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我靠厨艺制霸鬼杀队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6(1 / 2)

刚才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好像听到了义勇的声音。记得先前鎹鸦也说过,水柱正在赶来此处。

……原来已经到了呀。

五月莫名有几分欣慰感。她太想见到义勇了——哪怕只能远远地看他一眼,她也会很高兴的。

不过,在再度睁眼看向义勇之前,她倒先是听到了异样的对话。

纠正一下,这好像不是对话,而是来自不死川实弥的单方面抱怨。

“与其现在喊得这么真情实感,还不如早点过来更实在些呢。”

实弥念叨着,把湿漉漉的头发撩到脑后,拧着湿透的裤腿,只一下就挤出了好多水来。他平时不怎么和义勇说话——主要是因为不想。

原本他也是不怎么想要抱怨这种事情的。主要还是义勇不停喊着五月的名字,让本来就为落水五月的安危而烦躁的实弥更加烦躁了。

“虽然你及时赶过来帮我把她捞起来了,但你还是来得太晚!”

“嗯。”义勇沉闷地应道。

他的大半截身子都湿透了,吸满水分的布料压得他的肩膀都沉了,但他根本顾不上这种小事。

他心里想着的只有五月而已。她的心跳没有停,也依旧在平稳呼吸着,义勇知道她还活着,但是她一刻不醒,他就无法心安。

恐惧悄悄在心中跳动,他不想让五月出事。

想要她平安无事,想要她好好地……

……好好地,陪在他身边。

实弥抱怨他来得晚,他自己也在怨恨着这一点。如果他的脚步可以再快一点……如果他早些知道五月会回到泷尾家的话,他一定会陪同着一起去的。

但偏偏是这种时候,他却没能帮到五月。

义勇比谁都懊恼,懊恼得都不想言语了。

这幅模样落在实弥眼里,显得倒像是义勇的不在意了。再一联想到他刚才“嗯”一声的极简回答,实弥实在气得不行了。他愤愤然把湿透的外套往地上一丢。

“不是……我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平时柱合会议上,你摆出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我忍了。可现在出事的是你继子啊,你就不能上点心吗?”

这话听得义勇猛然抬头。

面无表情的,义勇说:“我上心了。”

“哪有!”实弥义正言辞,尽管说出口的都是气话,“除了不停念叨和做了基本的急救措施之外,我就没看出来你有什么地方上心了!”

咦?基本的急救?

这话落在五月的耳中,莫名让她感觉到了有点不太对劲。

对待落水者的急救方式,课上好像有教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

……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不就是意味着……他们俩……已经……

啊啊啊啊——五月爆炸了!

她倏地睁大了眼,忽然来了气力,双手不自然地扑腾着,一不小心,抓住了义勇的手。

“您您您……!”

询问才刚起了一个头,五月就抑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从胸腔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醒了……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

义勇忙扶起五月的身子,轻拍着她的后背,试图让她舒服一些。但看到义勇那超近距离的脸,五月是怎么也没办法冷静下来了。

咳嗽咳个不停,有好几次,她差点倒在了义勇的怀里。

勉强撑住身子,五月已经快要咳到虚脱了。但就算如此,她还是要用沙哑的嗓子,问出该问的话!

“是义勇先生您给我做的急救?”

“对。”义勇诚恳地一点头,“我帮你把不小心吞进肚子里的水统统都按出来了。”

……难怪总觉得自己的胸腔部分疼得格外厉害啊。

五月明白了,原来是她一不小心想太多。

还人工呼吸呢……她是傻子吧!想这种事情干嘛啊!她她她……她的思想肯定是有问题!

在一片羞愧之中,五月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刚才并没有慌张地把自己的愚蠢想法说出口来,不然她真就没脸面对义勇了。

实弥在旁边看着这两人。他倒是想要表达一下关心,但他怎么觉得自己没办法掺和进现在的这两人之间呢?

唉。

无奈地叹了口气,实弥抖抖外衣,很随意地搭在肩上。

听到这声音,五月才想起来刚才这两人正在争执(单方面)的事情。她紧张得不行,努力抬起沉重的手臂,拍了拍实弥的肩膀,又捏了下义勇的手,怯怯地小声劝和道:“那个……你们俩别吵架呀。吵架是不好的。”

要是再吵的话,她可就要向主公大人告状了!

五月本来是想放出这种狠话的,不过实弥倒是很快就向她说了声抱歉,她便还是把这狠话藏在了心里。

“离天亮还有好久,也不知道待会儿还会不会有鬼出现了。我先到周围巡查一下。富冈,你赶紧把五月带去大夫那里。我看她伤得不轻。”

“好。”

义勇了然般一点头,搀扶着让五月站起,又搀扶着她慢慢往前走。

这笨拙的动作看得实弥气不打一处来。

“你看她现在像是能走的样子吗——你就不能背背她啊!”

实弥愤愤然送上助攻,心里却忍不住想,义勇这人还真就是一根柱。

监督着义勇好好地背起了五月,实弥这才算是放下心来,离开了。

深夜的树林一片寂静,五月觉查不到实弥的动静,她只能听见义勇的脚步声而已。他的脚步又快又稳,仿佛背后根本就没有自己这个重负似的。

伏在义勇的肩头,五月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这具体是一种怎样的味道,她说不出来,总是一闻到便会觉得很安心。

他的肩膀温暖而宽阔,让五月不禁心生眷恋。渐渐的,她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这让她总算能够开口说话了。

“义勇先生……”她轻声唤着他。

义勇放慢脚步,微微侧过脸:“怎么了?”

“谢谢你和实弥哥一起把我从水里救出来。”她垂下眼,话语声宛若吐息,“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

“不必谢我。”顿了顿,他说,“是我来得太晚。抱歉。”

五月轻轻摇头:“没有哦。您来得不晚。只要您能出现在我身边,我就很高兴了……”

平稳的步伐似乎又停滞了一瞬。义勇回头看着她,只一眼便就收回了目光。

他还是希望能够帮到五月啊。

“义勇先生,我刚才见到他们了。”

她忽然说。

“谁?”

“我的父母,还有哥哥们。呼……”

五月把脸埋在义勇肩头。她停顿了好久,才继续说。

“可是我都没有来得及和他们好好地说几句……我真的好想念他们,真的……好希望他们可以活着……”

她试图让哭声藏在心里,但却怎么也没有办法躲过义勇的耳朵。

如果不是正背着她,义勇多想轻抚她的头啊。

告诉她不要难过,对她说出安慰的话。尽管他并不擅长做这样的事。

他能说的,就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嗯。我懂。”

或许他不懂,因为他根本想不通为什么活着的人会见到已经死去的人。

但他想,他一定明白五月的感觉。

就像此刻,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五月的抽泣,也能触摸到她的悲伤。义勇很想把这告诉她,可话到嘴边,忽然卡住了。说出的话语,也变成了笨拙至极的字句。

“没事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说,“都结束了……”

他能感觉到背后的五月点了点头。

“知道吗,义勇先生?”她说,“见到父亲的时候,他也告诉我,一切都结束了。他还说,让我和……和……”

话语僵硬,脸颊烧红。

掐断话题。她还是别说了。

五月这么想着,羞耻感让她不自觉的把脸在义勇的背后埋得更深,于是萦绕在鼻尖的他的气味便变得无法浓烈。她有些恍惚了,莫名产生了好多不切实际的贪婪念头。

也莫名其妙的,把决定好不要再继续说的话说出口了。

“父亲说,让我和心爱的人一起,好好地度过余生。”

沉默。义勇没有给出应答。

自己大概真不该说出这话。她想。

于是她也不说什么了。

似乎是过了一会儿,义勇才终于出声。他把声音压得很低,轻得差点从五月耳边溜走。

“那么……你现在有心爱的人吗?”

面对意料之外的询问,五月一下呆住了。心中的天晴疯狂摇摆,在“承认”与“否定”之间举棋不定。

应该怎么说才好。毕竟,问出这话的人,可是义勇啊……

她的心中飘过了无数种回答,又被她否定了无数次。最终,她只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唔……算是有吧。”

“好。”

义勇的回答来得很快,让五月都有些惊讶了。她歪斜着脑袋,看着义勇的侧脸,久久都没有挪开目光。

多想告诉他,她心爱的人,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啊。

第100章鞋带

与神鸣的一战让好不容易痊愈的五月又变回了遍体鳞伤的病号状态。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不知要多久才能完全恢复到万全的状态。

五月倒是不怎么在意自己的身体——她只在意自己的脸。

她并不是那种很肤浅的只知道关注脸的家伙。之所以久违地对脸上心,主要还是因为她的脸的情况实在是不太妙。两处脸颊被蹭伤了好几处,还有几道划伤,就算有纱布遮着,看起来还是有点吓人。

五月不觉得在自己的脸上留下难看的伤疤是什么荣誉的象征。为了避免未来面对伤口追悔莫及,又怕吃错东西导致脸上留疤,她把自己的饮食与生活习惯控制到了一个极端苛刻的地步。

每日必定早睡早起还要在小小的庭院里溜达上几圈。红烧的菜不敢吃,油腻的东西绝不碰,每一餐的菜色寡淡到每看一眼她都忍不住想要叹息。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靠怎样的毅力让自己坚持下来的。

虽然脸上的伤口惨不忍睹,一度还让她的整个脸都肿了起来,但至少算是能够愈合的伤口。左手被断刃刺穿的伤口也后续也没有发生感染,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话,又重新落到了五月的身上。

“说真的,我根本没想到,双手健全的日子还没能好好享受几天呢,左手居然就又出事了。”

晃动着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左手,五月的叹息声一刻都没有停过。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左手居然会是如此多灾多难。莫非这是什么诅咒吗?

挑个空闲日子,去神社拜拜吧,说不定能驱散一下些倒霉的运势呢。她想。

可能是因为受着伤的缘故,她的左手总是冷冰冰的,怎么也暖和不起来。五月只好把左手放进右边袖子里,贴着温暖的另一只手臂,这才算是勉强舒服些了。

听到五月这抱怨时,义勇抬了抬眼,目光落在她脸颊处的纱布上。他倒也不是刻意想要看到这种位置,只是纱布实在太显眼了。

不想让自己的目光给五月完成太大的压力,所以他也没有盯着看多久,收回了目光。

“养养就好了。”他淡然道。

这种道理,五月当然明白。她也就只是想抱怨一下而已。

她仰面躺在榻榻米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方形木灯,双脚一晃一晃的。想吃放在桌子上的仙贝,但一想到会留疤,她便只好悻悻然收起了馋念,转而轻抚起团在自己身旁熟睡的煤球。

煤球的猫又软又滑,触感绝佳。

如果能够避免一摸就掉一地毛的惨烈情状的话,她一定会更开心的。

“我好想继续执行任务啊!”她咕哝着,小声抱怨道,“我不想在家里养伤。为什么我没办法好得快一点呢?”

“别有这种逞强的念头。”

难得在家的义勇以一种教育般的口吻劝说起了她,给出的说辞自然都是些伤病员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意气用事之类的。

尽管五月真的很想多和义勇说点什么,但她可不想听这种事情呀。

一边听着义勇的唠叨,一边敷衍地应着好,五月无聊地在榻榻米上滚了两圈。这动作险些把她的伤手压到,幸好她及时停住身子,这才成功避免了疼痛的不期而至。

看来打滚也是有风险的,她还是别动了吧。

五月趴在地上,从旁边抽了个软绵绵的枕头,垫在脑袋下面。这个姿势不好抬头,她只能努力抬眼,偷偷看着义勇。

看他从点心盒子里拿出酱油仙贝,听他把酱油仙贝咬得咔啦咔啦响,五月别说有多馋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天没吃零食和点心了。

“咕唔咕唔咕唔……”

充满怨念和馋念的咕哝声钻进了义勇耳朵里。他咽下酱油仙贝,扭头看了看五月。见她趴在地上,满脸羡慕与不快的模样,莫名觉得她有点像是一条咸鱼。

突然冒出的这想法让义勇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笑声听得五月更加怨念了。

“您笑什么呀………”她念叨着,愤然一低头,把整个脑袋都埋进了枕头里,闷闷地说,“又不好笑,真是的……”

看来是一不小心戳中她的伤心事了。义勇急忙敛起笑容,把手中的酱油仙贝拗了一小块下来,递给五月,小声问道:“吃吗?”

分明义勇说出这话时的语气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但五月听着却总觉得他的话中充满了蛊惑的意味。

简直就是EX级别的恶魔低语啊!

五月磨磨蹭蹭地从枕头里抬起脸来。酱油仙贝的香味一下子钻进心里来了,让她很不争气地抿紧了唇。

“不行!”她决绝地别开脑袋,义正言辞,“吃了会留疤的!我不能吃!”

“这样啊……”

义勇有几分失望,把手收了回来。可越看越觉得五月馋得很,他便又把手伸出去了。

“真的不吃?”

“唔……”

五月踟蹰了。

实不相瞒,她动摇了。

而就在这心绪不定之际,又听到义勇对她说:“只吃一小块的话,应该不会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