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不知,距离他三丈远的正前方,虞汐璇翘着腿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蓝笙也是一脸冷静,仿佛局外人一般。
赵文正晃动身子,想要逃脱身下椅子的束缚,待到冷静时,发现身下椅子是铁制的,而且还被铁链固定在地上,他动作时,锁链晃动,自己随着椅子左右摇摆,一点也无法挣脱,还将自己累的半死。
虞汐璇和蓝笙淡定地看着他折腾,看着他由焦躁变得冷静、惊慌,再次焦躁,冷静、害怕,担心自己死在这里……让他自己发泄情绪。
大概又等了两刻钟,虞汐璇默默地打开折扇,这天也太热了。
听到动静,赵文正既惊又怕又喜,“唔唔……唔唔唔?”谁?
虞汐璇示意蓝笙先说话,赵文正没见过蓝笙,绝对听不出她的声音。
蓝笙点了点头,“赵公子,在下想和你做个交易,你们在大罗山找什么?”
赵文正:“唔唔唔!”自己嘴巴还被堵着,怎么说话。
虞汐璇用扇子拍了拍脑门,她忘了。
蓝笙眼神询问,要不要给他松口。
虞汐璇默默点头。
蓝笙见状,上前将赵文正嘴巴里的东西拿下来了。
赵文正活动了一下酸硬的嘴巴,吐了一口气,诧异道:“你认识我?”
蓝笙点头,“当然,蟠龙崖威武堂怀荣的心腹手下,我当然知道,你们在万仞山庄布局,就是想要搅乱锦城附近的治安,顺便打压万仞山庄,大罗山肯定重要的东西,在下不贪心,就是好奇心有点足。”
赵文正眼睛被蒙着,看不清室内的情景,可是他不傻,也不是聋了,从刚才这个女子说话开始,前面扇子晃动的声音不止,明显还有一人,顿时嘲讽一笑,“这就是你们想要合作的态度吗?不仅将我五花大绑,并且……还有人在一旁看戏,真当我是小丑了。”
蓝笙装聋作哑,沉声道:“赵公子在说什么?在下只是想给你做笔交易而已,若是告知大罗山的秘密,肯定以客相待。”
“若是不说呢!”赵文正默默地活动自己的手腕,发现越是动作越是紧,这种绳结他有些熟悉,想到这里,不再理蓝笙,而是看向虞汐璇动静处,厉声问道:“一直不吭声的阁下可否告知我,你的身份?”
蓝笙见状,闭上了嘴,等着主子发话,主子既然弄出声音,说明不在意身份在赵文正跟前泄露。
“赵文正。”虞汐璇出声,声音嘶哑阴沉,仿佛鸭子说了人话。
蓝笙:……
她忍俊不禁,默默用拳头抵住嘴掩饰。
虞汐璇:……
好吧!其实她现在的声音别说赵文正了,估计就是三长老他们也不一定能听出来。
她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赵文正和沙启天都有责任。
赵文正在匕首上下的药,还有沙启天给她造成的伤,惹得自己发了两天的高烧,目前高烧退下,嗓子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据蓝笙的诊断,还需要两三天的恢复,现在自己一说话,嗓子口就好像咽刀片一般,简直是折磨。
虞汐璇默默地拿起旁边的川贝雪梨汤抿了一口,给嗓子降降压。
嗯,过了这一关,等到回去时,她可以给二长老、太上长老他们吹牛了,自己现如今也是能和天境强者一战了。
赵文正一头问号,他没听懂,说话这人难不成是个七旬老者或者嗓子有疾。
若是这样,对方到底是何身份,难不成是赵家以前的生意伙伴。
“这位老先生,您若是真心想要结交蟠龙崖,何必为难小子,若是您感兴趣,为了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在下也愿意替老先生向崖主引荐的。”赵文正语气诚恳,虽然不知道这人怎么将他从锦城弄出来,不过可以看出对方势力不小。
虞汐璇和蓝笙对视一眼。
这人误会了!
虞汐璇咳嗽了两声,蓝笙赶紧将川贝茶递给她润嗓,喝茶时她眼珠子不停地转悠,这算是错打错招了,不过她的仇还是要报。
“你这小子也和老夫一样眼聋耳瞎吗?老夫只想知道你们想在大罗山干什么?里面是不是有宝藏?”虞汐璇忍着喉咙间的痒,说完这一大长串,就开始轻声咳嗽起来。
蓝笙小声提醒道:“主子,是眼瞎耳聋。”眼聋耳瞎估计天底下没人得。
虞汐璇瞪眼警告她别捣乱,现在她不想动嘴说话。
赵文正面色疑惑,“老先生,您对大罗山那么感兴趣干什么?”难不成这人也和宝藏的事情有关。
“赵文正,老夫和你心平气和说话,是因为你有用,若是没用,那你也没有开口的必要了。”虞汐璇说完,示意蓝笙行动。
蓝笙拿起挂在墙边的大刀,缓慢将刀抽出,然后将刀鞘砸到赵文正身上,走到他身边,刀身绕着他裸露的脖颈还有面颊游动,仿佛在思量朝哪里下手。
虞汐璇慢吞吞道:“老夫身边有大夫,可以保证在你四肢、五官被割掉后,活蹦乱跳的,现在是申时,下个时辰,你若是还不愿意,就选择一处吧,老夫最是体贴了。现在嘛!先让人给你放点血,一个时辰后,你头脑发昏,也少点疼。老夫也不贪,待到你放的血盛满一斗后,就让人给你止血。”
蓝笙也说道:“在下手艺不行,若是口子大了,多放点血,就当做便宜你了。”
说完拿出一根线,走到赵文正身后,用线将他的右手手腕勒住。
绳子箍的手腕一紧,赵文正感觉有匕首在他腕间肌肤行走,额间冷汗越来越多,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在对方刀尖划破肌肤,身体血液好像放水般流出来,大手触摸到黏腻的鲜血,他脑子一懵,脱口而出,“我说!”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赵文正承认自己被爹娘娇惯坏了,若不是这样,也不会在外出求学时,加入了蟠龙崖。
爹娘总说自己是他的骄傲,可是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如此懦弱,只是被人绑了半个时辰,手腕切了一个口子,放了一点血,再吓唬几声,他就投降了。
赵文正露出自嘲的笑:“老先生,我说的话你敢信吗?”
虞汐璇淡定道:“说不说是你的态度,信不信是老夫的事情,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