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
正在此时,有一支骑兵部队从磨坊那边朝小城跑了过来。戈卢勃部队在城旁设立了哨所,装配了机枪。哨兵们发现了正在前行的骑兵,便很紧张地扑向机枪,上了膛。黑夜中响起了一声刺耳的喝问声:“站住!你们是谁?”
“我是头目巴夫柳克,带的是自己的队伍。你们是戈卢勃的人吧?”
“对。”一名军官迎上去后答道。
“让我将部队驻在哪儿呢?”巴夫柳克问道。
军官一边钻进大路边的小屋子一边回答道:“我马上就给指挥部打电话请示!”一分钟之后,他便从小屋子里面跑出来下令说:“兄弟们,快将机枪从路上挪开,给巴夫柳克老爷让路。”
这时的剧场外面灯火通亮,人头攒动。巴夫柳克勒紧了缰绳,停在旁边。
“哟嗬,这儿可真是热闹。”他说着,转过身去招呼自己的二头目——一位哥萨克大尉。“古松马奇,下马吧!咱俩也去凑凑热闹,快活快活。这儿的姑娘可多了,咱们也挑几个水灵点儿的玩。喂,斯达列日科,你去安排大伙儿到各家住好!咱们就呆在这儿了。卫队都跟我过来。”他很笨地翻身跳下马,坐骑也因此晃了几步。
剧场的入口处,戈卢勃的两个武装士兵拦住巴夫柳克问:“票呢?”
巴夫柳克很轻蔑地望了望卫兵。肩膀拱了一下把士兵撞开了。他身后那十二个人也这般推推撞撞地往里挤着。
这伙儿新来的人很快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巴夫柳克则更加突出。他个子高,身穿高级呢子料的军官装和蓝色近卫军裤子,头上戴着毛茸茸的高加索皮帽子,毛瑟枪斜挎在肩头,衣袋里边露出一颗手榴弹来。
“这个人是谁?”人们互相探问着。他们正围着圈子观看里面戈卢勃的助手疯狂地跳米切利查舞。而舞伴则是神父的大女儿。她跳得是那样疯狂,衣裙如扇子一样展开了,暴露出里面丝织的三角裤衩,让人看着垂涎欲滴。
巴夫柳克用肩膀挤开了人群走到圈子中心。他用贪婪的目光盯着神父女儿那诱人的大腿,用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然后又挤出圈子,径直朝乐队那边走去。他站立在舞台的脚灯之前,挥动了一下马鞭:“快点奏泰戈巴克那个曲子!”乐队的指挥并没有搭理他,巴夫柳克便一扬马鞭,朝指挥的脊背上狠狠抽过去。指挥像被蝎子给蜇了一样蹦了起来。
乐曲声立刻停了,全场一片肃静。
“太凶了吧!”酒店老板的女儿余怒未消,“千万别饶了这个死家伙。”她狠狠地抓着戈卢勃的胳膊说。
卢戈勃大声吼着站起身,一脚踹倒了面前的椅子,几步便冲到巴夫柳克面前,两人相对而立。他一看就认出了巴夫柳克。戈卢勃还有一笔账没有与他算清楚呢,他竟到这边耍起威风来了。—— 一个星期之前,他曾使出最卑劣的方法企图暗杀上校。
当时戈卢勃的队伍正在同红军的部队激战,他曾很多次被红军部队打败过。巴夫柳克本来该从背后去偷袭布尔什维克的,但他背信弃义闯进一个小镇,击溃了几个红军力量较弱的哨所,安置好自己的守卫部队,随即便在镇子上开始大肆搜刮起来。当然了,作为彼得留拉的“遗传部队”,他们肯定少不了去蹂躏犹太族的居民们。
就在此时,红军将戈卢勃的部队右翼消灭之后,撤去了。
如今,这个无耻的骑兵大尉竟又闯来这里,而且还竟然当着他上校老爷的面,鞭打他的乐队指挥。不行,他忍不下这口气。戈卢勃心里很明白,假如现在他还不能制服这个狂傲的小头目的话,他的威信将会一扫而光。
他们相互之间模眉冷对,对峙了几秒钟之后,戈卢勃一手握紧了马刀柄,另一只手去拔衣袋里的手枪。他怒气冲冲地问:“混蛋的东西,你胆敢打我的手下是吗?”
巴夫柳克的一只手也慢慢滑向毛瑟枪的皮套边:“冷静,戈卢勃老爷,快,别犯怒,小心伤了身体。别冲动,不然我也会发怒的。”
这让戈卢勃下不了台:“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拖出剧场去,抽他一人二十鞭子,要抽他个皮开肉绽!”戈卢勃狂吼。
于是手下军官便一下猛扑向巴夫留克那群人去了。“ 砰”,有人放枪了,剧场里乱作一团。而这两帮人如野狗一般打咬起来,剧场之内大打出手,鬼哭狼嚎一般。双方在激战中用马刀胡砍,有揪头发的,有掐脖子的。而女人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猪崽子一般乱叫着,四下里乱逃开了。
几分钟过后,巴夫柳克这些人因势单力薄而被缴了枪,被拳打脚踢地弄出院子后摔在大街上了。巴夫柳克在打斗中丢了帽子,挂了彩,武器自然已经丢了。他愤怒到了极点,带着自己的部下跃上马背,狂奔而去。
晚会已被搞砸了。这么一搅和,根本没有任何人再有兴致寻欢了。女人们都拒绝呆下去,她们纷纷要求送她们回家。但戈卢勃却不准:“把大门给我守住,谁也别想离开!”他大声喝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