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七福晋 第42节(1 / 2)

“瘦了吗。”自家闺女这么说,胤祐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脸颊。知道晚上孩子们都要来,今儿下午胤祐还专门起身洗了个澡,又把奴才叫过来伺候着剃了头刮了胡子。本以为还行,没想到在孩子眼里,却半点都没瞒过去。

“瘦了,不信您问嫡额娘。”令仪知道自家阿玛就跟嫡额娘亲,什么话嫡额娘说出来才算数。胤祐听着令仪的话,这会儿才发觉玉玳和孩子们眼里的担忧,也不知道自己忽略了多久,她们又跟着操心了多久。

“令仪放心,阿玛没事儿。”胤祐伸手摸了摸大格格的头,眼里总算添了几分笑意。他面上松快了,几个孩子才跟着胃口好起来,桌上还有好些螃蟹,也很快就被吃完了。

“这段时间难为你了。”送走了孩子,胤祐又让奴才烫了壶酒,弄了几个凉菜摆在院里。他拉着玉玳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酒喝了大半有些微醺了,才突然扭头冲着玉玳这么说。

“我还以为你今晚又要不说话了呢。”玉玳手里拿着个菱角一点点剥着,剥出来的肉都放在碟子里,自己吃得不多,大半都被胤祐当下酒菜吃了。煮过得到菱角又香又嫩,正好解了晚上蟹黄蟹膏的腻。

胤祐听了这话先是笑了笑,然后才放下酒杯侧身越过隔在两人中间的小几,“今儿晚上令仪说的话,叫我听了挺不是滋味,合着爷就是自己跟自己较劲,瞎折腾是吧。”

“你以为呢,好在有令仪说破,要不我也为难。”他把头凑过来,玉玳也俯身凑得更近,自己跟胤祐太近了,他正不得劲的时候,自己说重一点都怕伤着他。“没见我这些天什么都没干,尽守着你了。”

“哼,也就这会儿对爷好些。”人想通了便看什么都通透了,尤其眼前这人儿,怎么瞧着怎么好看,还没等玉玳反驳他这话顶没良心,便整个人都被他抱紧,剩下的话也被他给那嘴给堵回去了。

今日份碎碎念:有小伙伴问憨憨怎么突然颓了,也是发现自己求了很久的东西,最后在自家阿玛看来,原来是一句话就能随意抹杀的,让他有些钻牛角尖了吧。

其实过日子嘛,今天不知道明天到底好不好,还是珍惜眼前最重要。憨憨想通了就好了。

第九十章

想通了憋在心里的事儿,胤祐总算是睡了个好觉。当然也有可能是昨晚上拉着玉玳折腾狠了,累的。反正不管怎么着,第二天两人都起晚了,待到起身时已然是到了中午。

桃子荔枝带着奴才们进来伺候,荔枝看着床上一团凌乱都忍不住暗自摇头,主子爷颓的时候折腾人,怎么好了还折腾,真够难伺候的。

好在这话她也就在肚里滚一滚,要不说出来能气死胤祐。

“再过几天就要中秋了,府上的节礼准备得怎么样了。”缓过一口气的人,总算是有心思管管府里的事儿了。要不说过日子便是如此,以前天天忙的时候事多,现在闲下来关起门来事也不少,端看你想不想管而已。

“回主子的话,都准备齐全了。”秦岭这回是一路跟着去跟着回的,在他看来主子这次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现在好不容易平安回来了,怎么可能还让他来操心这些琐事。

“今年府里上下过节的份例都往上抬一抬,最近过得不容易吧。”秦岭如今俨然成了府里管家,尤其胤祐身边的琐事都归了他伺候。自己这阵子闹得凶,下边奴才就得跟着遭殃。

“那奴才先替大伙儿谢主子赏了。”秦岭现在早没了原先那股憨劲儿,也就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些藏不住。“主子说的什么话,奴才伺候主子天经地义的事儿。”

“行了,别跟爷这儿憋着说好话了,下去吧。”秦岭不是会溜须拍马的人,这些话他没说腻胤祐都听腻了。“福晋呢,怎么吃完饭就不见人了。”

“爷,福晋在暖阁那头,今儿好像是如意阁来人了,带了好些东西来,干嘛奴才也没瞧明白。”人上午就来了,主子没起就一直等着,这会儿在暖阁待了挺久,也不知道做什么。

“行,爷过去瞧瞧,别跟着了。”到暖阁要经过后花园,这会儿令仪正跟几个姐妹架了屏风在花园里赏菊,开诗会。令仪就是个做东的,作对子写诗她都不大行,便翘脚捧着果酒在一旁看着。

这会儿远远看着自家阿玛从另一边穿过花园,几个孩子便赶紧都起身了。再是亲侄女儿那都是养在深闺里边的,胤祐也见得少,这会儿隔着池塘看着几个姑娘家也没打算过去,远远地摆摆手就算打了招呼,让她们该干嘛干嘛去。

几个孩子都懂礼儿,一直等着胤祐走远了才起身,“令仪,七叔这是往哪儿去啊,瞧着兴致挺好的。”这里边年纪最大的四爷府上的宝珠,今年都十三了,几个皇伯父和皇叔之间发生的事儿早都能懂了。

今儿过来之前,乌拉那拉氏还把她叫到跟前去细细嘱咐了,万一七叔府上瞧见什么事都别声张,等回来了再说。自从回了京城之后,乌拉那拉氏不止一次派人往玉玳这儿捎信,问问她有什么要搭把手的地儿,可人玉玳次次都说什么都好。乌拉那拉氏是怕她有事瞒着,才想出这么迂回的法子来。

“不知道,许是往暖阁那头去吧。”这时候穿过花园子还能干嘛去啊,后院又没别人,“如意阁今儿来人了,说不定过阵子铺子里又得添新玩意儿。”

“真的啊,那咱找个时候先过去瞧瞧呗,别等沈掌柜送到府里来,等他送上门京城里都传开了,不乐意晚人家一步。”说话的是九爷府上的大格格,小孩儿年纪不大臭美得很。长得像九爷,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对穿衣打扮最是上心。

“你就想想吧,九婶肯定不同意。”这些没出市面的时兴东西,嫡额娘她们穿着带着,那是应当应分的,出彩了还在各家夫人跟前得脸。但自己这些还没出嫁的格格们,就不该那般招摇,别让外人瞧着不尊重。宝珠到底是四爷府上教出来的,说话也是一板一眼的,下边这些妹妹听了也不大敢回嘴。

“要我说啊,衣裳首饰来回来去的也就那些花色,今年时兴蜀绣,明年就又轮到苏绣,早两年不还家家都争着要湘绣来着。”令仪的爱好不在打扮上,她从腰间抽出把小巧精致的匕首,“你们瞧瞧我这个,这玩意儿可难得,我托十叔给我弄来的,正经的蒙古货,得劲不。”

一看她的动作,几个姐姐妹妹就知道她要干嘛,尤其五爷府上的二格格苏格,一瞧这架势就眼晕,“姐,您可别到处显摆了行不,就因为当年我阿玛给你备的礼儿是把匕首,都不知道被七叔埋怨多少回了。您这还显摆,下回被七叔瞧见,七叔倒是舍不得你,到时候倒霉的又是我阿玛。”

都说女儿跟爹亲,几个格格也一样。说起府里这点琐碎事儿,刚刚研好墨打算作诗的兴致就全抛到脑后,只顾着说话聊天去了。也不知谁说了什么,几个小姑娘都笑作一团,连池塘里的鱼都沉到底下去,许是被她们闹烦了。

“诶,那谁啊,怎么往咱们这边来了。”说得正兴起的时候,苏格眼尖突然瞧见有谁从另一边过来了。瞧着身后还有几个丫鬟婆子,也不像是七婶府里的奴才啊。可七叔府上人少,那在京城都是出了名的,谁不知道七婶好福气,这么多年了七叔就守着婶婶一个人过,怎么突然多出个人来。

“令仪姐姐,你府上来客了?”这话问得新鲜,这时候谁会上门来给人添麻烦?说话的是九爷府上的三格格,九爷这些年一口气生了不少孩子,就是全都是闺女,站成一排可壮观。

“不是。”令仪扭头看的时候,人已经走得挺近了,“是后院那边的,我也没瞧见过,不知今儿怎么出来了。”后院还有个格格,这事几年前令仪就知道了。那时候自己还小,大晚上的听见隐隐约约的有人弹琴,后来第二天问奴才,才知道后院还有个人,听说是脑子不大好,所以一直没让见人,那次弹琴大概就是犯病了。

冲着令仪这边过来的自然是纳喇氏,这几年她在后院养得不错,好几年没发病,玉玳便准了她好的时候也能出来走走。平时她出后院的时候不多,令仪来花园的时候也不多,就从来没碰上过。今儿不知道怎么这么巧,还撞了个正好。

既然知道是伺候过阿玛的格格,令仪再怎么着,也得给人三分面子,眼看着人到了跟前,她立马老实起身跟人行了个礼儿,就是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嘴里边含混着带过去了。

纳喇氏没想到出来能瞧见令仪,孩子的事奴才们跟她说得不多,每次一问也就是大格格都好,处处都好。可到底怎么好,还是要瞧见了才是真的。“大格格这些年可好啊。”

纳喇氏久不见人,往年那些规矩礼仪都生疏了,好不容易铆足了劲儿张嘴,想问问她好不好,却没想一出声就唐突了。

“您这话说笑了,令仪哪有不好的地方。”令仪被她问得愣了愣神,好在紧跟着就反应过来了。不过纳喇氏说话在她看来有些怪,当下便不大愿意跟她多掰扯了。

“好,那就好,奴才就不扰着格格们了。”纳喇氏年轻的时候就心思细腻,这会儿怎么会看不出令仪的脸色。不过她也就想看看令仪,别的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求。

纳喇氏不过后院一女眷,谁家府上没几个侍妾,她走了之后几个小的都没往心里去,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宝珠倒是记下了这事,不过看令仪也懵懂着,便没多问什么。

倒是令仪,之后诗会上她心里就老惦记着,纳喇氏来得突然走得突然,要说一点内情都没有,小孩儿是不信的,可是到底有什么她又有些拿不准。

两人眉目间颇有些相似,都是个漂亮人儿。只不过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只要不疯纳喇氏都是个温柔人儿,如今虽病得憔悴些,但眉目的柔情还是在的。但令仪却是张扬明艳的,哪怕最像纳喇氏的眉,都透着股英气,乍一看,几个姐妹都一点没往那处想。

这事没闹出什么大动静,但伺候在令仪身边嬷嬷还是找了个由头从她身边出来,立马就奔暖阁那头去。

暖阁里玉玳在跟如意阁的人试新蔻丹的颜色,正是兴头上的时候胤祐便进来了。“哟,这什么味儿啊。”蔻丹多用花汁做底,玉玳喜欢折腾,现在如意阁也往里边掺些其他染色的东西,但总的来说还是香得很,胤祐刚一推门进来,就被蔻丹的香熏了个跟头,差点又关门出去。

“你怎么找过来的,我都躲到这儿来了。”胤祐对气味挺敏感,春天碰不得柳絮,夏秋闻不得太香的花,到了冬天碳火一点烟灰都有不得,反正就是个金贵的主儿。蔻丹这玩意儿,玉玳才不敢在东院那边折腾呢。

“爷来找你不成啊。”来都来了就没有回去的道理,胤祐接过杨梅递到手边的帕子,捂住了口鼻才凑到玉玳跟前,“这都什么玩意儿啊,爪子都变色了。”

胤祐伸长脖子看着玉玳的手,实在忍不住吐槽,一张嘴就没好话,气得玉玳只想踹死他。如意阁几个在一旁听着,憋笑憋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你会不会说话,谁爪子呢,瞧过这么好看的爪子吗,不会说话出去啊。”

玉玳气得把手一个劲的往胤祐跟前怼,胤祐只差没被怼得从椅子上摔下去,玉玳才勉强放过他。胤祐也就是一时嘴快,这会儿反应过来,立马就笑得谄媚给人赔不是了。