远了,独留程斐然站在傅晟面前,牢牢地看着他。
傅晟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正准备起身离开,却被程斐然拦住了,眼尾的一颗红泪痣在灯光下闪着妖艳的光。
“傅哥,你还记得我吗?”
“呃...大约记得。”傅晟一个头两个大,只想赶紧离开,可是身边都坐满了他的朋友,而程斐然又站在他的正前方,要离开只能推开程斐然,可是一旦站起来,两人的距离看上去就会特别的近。
“记得就好,我也一直记得傅哥,心里念得都是你。”
傅晟没想到程斐然这么直接,尤记得小时候他不是这样的,明明是一个老羞老羞的小男孩,问他什么也不说话,怎么长大了变成这般直接妖艳了。
程斐然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傅晟的身边,时不时地与傅晟胳膊相碰,每每碰一下,眼里都染上了一层暧昧的丽,衬得那颗红泪痣越发的妖冶,再配上程斐然那张软萌艳丽的脸,越发显得魅惑蛊人。
阮云溪转眸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不知何时傅晟身边换了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男孩子,从他这个角度看两人离得极其的近,像是贴到了一起。傅晟微微低着头,好似正在听着那个男孩说什么。
而阮云溪更是一眼便看出来这个男孩是谁,正是小时候总跟在傅晟身后的漂亮孩童---程斐然。
小时候一起玩的孩子们里头很多都喜欢他,喜欢他的软萌可爱、尤其喜欢他眼尾一点勾人的红泪痣,像是上天恩赐的礼物。
阮云溪握着酒杯的手稍稍有些紧,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舒服。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当看见傅晟和别人亲近时,他就会不舒服。
以前他不舒服是因为信息素,两人的信息素相互吸引,他无端端的总想靠近傅晟,可他那时能分辨的出来,靠近仅是因为信息素,不掺杂其余的感情。
可是现在,他好像有些分辨不出来了。
傅晟被程斐然缠的好烦,一直再往一边挪,可是每当他往旁边挪一点,程斐然就会不厌其烦的黏上来,又是敬酒又是问候,搞得傅晟一点辙都没有。
不理吧,毕竟是小时候认识的朋友,当着这么多熟人的面给他难看也不太好。
理吧,是真的不想理。
傅晟找准时机,趁着服务员上酒的时间站了起来,对程斐然微笑示意道:“我去个洗手间,你随意。”
不等程斐然有所表示,傅晟已经要多快有多快的走远了。
谢朝这个损友真会给他找麻烦,找了这么一个粘人精,快要烦死他了。
至于阮主席有没有吃醋,傅晟不知道。从程斐然坐过来,他就没敢抬头看阮云溪,怕见到他生气厌恶的神情。
傅晟叹了一口气,推开了洗手间隔间的门。正准备回头反锁,却被一道黑影已极快的速度给挤了进去。
隔间内的空间本来就小,被黑影这么一挤,傅晟一个趔趄,往后闪了一下,扶住墙壁才站稳。而黑影却在这个间隙完完全全的挤了进来,并且咣当一声反锁上了门。
“靠,你跟进来干什么?”傅晟目瞪口呆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程斐然。
程斐然一点都没有小时候的娇羞感,冲上了前,一把搂住了傅晟的脖颈:“傅哥,我真的喜欢你,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你有病啊,赶紧起开。”现在没有别人了,傅晟也没有那个耐心,一把扯下了程斐然的胳膊,将他拉到了一边,水也不打算放了,折身准备打开门出去。
结果,刚走一步,突然闻到了一股很浓很浓的奶香味,像是熬了很久的牛奶,散发着浓郁馋人的奶香。
是Omega的信息素。
程斐然在发情。
在逼仄的空间内被猛烈浓郁的信息素一激,傅晟皱着眉握紧了拳头,心中升起了一种诡异的感觉。
下一刻,没等他有所恢复,一股猛烈地奶味信息素便又冲了过来。
程斐然更是解开了他的衬衣,从后面抱住了傅晟:“傅哥,我知道你最受不了Omega的信息素,我不要别的,哪怕一次也行。我真的喜欢你,从小时候一直喜欢到长大,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不应该发情勾引你,可是我...”
没等程斐然把话说完,傅晟一把抓住了他搂在自己腰上的手,反手一拧,将程斐然背对着他拧在了墙上。
猛然的阵痛疼的程斐然叫出了声,委屈巴巴的回头看向了傅晟,听见他说:“程斐然是吧?你也太小看我了吧,真以为我对Omega的信息素毫无抵抗力?”
难道不是吗?程斐然早已打听清楚了傅晟的情况,他知道傅晟体内隐藏着兽.性的Alpha基因,只要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让他闻到Omega浓郁的发情信息素,他体内的野兽一定会占据他的身体,令他只顾沉沦在眼前。
“傅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的喜欢你。”程斐然当然不能说自己是故意在勾引他,只能先哄他放松警惕。
一波接着一波的奶香味从程斐然的身上散发出来,尤其是背对着傅晟时,程斐然已然半褪的衬衫更是在他不断地挣扎下,几乎全部褪了下来,那股浓郁的奶香味愈发的勾人。
傅晟不能再在这个隔间待下去,他知道他体内的兽.性正在被唤起,为了避免发生任何意外,他现在必须出去。
傅晟不再和程斐然废话,一把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刚迈出隔间,却看见阮云溪阴沉的站在他的面前。
第55章:阮主席,和我回家
“云溪...”傅晟目瞪口呆的看着站在他面前一脸阴沉的阮云溪,回头掠过微开的隔间门,只觉得一股寒意直冲脑门,快要将浑身都冻住了。
正在此时,隔间的门被打开,衣衫不整的程斐然眼眸微红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副被蹂.躏后的表情,可怜巴巴的说道:“傅哥,好疼啊”
好疼啊...
你疼个屁啊...我都没碰你啊!!
傅晟的喉结滚了滚,观察着阮云溪的表情,生怕他因为眼前的状况而生气、吃醋,结果阮云溪仅是淡淡的扫过傅晟,没有多余的情绪,看向了衬衣大敞的程斐然。
“你哪里疼?我帮你看看。”
程斐然闻言眼尾微颤。
他害怕阮云溪,从小就害怕。
他小时候总是受欺负,而那些欺负皆是他故意而为之。一开始仅是为了让他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弱势无助。
谁都喜欢软萌可怜的美少年,只有会要糖的孩子才有糖吃。
上天赐给了他一副好皮囊,再加上他软萌可怜,自然会吸引很多同龄人的关注,也可以从大人们的手里骗取很多好处。
直到遇见了傅晟。
他像是披着金盔银甲的天界战神,踏着光而来,纯真而璀璨。
不屑的扫过程斐然专门雇的混混们,明明就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却丝毫都不曾畏惧,利落的将他从混混们的手里救了出来,告诉他不要怕,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从那天起,程斐然便一直跟在傅晟的身后,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的本来面目。
一直佯装着可怜与无助。
可是他却不得不忌惮阮云溪。
因为从他第一天跟着傅晟开始起,他感觉阮云溪就已经看透了他的真面目,可饶是如此,阮云溪仍旧对他不屑一顾。
就好像是高高在上的帝君,俯览人间百态,明明心知肚明却从不参与、冷冷的看着你像小丑一样使尽浑身解数、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仅剩的美好。
所以他讨厌阮云溪,从小时候到现在,一直如此。
程斐然小心隐藏着自己内心的寒意,面上仍装的很可怜,在与阮云溪对视的时候不时吸吸鼻子,却在视线相错的同时,看见了阮云溪紧握在身侧的拳头。
阮云溪为什么会握着拳头,难不成...他也喜欢傅晟?
程斐然一阵窃喜,如果阮云溪也喜欢傅晟,现在看见他衣衫不整的与傅晟从一个隔间出来,想必气也要气死了。
程斐然嘴角挂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唯喏的站到了傅晟的身边,似忌惮阮云溪一般小声嗫嚅道:“傅哥,阮主席好凶,我害怕。”
傅晟一直盯着阮云溪,心中对程斐然的话嗤之以鼻。
阮主席哪凶了?我连他一点情绪变化都没看到。
看来他真的是一点都不喜欢自己啊,看见他和别的Omega从一个隔间走出来,他却连眉头都不蹙一下。
傅晟的心中一片荒凉,更不想回头配合程斐然继续演这场闹剧,仅是看着阮云溪,能多看一眼便多看一眼。
程斐然没有听到傅晟的回复,正准备伸手抓住傅晟的胳膊,却见阮云溪大步走了过来,不由分说的将他拖进了洗手间的隔间。
傅晟:“!”
程斐然瞠目结舌的被阮云溪拉进了隔间,稍显畏惧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程斐然,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的心机。我不想在傅晟面前摘下你虚伪的面具,从小时候开始就在给你机会。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还是如此的一如既往。”
“你别..胡说..”程斐然不禁有些结巴,他害怕在傅晟面前暴露他的真面目,若真的暴露了,本就不会多看他的傅哥,可能会再也不理他。
他一点都不想失去他唯一的美好。
阮云溪将程斐然的慌张收入眼底,视线掠过他白皙的脖颈。
没有被标记过的痕迹。
阮云溪往后退了一步,准备开门出去,在出去之前回头说道:“程斐然,人活的不要那么累,长时间带着面具,终有一天会被面具所吞噬。我看在咱们从小长大的份上,最后一次提醒你,听与不听,你随意。”
“那你呢?”程斐然在阮云溪划开门锁的一瞬间说道:“阮云溪,你不是也戴着面具么?明明喜欢,却不敢承认!”
阮云溪顿了一秒,拉开门走了出去,清冷的声音回荡在隔间:“我没有不敢承认。”
傅晟跟在阮云溪的身后往会场走,他不知道阮主席与程斐然在隔间说了什么,只见两人进去了一会儿,阮云溪便平淡如水的走了出来,一眼都没有看他,便走了出去。
傅晟不会猜别人的心思,更看不透阮云溪,不知道他这到底算生气还是没有。要说生气表情又那么的淡然,要说没有,又不看他。
傅晟心中很慌,加快了步伐,在快进会场的同时,一把拉住了阮云溪的手腕,却猛然被他挣脱了,“别拿碰过他的手碰我!”
谢朝正好打开了门,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两人。阮云溪冷冷的扫了谢朝一眼,走进了会场。在门关上的一瞬间,谢朝就被傅晟怼在了墙上:“都特么怪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谢朝含笑的看着傅晟,握着他揪着自己领子的手,说道:“如何了?阮主席吃醋了吗?我就说我这招管用吧。”
“管个屁个用,我今晚还准备了礼物,现在这种情形,让我怎么送!”
谢朝听见傅晟这么说,不禁也有点慌:“啊,不管用?怎么会不管用呢?难道阮主席真的不喜欢你,连醋都不吃了?白瞎我今晚给你们开的房了。”
傅晟快被谢朝气笑了,揪着他的领子拉到了走廊阳台上:“你满脑子都是什么黄色废料,刚成年我可没你那么野。”
谢朝笑了,给傅晟递了根烟,勾住了他的肩膀:“行行行,傅正人君子,你就好好装。”
傅晟懒得和谢朝废话,接过了烟,抽了一口。生日宴马上就结束了,他现在最好不要一个劲的往阮主席面前凑,省的再惹他生气。让他静一静,然后再好好给他解释一下程斐然的事,无论他吃没吃醋,自己都欠他一个解释。
生日宴结束的时候,谢朝拦住了阮云溪,秉着说完话就滚蛋的气势,说道:“阮主任...主席...傅晟喝醉了!”
阮云溪微微蹙眉,正巧这时大家举杯再次庆祝阮云溪与傅晟生日,傅晟已经不见人了,阮云溪不能再走,只好和谢朝说道:“你先照顾他一会儿,我一会就过去。”
说完便走到了会场中央,与大家一起举杯。谢朝百无聊赖的靠在一边,等着阮主席结束,拿出手机给傅晟发了个短信:“马上完事,你准备好。”
刚发出去,阮云溪就站到了他的面前,惊的谢朝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阮云溪身上有一种气势,人未到,冷气却已入骨。这么难搞的冰美人,也就只有傅晟这个烈火能消化了。
谢朝不禁有些佩服傅晟。
“他在哪?”阮云溪跟在谢朝身边,一道随他走到了一片阴影中。
“就在附近,阮主席你等我会儿,我先去接个电话。”谢朝举着手机讪讪地笑了笑,已极快的速度遁走了。
阮云溪有些茫然的看着谢朝消失的背影,扭头环顾了一圈周围,黑暗暗的一片,没有一个人影。他怕傅晟喝醉了,一个人倒在草地里没有人管,毫不犹豫的走进了更黑暗的地方。
深冬的寒风肆虐,刮在脸上微微有些疼。阮云溪拢了拢棉袄,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回事,掏出手机准备给傅晟打个电话。
刚刚划开屏幕,却猛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了。惊的阮云溪猛地抬起了胳膊肘,一下击在了身后人的肚子上。身后的人没有躲,仍旧维持着搂着他的姿势,硬生生的接下了阮云溪的这个肘击。
阮云溪有些错愕,回头的瞬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味,淡淡的薄荷香,像是浮着一层薄雪的薄荷叶,凉沁芬芳,沁人心脾。
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云溪,不要怕,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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