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我靠厨艺制霸鬼杀队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7(2 / 2)

“没有。我还没睡着罢了。”顿了顿,义勇说,“你是不是被那只鳄鱼吓到睡不着了?”

五月噗嗤一笑:“哪有啊……不过您这么说,倒像是你自己被那只鳄鱼吓到了呢。”

义勇一愣,随即义正言辞地否认:“……我没有!”

呵。

他堂堂富冈义勇,会承认自己被区区一只鳄鱼吓到晚上睡不着觉一闭上眼就会回想起那张血盆大口吗?

不会!不可能!

“没被吓到就好。”她咕哝着,“那您快睡吧。”

义勇不答话。

“今天玩得开心吗?”

“嗯……?”

这实在是出乎意料的问话,五月不自觉的愣了愣。

“很开心哦。回来的时候还见到了朋友,所以更加开心了……能有人陪在身边,总是很开心的。”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说实话,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回到了这里——回到平成来——我肯定没办法冷静下来吧。可能急疯了,担心这担心那,什么有关平成的事情都不想管,就只想回去而已。但有您在……我好像能冷静下来了。”

或许因为义勇就是很冷静的人,所以不知不觉之间她也沾染上了这样的特质吧。

“不过,一不小心把您也牵扯进了这件事里,实在是太抱歉了。我会尽量不让您受到太多影响的。”

“没关系。”

再多影响一些也无妨,他想。

碍事的车又停到了楼下。车灯的光透过窗帘映入室内,将公寓笼上了一层朦胧的光。义勇坐起身,看着床上蜷缩成一小团的五月,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

所能做的,就是轻轻地摸一摸她的脑袋。

“快睡吧。”他说。

五月没有应声。她似乎是睡着了,但是义勇能感觉到蜷缩着的她正在颤栗。隐约间,能听到她刻意压抑的沉重呼吸声。

“我根本没办法睡着——因为我想起来了,藏在最深处的记忆。”

人生轨迹的伊始,与家人有关的一切。这些陈旧的回忆在夜晚浮现,也在夜晚遁去行迹,却只会停留在她的心里而已。

“……我可以告诉您吗?可以说给您听吗?”

“嗯。”

义勇站起身来。他点亮了灯,温暖的白光驱散了所有的黑暗。

“我会认真听的。”

他说。

第47章梨子

人生中最初一年的记忆,是略显破碎的片段。

是寡言的母亲向她伸出的温暖的手。她是个很普通的女性,嘴角总是挂着和善的笑,会为了久未归家的父亲默默担忧,以无言的坚韧履行着身为柱的妻子的职责。

那些记忆是长兄哄着她时会哼唱的曲子,是庭院里正在练习剑术的二哥。

次男二渡没有太多的剑术天赋。他的体质根本不适合学习雷之呼吸,只能转而学习相对更容易些的水之呼吸,试图以此作为过度的基础。所以五月记忆中的他,似乎总是伴随着浪潮,是个如同流水般软和的少年。

在长兄成为鬼杀队的一员,变得逐渐忙碌后,哼着摇篮曲哄她入眠的人,变成了二渡。时常三月和四叶会在一旁捣乱——他们总是活得自在又闲散。就算是二渡板着脸凶他们几声,这两个皮小孩也根本不放在心上。

她记得庭院里有一颗梨树,初夏就会结果。母亲会把梨捣成泥,用小勺子喂给她吃。

清列的甘甜,那是幼年的平淡回忆中,最鲜明的味道。

“然后,那一夜来了。父亲不在家。那只鬼定是特地挑了这样的一个日子,闯进了我的家里。”

以一种异常平静的口吻,她说。

“我听到了声音——第一个被吃掉的是三月。然后是四叶。他们两人是双生子,且都是稀血体质。那只鬼实力暴涨。”

虽然只是毫无根据的猜测,但五月始终觉得,如果三哥和四哥能从鬼的手底下逃走的话,父亲或许是能够打败神鸣的。

“所有人都被他们的尖叫声吵醒了。他们开始逃,慌不择路地逃。鬼因稀血而实力暴涨,他很快抓住了母亲。大哥抱着我,他很想做些什么,但是母亲让他逃。然后父亲终于回来了。”

五月其实很难想象那一夜父亲的心情。当踏过满地尸骸,看着心爱的妻儿已经断了气息时,他会是怎样的心情呢?在她破碎的记忆片段中,能窥见的就只有浓重的暗色,血的气味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咬碎骨肉的咀嚼声与尖叫声与划破长空的惊雷同时在耳边响起。

但她无法看到父亲的心情,也完全无法揣测那一刻父亲的决心。

“大哥和二哥想要帮忙,但是被父亲赶走了。这一幕您有印象吗?在遭遇窥探心绪之鬼时,他曾经将这一段记忆重现过。

“我靠在大哥的肩膀上,看到父亲使用了六之型——我始终学不会的六之型。这是他最后使用的招式。他大概是想要用这一招压制住鬼吧,但鬼却突破了雷,以遍体鳞伤的代价,将距离拉近。再然后,父亲被他抓住了手臂,撕裂成碎块……您不觉得这很像是三流恐怖片里的情节吗?”

说不定连三流恐怖片都已经不屑于拍这样的套路了,但却是她的亲眼所见。

隐隐约约的,她似乎也能想明白自己始终学不会雷之呼吸六之型的原因了。

许是因为关于六之型的这段记忆格外骇人,所以大脑自主自觉地将其封存了起来,只留下内心中无意识的抵触情绪在阻碍着她与雷之呼吸六之型。

原因确实是想明白了,可五月依旧没有办法确定,回想起了这段记忆是不是真就能让她学会六之型。

“呼……但其实我最担心的并非是能否学会六之型。我心里有着其他的困惑。”

“是什么在困扰着你?”

面对义勇的询问,五月莫名迟疑了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好一会儿都没有吱声。她的沉默并不是因为他不想和义勇诉说内心的困惑。只是此刻的心绪是一团乱麻,她在思考着应当怎么说才能最清晰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无言地低垂着眼,她捋平睡裙上的褶皱,坐直身子,如同很无厘头般,向义勇抛出了一句话:“你不觉得我父亲的死亡很奇怪吗?”

义勇确实是觉得有几分异常,但却不明白这会儿五月口中的“奇怪”究竟指的是那一方面的奇怪。

“我的意思是,我觉得父亲会被那只鬼杀死,这件事本身就挺古怪的。我的父亲,他可是鬼杀队的鸣柱啊,可那只恶心的鬼只是被剥夺了下弦名号的垃圾而已!”

五月都不愿意说出鬼的名字——在她看来,抛弃了身为人的自尊而遁入阴暗之中,且犯下了这般罪过的家伙,绝对不配拥有姓名。

“况且,父亲加入鬼杀队的第一年就几乎把这个下弦混蛋给解决了。这就说明了他很弱,不是吗?但这么弱的垃圾却把父亲……”

喉头一梗,五月停在了这里。她不想再说下去了,随手端起床边的杯子,一口喝下了所有的水。这才让她多少舒服了一些。

“神鸣闯入你家的动,应该是寻仇吧。”义勇分析说,“如果这么想的话,前后逻辑就能变得有条理了。因为你的父亲击败了他,他心怀不满,于是隐藏踪迹,埋伏了很多年,直到自己的实力增长到能够与鸣柱一战的程度,才再次出现。”

他的分析听上去有理有据,却是很像是这么一回事。

五月听着,时不时地点头。但这串逻辑的锁链之中,仍然存在着不和谐的一环。

“不过他被剥夺了下弦的名号呢。您也看到了,刻印在他眼球上字样被打上了叉。这又是为什么呢?”她曲起腿,把身子蜷成一团,头枕在膝盖上,歪着脑袋向义勇投去目光,“鬼之中,应该是存在着类似于‘老大’一样的人物吧?‘老大’有能力赋予下属名号,也有能力剥夺这个名号。如果我是这个老大,我的下弦下属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剑士打得差点丢了性命,肯定会生气得给他降职……啊不对,我说错了,是剥夺他的下弦名号。”

她刚才一不小心把鬼与鬼之间的阶层关系脑补成了黑心会社……

但不管是黑心会社还是坏心的鬼,她的猜测都不会有太多的变动。

“我觉得,情况也可能会是这样。”义勇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他因为被鸣柱打败而感到了自己的无能。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于是愤然丢弃下弦的身份,一心只想打败鸣柱。”

“……那家伙看起来会是这么‘正直’的家伙吗?”

义勇很诚恳地摇了摇头:“实话实说,不像。”

虽说与神鸣的接触并不多,但义勇从没有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任何正面的情绪——倒像是完全被罪恶与仇恨填满了似的,透着阴冷的凄惨感。

无论神鸣究竟是否是一只“正直”的鬼,无论他们两人的猜测是否正确,这都只是猜测罢了。真相藏在逝去之人的骸骨中,隐于神鸣自己的脑海里,是身为外人的义勇和五月没办法得知的。

想到这里,五月难免有些沮丧。她不喜欢这种行走在未知之中的感觉。

“难道我们要一直这样未知下去,只能依靠脑补才行吗?唉……可我不喜欢这样啊……”

五月叹气着,伸手探向杯子。察觉到手中的重量好像有点轻,她才想起来,刚才她已经把水全部喝完了。

她无奈地一撇嘴,把杯子放回原处,忽然感觉到义勇碰了碰她。

“有个人肯定知道一切。”他说。

看着义勇的双眼,五月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想也不想的,她退缩了。

“确实,锚肯定有能力知道吧。可我怕他不愿意告诉我。”顿了顿,她断言道,“他绝对不会和我说的。”

她甚至都能想象到锚会用什么话搪塞自己了。

——你会影响到未来的!

五月不想特意体验一番吃瘪的感觉。反正问和不问的结果都是一样,那她还是别去问了吧。

从五月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情愿都快要溢出来,就算是义勇都能轻易地感觉到。他抿了抿唇,鼓励般的对她说:“试着问一下总是可以的。问不到总比不尝试来得好。”

五月歪着脑袋看他,慢慢地放下了曲起的腿。义勇的话让她飞快地妥协了。

“说的也是。那等下次见到他了,我就问一问吧。”

至于“下次”具体究竟会是什么时候,这个问题就比较见仁见智了。锚一直神出鬼没的,也从不说会什么时候出现,又会出现在哪里。

大概只能耐心等待着锚大人的到来吧。她想。

但就算心里已经想得这么明白了,五月还是按捺不住想要抱怨的心情,小声念叨了一句:“锚那家伙,感觉一点也不靠谱嘛,就像是做事完全没有计划的那种人一样,实在是……啊——”

话还没说完,一个长长的哈欠打断了还没说完的话。她半眯着眼睛,伴随着哈欠一同浮起的疲倦感让她忽然不是很想再说下去了。

“你该睡觉了。”

义勇说着,关掉了灯,也不管五月怎么宣称自己精神十足,强行把她摁回到床上,顺便帮她盖上被子。

只是他的动作幅度略微大了一点,恰又是在一片黑暗之中看不清什么,差点把五月的整个脑袋都蒙住了。五月在被窝里疯狂扑棱,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在作祟。

“好了好了。我会睡觉的。”她急急地说着,“您也快睡吧。”

“嗯。”

看着五月乖乖躺好了,他才回到自己的被窝里。

磨蹭到了这么晚,义勇和五月都已经很疲倦了。躺下没多久,他们一齐坠入了深沉的梦中。

五月的梦里漾着清甜的梨味——但义勇却被戴着眼镜的凶恶鳄鱼追了一整个晚上。

第48章甜粥

被戴眼镜的鳄鱼追了一整晚的梦境实在是糟糕,直到醒来了,义勇依旧是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一晃神,差点以为那鳄鱼又出现在了身边。

只是一个梦而已。

义勇把这句话在心里念了好几遍,这才勉强稳住了心绪。

天色已经大亮,但公寓里却依旧是暗沉沉的。阳台落地窗前拉紧的窗帘挡去了大部分的日光,让屋子里看起来丝毫没有白天的氛围。

义勇起身走到落地窗边,从窗帘的缝隙之间探头向外看了一眼。

屋外的天色阴沉沉的,看起来似乎是将要下雨的模样。原本看着窗外的光亮,义勇还以为今天会是晴天呢。

他正想拉开窗帘,却发现五月还依旧睡着。前几个白天总是五月醒得比他更早——确切的说,前几个夜晚她根本就没有睡着。

他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任由室内继续暗着。团在被子里的人形似乎也没有被这些微弱的动静所影响,一动不动,呼吸声平稳而安宁。

鬼使神差似的,义勇走到了五月的床边,略微伏低身子,看着被被子的边缘压得乱糟糟的浅金色短发。五月睡得很熟,仿佛时间被定格了一般,只有睫毛在微微颤动着。

有一缕翘起的发丝碰在她的唇上,伴随着呼吸一起动荡。义勇忽然萌生起了想要帮忙把这缕不和谐的发丝撇到耳后的冲动,但不知为什么,却怎么也无法挪开目光。

单是这么默默地看着,就足以让义勇觉得满心安宁了。

“唔……”

团在床上的人形舒展开四肢,慢悠悠地抬起沉重的眼皮。她看起来仍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好像还没有睡醒似的。

但床边的人影映入视线之中时,所有的睡意和困顿倏地消失无踪。她猛得清醒了,慌忙从床上弹起身子。

义勇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居然萌生了逃的念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逃,他只是觉得现在应该逃。

然而一步都还没有来得及迈出去,他的袖子就被五月揪住了。

“义……义勇先生……”五月颤颤巍巍地问,“……您站在这里干什么?啊不对……您为什么要这么阴森森地笑着看我?”

这未免也太吓人了一点,五月差点自动脑补出了惊悚悬疑片的剧情片头。

义勇一怔,随即飞快地敛起嘴角的笑意——如果不是五月这么一说,他都不会注意到自己居然在笑。

随后他飞快地摇了摇头。动作幅度之大,连肩膀都连带着被甩动起来了。

“我没有。”

听起来是无比诚恳的否认,本质上其实就是心虚的谎言罢了。

大概是错觉吧,义勇总觉得这段对话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不知道义勇有没有成功说服自己,总之这番说辞并没能说服五月。她警惕了起来,蹙着眉头打量起义勇,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一些什么来,可惜她实在没什么眼力见,所以也没能在义勇的脸上看出任何奇怪的情绪。

难道义勇会站在自己的床边盯着她看,真的就只是出于巧合吗?

用自己迟钝的小脑瓜想了想,五月怎么都不觉得这是巧合,于是她开始飞快地思索起了所有可以解释这一现象的可能性。

“唔……是不是被您看到我的头发翘起来的模样了?还是我的眼皮睡肿了?”她絮絮叨叨地把心里所有的可能性都说了出来,忽然一个很糟糕的猜测跳了出来,让她顿时红了脸,话语也卡顿住了,“难难难……难道是……听到我说梦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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